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崔铁军的声音有些沙哑：“棍子，怎么了？”
“背头，老王没了。”
徐国柱的声音压得很低，“死在我茶馆的二楼包间，门窗反锁，像是密室。
他手里攥着个加密U盘，杯底画了个‘△’，和当年的符号一样。
还有，他手上沾了点蓝颜料，淡蓝色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崔铁军急促的声音：“U盘呢？
你有没有动过现场？”
“U盘在我这儿，现场我没敢乱动，就拿了U盘。”
徐国柱说，“派出所初步定的是‘突发疾病’，法医还没到。”
“别让法医把U盘搜走，也别让他们注意那蓝颜料。”
崔铁军的声音很严肃，“我现在在老局长家，老局长说2018年销毁‘3・15案’证物的批准文件，是张海峰签的字。
你那边小心点，我怀疑有人盯着你。”
“张海峰？”
徐国柱心里一凛。
张海峰现在是反诈支队副支队长，当年“3・15案”时是崔铁军的下属，怎么会和证物销毁有关？
还有巷口的那辆黑色轿车，难道是张海峰的人？
“我知道了。”
徐国柱挂了电话，摸了摸腰带里的U盘，指尖冰凉。
他抬头看了看巷口，那辆黑色轿车还在，鸭舌帽的人影还在盯着茶馆。
他转身往家里走，脚步尽量放慢，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老王要等的“老熟人”是谁？
U盘里藏着什么线索？
杯底的“△”和蓝颜料，是不是在指向20年前的旧案？
还有张海峰，他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走到家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手刚碰到门锁，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在盯着他。
他猛地回头，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落叶在打转。
可他心里清楚，那道视线还在，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后背上。
他推开门，闪身进去，反手锁上门，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
他从腰带里掏出U盘，放在手心——这小小的U盘里，藏着老王用命换来的线索，也藏着打开20年悬案的钥匙。
可他不知道，这把钥匙，会把他和背头、喷子，重新拖进怎样的漩涡里。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潘江海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到那边传来讲课的声音，还有潘江海温和的语调：“喂，棍子？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喷子，出事了。”
徐国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带里的U盘，“老王死了，死在茶馆的二楼包间，门窗反锁，手里攥着个加密U盘，杯底还画了‘△’——就是当年‘3・15案’线人传信的符号，他手上还沾着淡蓝色粉末，和老崔早上说的颜料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讲课声瞬间停了，潘江海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这么巧？
你怀疑是旧案的人做的？
要查谁？”
“张海峰。”
徐国柱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笃定，“早上老崔给我打电话时提过，2018年销毁‘3・15案’蓝颜料样本的批文是张海峰签的，现在老王刚摸到‘老钱’线索就死了，我总觉得他脱不了干系。
另外，你赶紧帮我找个能解密U盘的人，这里面说不定有老王留下的关键线索，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