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八岁的乔念川,躺在乡村老屋的木床上。窗外鸡鸣阵阵,
泥土味钻进鼻子里,我揉揉眼,脑子还有点懵。前世我活到三十岁,车祸死了,
重生到这时候,真是天上掉馅饼。满心想着,这辈子要好好活着,无忧无虑地慢慢长大,
多好。可还没等我高兴完,门吱吱响,爷爷乔福山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个破风筝,
笑得满脸褶子,像晒干的树皮一样。“念川,起来,爷爷带你放风筝去!
”他声音粗得像老牛叫。我翻了个白眼,昨晚他逼我背三字经,嗓子都哑了还不够。“不去,
讨厌你!”我没好气地嚷,缩进被窝不想搭理他。他愣了下,还是笑:“哎呀,小兔崽子,
爷爷逗你开心呢。”我捂住耳朵,心想,这日子没法过了,比前世上班还烦。
重生不是该享福吗,怎么摊上这么个爷爷,天天折腾我。前世我996加班到死,
好不容易重来,哪受得了这待遇。乔福山不死心,拿风筝在我眼前晃,像逗狗似的晃来晃去。
“起来,风正好,村口那片地宽敞,咱爷俩玩一上午!”我气得坐起来,
瞪他:“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不去!”他眯着眼笑,手还捏着风筝线,
嘴里哼着不知哪来的调子。我盯着他那张皱巴巴的脸,突然觉得这重生有点坑人。
八岁该是玩泥巴的年纪,不是被老头的怪癖烦到想跑。可他不管我愿不愿意,
放风筝的念头像是钉在他脑子里。“念川,你小时候最爱跟爷爷玩,怎么现在这么懒?
”我冷笑,小时候?我这是重生,哪来的小时候回忆啊。他见我不吭声,又凑过来,
手拍我肩膀,力气大得吓人。“走吧走吧,别磨蹭,天黑了风筝放不起来多可惜。”我咬牙,
心想这老头怎么不累,天天这么精神抖擞烦我。前世我都没这么憋屈,
至少老板还给我发工资呢。乔福山完全不觉得烦人,自顾自拿风筝往外走,还回头看我。
“快点,爷爷等你,不然我喊村里狗蛋跟你一起玩去。”狗蛋是谁?我翻白眼,
这威胁也太low了吧,真当我三岁?可他那架势,像非要把我拽出去不可,我头都大了。
重生第一天就这么倒霉,我开始怀疑老天是不是耍我。躺在床上,我想装睡,
可他又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个铃铛。“念川,不放风筝也行,爷爷给你讲个鬼故事咋样?
”我差点跳起来,鬼故事?他昨晚讲的我还不敢上厕所呢!“你有完没完啊!”我吼他,
嗓子都喊疼了,他还是笑。那笑里带着点倔,像老树根,怎么撵都撵不走的那种。我抓狂,
这重生开局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太崩溃了。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乡村小孩,
结果被爷爷逼得想搬家。乔福山放下铃铛,又拿起风筝,嘴里嘀咕着什么“风好”。
我盯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有点烦不过来的茫然感。前世我没家人,孤零零死在路边,
这辈子倒是有个爷爷。可这爷爷也太黏人了吧,黏得我恨不得钻地缝里躲着。他转过身,
手里风筝举得高高的,像献宝似的冲我笑。“念川,爷爷小时候也放风筝,
可没你这好条件哦。”我懒得听,翻身背对他,心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可他还在那絮叨,
说什么他小时候风筝是用草绳绑的。我捂着耳朵,烦得要命,这重生简直是噩梦开场啊。
乔福山的声音还在继续,像老式收音机,关都关不掉。“念川,你再不起,
爷爷可要拿水泼你了啊,哈哈!”我咬牙,这老头还真敢说,水泼我?他是不是疯了啊。
可看他那笑眯眯的劲,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是真敢。我从床上爬起来,瞪着他:“你赢了,
放风筝就放吧!”他拍手,笑得像个孩子:“这才对嘛,爷爷带你飞高高。
”我拖着步子跟出去,心想这风筝要放不好,我可不干。村口风真挺大,吹得我头发乱飞,
爷爷已经在扯线了。“念川,快来抓着,别让它掉下来,爷爷教你怎么放!”我接过风筝线,
风吹得我手有点抖,心里还是有点烦。可他站在旁边,笑得那么开心,我竟有点不忍心走开。
重生第一天,我就被他折腾得没脾气,真是服了他。风筝飞起来了,像只破鸟在天上晃,
我却没半点开心。乔福山还在喊:“拉紧点,念川,别让它跑了啊!”我敷衍地拉着,
心想这老头真是精力旺盛得吓人。村里有人路过,冲爷爷笑:“福山,又逗你孙子玩呢?
”他点头,得意地说:“可不,念川最喜欢爷爷逗他了!”我瞪他,谁喜欢了?
这老头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可他压根不在乎我的眼神,还在那扯风筝线,哼着调。
我看着天上的风筝,突然觉得这日子比前世还累人。重生是给我新机会,
可这机会怎么这么让人头疼呢。乔福山回头看我,风吹乱他白头发,笑得一脸满足。“念川,
爷爷逗你,是想让你记住我,多好玩啊。”我撇嘴,心想记住你干嘛,天天烦我还不够吗。
可他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像根刺似的扎在我脑子里。风筝越飞越高,我却越发觉得,
这重生有点不对劲。乔福山还在那笑,手舞足蹈地指挥我怎么拉风筝线。我叹气,这老头,
真是我重生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啊。可看着他那模样,我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怪感觉。
重生第一天,我已经被他烦得想逃,却又逃不掉。这乡村生活,到底是福是祸,
我还没弄明白呢。02放完风筝回来,我以为能清静会,可爷爷乔福山不消停。第二天一早,
他在院子里拿树枝戳我,说要教我耍剑。“念川,快拿棍子,跟爷爷学两招,长大当大侠!
”我揉着眼睛,烦得要命,哪有八岁小孩耍剑的啊。“不学,讨厌你!”我转身想跑,
他却笑得更起劲了。他捡根长点的树枝,挥得呼呼响,像真要跟我过招。“来,爷爷教你,
耍得好,村里狗蛋都得服你!”我翻白眼,狗蛋又是谁,这老头能不能别提他啊。可他不管,
手舞足蹈地比划,差点戳到我鼻子尖。我躲开,大喊:“你烦不烦啊,别老缠着我行不行!
”他停下,笑眯眯看我:“哎呀,小兔崽子,脾气真大。”我气炸了,这叫脾气大?
我都忍他两天了还不够?中午他又来劲,端碗糊糊塞我面前,说是长寿秘方。“念川,
吃这个,爷爷小时候靠它活到这么大岁数。”我低头一看,黑乎乎一团,像猪食,
我直接推开碗。“难吃死了,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我扭头就走。他不生气,
还舀一勺自己尝,笑:“嗯,味道不错。”我瞪他,这老头是铁胃吗,
这种东西也能下得去口?可他吃完,又舀一勺递过来:“再试试,爷爷不骗你。”我捂住嘴,
跑回屋里,心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晚上更离谱,他拿个破灯笼,非要讲鬼故事给我听。
“念川,爷爷讲个山里老鬼的事,吓人不吓人?”我咬牙,
昨晚他讲的鬼故事害我半夜不敢上厕所。“别讲了,我讨厌你!”我喊着,钻进被窝捂耳朵。
可他声音还是钻进来,说什么老鬼晚上敲门找人。我憋着气,恨不得拿枕头砸他,
这老头太烦人了。他讲完,还拿手指戳我被子:“念川,怕不怕啊?”我从被窝跳起来,
吼:“怕你个头,烦死了你!”他哈哈笑,手里捏个纸折的蛤蟆,递给我当玩具。“别生气,
爷爷给你变戏法,这个会跳,看不看?”我一把抢过,撕成两半扔地上:“我不看,走开!
”他愣了下,捡起纸片,笑:“脾气大,爷爷再折一个。”我抓狂,这老头怎么就不生气,
我都撕了他还笑?村里叶轻禾路过,站在院门口捂嘴偷笑看热闹。“念川,你爷爷真有趣,
天天逗你玩,你多幸福啊。”我瞪她:“有趣个屁,你想要你拿走,我不要他!”她眨眨眼,
低声说:“别这么说,爷爷是好心呢。”我冷哼,好心?我看他是故意折腾我,想让我疯。
可乔福山还在那折纸,手指慢悠悠地捏出个新蛤蟆。“念川,看这个,比刚才那个跳得高,
来试试吧。”我气得跺脚,这老头是铁了心要跟我杠上了吗?第二天早上,
他又拿树枝在院子里戳我,非要耍剑。“念川,昨天没学,今天接着来,爷爷教得好啊。
”我忍无可忍,扔下早饭碗,大喊:“我讨厌你到死!”他还是笑,
树枝挥得更欢:“讨厌也得学,爷爷为你好。”我跑出去,蹲在村口,心想这家没法待了,
要搬走。可回头一看,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根破树枝。“念川,别跑远,
回来爷爷给你做好吃的,保证香!”我捂住耳朵,他的保证我半个字都不信,太烦人了。
中午他真端来一盘菜,炒得焦黑,说是他的拿手菜。“尝尝,爷爷炒的,
吃了你就不讨厌我了吧,嗯?”我夹一口,咸得要命,直接吐了:“难吃死了!”他挠头,
笑:“咸了点,下次少放盐,爷爷再试试。”我崩溃,这老头是厨艺杀手,
还想让我吃他的菜?晚上他又讲鬼故事,这次说山里有个无头鬼找小孩。我吓得缩在被窝,
他还凑过来问:“念川,吓着没?”我掀开被子吼:“吓你个头,我要搬家,不跟你住!
”他笑得喘气:“搬哪去啊,这村就这么大,跑不掉。”我咬牙,他说得对,
这破村小得我都没地方躲他。可他变本加厉,第二天拿个破风车塞我手里玩。“念川,
吹吹这个,爷爷小时候可没这好东西呢。”我吹两下,风车吱吱响,我烦得扔地上踩了两脚。
“别老给我这些破玩意,我讨厌你,讨厌死了!”他捡起风车,吹了吹,笑:“踩坏了,
爷爷再做一个。”我头疼,这老头是橡皮泥做的吗,怎么捏都不生气?叶轻禾又路过,
笑:“念川,你爷爷对你真好,别气。”我瞪她:“好个屁,他是烦人精,我要离家出走!
”她摇头,低声说:“你会后悔的,爷爷不会一直烦你。”我不信,心想他不烦我,
除非他哪天不喘气了。可乔福山还在那吹风车,吱吱声像刀子刮我耳朵。“念川,
爷爷逗你开心,你别老绷着脸,多笑笑嘛。”我冷笑,开心?
我被他烦得连觉都睡不好还开心?这几天下来,我被他折腾得没脾气,只想逃远点。
可他那笑脸,像粘在我眼皮底下,怎么甩都甩不掉。我蹲在村口,盘算着怎么躲他,
脑子乱得像一团麻。乔福山远远喊:“念川,回来吃饭,爷爷炖了鸡汤!”我咬牙,鸡汤?
他炖的东西能喝吗,我可不敢试。可肚子咕咕叫,我只能拖着步子回去,心不甘情不愿。
他端出汤,黑乎乎一碗,我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念川,喝吧,爷爷熬了一上午,
补身子最好啦。”我推开碗,大喊:“你烦死了,我真要搬出去啦!
”他笑眯眯看我:“搬哪去?爷爷跟你一起搬,咋样?”我崩溃,这老头是赖上我了,
我重生真是倒了血霉。可他舀一勺汤自己喝,笑:“嗯,有点苦,下次改改。
”我看着他那张皱脸,突然觉得这烦人劲有点怪。重生才几天,我已经被他逼得想撞墙,
太累了啊。乔福山还在那絮叨,说鸡汤多好,喝了长得高。我捂住耳朵,
心想这日子再这么下去,我得疯掉。03乔福山折腾我几天后,村里开始飘过年的味儿了。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贴对联,炊烟袅袅升上天。我窝在屋里,盼着爸妈回来,
总算能少点烦人精。可傍晚电话响了,我爸乔望松声音低沉从那头传出。“念川,
我在外跑车,过年忙,回不来,你听爷爷话。”我愣住,刚想说话,
我妈柳素瑾抢过电话又补一句。“你爷爷管东管西,我们回去也烦,今年就不回了。
”我握着听筒,听见那头争吵几声,电话就挂断了。乔福山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刚包好的饺子,脸僵了。他嘀咕:“过年不回来,家还算家吗?一家人啊。
”我没理他,心想不回来最好,省得爷爷又唠叨不停。可他放下饺子,叹口气,
眼神像落了霜的老树叶。“念川,帮爷爷把饺子摆桌上,咱爷俩吃也热闹。”我翻白眼,
热闹?他逗我还不够,现在还得陪他吃?可屋里冷得像冰窖,没爸妈,只有我和他的影子。
他端出饺子,热气腾腾,可我看着一点胃口都没。“吃吧,爷爷包的,猪肉白菜馅,
你小时候最爱。”我冷哼,小时候?我重生来的,哪有这口味啊。可他夹一个塞我碗里,
笑:“多吃点,长得壮实。”我咬一口,烫嘴又没滋味,心想这年过得真糟心。
乔福山自己吃得慢,边吃边絮叨,说往年多热闹。“以前你爸小时候,
过年一家人围着火炉吃饺子。”我低头扒饭,不想听,他却越说越起劲,像自言自语。
“你妈那时候还给我包了个元宝饺子,说讨吉利。”我烦了,放下筷子:“别说了,
他们不回来你还念叨!”他愣住,笑笑:“不念叨,心里空,爷爷老了嘛。”我瞪他,
心想空就空,关我屁事,我又没赶他们。可他夹个饺子放嘴里,嚼得慢,像在嚼什么回忆。
吃完饭,他收拾碗筷,手抖了下,差点摔了个盘子。“念川,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过年的老故事。”我咬牙,他又来了,刚吃完饭就讲,我能消停会吗?“不想听,你烦死了!
”我吼完,转身回屋关上门。可他声音还是从门缝钻进来,说什么年轻扛枪的事。
“爷爷那时候打仗,过年都没家,回不去也想家。”我捂住耳朵,他讲这些干嘛,
我只想睡个安稳觉。可那声音像老牛喘气,低沉又倔强,怎么都挡不住。我烦得翻身坐起来,
心想这年过得比前世还憋屈。前世我孤零零,过年加班,至少没人唠叨我啊。可这辈子,
爸妈不回,爷爷还黏我,烦得我想跑。半夜我溜出去,想透透气,院子里冷风吹得刺骨。
乔福山没睡,坐在门口,手里拿个旧烟袋抽一口。“念川,冷啊,进来,别冻着,
爷爷给你暖被窝。”我没好气:“不用你管,我站会就回去,别烦我!”他笑,
烟雾飘上来:“不烦你,爷爷陪你站会咋样?”我咬牙,他陪我?他站这我还怎么清静,
真是服了。可他真杵在那,佝偻的身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我扭头不看,
心想这老头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呢。过会儿他咳嗽两声,声音哑得像风吹过破纸片。“念川,
爷爷老了,怕以后没机会陪你过年了。”我冷哼,陪我?他不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还陪。
可他咳得更厉害,手撑着门框,像站不稳似的。我皱眉,心想不会病了吧,
可嘴上还是没好话。“你咳就进屋,别在这装可怜,我不吃这套!”他笑,摆手:“没事,
爷爷皮实,冻不着,别担心。”我不信,转身回屋,心想他皮实?我看是倔得要命。
可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他的咳嗽声。第二天早上,他照旧早起,
又在院子里忙活开了。“念川,起来,爷爷炸了年糕,甜的,你快来尝!”我拖着步子出去,
看他端一盘焦黑的东西给我。“吃吧,爷爷炸了一早上,外面买的哪有这个好。”我咬一口,
硬得像石头,甜得齁嗓子,难吃死了。“难吃!”我吐出来,扔桌上,他还是笑眯眯的。
“难吃?那爷爷再试试,下次给你炸软点好不好?”我瞪他,下次?
他还想折腾我到什么时候啊。可他捡起我吐的年糕,自己咬一口,嚼得慢吞吞。
“还真有点硬,爷爷手艺退步了,明天再炸一次。”我抓狂,
这老头是铁了心要把我烦死才甘心吗?中午电话又响,我爸声音疲惫,说还在外跑货呢。
“念川,跟你爷爷说,别老等我们,过年不回了。”我妈接话:“他啰嗦得要命,
我们回来也落不着好。”我挂了电话,看乔福山站在那,手里还拿个饺子皮。
他低声说:“不回就不回吧,爷爷有你也够了。”我翻白眼,够了?我可不够,
他烦我烦得要疯了。可他转身包饺子,手抖得厉害,像风里的枯枝。晚上他又讲故事,
这次讲他扛枪时差点没命的事。“念川,爷爷那时候以为回不来,可还是回来了。
”我烦得捂耳朵,他讲这些干嘛,我想睡个好觉啊。可他声音低下去,像在跟自己说话,
不停地絮叨。我气得坐起来,大喊:“你就不能消停会吗!”他笑:“消停不了,
爷爷怕你忘了这些老故事。”我咬牙,忘就忘,他老讲这些谁受得了啊。可他还是絮叨,
说什么过年一家人该团圆的话。我翻身睡了,心想这年过得真冷清,还不如前世。半夜醒来,
我听见他在院子里咳,咳得撕心裂肺。我探头看,他坐在门槛上,背影瘦得像根竹竿。
“念川,冷,别出来,爷爷没事,咳两下就好了。”我没吭声,回屋躺下,心想他没事才怪,
太倔了。可那咳嗽声断断续续,像刀子刮在我脑子里。重生这几天,我被他烦得要死,
爸妈还不回来。这年过得,比我前世孤零零加班还让人堵心。04过年冷清得像空壳,
我被乔福山烦得躲出去了。村里孩子多,我常跟叶轻禾和顾行舟混一起玩。
那天我在河边扔石头,叶轻禾跑来,手里攥朵野花。“念川,这个给你,山坡上摘的,
漂亮吧?”她笑得甜。我接过花,随手扔水里:“我不要,太娘们了。”她愣住,眼圈红了,
低声说:“扔了干嘛,我特意摘的。”我没理她,心烦爷爷的事,哪有心情哄小丫头。
顾行舟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推我:“你干嘛欺负她!”我踉跄两步,瞪他:“关你屁事,
她爱摘我管不着。”他叉腰,气鼓鼓:“轻禾好心,你别老摆臭脸!”叶轻禾拉他胳膊,
小声说:“算了,他心情不好。”我冷哼,心情不好?被爷爷烦的,谁能好起来啊。
顾行舟还不服,捡块石头扔水里:“你爷爷多好啊。”他说:“天天逗你玩,我爷爷早没了,
我想他逗我。”我翻白眼:“好?你想要你拿走,我巴不得清静。”叶轻禾皱眉,
低声说:“别这么说,你会后悔的。”我懒得听,转身走开,心想她懂啥,烦人才不会后悔。
可她跟上来,手里又捏朵花,硬塞我手里不松开。“念川,拿着吧,别扔了,
我跑了好远才找到的。”我握着花,烦得想扔,可看她眼巴巴的,又没动。
顾行舟哼一声:“看吧,轻禾对你多好,你还不领情。”我瞪他:“要你管?我烦着呢,
别在这添乱!”他撇嘴,捡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像跟我赌气似的。叶轻禾笑:“你们别吵了,
一起去河边抓鱼吧。”我没吭声,她拉我袖子,软声说:“走嘛,散散心。”我甩不开,
只好跟去,心想总比在家听爷爷唠叨强。河边水浅,顾行舟脱了鞋就下水,喊我一起抓鱼。
“念川,来啊,水凉快,抓条鱼晚上给你爷爷炖汤。”我咬牙,炖汤?他一提爷爷我就烦,
哪有心思抓鱼。可叶轻禾也下水,裙角湿了,笑得像春风拂过脸。“念川,帮我抓一条,
我回家给我娘,她爱吃鱼。”我看她笑,鬼使神差下了水,手伸进河里摸了摸。水凉得刺骨,
我抓了条小鱼,扔她篮子里,没说话。她拍手:“谢谢你,念川,你人真好,就是嘴硬。
”我冷哼,好?我被爷爷烦得要死,哪好得起来啊。顾行舟抓了条大的,炫耀:“看我的,
比你的肥!”他朝叶轻禾献宝似的递过去,眼里闪着得意的光。叶轻禾接过,
笑:“行舟真厉害,晚上我请你们吃。”我撇嘴,心想这俩人挺配,我在这干嘛当电灯泡。
可她回头看我,软声说:“念川,你也来我家吃吧。”我摇头:“不去,
我回家还得应付爷爷,烦死了。”顾行舟瞪我:“你爷爷对你好,你老嫌烦,真不懂事。
”我火了:“好?他烦我烦得我想搬家,你试试!”他还想说啥,叶轻禾拉他:“别吵了,
念川有心事。”我转身走开,心想心事?烦爷爷算不算心事啊。可走了几步,叶轻禾追上来,
手里塞个泥捏的小人。“念川,这个给你,别生气了,回家给你爷爷玩。”我接过泥人,
捏在手里,烦得想扔,可又没舍得。她笑得弯了眼:“你爷爷逗你,是想让你开心嘛。
”我咬牙,开心?我被他折腾得只想离家出走好吗。顾行舟喊:“轻禾,走吧,别管他,
他爱生气就气!”她回头冲他摆手,又看我:“别老生气,多笑笑。”我没说话,
捏着泥人往家走,心乱得像一团麻。到家门口,乔福山正拿树枝在院子里比划着耍剑。
“念川,回来了?跟爷爷学两招,晚上给你讲故事。”我瞪他:“又讲?我讨厌你,
天天烦我没完没了!”他笑眯眯:“不烦你,爷爷怕你闷,陪你玩不好吗?”我扔下泥人,
转身进屋,心想这家没法待了真的。可他捡起泥人,吹吹灰,笑:“这小人不错,谁给的?
”我没吭声,关上门,脑子里全是叶轻禾的笑脸。她那句“别生气”在我耳边转,
可我还是烦得要命。晚上顾行舟跑来敲门,手里提条鱼,说叶轻禾送的。“轻禾让我给你,
说你爷爷能炖汤,别老跟他吵。”我接过鱼,烦得想摔,可看他那眼神,又忍住了。
“她管得真宽,我爷爷烦人,她还帮他说话!”他笑:“她心好,你不懂,
她说你其实不讨厌爷爷。”我冷哼,不讨厌?我天天嚷着讨厌他还不够明显?
可他放下鱼就走,扔一句:“轻禾对你好,别辜负。”我愣住,辜负?她对我好干嘛,
我又没求她管我。进屋,乔福山看见鱼,乐得拍手:“哎呀,真肥啊!”他说:“念川,
晚上爷爷炖鱼汤,给你补补身子。”我咬牙,补身子?他炖的东西能喝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他已经拿刀开始刮鱼鳞,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我蹲在门口,看他忙活,
心烦得像被风吹乱的草。叶轻禾的话又冒出来,说我其实不讨厌爷爷,笑话!
可看他佝偻的背影,我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顾行舟和叶轻禾,一个嚷我懂事,
一个让我别生气。我捏着泥人,手指用力,差点把它捏碎了没松开。乔福山回头笑:“念川,
鱼汤好了,来尝尝鲜吧!”我拖着步子过去,心想这日子真是烦得没边了。可闻着鱼汤味,
我肚子咕咕叫,嘴上还是硬的。“难喝我可不喝,别指望我夸你!”我瞪他一眼。
他笑:“不夸也行,爷爷喝着开心就够了,哈哈!”我端起碗,烫得手抖,
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重生后,我被爷爷烦,爸妈不回,朋友还管我。这乡村日子,
比前世996还累,我真是服了。05鱼汤喝完,我还是被乔福山烦得脑子嗡嗡直响。
第二天一早,他拿个破收音机放戏曲,声音刺耳。“念川,起来,跟爷爷学唱两句,
长大当戏班子!”我捂着耳朵,戏班子?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啊。“不学,讨厌你!
”我翻身下床,推门就往外跑。可他跟出来,手里拎着收音机,戏腔还在吱吱响。“来嘛,
爷爷教你,‘苏三离了洪洞县’咋样?”我咬牙,他唱得像老猫叫,我哪受得了这折磨。
“别唱了,烦死了!”我吼他,转身跑向院子外。他乐呵呵追上来:“不唱也行,
咱耍剑耍剑!”我抓狂,耍剑?他昨天戳我,今天还来,真服了。跑到村口,我蹲下喘气,
心想这家没法待下去了。乔福山慢悠悠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根破树枝。“念川,别生气,
爷爷错了,咱不唱了行不行?”我瞪他,错了?他错了还追着我烦,这叫错了?“你走开,
我想一个人待会,别老黏着我!”他笑,蹲旁边:“爷爷不走,怕你跑远了回不来。
”我气炸了,回不来?我巴不得跑得远远的才好。“你烦不烦啊,我讨厌你,
天天缠着***嘛!”他挠头,笑:“爷爷不烦你,怕你闷,才逗你玩。”我冷哼,闷?
我被他烦得想搬家,哪来的闷啊。可他杵在那,像块老石头,怎么撵都撵不走。我站起来,
跺脚:“我受够了,我要离家出走!”他愣了下,笑:“出走?村就这么大,你走哪去?
”我咬牙,他还笑?我气得转身就往村外田里跑。田边泥泞,我踩得鞋都脏了,
心烦得想大喊。乔福山没追来,我回头,他站在村口挥手喊我。“念川,别跑远,
回来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啊!”我捂住耳朵,他的声音还是钻进来,像根刺。蹲在田埂上,
我盘算着真要搬出去,躲开他。可这破村小得可怜,跑哪都逃不出他的影子。
叶轻禾远远走来,手里拿块糖,笑得一脸温和。“念川,你咋在这蹲着,跟你爷爷吵架啦?
”我没好气:“吵啥,他烦我,我要搬家不跟他住!”她递我糖,低声说:“别气,
他逗你是好意嘛。”我接过糖,咬牙:“好意?我烦得想挖个洞躲着。”她笑:“躲哪去啊,
村里就这么点地儿,跑不掉。”我瞪她,她跟爷爷一个腔调,我真是服了这俩人。“你不懂,
他天天折腾我,我连觉都睡不好!”她摇头:“我懂,可你爷爷不会一直这样,你信我。
”我不信,站起来:“不信,他不烦死我就不姓乔!”她蹲下,捡块石头扔水里:“别气,
陪我玩会吧。”我懒得动,可她眼巴巴看我,我只好坐回去。“念川,你爷爷对你好,
你跑了,他得多伤心啊。”我冷哼,伤心?他烦我烦得要命,还管他伤心?可她这话像根针,
扎在我脑子里,怎么都拔不掉。过会儿,乔福山又喊:“念川,回家吃饭啦!”我咬牙,
他咋还不消停,我都跑这么远了还喊。叶轻禾拉我袖子:“走吧,别让你爷爷等急了。
”我甩开她:“不去,我要搬出去,再也不回去!”她皱眉:“搬哪去?你才八岁,
能跑多远啊?”我愣住,对啊,我八岁,跑远了也没地方住。可一想到爷爷那张笑脸,
我还是烦得想撞墙。“不管,我宁愿睡田里,也不跟那老头住一起!”她笑:“睡田里?
晚上冷,你可别冻得哭鼻子。”我瞪她,她还笑?我气得转身就往村外走几步。
可走了没多远,天阴下来,风吹得我直哆嗦。乔福山的声音又飘来:“念川,冷啊,快回来!
”我咬牙,冷就冷,我就不回去,看他能咋样。可风越来越大,我冻得腿抖,肚子还咕咕叫。
叶轻禾追上来,塞我手里个热馍:“吃吧,别倔。”我接过馍,咬一口,烫嘴又香,
烦得没话说。“念川,别跟你爷爷置气,他是真对你好。”我咽下馍,冷哼:“好?
他烦我烦得我快疯了!”她笑:“疯不了,你跑不掉,他也不会让你跑。”我瞪她,
她咋知道我跑不掉,这丫头太烦人了。可吃完馍,我还是拖着步子往回走,没地儿去。
到家门口,乔福山站那,手里拿个破风筝笑。“念川,回来啦?爷爷带你放风筝,风正好!
”我气得跺脚:“又放?我讨厌你,烦死了你!”他笑:“讨厌也得放,爷爷陪你玩,
你跑不掉。”我抓狂,他还来?我真要搬家,这日子没法过。可他扯着风筝线,
已经往院子里跑,像个老顽童。我攥紧拳头,心想这老头是铁了心要黏着我啊。风筝飞起来,
他喊:“念川,拉着,别让它掉!”我没动,站在那看他忙活,烦得想挖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