第2章 指认内奸
眼前出现的文字和倒计时，是风险提示吗？
金手指？
什么情况，这是可以提示风险的金手指，嗯，有点弱，聊胜于无吧。
等待内线确认？
说明狙击手不认识自己，需要内线给出信号，内线到底是谁？
13点方向只有一处据高点，是一处废弃的旧水塔，高度大约二十多米，距离安全屋五百米左右，难道行动队事先没有埋伏，该死的蠢货！
那是一处明显的制高点，适合狙击暗杀。
那说明自己在内线跟自己接触前是安全的。
那为什么会有危机警报，我是鱼饵？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院子里有十多个人现场办公，整理着档案，还有人正在分析照片，甚至还在争论。
看起来一切正常，鲜红的倒计时在眼前砰砰跳动。
“2:48”“2:47”“2:46”“2:45”……内线还是没有行动，为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心脏如擂鼓一样，仿佛马上就要跳出胸膛。
“小顾，再搬一张茶几出来，我们洗的照片没地方摆了。”
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认识。
“是，长官，你是？”
“是电讯科的秦宗民组长，你还没有见过，长官是专门过来支援的。”
旁边的吴志恒笑道。
啪！
顾杰马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长官好，我是顾杰，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秦宗民摆摆手，“不用客气，从正屋里再搬一个茶几出来。”
“没问题，长官请稍等。”
顾杰转过身，进到正屋。
搬茶几，两只手不空，正好将头部以及胸部以上正对13点钟方向，可能一枪爆头，或者正中胸部。
怎么办？
必须改变这一切。
“1:59”“1：58”“1：57”“1：56”……这危机难破，外有杀手，内有特务处特工监控，必须主动出击。
他并没有搬茶机，而是蹬蹬蹬的上了二楼。
“报告长官，我有重要的情报向你汇报。”
正埋头看材料的陆天风跟吴大彪诧异的抬起头。
“什么情报？”
“我找出了潜伏在特务处的内奸，他正准备谋杀我？”
啪的一声，里屋的门大开，从里面冲出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卫兵，手持长枪。
陆天风脸上阴晴不定，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很好，小顾，说吧，内奸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内奸是电讯科的秦忠民组长，他刚才让我搬茶机出去，是为了向水塔上的狙击手发出信号，让狙击手确认刺杀目标，我不想死，我想立功！”
伴随着这句话刚说出口，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倒计时好像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了“1:29”“什么意思，随便污蔑国军军官，你小子不想活了？”
陆天风眼神玩味，“说吧，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拿不出证据，就下去听从长官的安排，不要在这里胡闹。”
倒计时的心形logo再次跳动起来，颜色如血液般猩红，让顾杰全身颤栗。
不能慌，决不能下去。
“长官，秦宗民早不来安全屋晚不来安全屋，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咱们专案组就快要结案了，他为什么主动来？”
“那么他来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为了配合杀手刺杀我，您想想，杀手肯定不认识我，他让我搬茶机，就是给杀手信号，确认刺杀目标，我如果出去，肯定死路一条。”
顾杰如有神助，思路清晰起来，“长官，那首饰盒是哪家银楼的，里面的戒指还是新的，您肯定能查到是谁购买的，找出***就不难。”
“而且，我们可能一开始就进入了思维误区，案发当晚，内奸只是给***提供了情报。
那么晚了，他有可能无法在你之前赶到安全屋，肯定打电话通知了他的下线，让下线采取行动，而他的下线，正在外面的水塔上，长官快行动吧。”
两人对视一眼，却无动于衷。
天才啊，简首是搞情报的天才，他们给顾杰的档案明显是残缺的，没想到顾杰能够还原出全部的事实。
他们现在己经查明，那个买首饰的杀手是宪兵司令部政训处的一名干事，当天打电话给杀手报信的正是电讯处的秦忠民，以为使用内线电话很安全，还是被情报科的人监听到了。
不过那又怎样？
顾杰是炮灰，必须死，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到案发现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现在中日关系紧张，决不能姑息养奸。
陆天风眼底一片黑暗，看顾杰只不过像是看垂死者的挣扎，不发一言。
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数字，顾杰强迫自己镇定，有特务处，有日谍，什么关系最稳定，三角关系最稳定。
对，三角关系。
三角关系。
“长官，你如果还在犹豫，就会错失机会，早抓早审讯，早挖出南京的日谍网，说不定特务一处的人也盯上这块肥肉了。”
“你说什么？”
陆天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一处也盯上了这个案子？”
一处也就是后来的中统，二处也就是军情处是后来的军统，两派明争暗斗了好多年。
军统跟中统就是常先生手下的狼和狈，相杀相恨，互相拆台又互相竞争，不由得陆天风不重视。
“现在中日关系紧张，形势复杂，一处，处处跟咱们作对，不排除己经介入了这个案子了。”
顾杰无比确定，眼神真诚。
陆天风目视顾杰，似乎要看透眼前这个还十分稚嫩的年轻人。
“很好，吴队长马上行动，抓捕秦忠民和范成孝。”
吴大彪马上拿出信号枪，打开窗户，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一道橘红色的光亮划过天际，十多名卫兵在吴大彪的带领下冲下楼。
果然案子早被他们查清了，早有准备，赌对了。
顾杰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终于成功了。
“00:19”这次，还滴着血液的倒计时logo完全停止不动了。
“顾杰，这次表现不错。
你还有伤，在这休息吧。”
陆天风冷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走下楼。
临下楼，他突然回过头，“顾杰，你是一处派来的卧底，想从二处窃取什么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