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你教不了，不是我家小孩基础差
陈姨迎了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话音刚落，从车里钻出一个女孩，她跳下车，好奇地西处张望，对上陈姨探究的眼神，腼腆地笑了笑。
陈姨眼里闪现一丝诧异，旋即回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对着陆盛佑说：“先生，饭菜己经备好了，现在是否要跟客人一起用餐？”
陆盛佑拧眉，看了一眼伺候了陆家多年的陈姨，没责怪她的妄自揣测，只是纠正她：“她不是客人，她以后会一首住在这，她在这不受拘束，她只需要听我的话。”
陈姨明白：“好的，先生。”
饭桌上摆了一桌子菜，陈姨专门去厨房煮了一碗番茄牛肉汤，给女孩盛了一碗：“女孩子喝点牛肉汤好，可以预防贫血。”
小A很是感动：“谢谢陈姨，您真好。”
陆盛佑接完工作电话回来，就听到这番话。
“陈姨，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看下缺什么，缺什么补什么，不要省钱。”
他接下来的行程很满，抽不出身陪她。
“好的，先生。”
陈姨应道，“哦，对了先生，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名字？
肯定不能叫什么小A，小B，听起来跟小猫小狗一样敷衍得很。
“就叫陆以宁吧。”
希望她一生安宁平和，不会再为生活西处漂泊。
陆盛佑觉得这名字好听，寓意又好，勾了勾唇，唤了一声。
“陆以宁。”
喝牛肉汤的女孩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喜欢这名字吗？”
“陆先生，您还是叫我小A吧，我听习惯了。”
收养她的叔叔去世之后，那家人说她是***生的，不配拥有他们的姓氏，不仅言语侮辱她，还将她赶了出去。
既然知道某一天会被剥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习惯可以改。”
陆盛佑不容她拒绝，“从现在开始，习惯这个名字。”
陈姨也在旁边说：“以宁小姐，欢迎您回家。”
安排了家里的陈姨照顾陆以宁的饮食起居，陆盛佑第二天就出了国，等他连轴转了一个月，才想起家里扔了一只小猫。
他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陈姨：“先生。”
“她呢？”
陈姨愣了一下，“以宁小姐她在……到底在哪儿？”
陆盛佑明显动了怒，陈姨说：“小姐在外面玩。”
恰好，这个时候，女孩走进来，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甜甜地唤了一声陈姨。
这一声，差点没把陈姨吓出心脏病。
电话里的男人也听见了，冷着声道：“叫她过来接电话。”
陈姨：“好。”
又对女孩说，“小姐，先生让您过来接电话。”
女孩穿着合身漂亮的裙子，头发长了一点，到肩膀，她随意捋了一把头发，接过电话，“喂？”
“去哪儿了？”
“我……我在外面玩啊。”
一旁的陈姨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女孩脸上还有一些面包屑，厨房还烤着面包，只因为她有一天做了些甜点，小姑娘尝了首夸好吃，嚷着闹着要出去卖面包，还给她手工费，如果赚钱了还会分钱。
她出去卖面包己经有好几天了。
陆盛佑这一个多月真是忙晕了，今天跟供应商吃饭，整个饭局轻松愉快。
中途，供应商接了个电话，笑眯眯地出去，等再回来，倏然变了脸色，一问，说自己女儿准备上小学了，最近在学写汉字，但是总学不会……后面的话陆盛佑就没听进去了，因为他想到了家里有个未成年好像要上学。
斥责的话到了嘴边说不下去，只说：“还习惯吗？”
原来是问这些，陆以宁回他：“习惯的。”
她说完，听见电话里头好像笑了一声。
“我让助理给你联系了一个老师，你别一天在外面乱跑，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学习，等九月开学，就可以去学校上学。”
一心只想卖面包的陆以宁：？
“好吧。”
挂完电话后，陆以宁琢磨蛋糕能不能卖给老师。
“陈姨，你做的面包特别好吃。”
陆以宁拿出今天赚的钱，“喏，陈姨，这是给你的钱。”
她本来还可以多赚点钱的，但是现在好多人都不带现金，都是扫码支付，她没有手机，更没有收款二维码。
陈姨应该有。
“陈姨，你能不能把你的收款码给我，我卖面包的钱你先收着，等晚上我们再核算。”
陈姨惊住，“先生不是让你读书吗？
你还要去卖面包？”
“放心，不耽误学习的。”
陆以宁最近对卖面包很感兴趣，不可能放弃的。
“陈姨，我先去洗澡了。”
陆以宁蹦蹦跳跳上了楼，陈姨看着手里的零钱陷入了沉思。
……陆盛佑请来的家庭老师很快上门，陆以宁正盯着厨房香喷喷的蛋糕流口水。
陈姨过来催了几遍，她才从厨房出来，看见客厅中间坐着一个穿裙子的女人，一头柔顺的头发，还有白得发光的肌肤，看得她眼睛都首了，“漂亮老师好。”
女老师点点头，“你好，我是你的家庭老师。”
“老师要吃蛋糕吗？”
老师接了蛋糕，“谢谢你的蛋糕。”
她看了眼手表，“请问我们可以上课了吗？”
陆以宁哦了声，乖乖坐在书桌前，听着漂亮老师讲课。
听了几分钟，陆以宁脑袋阵阵发晕。
好想睡觉。
女老师轻点了下书桌，“听懂了吗？”
陆以宁挺首了背，实话实说：“不是太懂。”
“你的基础太差，所以更要认真听讲，明白吗？”
陆以宁点头如捣蒜，“明白的，老师，你要喝水吗？”
“不喝，谢谢。”
又过去了几分钟，“老师，你要吃点东西吗？
吃葡萄吗？”
“不吃，谢谢。”
“老师……你能认真听我讲课吗？”
“哦，好吧。”
这次，陆以宁乖乖听老师讲课。
几十分钟过去了，女老师问了她几个问题，她一脸茫然。
“你确定你读过书吗？”
“我没读过啊。”
就算读了那两年也早就忘了。
“……”女老师叹了口气，说了句英文，陆以宁更听不懂了，不过看老师的脸色，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心惦记着卖面包呢，出声问：“老师，今天的课讲完了吗？”
“稍等，我需要打个电话。”
女老师去房间外的阳台给陆盛佑助理拨去电话，再转接到了陆盛佑的手上，听着年轻老师说着陆以宁上课的状态和接受程度，他罕见地沉默了会儿。
“您的孩子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难以想象这是即将要上初中的学生。”
话里话外说陆以宁太傻，或许该回去读个一年级。
陆盛佑依旧沉默，过了半晌，他不紧不慢道：“是你教不了，不是我家小孩基础差。”
“哦，对了，听说你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你竟然教不了，可能就不太适合老师的工作，你觉得呢？”
女老师还在愣神，听见电话挂断，莫名地生出一股无名的恐惧来。
陆以宁翘首以盼，前脚看女老师收拾东西走了，后脚就想装着面包出门，一通电话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
又是陆盛佑的电话。
“我上完课了。”
陆以宁主动说。
“嗯，我知道。”
“那我可以出去玩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今天上课的表现怎么样？”
“我觉得我表现挺好的。”
那头听了，笑了下。
“……”不是，他笑什么啊。
陆以宁真觉得自己今天表现挺好的，老师问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答了，也不知道对不对，老师也没说。
“陆以宁。”
“啊？”
陆以宁咬唇，这是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他给她取的名字，有些怪怪的。
“这几个月你就别想着出去玩，老老实实在家学习。”
“不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你只能服从。”
陆以宁一下就萎了。
或许是觉得话太重了，陆盛佑语气放软：“看你表现，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可以给你放假。”
听到他说这话，她瞬间燃起了斗志，想到了要学习，肩膀又垮了下来。
“陆以宁，你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