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谁是坏人？
“哎！
好啦！
好啦！”
“小姑娘，哦，不，是小祖宗，你不要哭啦，我这就去给你买鸡腿！”
小兕子的哭嚎声，吵得胖司机本来就肥硕的大脑袋，又增大了几倍，都快要爆炸了。
胖司机急急忙忙推开车门，准备去给她买大鸡腿。
“对了，小姑娘，你和这个大哥哥，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可不能自己乱跑的。”
“外面车多，危险，还会有坏人……”“记住，绝对不能下车乱跑！”
“坏银？
坏银西谁？？
他在辣里？”
小西子止住了哭闹，用肉乎乎的小胖手抹着眼泪，不解地问道。
“呃……坏人？”
“他们会经常躲在暗处，趁着你不注意，没防备的时候，把你偷走......”“坏银偷窝干什么？
是要给窝七的么？”
此刻，小兕子满脑子都是大鸡腿，她以为谁都能给她鸡腿吃。
胖司机听罢，只得无奈地龇着八颗雪白的牙，肉脸牵强地笑着。
“哎——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祖宗啊！”
“呃——这个——坏人嘛——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们都藏起来了，不过，也许也会偷着跑出来……”“总之，算了......你好好待在车里啊！
就是安全的。”
“记住，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我马上就给你买鸡腿回来吃！”
胖司机生怕小兕子还会东问西问的，急忙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都快。
“坏银？
他为什么不给窝鸡腿七？”
小兕子用胖乎乎的小肉手紧紧地推着车窗玻璃。
她用力地拍打着：“坏银！
坏银！
快给窝辣鸡腿来！”
没人来回应她。
小兕子喊叫了一会儿，一个坏银也没有来。
她只得转过头，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对那个如同木乃伊一样的青年说道：“小囔君，泥认识坏银么？
泥西坏仁么？
泥怎么不说发？”
小兕子絮絮叨叨地不停打扰那铁青脸色的青年。
青年依旧无动于衷。
小兕子见那青年一动也不动，根本不理会自己，她只得自言自语道：“小囔君，小囔君，坏银怎么还没来？
他为什么会抓窝？”
那青年还是丝毫不在意她的话，似乎他眼前根本就没有小兕子这个极为可爱的大眼萌娃娃。
“窝的鸡腿——哎——怎么还没拿赖？”
小兕子觉着自言自语很无聊。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着小肚子。
她的小肚子又不争气的“叽哩咕噜”叫起来。
那青年依旧对小兕子视而不见，他仍保持着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那神情，竟仿佛似一尊来自远古的石雕，浑身上下笼罩着淡淡的、清冷的光晕。
突然，那青年的眼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睫毛也眨巴了几下。
这是怎么回事？
小兕子来了精神。
“小囔君，小囔君，泥的眼睛废发光......”说完，小兕子竟然又抬起胖乎乎的小肉手，要去摸那青年的眼睛。
她毫没觉察到，一股黑气缭绕在那青年的手掌之中，丝丝缕缕，蜿蜒扭曲地向上游走。
青年的手掌，悬浮在缕缕黑气中，缓慢、有力地抬起......“哎……坏银？
坏银？
怎么还没出来？”
小兕子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她还在专注地望着那青年发光的眼珠儿，感到十分好奇。
“小囔君！
泥的眼睛变色啦——”小兕子话音还未落，车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那青年眼中的光，突然收了回去，眼珠儿瞬间又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泥肥来了！”
“啊！”
小兕子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
“鸡腿！
窝要七！”
胖司机一抹脸上流淌下来的汗水，笑眯眯地把鸡腿递给了小兕子。
“好伤啊！”
小兕子一边一脸幸福地啃着大鸡腿，一边不住地点头。
“伤？
小祖宗，你又伤到哪儿了？”
胖司机一脸迷惑。
“伤！
伤！
鸡腿伤！”
小兕子嘴巴里塞满了鸡腿肉，含糊不清地回答。
“哈哈，原来是香啊！”
胖司机笑了笑，转头看见了一脸石雕样的青年。
青年脸色渗出清冷的光辉，吓得胖司机一激灵，浑身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
“这小子，怎么冷得和块儿石头似的？”
胖司机紧张地拉紧领口，不自觉地缩了缩脖颈。
“好七！
好七！”
糊了满嘴油渍的小兕子嘟囔着。
“小姑娘，你家到底在哪儿？
你现在也吃饱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胖司机内心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耐心。
“窝家……嗯……在宫里……”“呃………”胖司机一脸无奈。
“是哪个宫里？
具体地址，你还记得吗？”
胖司机心虚地问完这句话，突然之间，恨不能自抽自己一耳光。
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真是犯傻。
她看起来那么小，估计是问了也白问。
她连自己的家到底在哪儿，她自己也不清楚！
胖司机觉得自己的双手上好像拿到了一个刚出炉的烫手山芋。
哦！
不，是两个，还有那个石雕一般不言不语的青年。
他感到骑虎难下，管他们这对奇葩，好像很麻烦，但要是不管，好像自己也太不人道了。
“窝困啦！
泥是啦个宫里的公公？
带窝去找阿姐！”
小兕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她勉强睁眼，对胖司机说。
“宫里？
公公？
我靠！
这是新社会，哪儿还有公公？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和她谈话，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小姑娘，你看这样好吧！
我送你去派出所……”胖司机突然停住了嘴，所有问题被按下了暂停键，暂时无解。
因为他发现，小兕子早己经紧闭双眼，呼呼大睡过去了。
“我靠，今日出门没看老黄历啊！
让我遇到的这都是些个什么事？”
胖司机只得又对青年说道：“小伙子，你……你家又是在哪儿？
我可以免费送你回去！”
胖司机心口突然一疼，他暗自想道：“万一，他说自己家很远，或是什么郊区什么的，我这一分钱没挣到，还得浪费多少油费啊！”
不怪胖司机抠搜，实在是现在的世道艰难，他也要挣钱，养家糊口啊！
那青年紧抿着薄唇，仍旧一言不发，冷眼空洞地盯着前方。
“这又是个活祖宗！
一个小祖宗还不够，又弄来个活石雕！
哎！
我这是啥命啊！”
怪不得街口那个算命的老瞎子，每次在我经过他的身边时，都得对我说一声：“命苦着嘞！”
“阿姐！
阿姐！
窝要阿姐……”小兕子在睡梦中还不忘记嘀嘀咕咕。
“我该怎么办？
一个睡着了，一个估计是个哑巴……”胖司机左看看，右瞧瞧，一时间竟拿不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