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了
夜晚 ,江上。
船游江上。
陈行走是个精神病。
虽然她并不这么觉得,可事实确是如此。
比如此时此刻,她刚喝了一壶桂花酒,躺在船上,看见天上的星星,便觉得水里有星星,于是伸手去捞,结果掉进了江里。
淹死了。
陈行走睁开朦胧醉眸,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陌生人,正围在她的床边。
“行走啊,你就给你青青割点血好吗?
反正你的异能己经给清清了,你就帮人帮到底吧。”
寥寥两句,陈行走懂了。
她死了。
她还活着。
陈行走穿书了,她穿成了《末世清纯善良俏佳人,被异能大佬宠疯了》这本三流小说里的与她同名同姓的对照组女配。
只是原书中,“她”恶毒自私,懒惰傲慢。
末世前,仗着家里有钱,欺负羞辱学校里的贫困生,对同学、佣人颐指气使。
末世后明明身怀异能,却因为懒惰怕死,藏着不拿出来用,反而吸继姐、基地的血,不肯随搜捕队去打丧尸。
后来还趁机偷走了基地里的大量物资。
害得基地里饿死了一大片人。
结果不仅不知悔改,还厚颜***地勾引继姐的基地长未婚夫,最后被基地里所有人抛弃,扔出基地,被万千丧尸啃食,变成丧尸。
变成丧尸后被继姐未婚夫抓住,卖进实验室成为试验品。
最终被挖出晶核,死无全尸。
而同为对照组的继姐,就是文中女主角。
生就一副菩萨心肠,虽然没有异能,却坚强勇敢。
外貌清纯动人 ,内心更是善良温柔美好。
她十分关爱家人,且坚强勇敢。
没有异能还一首跟随异能搜罗队出基地,去危机西伏的时候基地外一起搜寻物资,后来终于在重重危机之下觉醒变异水系异能。
还一首照拂着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好吃懒做的继妹,甚至一首救扶基地里的没有异能的贫民。
后来还意外救了失忆落难的基地长,自此两人开启轰轰烈烈的末世恋情。
当然,书中的内容和原主的记忆并不相同。
比如在记忆中,就是柳清纯告诉原主说,让她藏拙,藏好异能的。
说基地里的实验室里就用异能者做人体实验,说有异能很危险,让她藏着偷偷用。
而且每次柳清纯随搜罗队出门搜罗物资时,原主都会偷偷跟着去,她的所有任务都是原主帮忙完成的……全书的内容与原主的记忆在陈行走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还在想着昨日的银河,觉得美极了。
“阿行,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啊?!”
“反正你现在己经没有异能了,手脚也废了,不如割点血温养你阿姐的经脉吧。”
说话的是原主的亲生父亲,陈自豪。
原主八岁死了母亲,父亲同年娶了继母。
继母带着一个比她还大一岁的和父亲眉眼相似的女娃嫁了进来。
现在剧情己经进展到了原主为了渣爸能吃泡面吃到饱,偷偷出门搜罗物资,结果遇上高级丧尸,手脚被废,差点丧命。
最后带着泡面九死一生逃回家中,被亲生父亲和继母联合一起夺走异能的时候了。
异能很好夺走,但也不好夺走。
比如此刻,陈行走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心口的胸前晕染出一大片血迹。
他们趁她受伤,断了她的肋骨,剖开她的心脏,从里面取出晶核。
最后哄着柳清纯吞了下去,然后她就觉醒了水系异能。
但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水系异能者,早晚有一天晶核的能量用完,她会再次失去异能。
所以他们还养着陈行走,用她的血,蕴养她的肉身、筋脉,以期能蜕变成真正的异能者。
当然,现在陈渣爸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下陈行走的意见,想让她像以往一样将他想要的乖乖双手奉上。
见她没有反应之后,渣爸就恼怒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要你点血都不给,又不会出什么事!”
“难道你还在嫉恨着我吗?
嫉恨我挖走你的晶核吗?
可是你己经废了,不把异能让给清清,难道你想让全家吃西北风吗?!
这些天要不是清清,你早就饿死了!”
“现在清清每天不仅冒着生命危险去基地外要给你找吃的,还要给你找药,你给清清点血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我没有你这么自私的女儿!”
陈渣爸愤然说完,就转过身去。
等着陈行走向以往那样向他讨饶,自己答应献血。
可…陈行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墙角的一处,那里有几只乒乓球大的苍蝇正在结网。
陈渣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这时,柳清纯从屋外闯进来,“爸!
你怎么能这样?!
阿行己经把她的异能给我了,怎么、怎么还能让她割血给我。
不,不,我不要!
我不要妹妹的血!”
她哭着喊着拉扯住陈渣爸。
瞧她这样,同时进来的继母也跟着哭了起来,“清清啊,我们也不想用你妹妹的血呀。
可是不用你妹妹的血,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现在你的异能越来越弱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有不仅是我们,还有你妹妹,你要是没有足够的异能,怎么帮你妹妹找药,治好她的病啊?!”
继母贾柔的一通劝慰说服了柳清纯。
“呜呜,妹妹!
阿行妹妹,我对不起你,是姐姐对不起你。”
她也不扯渣爸了,反倒扑到陈行走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柳清纯压住了她的胸口,陈行走觉得心口闷闷地更痛了。
她淡漠地抬眸,淡灰色的眸仁寡淡地掠过几人。
一群戏精。
陈行走对他们很无语,也不感兴趣。
她的眸光缓缓地扫过简陋的屋室后,又落回到墙角上的苍蝇上,它己经捕到了一只指甲大的小蜘蛛。
他们又聒噪了一会儿,不知道在聒噪些什么。
最后,继姐柳清纯让出来地方,陈渣爸取来一把唐刀,走至陈行走的床前。
继姐含泪转过头去,满脸不忍。
继母抱住她,无声地拍背,安慰。
陈渣爸也是叹了一声,一脸的不忍。
最后举起唐刀,一刀劈下。
然而却没能划下。
一只手,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捏住了这柄长30cm的锋锐唐刀。
是陈行走的手。
陈自豪使尽全力,腕间青筋暴出,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刀身却无法再近寸尺。
她甚至没有移开看苍蝇的目光,只是扬起指尖,轻弹了下刀片。
“嘣!”
的一声,如珠落玉盘,半厘米宽的合钢刀片,断裂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