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泠是貌美却家贫的校草,清冷得像块捂不热的冰,从未施舍给我半分眼神。
每天放学铃一响,他准时出现在我们班门口等孟溪。
孟溪是第二名,我只能拼命刷题保持在年级第一。
奢望着哪天他关心孟溪时,能突然想起来一句“你们班的第一是谁”。
高考前一周,他竟主动拦住我:“你就是宋听梧?”
“要不要跟我去开房?”
幸福冲垮了理智。
我没多想半分背后是否有一个天大的陷阱,昏头涨脑地跟他走了。
那晚一半是蜜糖般的欢喜,一半是初次的涩痛。
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凌乱的床单提醒着昨夜的荒唐。
门铃响起时,我还在期待是季松泠买早餐回来了。
开门却撞见爸妈、警察、老师、同学,还有扛着相机的记者。
唯独没有季松泠。
我和男同学开房的消息像野火般蔓延,无论谁问,我都咬死不说出季松泠的名字。
那年夏天,我被取消保送资格,勒令退学,彻底错过高考。
躲在家里浑浑噩噩,邻居的风言风语透过墙缝钻进耳朵:
“她妈当年就是大着肚子嫁过来的。”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小年纪就这么***!”
老实了一辈子的我爸,没扛住漫天流言选择了***。
灵堂上,我妈红着眼眶扇了我一巴掌。
我像具行尸走肉,跌跌撞撞要去找季松泠***。
我妈疯了似的追出来,却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飞。
我和季松泠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谭姐在一旁红了眼,连连叹气:“你们俩,真是造孽啊。”
她摇着头,满脸束手无策。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谁也帮不了我们。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恨他入骨,一见到季松泠,深埋多年的爱意还是会重新夺回我全部意志力的操纵权。
压在心底的话全说了出来,胸口的憋闷散了大半。
反过来还得我安慰难受的谭姐,把她送上车才一个人回到家。
爸妈死后,我被亲生父亲林海接回了家。
他对我花钱从不限制,只是条件也很明确,哄好他的客户,帮他赚更多的钱。
他不常回家,每次回来也是催着我去陪那些油腻的客户。
余光瞥见玄关处的黑色皮鞋,一阵恶心顺着脊椎往上爬。
我赶紧低下头,想装作没看见他悄悄溜回房间。
可刚走两步,林海就揪住了我的头发,硬生生扯得我仰起头。
“没看见爸爸?”他语气阴沉沉的,手指粗暴地拨开我颈侧的碎发。
当看到季松泠留下的青紫掐痕时,他脸色一沉,一耳光打得我半边脸瞬间麻了。
“我养你是让你保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你搞成这样,客户能喜欢?”
第二记耳光要落下来时,我慌忙攥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歉:“我错了,今晚我一定好好陪客户,绝不搞砸你的事。”
林海这才甩开我的手,满眼不耐地挥了挥手。
我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往脸和脖子上扑了一层又一层粉,遮盖住红肿的脸颊和青紫掐痕。
粉屑簌簌往下掉,像极了我堕落不堪的本质。
打车回到酒吧,林海的客户还没到。
我倚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看着来往的人,目光却突然顿住了。
季松泠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温顺地跟在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婆身后。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来,我快步上前拦住他:“十万块还不够,你这么快又出来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