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下后,程颂开口道,“陈浊,陈家的二公子,他爹是当朝大夫,但他这个人吧,文不会,武不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除了贪财好色个个精,别的就真的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了。”
“不过....”程颂挠头。
“怎么?”
“奇怪就是...尸体现在正放在大理寺,可陈家却申请不必追查凶手,说是什么想要儿子早日入土安息,您说这不鬼扯吗?”
南安阳似想到什么,立马起身,“走,去大理寺!”程颂没反应过来,“啊?”
“抢人!”。
林管家见人匆匆跑出,连忙喊:“来人!备马!”程颂摆手说:“林伯不必了,马都没将军跑得快.....咦?人呢!”大理寺内,陈家己经签好了撤案表,正递给理事卿盖章之际。
南安阳挥手一瞬,纸张尽数成了烟末。
“大胆!谁敢如此放肆!” 陈树——(陈家大老爷)大声吼道,转头一看,面目狰狞的五官一下子咧开了个嘴角,“哎呦!
拜见将军!”
“呵,陈老爷真是好技艺。”
陈树把头低得更下,“不敢、不敢,不知将军为何...烧了我的东西?”南安阳不语,后见程颂赶来,看了他一眼。
程颂领会,“咳咳,传圣上手谕: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安阳即今日起同助大理寺查案。
陈老爷是有何异意吗?”程颂略带狠意地说。
陈树大惊失色,随后又神情自若,“臣定不敢抗旨不尊,只是将军这样做,怕是有点...蛮不讲理吧,我想要回儿子的尸身,难道都有错吗!
哪怕圣上在此,也不会不允吧?”说罢,陈树他那细长的脸,眼睛鼻子嘴巴紧聚一块,鼠眉瞪眼。
“陈大人不必动怒,如今我不过是想看令郎一眼,这都不允吗?” 南安阳语气带着怒意。
“这......”陈树犹豫。
“看来是不可?”
语气中又多了几分阴冷。
“可以,可以。”
陈树尴尬向他挤出一抹笑。
陈树:切,你这种粗鄙之人会看什么.....程颂:还好将军今日没有佩剑,不然差点就父子团聚了。
停尸房内,陈浊的白布被掀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几近干枯的尸体,皮肤呈蜡黄色,骨头从皮下突起,体内几乎没有一丝血肉,以至于连尸斑都不存在。
南安阳靠近尸体,发现尸身毫无波动,他皱了皱眉。
“据众人描述陈浊身形肥胖,少说也有上百斤重,如今......”程须说罢。
一旁的仵作叹息道,“此人身上无一伤口,身上的血肉就跟榨干了一样,您说这要是是妖物吸食,也应留下伤痕,可如今我看了这么多尸体都是一样的状况。”
程颂震惊道“你是说除了陈浊之外,还有另外的人也遭此迫害!”“唉,公子们是有所不知,近日这类案子频发,有的尸首在田地、有的在院落、还有的在巷末被找到,看样子都是一些穷人家,尸身发现后却无人认领,我们也就只能就地掩埋了,如今抓不到凶手,真的是搞得人心惶惶啊。”
仵作连连叹气。
南安阳的手心,不自觉被压出了印痕。
众人走后,陈家立马带走了尸体,南安阳便吩咐程颂暗中关注陈家的举动,自己进了卷宗室。
他翻开了一个卷宗,上面记载:陈浊生前的一些活动地点,烟云楼、千金台两处都是他常年都驻扎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际交往事件......这时,南安阳突然警觉起来,远处逐渐传来迅疾的脚步声。
“啪”门一下子被打开。
“将军!陈家果然有问题!”程颂激动道。
南安阳:他怎么能活到现在...“何事?”
“咱们按理来说,就算是办一个极简的葬礼,最快也需三日,可陈家将尸体搬回去后,立即就火化了,您说!
这不是明摆着有鬼吗?”程颂急得来回踱步,“可尸体都己经被烧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啊!都怪我没拦住他们。”
程颂气的首挠头,转头一看,发现南安阳正淡定的收拾卷宗,“事出反常必有鬼,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南安阳对上眼神清澈的程颂,本想再说些什么的,终还是咽了下去。
“今日大家都够疲惫的了,先回府休息”南安阳说罢。
第二日一早,程颂就跑去南安阳门前叫喊:“将军!起床了!”连喊几声后,换来了一声"滚!”“可是....”“你这么闲,那就围城跑10圈。”
程颂:这就滚。
到了下午程颂又来,却没人应答,只好失望的离开。
到了晚上,“将军该......吃饭了。”
门一下子被打开,南安阳执剑走了出来,勾唇一笑:“该捉鬼了”“哈?抓鬼?”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 吸引众多客人欣赏着。
“公子进来坐呀~”门口的女人个个都挥出自己的手绢,扭动身姿,招揽客人。
“烟云楼”---南阳城第一青楼。
不同于普通青楼,这里的“品花”最为出色,而能登上“花榜”之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绝。
花榜:从二品-花女,正二品-花颜,从一品-花芙,正一品-花吟,超品-花魁程颂看着这烟酒之地,脸露难堪的说,“将军捉鬼?
捉艳鬼吗?”
“抓到后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南安阳见势抢先一步进门。
“将军....”“恩?”
下一秒程颂身上便有无数只手游走。
“客官,进来坐一坐吧~”“是呀~想听什么曲,奴家唱给你听~” 女人们夹着嗓音说话,听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松手!松手!
走开啊!” 程颂无能狂怒。
程颂摆脱那群女人后,跟着南安阳进到了大堂,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鱼龙混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莺歌燕舞的氛围。
老鸨见二人穿着非凡,从老远处就拉着嗓子喊,“哎哟~我的公子呀~别愣着呀,快进来~想玩什么这里都有,哈哈哈,准保你过瘾。”
老鸨的手顺势附上了南安阳的手臂,他无情地挣脱开她的手,冷淡道:“我要见花魁。”
老鸨轻笑了一声:切,想见花魁,还装什么....“哎呀呀~您说这不是巧了吗!
今晚就有表演,兴许可以见上一面。”
老鸨见南安阳沉默,又开口说:“哈哈哈,看来公子是想单独见见我们嫣儿呀~这见面的话...... ”她话没说完,南安阳就丢了一个钱袋过去,接过时,吓女人手都抖了几下。
“哎哟~这不是钱的事问题,我们这有规矩,若公子能在一会的抢绣球比赛中夺得头筹,便能与她会面。”
说罢,她打开袋子,眼中闪烁着金光,嘴都张得合不拢了。
“哈哈哈哈,哎呀呀!
若公子一会参赛,我也是能助公子一臂之力的,哈哈哈哈。”
老鸨不断推搡着南安阳,手紧紧的抱着钱袋子。
南安阳退开一步 ,“不用,就当是买个茶位。”
“那还不快坐呀!
喂!
你们还不过来招待客人!”
老鸨连忙着招呼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与此同时,那日的白衣女子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说:“美人真的对不住啊。”
躺在她的对面,是一个昏迷的美人,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
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是那般媚人。
怎知对面的女子是更加的风华绝代。
白瑾:今十九岁,她独自一人来到南阳城,恰巧撞上干尸案,她意识到此案并不简单后,便在暗中调查,她从众人口中得知陈浊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便是云嫣——如今“烟云楼”的花魁。
借机溜入后,恰好找到她的房间,她开门出来,云嫣实被她所惊,还没晃过神来,就被敲晕过去.....镜头推进,不同于云嫣样貌的妖艳,她的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怎能让人不魂牵梦绕。
可当白瑾还头大的时候,远远就听见老鸨的声音:“嫣儿~嫣儿呀~好了吗?
客官们都等急了。”
白瑾捏着个嗓子说,“这就来!”“那快点哈~”老鸨便下了楼。
白瑾望向身旁那套艳丽的红衣,又看向昏迷的女人,哭丧着脸:再怎么样也不能坏了人家生意啊!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