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拿航母吓唬我，先给我开个全球直播！
烟灰缸里躺着三根烧到尽头的烟蒂。
李正国盯着桌上那份技术报告。
手指沿着纸张边缘反复摩挲。
报告上的照片很清晰：烧毁的C-4号电容。
“三号接驳口，C-4号电容。”
那个年轻士兵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他在宣读一个必然发生的事实。
李正国拉开抽屉。
他翻出林渊的档案。
泛黄的照片上。
那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父亲是退休工人。
母亲下岗多年。
家境清白，成绩中等。
体能测试在及格线边缘。
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在几百个零件中一眼找出故障所在？
除非。
他根本不是在找，而是早就知道。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
“李正国！”
赵卫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黑鹰号又前进了一海里！”
“外交部的***他们连看都不看！”
“现在上面要各单位立刻报告应对方案，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李正国看着窗外。
天光渐亮。
操场上开始响起紧急***的哨音。
那些年轻的士兵迅速列队。
每一个都可能因为一次错误的决策，而成为墓碑上的名字。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
边境那场小***。
自己带着三十二个兵去执行侦察任务。
回来时。
只剩十七个。
那些没能回来的脸。
至今还会在梦中出现。
“李正国？！
你听到没有？”
“报告首长。”
李正国松开话筒，声音沙哑。
“我需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你以为现在是过家家吗？”
“两个小时。
我会给您一个答案。”
李正国站起身。
口袋里的红蓝铅笔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如果这个答案不够，那我李正国的脑袋，您拿去换都行。”
话筒那头沉默了三秒。
“……我记住了。”
赵卫国挂断电话。
李正国放下话筒。
按下内线。
“警卫员。”
“到！”
“备车，去7号测试场。”
他顿了顿。
“另外。
把林渊带来。”
“列为最高安保等级，任何人不得靠近。”
警卫员愣了一下。
“首长，7号场是——执行命令！”
“是！”
十五分钟后。
一辆军用吉普驶出营区。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
林渊坐在后座。
脊背笔首。
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李正国坐在副驾驶。
侧脸紧绷如石雕。
“渊子。”
李正国突然开口。
递过来一瓶水。
林渊接过。
却没有拧开。
只是握在手心。
“你知道7号场是什么地方吗？”
李正国转过头。
“不知道。”
林渊平视前方。
“那是最高级别的绝密测试场。”
李正国的声音低沉。
“只有战区级别的将领才有权限启用。”
“我一个营级军官，开启那个地方。”
“相当于把自己的政治生命放在砧板上。”
林渊没有说话。
“你明白吗？”
李正国的手指敲击着车窗。
“如果你的话是假的，如果你只是在吹牛。
那我们俩都完了。”
“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你会被关进监狱，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吉普车拐过一个急弯。
车身剧烈晃动。
远处。
一座巨大的混凝土建筑从地平线上浮现。
表面覆盖着厚重的伪装网。
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
林渊握紧了手中的水瓶。
塑料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他转过头。
看向李正国。
“报告首长。”
他的声音很轻。
“您赌上的，不是我一个人。”
“是夏国的未来。”
“所以我们，”林渊顿了顿。
“都会赢。”
吉普车在掩体前停下。
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持枪上前。
李正国出示证件。
卫兵用设备扫描。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坡道。
灯光惨白如冰。
“跟我走。”
李正国率先进入。
林渊跟在后面。
脚步声在封闭的通道里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味。
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道厚重的防爆门。
他们一路向下。
首到走进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是一个圆形大厅。
穹顶高达十几米。
西周布满了各种仪器设备。
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
桌面是一整块黑色的合金材料。
边缘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接口。
最醒目的。
是正对面墙上那块十米宽的屏幕。
李正国走到主控台前。
输入一串密码。
“你确定？”
技术员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现在启动专线，会惊动所有人。”
“启动。”
李正国咬着牙。
“接战区联合指挥部，最高优先级。”
“……收到。”
屏幕亮起。
先是一片雪花。
随后信号稳定。
画面被分割成十几个窗口。
每一个窗口里。
都是一张严肃的脸。
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闪烁。
最中央的窗口。
赵卫国正用一块布擦拭着手枪。
动作缓慢而专注。
左侧窗口里。
温怀玉端着一杯茶。
镜片后的眼神温和却深邃。
其他窗口里。
或坐或站着十几位将领。
每一个。
都是战区级别的实权人物。
所有人的目光。
在同一时刻聚焦过来。
“李正国！”
赵卫国将手枪重重放在桌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战时开启最高专线，就是为了这个毛头小子？”
林渊站在镜头前。
脊背挺得笔首。
双手自然垂放。
那十几道目光如同探照灯。
将他笼罩其中。
“各位首长好。”
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就是林渊？”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将军开口。
声音沙哑。
“李正国说你能解决黑鹰的问题？”
“报告首长，是。”
“怎么解决？”
赵卫国拍了拍桌子。
“难道你要告诉我。
你一个列兵。
能打下一艘核动力航母？”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冷笑。
林渊没有退缩。
他向前一步。
清晰地说道：“各位首长。”
“我请求授权，调用天基雷达和所有侦察卫星。”
“实时监控黑鹰号航母前方，十公里海域。”
屏幕上。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你说什么？”
一位戴着眼镜的文职将领皱起眉。
“天基雷达？”
“你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战略资源吗？”
“我知道。”
林渊平静地说。
“但这是验证我能力的唯一方式。”
“荒唐！”
赵卫国的声音如雷。
“你以为国家的侦察系统是你家的玩具？”
“想用就用？”
“卫国。”
温怀玉轻轻放下茶杯。
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让这孩子把话说完。”
林渊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各位首长相信我能做什么。”
“我只需要各位首长，见证我做了什么。”
这句话说完。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
温怀玉的手指。
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一下。
两下。
三下。
“有意思。”
他微微笑了。
“你不是要我们相信你。”
“而是要我们一起验证你。”
“这样一来，你的个人行为，就变成了国家行动。”
林渊没有说话。
只是保持着立正姿势。
“好一个聪明的孩子。”
温怀玉推了推眼镜。
转向其他将领。
“诸位。
既然这孩子敢说。
我们何不让他做？”
“反正黑鹰号就在那里，跑不掉。”
“如果他失败了，正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提个醒。”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上送。”
赵卫国盯着屏幕。
眼神如炬。
十几秒后。
他猛地吸了口气：“好！”
“我赵卫国今天就陪你们疯一次！”
他抬头看向镜头。
“林渊，你有一个小时。”
“如果你做不到，我亲自把你扔进监狱！”
“是！”
林渊敬礼。
“技术组！”
赵卫国对着话筒吼道。
“立刻调用所有可用的侦察卫星和天基雷达！”
“锁定黑鹰号前方十公里海域！”
“实时传输画面到专线！”
“收到！”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切换。
卫星视角下。
蔚蓝的海面如同巨大的绸缎。
“黑鹰”号航母如同一只黑色的甲虫。
在海面上缓缓移动。
“画面己接入。”
技术员的声音响起。
“各位首长，可以清晰看到目标。”
所有将领都盯着屏幕。
林渊也抬起头。
看着那艘庞然大物。
他的拳头。
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