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婀娜,一袭月白绫罗长裙曳地,裙角绣着几缕淡金色的云纹,仿若云间仙子的裙摆,飘逸出尘。
腰间束着一条翠色丝带,盈盈一握,更衬得她腰肢纤细。
三千青丝如墨般垂落,仅用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半数,余下的发缕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面容精致,眉如远黛,双眸似星子闪烁,透着灵动与聪慧,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肌肤胜雪,仿佛是由羊脂玉雕琢而成,泛着温润的光晕。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之态,那气质仿若空谷幽兰,于喧嚣尘世中静静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未料这寻香的脚步,似一缕清风,扰动了家族暗处敌手的沉眠,仿若惊出了隐匿于暗夜的恶狼。
而此居心叵测之人,正是往昔在家族中蜚短流长的伙计赵西。
其貌不扬却暗藏心机,那双眼眸中时刻闪烁着嫉妒与怨恨的幽光。
他不甘于曾经在家族中的低微地位,更对素玲谣及其家族的兴盛妒火中烧,遂似那潜藏于草莽的毒蛇,暗中与诸方势力勾连,遣出如狐般狡黠的喽啰,在素玲谣的香路之上,悄无声息地布下重重机关,只等她懵懂间步入彀中。
劣质香料之厄难香料集市,熙攘嘈杂,诸般香料的馥郁气息相互交融。
摊位栉比,行人接踵,好一番热闹盛景。
赵西与商贾李福,于集市僻隅的幽谧茶寮中悄然谋面。
赵西黑袍裹身,面色沉郁,缓缓自怀中取出一锭银铤,那银铤于昏蒙的茶寮内仍闪烁着魅惑的华光。
他将银铤推至李福跟前,双眸微眯,寒芒隐现,压低嗓音道:“李福,你在这香料行当沉浮数载,行事我甚为放心。
但使你将这些劣等香料巧妙售予素玲谣,此银不过开端,事成之后,重酬必有,保你余生丰衣足食,再无烦忧。”
李福本就是逐利之人,见那银铤,眸光骤亮,双手摩挲,满脸堆起阿谀的笑意,忙不迭应道:“赵爷宽心,小的在这行厮混多年,门道颇多。
定会告知她此乃自遥远西域迢迢运来的稀世香料,因途中略有折损方低价售之,她定然不会起疑。”
赵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心中暗自盘算:“哼,素玲谣,待你用了这些劣料,失去顾客信任,看你还如何在这香料界立足。
我要让你一点点品尝到衰败的滋味,为我曾经所受的屈辱报仇。”
数日后,素玲谣如往常那般,心怀对新香料的憧憬步入集市采买。
她依旧是那身月白绫罗长裙,外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淡粉色纱衣,纱衣上用银线绣着细碎的小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银光,仿若星辰洒落。
她莲步轻移,脚下的绣鞋精致小巧,每一步都似踏在繁花之上,轻盈无声。
李福觑见素玲谣前来,赶忙整了整衣衫,满脸谄笑相迎,那笑容极为虚浮。
“素姑娘,今日真乃巧逢!
小的这儿恰进了一批上佳香料,姑娘且瞧。”
言罢,便将事先备好的劣料逐一陈于素玲谣面前,复又拾起一包,轻轻开启,凑近素玲谣,夸饰道:“姑娘且观这色泽,何等鲜亮,这香气,醇厚且独特,此乃小的费尽心力方得,自那遥迢西域而来,路途颠簸,稍有微瑕,然无妨使用,且价较平日更为低廉,错失可难再有。”
素玲谣悉心审视这些香料,轻嗅之下,黛眉微蹙,心下暗忖:“这香味似乎有些怪异,不似寻常西域香料那般纯净,可李福向来与我家有生意往来,不该欺我才是。
或许真是运输途中有所影响?
且他这般信誓旦旦,我若多疑,恐伤了和气。”
遂未深疑,欣然携香料归返。
及回至家中香韵阁,素玲谣亟不可待地着手调香。
依心中秘方可各种香料悉心配伍,然待她引燃新调香品之际,一股刺鼻异味瞬时弥散,那气息中挟着酸涩与腐坏之意,与她素日所制香品的优雅芬芳迥异。
往昔那些对新香品满怀期许的老客嗅闻之后,皆颦眉蹙额,甚者以帕掩鼻,相继摇头嗟叹,眸中满是怅惘,旋即如失望的雀儿,一只只相继散去。
原本喧闹的店铺,俄顷变得寂寥冷清,门庭冷落,唯余那股刺鼻气息于空中久久萦回,仿若在低诉素玲谣的悲辛遭逢。
素玲谣望着离去的客人,心中满是疑惑与自责:“怎会如此?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香料?
可我分明己很是谨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莫不是有人蓄意为之?”
雅集谣言之困窘香料雅集之日,暖阳高悬,雅集所处庭院繁花似海,彩绸飘舞,各方香料的钟情者与业内贤达咸聚于此。
赵西着一袭深色锦袍,率数名侍从早早临至雅集之地,他目光阴冷,于人群中梭巡,指挥麾下暗中行事。
其心腹之人西散于诸隅,不时注目入口处,只待素玲谣的身影。
赵西心中阴鸷地谋划着:“今日定要让素玲谣在这雅集上声名狼藉,我要让所有人都对她产生怀疑,让她在这香料界再无容身之地。
那些曾经追捧她的人,我要让他们成为唾弃她的主力军。”
当素玲谣身着一袭精巧香色罗裳步入雅集,那罗裳以锦缎织就,色泽如秋日枫叶,鲜艳而不失庄重,领口与袖口用细腻的蕾丝镶边,增添了几分婉约。
她的发间插着一支金步摇,步摇上垂着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手捧精心备制的香品,那优雅的仪态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引得众人瞩目。
恰于此时,赵西的心腹,一个身形瘦小、面容诡谲的男子,霍然自人群中跃出,扯着嗓子高喊:“此素玲谣的香品来历定然不正,吾闻其香料皆取自不法之徒,或为窃取,或为欺诈所得!
君等试想,她一妙龄女子,焉能有恁多珍稀香料,其中必有隐情!”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湖,人群登时沸然,訾议纷纭。
众人目光齐齐聚于素玲谣,疑虑与轻慢尽现。
往昔那些对她赞誉有加之人,亦开始交头接耳,目中满是困惑。
一位耆宿香料收藏家攒眉而言:“吾向以为她是个才情卓异的女子,未料竟有此等嫌疑。”
素玲谣面色略显苍白,心乱如麻:“这谣言从何而来?
分明是恶意中伤,可我该如何让众人相信我?
我在这香料界的声誉,难道就要毁于一旦?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找出幕后黑手,还我清白。”
然仍勉力自持,趋前一步,欲加辩解:“诸君,此皆虚妄之言,吾之香料皆由正途而来,乃吾亲赴西方探寻所得。”
然流言仿若生翼,愈传愈炽。
在这恶意谣诼的侵袭之下,她于业界辛苦铸就的声名一夕间崩塌,往昔环绕身畔欲求合作之人,如今皆远避三舍,恐受牵累。
唯余她孑然孤立于雅集之中,周遭的欢声笑语似皆与她绝缘,她首面这猝然降临的恶意诋毁,心中满是愤懑与冤屈,然目光依旧坚毅,贝齿轻咬下唇,暗自矢志,定要与这阴谋周旋到底。
此时,人群中有个叫王财的看客,这人平日里就爱凑个热闹,专爱拜高踩低。
他看到素玲谣陷入困境,心中暗自窃喜,想着终于有机会能在这些达官贵人面前表现一番了。
他扯着公鸭嗓子大声说道:“我就说嘛,一个小女子哪有这等本事,肯定是有猫腻。
以前还装得高高在上,现在露馅了吧。”
边说还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周围的人,观察着大家的反应,若是有人露出赞同的神色,他便说得更加起劲,那副嘴脸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只盼着能借此机会混入那些所谓的“上流香料圈”,全然不顾事实真相,只一味地跟着谣言的风向跑,对素玲谣进行无情的贬低与嘲讽。
素玲谣于交易之际,更险遭诬陷使用禁香,仿若困于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囚于官府那威严且冷峻的樊笼。
然她宛如被困而犹自奋争的凤凰,处变不惊,凭恃着如鹰隼般锐利的洞察与颖慧的心智,悉心剖析那乱麻般繁复的局势,自蛛丝马迹中竭力探寻破绽。
她仿若冷静的猎者,屡屡勘破敌手的阴谋诡计,于困厄之中如逆水行舟的锦鲤,奋勇向前。
一面审慎地化解如潮水般涌至的危局,一面矢志不渝地追寻那些珍稀香料,心中盟誓,绝不被这黑暗势力所遏阻,定要似破冰之舟,冲破重重障壁,成就家族复兴的宏愿。
那笃定的信念于她心间灼灼燃烧,仿若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她前行的途程,赋予她无尽的勇力与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