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医院惊魂
脚踝的疼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更让她警惕的是街道上的感染者。
它们似乎对声音更加敏感了，有一次她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空瓶子，就引来了三个感染者，幸好她及时拿出驱蚊器，才勉强把它们逼退。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被砸得面目全非。
便利店的玻璃门碎成了渣，货架被推倒，零食和日用品散落一地，有些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服装店的模特被撕扯得只剩半截身子，布料挂在上面，像破布一样随风摆动。
林野尽量沿着墙根走，避开街道中央的开阔地带。
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感染者的嘶吼、玻璃破碎的脆响、甚至是风吹过塑料袋的沙沙声。
路过一家药店时，她犹豫了一下。
药品是末世里最珍贵的物资之一，尤其是抗生素和止痛药。
但药店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看不清有没有感染者。
“就看一眼。”
她对自己说，握紧了消防斧，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药架大多被推倒了，药盒散落一地，有些被踩得稀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药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林野蹲在地上，快速地翻找着，把能用的药塞进背包——几盒阿莫西林、一瓶碘伏、一卷绷带，还有一小瓶布洛芬。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柜台后面的动静。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蜷缩在那里，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医生？”
林野试探着叫了一声，握紧了消防斧。
男人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林野放轻脚步走过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走到男人身后时，她看到了他的脸——或者说，是他的侧脸。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嘴角挂着涎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没有任何神采。
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暗红色的血液己经凝固成块。
林野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一步。
男人突然动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血。
林野立刻按下驱蚊器。
嗡鸣声响起，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朝着她扑来，手里的手术刀寒光闪闪。
“滚开！”
林野嘶吼着，举起消防斧砍了过去。
斧头劈在男人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痛，依旧往前扑，手术刀几乎要划到她的脸。
林野侧身躲开，抬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趁着他后退的瞬间，再次举起斧头，狠狠劈在他的头上。
男人终于倒了下去，不再动弹。
林野拄着斧头，大口喘着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是她第一次杀死曾经的同类，即使对方己经变成了感染者。
她不敢再多待，抓起背包，快步跑出了药店。
再次踏上街道时，林野的脚步更加沉重了。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要面对的不仅是感染者，还有人性的黑暗。
社区医院的大门就在前方。
那是一扇巨大的钢制卷帘门，平时用来阻挡车辆，现在却紧闭着，只在底部留了一道缝隙。
林野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里看。
院子里空荡荡的，停着一辆救护车，车门敞开着，车身上布满了划痕。
门诊楼的玻璃大多碎了，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有没有动静。
她试着推了推卷帘门，纹丝不动。
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林野皱起眉头。
这扇门很坚固，单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开。
难道要放弃这里？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听到了门诊楼里传来微弱的声响。
像是……孩子的哭声？
很轻，断断续续的，夹杂在风声里，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到。
林野的心猛地一跳。
她走到门诊楼的窗边，踮起脚尖往里看。
大厅里一片狼藉，挂号台被推倒了，椅子散落一地。
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肩膀微微耸动，正在小声地哭。
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裙摆上沾着污渍。
在她旁边，还躺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
林野的心揪紧了。
这两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的父母呢？
她敲了敲窗户，小声喊道：“小朋友？
能听到吗？”
小女孩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窗外的林野，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哭声也停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
林野放柔声音，指了指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