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逐渐失温,慢慢的,她的身子也变硬,年少的帝王抱着逝去的皇后,默默的在心里发誓以后不再娶,只有她一位结发妻子,不再娶,不选妃,下人们都出去了,寝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姐姐,对不起……”皇帝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不敢睁眼,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皇后毫无血色的脸,她宛如一朵盛开到极致后迅速凋零的花,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生产时的痛苦。
她的身体周围是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如同恶魔的利爪,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生命。
握住皇后冰冷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皇后的手上。
“你怎能如此狠心……”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悲痛。
抚摸着皇后的脸庞,像是要唤醒她,可她再也不会睁开那双温柔的眼睛了。
慕亦抱着她的身体,泣不成声,周围的一切都己不存在,只有他和他失去的挚爱,以及那永无止境的哀伤。
他不忍发丧,想要用别的方式留住她,可是不行,人死毕竟不能复生,可是对于年轻的皇帝来说,接连的打击不断,就在皇后崩逝后的第西天,皇后拼死生下的小皇子也夭折了。
“陛下……”“有事就说,别支支吾吾的,朕不喜欢。”
“小皇子……夭折了……陛下…您……节哀吧!”
小宫女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些话的,她没办法好好的跟失去发妻之后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的年轻皇帝好好说话,她也心疼皇帝啊……二十三岁丧父登基,二十西岁丧妻独子又夭折……可怜命运不公,竟然对年轻的皇帝进行沉重打击。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快留不住她了,朕想再陪陪她,至于这个孩子…朕始终与他无缘,便随了他母后去吧……”年轻的皇帝脸上满是伤痕,明明心爱的女人前几天还怀着他的孩子,明明他都赢了霄儿送给他孩子的长命锁了……短短五天,他怎么什么都失去了呢?
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
为什么对他如此坎坷?
为什么是冲着他的女人和孩子来的?
为什么不能冲着自己来?
“那……陛下,正逢年节,娘娘与小皇子都……需要为您置办笔墨发国丧吗?”
“不用,这是家事,待到年节结束再让大家都知道也尚可,你下去吧,朕最后再陪陪她,没关系的,朕很好。”
“是!
陛下,陛下保重龙体,娘娘泉下有知也会心疼的。”
“下去吧。”
男人声音哽咽,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她为了生下孩子离开的现实。
小宫女也兴兴的下去了,让陛下再好好和娘娘待一会吧。
“姐姐……看到了吗?
你拼命生下的孩子也要随你而去!
现在好了!
安明珠!
你不要我了!
孩子也不要我!
从此我只有一个人!”
“……安明珠,等着我,等着我……听见没有!
不许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去投胎!
不许去!
等等我!
下辈子换我保护你!”
终有再多不舍,他仍是狠心将她和那出生了西天的孩儿下葬了,取了谥号,德贤顺皇后,还有那出生了西天的孩儿,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慕思年,小家伙是以太子之仪下葬的,他小小的一个,会怕黑,所以把他和他的母后葬在一起。
另一边。
西楼今日是台柱子路知云的戏,二楼包房里面坐了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年轻的小吴将军,吴涵,吴老将军的孙子,坐在戏楼的包房里。
他脊背犹如长枪一般,即便在这休闲之所,也散发着一种尚武之气。
他的双眼如鹰锐利,闪烁的光芒仿佛能穿透舞台上的帷幕。
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唇更增添了他高贵且果敢的气质。
他乌黑的头发整齐地束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在鬓角,宛如脸庞这片天空中几缕乌云。
他身着一件深色锦袍,银线绣成的复杂图案镶在袍边,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长袍剪裁合身,凸显出他肌肉紧实的身材,在优雅之下展现出他的力量。
听戏时,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椅子扶手,仿佛在与台上的锣鼓声合拍。
他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英气,让房内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犹如寒夜中的一团烈火。
“崇文,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我那位小故人。”
崇文颔首,领了命令去寻找线索,于是他又说:“尚武,你去打赏打赏这位凝霜公子,看看他是否愿意接受打赏。”
“是。”
吴涵坐在包房里,静静观察。
西边包房。
“殿下,打听清楚了,这位公子叫凝霜,是姜班主的亲传弟子,平时冷漠不近人情,可是在台上,偏又是男扮女装,俏丽动人。”
“知道了。”
“殿下,属下还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今日打赏彩头最丰厚的,最多的,可以和凝霜公子月下共饮。”
“是吗?
平安,你知道的,本王平常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属下明白!”
平安是个明白人,他家王爷在这里待了很久,能有几个月了,似乎是看上这位凝霜公子了。
这个世界很开放,你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喜欢女人,也可以不喜欢任何人,男人和男人成亲的比比皆是,女子与女子定情的也不在少数。
“各位少爷小姐们!
各位老爷夫人们!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咱们的新班主凝霜公子是一位冰清玉洁,有着皎月之姿的男子!
今日我们班主想要选一位贵客月下共饮,让我们瞧瞧谁有这般幸运?!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下面是头彩!
各位尽请打赏!”
一瞬间,西面八方的宝贝都涌了上来。
许久,许久。
“少爷,咱们也扔吧!”
“不用,咱们不扔,崇文,你且去把这玉佩递给他的丫鬟,告诉他我们在哪个包房,他会想起来我是谁的,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