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生诅咒·血色婚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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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的指甲深深抠进溪边青苔,指尖传来尖锐刺痛。

水面倒影开始扭曲,那张陌生面孔的獠牙间粘着暗红肉丝——是昨夜老吴头木屋门槛上残留的鼠尸碎屑。

铜钱串在腰间发出嗡鸣,红绳如同活物般游向溪水。

陈三突然想起八岁那年在祠堂偷看到的残破族谱:光绪十七年霜降,吴氏女月娥送嫁途经老鸦岭,三十六人仪仗尽数暴毙,独留九具无头尸身环抱喜轿。

"九尸抱轿..."他喃喃念出泛黄纸页上的朱砂批注,水面倒影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他在守山人小屋听过,当红盖头掀开时,那溃烂新娘的喉管里正溢出这般清脆声响。

山雾中飘来唢呐声。

陈三踉跄着起身,发现鹿皮靴不知何时变成了绣着并蒂莲的猩红缎鞋。

溪水倒映的嫁衣越来越清晰,后颈的莲花淤痕绽开第三片花瓣时,他闻到了岩缝里老山参特有的苦腥味——混着浓重的尸油气息。

铜钱串突然勒紧腰腹,陈三不受控地朝老鸦岭深处狂奔。

嫁衣下摆扫过之处,缠绕杉树的红绳齐齐断裂,树梢悬挂的干尸如熟透的野枣般扑簌坠落。

当他在当年发现铜钱的岩缝前跪倒时,终于看清了红绳尽头的物件。

九具森白骷髅呈环状跪坐,中央石台上静静躺着半腐的新娘。

她头戴的珍珠凤冠己爬满青苔,但胸前那串由人牙穿成的项链却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最令陈三窒息的,是新娘右手无名指缺失的第二节指骨——与母亲常年紧握的那截人骨香囊分毫不差。

陈三的耳朵突然涌出温热液体,他抬手一抹,指间竟是被铜锈染成青绿色的血。

后颈的莲花淤痕如活物般收缩鼓动,岩缝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那九具环跪的白骨齐刷刷扬起头颅,空洞的眼窝里开出血色山茶。

"当年吴月娥的喜轿里,坐着两个新娘。

"老吴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三回头看见守山人腐烂的下颌。

"吴家双姝,本是山鬼托生的容器。

"老吴头的枣木杖***岩缝,杖头裂出七张淌血的嘴。

"姐姐月娥被选中献祭,妹妹月蓉却在成亲前夜割断脚筋..." 就在老吴头说话的同时,枣木杖不知何时己化作白骨。

"你娘用亲妹替嫁骗过山鬼,却不知双生血脉正是唤醒诅咒的祭品。

"铜钱串突然勒进陈三的腕骨,他的记忆随着剧痛翻涌。

七岁那年深夜,他看见母亲跪在院中磨刀,月光照着脚踝处狰狞的旧疤。

当刀刃划开公鸡喉咙时,飞溅的鲜血在地上汇成莲花图案——正是此刻在他皮肉下蠕动的形状。

新娘尸身的盖头无风自起。

陈三的瞳孔剧烈收缩,腐烂的面皮下竟藏着母亲年轻时的容颜。

尸身脖颈处两枚并排的痦子,与老吴头后颈的牙印位置完全重合。

铜镜碎片刹那间从陈三怀中飞出,在岩缝上方拼成***。

镜中映出二十年前暴雨夜的画面:九个举着火把的采药人撬开喜轿,轿中惊惶的少女后颈赫然生着莲花胎记。

当第一把药锄落下时,少女的惨叫与山巅雷暴融为一体。

当年九个采药人不是失踪。

"老吴头的皮囊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内里缠绕红绳的骨架,"是他们亲手把月娥的魂魄钉在喜轿里,用山参汁浇灌出活尸新娘。

"岩缝中伸出青紫手臂,陈三怀中的半截人骨香囊突然发烫。

那是他去年为母亲收拾床铺时发现的,裹着褪色嫁衣碎片的人骨,此刻正与尸身缺失的指节产生共鸣。

当指尖相触的刹那,整座山岭响起百年前的喜乐。

腐烂的送亲队伍从雾中浮现——三十六具无头尸抬着猩红喜轿,脖颈断口处爬满五品叶山参的根须。

"双生女同源同命,你每喂给母亲一口参汤..."老吴头的骨架咯吱转向喜轿,"就是在给山鬼新娘续七日阳寿。

"陈三的牙齿咬破了舌尖。

他终于明白为何母亲总在饮药后痴望后山,为何每逢月圆厢房会渗出腥甜雾气。

那些吊命的五品叶山参,原是吸饱了当年惨死者的怨气,将活人生生腌成了沟通阴阳的肉参。

喜轿帘幕突然掀起,陈三在轿中看到了两个自己:一个正举着药锄剜出采药人的心脏,另一个浑身缠满红绳被钉在祠堂梁上。

轿顶垂落的铜钱雨叮当作响,每枚钱币的方孔里都映着母亲的脸——二十岁的月蓉在暴雨夜割开九个男人的喉咙,将他们的头颅塞进喜轿充当嫁妆。

山风卷着铜镜碎片扎进陈三的眼眶。

在最后的清醒时刻,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分裂成双:穿嫁衣的女鬼从溪水中起身,而举着火把的采药人正从山巅走来。

当两个影子重叠的瞬间,陈三的喉管里同时爆发出新娘的恸哭与山鬼的狂笑。

"你每挖一株五品叶山参,就是在替山鬼聚魂。

"老吴头的脸皮簌簌脱落,露出下方溃烂的新娘面容,"现在轮到你来当守山人,首到..."老鸦岭所有的红绳在这一刻尽数绷断,九十九具悬尸如熟透的野枣砸向大地。

陈三在血腥味中摸到腰间药锄,刃口不知何时己生满铜绿。

他最后望了一眼村寨方向——母亲窗前的灯笼突然变成猩红色,像极了百年前那顶被血浸透的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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