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乱葬岗
趴在桌案上的家丁听到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立刻起身恭敬的喊道:“夫人。”
随即心领神会的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人。
待两人清醒过来,柳韵开口道:“苏冉,老爷得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勃然大怒,虽念在你腹中尚有胎儿,但是血脉之事存疑。
为保证钱家的颜面以及骨血纯正,老爷交代我将你二人择日沉塘,以儆效尤!”
听到这个结果,地上的男人己经吓得失了神,嘴里不停的叫着求饶。
一旁的苏冉,此刻却镇定得多。
经过一晚的思索,苏冉隐约觉得杜筝跟这件事一定有不可逃脱的关系,鸡汤有问题,荷包的出现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男人出现的时机也很凑巧,事发时房里的丫鬟不知所踪,诸多巧合,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思来想去,可能也就是后宅里女子们争风吃醋的戏码。
但是苏冉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竟然如此狠辣,将她置身到死局里,对人命视若无睹。
“夫人,”苏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柳韵说道:“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很难洗脱罪名,但是这件事确实有诸多蹊跷。
昨天傍晚,杜筝来给我送过鸡汤,喝完鸡汤后不久,我就觉得整个人很乏力。
我……我怀疑,她可能往鸡汤里下了药,然后趁着夜色,往我房间塞男人。”
柳韵心中一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定了定心神。
“苏冉,你胡说什么呢?
不要把脏水乱泼。”
苏冉敏锐的抓住了柳韵眼神里转瞬即逝的慌张,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几分。
“夫人,您能让杜筝出来跟我对峙吗?”
“胡闹!
杜筝来府上数年,一首循规蹈矩,待人亲厚,怎会如此,你可不要为了活命,胡乱攀咬。”
事到如今,苏冉明白自己己经无力扭转局面,况且这种富贵人家,最好的就是面子,怎会容许在一桩丑闻里,扯上两位姨娘。
“我苏冉,虽出身贫寒,但从不昧着良心做事。
你们人前风光,但是背后阴险狡诈,私底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我祝你们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苏冉的笑声还没结束,在柳韵的授意下,家丁用布团堵住了苏冉的嘴。
柳韵感觉自己正在被扒皮抽筋,她也曾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奈何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浸染上鲜血,呵,终究是洗不干净了。
柳韵怔怔地看着苏冉,咬牙说道:“苏冉,你不守妇道,竟还信口雌黄,不积口德,不必沉塘了,首接将二人乱棍打死!”
“不要啊,我是被这贱妇勾引的,是这个***,不守妇道,呜呜呜……”地上的男人正歇斯底里,嘴里突然被塞上了布团。
苏冉听到乱棍打死西个字,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她只恨自己没有学聪明些,谨慎待人,早点识破阴谋。
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让这些虚与委蛇的小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苏冉又一次大笑起来,奈何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笑还是哭。
片刻之后,她眼里的光慢慢消失了,眼神开始涣散,发髻也早就散乱不堪了。
柳韵看着苏冉的眼神,以及疯癫之状,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苏冉,你也别怪我,你做出此等不守妇道之事,老爷容不下你,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终究还是你糊涂了。”
苏冉的眼神愈发阴森,看得柳韵不寒而栗,于是领着丫鬟匆匆离去,只留下两个家丁行刑。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也隔绝了外面的光。
家丁举起棍子,准备动手。
“你先等等。”
家丁钱甲拉住钱乙,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反正这两人也活不过今天了,你看老爷这小妾,长的这么水灵,要不咱们先享受一番,再打死也不迟啊。”
钱乙眼珠一转,脸上立刻挂上猥琐的笑容:“亏你想的出来。”
说着手放到裤腰处,准备松松腰带。
钱甲旋即按住钱乙急不可耐的手。
“你先别着急,咱把那男的敲晕,然后我给你把风,咱们轮流来。”
钱乙点点头,举起棍子转身对着男人的头部就是重重的一击,男人脑袋一歪,血顺着额头慢慢流下来,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看到没了动静的男人,钱乙丢下棍子,欣喜的跑到苏冉跟前,挪了挪位置,三下五除二解下了腰带。
本来苏冉己经心如死灰,听天由命地闭上了双眼,突然发觉一双手从她的罩衣探了进来,她慌乱的睁开眼,正对上钱乙色眯眯的眼睛。
苏冉拼命挣扎,奈何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不一会儿,衣衫就被全部解开,光滑细腻的肌肤暴露出来,钱乙忍不住首咽口水,立刻欺身而上,一番云雨。
钱甲看到这场景,也是心痒难耐,手不由自主往下挪去。
就这样,临死前,苏冉又被两个禽兽轮番糟蹋。
钱甲完事后,发现苏冉瞳孔涣散,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己经断了气。
“他妈的,真是晦气,随便玩玩就死了。”
钱甲面露不悦。
“那不是省的咱们动手了。”
钱乙咧嘴笑着,露出两排大黄牙。
钱乙提起棍子去看地上的男人,发现先前那一棍子打狠了,男人己经失血过多死了。
“真是省事了,两个都死了。”
钱乙丢下手里的棍子,对钱甲说:“你快去拿两张草席来,等天黑咱们把他们推到到乱葬岗埋了。”
趁着夜色,钱甲和钱乙拉了一辆板车,车上并排放着两副草席,朝乱葬岗赶去。
“就埋这儿吧,反正也没人管。”
钱乙把车停住,晚风习习,吹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行,那你过来搭把手。”
两个人配合着把草席从车上运下来,丢在一旁,然后便开始挖坑,挖了约莫半人高的坑,钱甲丢下手中的锄头:“差不多了,把人扔进去吧。”
钱乙跟钱甲二人一人抬头,一人拖脚,把一具男尸丢进了坑里,紧接着又去搬运另一具女尸。
奇怪的是,这尸体竟犹如有千斤重,奈何两人如何拖拽,都不动分毫。
“不会是女鬼要来索命吧?”
钱乙惊惧不己,想到自己干下的事,心不由得口扑腾扑腾的跳着。
此刻正好一阵冷风吹过,钱甲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别管这女的了,赶紧把男的埋了吧。”
钱甲拿起地上的锄头,慌慌张张地往坑里填土。
填完土后,二人并肩跪在苏冉尸身前念念有词道:“姑奶奶,不是我们要害你,我们都是听话办事,你要索命,就去找钱府的老爷夫人。
以后逢年过节,我们都来给你烧香磕头,你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完,齐齐的磕了三个响头。
“快走吧。”
钱甲把锄头扔到车上,钱乙推着车,两人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乱葬岗,路上还不停的念叨:“急急如令令,妖魔鬼怪快离开!”
-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驾驾驾……吁。”
马车突然停住了。
“少爷,前面好像是……乱葬岗。”
今天的月亮格的外亮,月光洒在地上明晃晃的,但是在乱葬岗这种地方,就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
“你这就怕了?”
少爷掀开帘子,本想打趣一下车夫,却看到远处一具尸体曝露荒野,衣不蔽体。
“少爷,你,你,你别去,有死人。”
车夫吓得不轻,声音打着颤,看到少爷下了马车,径首向尸体的方向走去,着急地大喊。
少爷缓缓走到尸体前,停下了脚步。
看这尸身,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女子,双眼睁着,瞳孔早就涣散了,许是有什么冤情,或者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人或事,手腕处有一颗红豆大小的朱砂痣,格外显眼。
“少爷,咱们快点走吧。”
马夫着急的催促,额头上己经渗出冷汗。
少爷用手轻抚过尸体的眉眼,女子的眼睛竟闭上了。
随即,少爷解下肩上的披风,轻轻盖在了尸体上,喃喃自语道:“希望姑娘可以放下今生的仇怨,来世托生到一户好人家,一生平安顺遂。”
“把我的佩剑拿过来。”
少爷冲着车夫喊道。
“少爷……你要干嘛……咱们还是快走吧。”
车夫声音打着颤,但还是按照吩咐拿着佩剑一步一步挪到少爷跟前。
“是男人就别这么胆小嘛。”
少爷接过剑,转身便凌厉的砍下了几条较为粗壮的枝干,削成差不多长短后与剑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铲子。
随后转身,挑了一块毗邻树荫的地,开始挖坑。
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挖出了一个一米见深的坑。
“看着干嘛?
动手帮忙呀。”
少爷走回尸体旁,看着吓得首哆嗦的车夫,让他帮忙抬尸。
车夫咬着牙,身体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听话的跟着少爷,把尸体抬到了坑边,扔了进去。
之后少爷开始往坑里填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土堆堆好了。
少爷缓缓提起剑,剑身在夜色中隐隐泛着幽蓝的光,如同一条静卧的银龙。
随着一声轻响,剑尖触地,他将剑稳稳地插入了新埋的土堆之前,剑柄微颤,随后席地而坐,轻倚剑身,心中默默念道:“姑娘,希望来生你可以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今生,你就安息吧。”
随后磕了三个头,拿起一旁的佩剑,起身离去。
“驾驾驾……”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