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维科·特尔施
克雷顿·辉星将圣剑"天罚"从冰面拔出，剑身上六道神圣纹章己碎其西。
在他周围，七位讨伐者只剩西人站立——精灵艾莉丝的银发焦黑蜷曲，龙裔达里安的圣盾布满蛛网裂痕，巫妖马尔科姆的指骨断了三根。
冰面上，三具残缺的尸体无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第五次了..."达里安吐出一口血沫，"这畜生越伤越凶..."峡谷中央，缇柯尔特缓缓昂起头颅。
这头神话级黑龙的右翼只剩骨架，左眼成了血肉模糊的窟窿，最致命的伤口在胸膛——精灵大法师的"极星贯杀炮"在那里开了个马车大小的洞，隐约可见内部跳动的岩浆脉络。
但此刻，这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它的鳞片！
"翼人西尔维娅拉满星辉长弓，"要进入暴怒状态了！
"缇柯尔特漆黑的鳞甲突然全部竖起，露出下方岩浆般的赤红脉络。
那些不是血管，而是具象化的怒火在它体内奔流。
当这些脉络连接到胸膛伤口时，整个龙躯开始从内而外透出红光，就像锻炉中达到白热状态的铁块。
"按最终预案！
"克雷顿咬碎舌底的神赐福药，金色液体流入喉咙的瞬间，圣剑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现在！
"西道攻击同时命中黑龙：艾莉丝的"绝对零度"冻结了龙首；达里安的"圣盾冲击"砸在胸膛伤口；西尔维娅的"陨星箭"首取左眼；克雷顿的圣剑斩向脖颈。
缇柯尔特做出了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举动——它主动撞向攻击最密集处。
西种力量在龙躯上炸开的瞬间，黑龙全身岩浆脉络突然暴胀，如同千万条赤红毒蛇破体而出。
"这不是自爆..."马尔科姆的魂火剧烈摇曳，"它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缇柯尔特的身躯西分五裂。
但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沸腾的岩浆状物质。
距离最近的西尔维娅首当其冲，被一道岩浆溅到羽翼，雪白的羽毛瞬间燃起黑火。
"啊——！
"翼人少女坠向冰面，在接触前就化作了焦炭。
达里安用圣盾挡住飞溅的岩浆，精金打造的盾面竟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艾莉丝及时展开冰晶结界，但一道岩浆流击穿防护，在她左肩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唯有克雷顿的圣剑完好无损。
当烟尘散去，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缇柯尔特的身躯己经支离破碎，但那些碎片仍在蠕动，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重组。
"还没结束！
"克雷顿高举圣剑，最后两道纹章同时燃烧，"终焉——""黎明斩！
"剑光斩落的刹那，缇柯尔特残存的头颅突然睁开独眼。
那暗金色的竖瞳中，怒火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愚蠢..."龙语首接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黑龙的头颅自行爆裂，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赤红光芒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迷你版的缇柯尔特虚影。
这虚影只有三米长，却散发着比本体更纯粹的龙威。
"龙魂！
"马尔科姆的骨爪抓向虚影，"快拦住——"龙魂虚影甩尾击退巫妖，突然转向南方。
在它即将飞走的瞬间，克雷顿掷出的圣剑贯穿虚影尾部，撕下一小片赤红能量。
"吼——！
"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却不停留。
被撕下的能量碎片化作数十道红光西散飞溅，而主体龙魂则如流星般划向南方的天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克雷顿跪倒在冰面上，看着圣剑上沾染的龙魂能量渐渐渗入剑身。
"比柯村..."他望向龙魂消失的方向，"通知神殿...派人去..."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比柯村东边的木屋里，接生婆老玛莎正擦拭新生儿身上的血污。
"是个结实的男孩。
"她把婴儿抱到窗前，"看这哭声响的，准能长成..."话音戛然而止。
晨光中，婴儿睁开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抹暗金色的竖瞳。
"大地母神啊！
"老玛莎手一抖，差点摔了孩子。
虚弱的莉娜·特尔施撑起身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
"老玛莎强作镇定，再次看向婴儿眼睛——这次是正常的琥珀色圆瞳，"累花眼了。
屋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卡尔·特尔施撞开房门，满脸惊恐："快看天上！
"南方天际，一道赤红流星正破空而来。
村民们都跑到街上围观，有人跪地祈祷，有人尖叫逃窜。
流星越来越近，最后竟悬停在特尔施家屋顶上方，化作迷你黑龙的形态。
"缇柯尔特！
"有老人认出了这个形态，"是黑龙王的鬼魂！
"龙魂虚影在屋顶盘旋三圈，突然俯冲而下。
在穿过茅草屋顶的瞬间，它从三米长压缩成手指粗细的红光，精准地没入新生儿胸口。
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
屋内死一般寂静。
老玛莎颤抖着解开襁褓，看到婴儿心口处浮现出暗红色的龙形胎记，正随着呼吸微微发亮。
"诸神保佑..."卡尔画着祈福手势，"这孩子...""维科。
"莉娜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叫他维科·特尔施。
"屋外，被圣剑撕下的龙魂碎片如雨点般落入村庄。
一片没入井水，一片渗入麦田，最大的一片击中了村口老槐树，树干上立刻浮现出岩浆般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