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监控隅影：未言的警报与广播惊魂
夏栀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时，指尖还在摩挲书包夹层里的东西 —— 半本泛黄的实验楼日志，还有张折叠得整齐的旧实验报告，纸页边缘印着爷爷 1998 年的签名。
昨夜那枚铜钥匙被她锁进了抽屉，可钥匙链上的 “307” 门牌像刻进了掌心，连握笔时都觉得指腹发沉。
“夏栀！
教务处叫你过去！”
班长抱着一摞作业本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温雅没回宿舍，校领导在查监控，说你是最后见她的人之一。”
夏栀的心脏猛地往下坠。
晨雾里的老槐树晃了晃，叶子上的水珠滴在她的校服领口，凉得像昨夜实验楼的风。
她攥紧书包带往教务处走，夹层里的日志硌着腰侧，硬邦邦的纸页边缘蹭着皮肤，像爷爷在耳边的叮嘱又响了起来：“别把日志给外人看，尤其是提 307 的人。”
教务处的白光灯亮得刺眼。
校领导们围着监控屏幕，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陆则己经站在角落，手里还攥着平板电脑，黑眼圈比昨夜更重，显然没睡。
夏栀刚进门，教导主任就指了指屏幕：“你昨晚和温雅分开后，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监控只拍到她进了实验楼附近的巷子，之后就没影了。”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带着雪花点，像是被老胶片染过色。
温雅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背着粉色书包，脚步匆匆往实验楼方向走，巷口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栀的视线紧紧盯着屏幕，突然，她的呼吸顿住了 —— 画面右下角的阴影里，一道蓝白校服的人影一闪而过，齐肩的头发垂在背后，后颈处隐约能看见 “澜” 字校徽，和昨夜实验楼前见到的人影一模一样！
“我…… 我看到了！”
夏栀猛地举起手，指尖因为激动而发抖，“那个角落，有个人影，穿的是……先别说这些无关的！”
校领导突然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现在重点是找温雅，你再想想，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别的地方？
比如亲戚家，或者校外的文具店？”
夏栀的话卡在喉咙里，像吞了块冰凉的铁。
她明明看见那道人影跟着温雅进了巷子，可校领导的眼神像堵墙，把她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口袋里的日志突然硌得更疼，硬纸页边缘几乎要戳破布料，她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 爷爷的日志里写过，1998 年有个学生失踪后，校领导也是这样 “避开” 人影的话题，难道……“嗡 ——”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夏栀回头，沈逾站在身后，手里拿着张速写纸，笔尖还沾着淡绿色的颜料。
他没说话，只是把速写纸悄悄递过来，纸上画的是实验楼的夜景：三楼窗口透出闷绿的光，窗口下方的墙角处，画着个小小的人影，蓝白校服的线条格外清晰，旁边还标了个小小的 “307”。
夏栀的心脏轻轻颤了颤。
她抬头看向沈逾，他的眼神里带着懂她的默契，没有追问，也没有质疑，只是用指尖在速写纸的 “307” 上轻轻点了点。
夏栀压低声音，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你也觉得楼不对劲，对不对？
那个人影……别闲聊了。”
一道冷硬的声音突然***来。
陆则走过来，平板屏幕亮着监控回放的界面，眼神落在夏栀手里的速写纸上，眉头皱了皱，“夏栀，你对实验楼熟，跟我去监控室，我要查昨晚实验楼附近的所有监控数据，可能有温雅的线索。”
夏栀手里的速写纸差点掉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沈逾的指尖轻轻收了回去，眼神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却还是往后退了半步，轻声说：“你们去吧，我在教务处等消息，有情况随时叫我。”
陆则没注意到沈逾的情绪，只是拉着夏栀往门外走，脚步急促得像在赶时间：“监控室的备用钥匙在我这，我己经申请了权限，能调 1998 年以后的所有存档，说不定能找到和我姐姐有关的线索……”夏栀被他拉着往前走，走廊里的冷风灌进衣领，她回头看了眼沈逾 —— 他还站在教务处门口，手里攥着那支沾着绿颜料的笔，眼神落在实验楼的方向，像在画里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空，刚才和沈逾眼神交汇的默契，像被陆则急促的脚步踩碎了，散在冰冷的走廊里。
“叮铃铃 ——”上课铃刚响，校园广播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平时的晨读提示，而是机械的女声，带着电流的 “滋滋” 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紧急通知：近期有同学捡到旧实验报告，请务必上交至教务处，禁止私藏或传阅。
若发现实验楼附近有异常物品，立即联系班主任，不得擅自触碰。
重复一遍……”夏栀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下意识摸向书包夹层，指尖触到那张三指宽的旧实验报告 —— 是爷爷 1998 年写的 “实验体观察记录”，纸页上还沾着淡褐色的痕迹，爷爷在最后写了句 “样本异常，需封存 307”。
广播里的 “禁止私藏” 像根针，扎得她心跳瞬间加速，手心沁出冷汗。
“怎么了？”
陆则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疑惑，“走啊，监控室的钥匙我己经拿到了，再晚可能……我、我得***室拿点东西。”
夏栀猛地抽回手，声音有点发颤，“你先去监控室，我马上就来，好不好？”
陆则皱了皱眉，显然不放心，可平板屏幕上弹出的监控提醒让他没法多等，只能点了点头：“快点，我在监控室门口等你，别乱跑。”
看着陆则匆匆离去的背影，夏栀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着气。
书包夹层里的实验报告像块烫手的山芋，广播里的机械女声还在重复 “禁止私藏”，每说一遍，她的心跳就快一分。
她突然想起昨夜爷爷的遗像，照片里爷爷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 “307” 的门牌，眼神里带着她当时没看懂的担忧 —— 原来爷爷早就知道，这张旧报告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夏栀？”
沈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夏栀刚才差点掉在教务处的速写纸，“你没事吧？
脸色很难看，是不是…… 广播的内容让你想起什么了？”
夏栀回头，看见沈逾的眼神里带着担忧，指尖轻轻捏着速写纸的边缘，没有追问，只是等着她愿意说。
夏栀咬了咬嘴唇，把书包夹层里的实验报告悄悄抽出来一角，让沈逾看到爷爷的签名：“这是我爷爷的报告，1998 年的，广播说……嘘 ——” 沈逾突然捂住她的嘴，眼神往走廊尽头瞥了瞥。
夏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教导主任正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嘴里还在跟旁边的老师说着什么，隐约能听见 “旧报告别让学生知道” 的字眼。
沈逾拉着夏栀躲进旁边的楼梯间，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能看见飞舞的尘埃。
他松开手，压低声音：“别在外面说这个，我上次摸到旧课本时，看见过穿白大褂的人烧报告，嘴里还说‘不能让学生看见’。”
夏栀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实验报告在手里攥得发皱。
她突然明白，校领导的 “避开”、广播的 “禁止私藏”、爷爷的 “别外传”，都指向同一个秘密 —— 实验楼里藏着的，不只是失踪的温雅，还有 1998 年没被说出口的真相。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楼梯间外传来学生的喧闹声。
夏栀把实验报告塞回书包夹层，拉上拉链，像是把秘密锁了起来。
沈逾把速写纸递给她，上面多了一行小字：“放学一起走，我画下了人影的细节，可能有用。”
夏栀接过速写纸，指尖碰到沈逾的指尖，他的指尖带着颜料的微凉，却让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她抬头看向监控室的方向，陆则应该还在查数据，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监控里的人影，又会不会…… 相信她说的话。
走廊里的广播还在响，机械的女声重复着 “禁止私藏旧实验报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却没带来一点暖意。
夏栀攥紧手里的速写纸，纸上的 “307” 像个小小的漩涡，把她、陆则、沈逾，还有失踪的温雅，都卷进了实验楼的秘密里，再也没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