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外卖养了她七年，她嫌我没出息，跟她上司搞在了一起。签离婚协议那天，
我接到越洋电话：“大少爷，家族万亿产业等您接手。”三年后雨夜，她被玩腻了甩掉，
跪在泥水里求我回头。我撑着伞护住身旁的世家千金，对她笑了笑：“认识一下，
这是我要娶的人。”第一章 七年风雨一碗饭我拧着电瓶车的把手，在车流里穿梭。
雨点开始砸在头盔上，啪嗒作响。这一单快要超时了。客户住在一个老小区，没有电梯。
我提着那份麻辣香锅，一步两级台阶地往上跑。敲门的时候，气息还有点喘。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皱着眉接过袋子，检查封口。“怎么这么慢啊，汤都快洒了。
”我挤出一个笑，说了声抱歉。她砰地关上了门。我转身下楼，雨水从楼道窗户扫进来，
打湿了工装。这七年，我习惯了这种时刻。回到出租屋楼下时，雨更大了。
我看见林晚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下来。驾驶座上也下来一个男人，帮她撑着伞，
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那是她的上司，王海。我停好电瓶车，站在原地。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一片冰凉。林晚看见了我，愣了一下。王海也看见了我，
嘴角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哟，顾言，刚回来？辛苦辛苦。
”他的伞往林晚那边又倾了倾，完全遮住了她。林晚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推开。
她看着我说：“愣着干嘛，上楼啊。”我没动，看着王海那只放在她肩上的手。王海笑了声，
凑近林晚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晚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然后他转身上了车，开走了。
楼道里只剩下我和林晚。声控灯坏了很久，一直没修。黑暗中，我们一前一后地上楼。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问，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单多。”我说。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发出涩响。屋子很小，一股潮湿的气味。她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踝。“王总说，
下个月给我升职。”她忽然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我没接话，
去厨房倒了杯水。水是凉的。“你听见没有？”她提高了声音。“听见了。”我说。
“你就没什么想法？”她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我。灯光下，她穿着职业套裙，
妆容精致。而我一身外卖工装，沾着泥点和水渍。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事实上，
也确实是了。“恭喜。”我喝掉杯子里的凉水，说。她像是被我这态度激怒了。“顾言！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什么样子？”我放下杯子，看着她。“一天到晚送外卖，
浑身臭汗！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够干什么的？”她的声音很尖利。“够交房租，够你买包，
够你跟你同事攀比。”我说得很平静。这平静似乎更让她生气。“攀比？我跟谁攀比？
我跟着你，有什么好比的了？”她指着这间小小的出租屋。“七年了！顾言！
我们在这个破地方住了七年！”“隔壁小张，人家都买房了！”“我同学李莉，
她老公上个月刚给她买了辆车！”“我呢？我有什么？”她的眼圈红了，不知道是委屈，
还是愤怒。“我每天挤地铁，用最便宜的化妆品，连买个像样的包都要犹豫好久！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最后这句话，像根针，扎进我心里。很深。这七年，
我风里来雨里去。我送过凌晨三点的宵夜，也送过暴雨天的急单。我被人骂过，也被狗追过。
我摔过跤，车坏了就自己推着走几公里。我从来没跟她抱怨过一句。
我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交给她。我以为，只要我拼命，总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原来，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没出息的废物。“林晚。”我喊了她的名字。她看着我，胸口起伏。
“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这么委屈。”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可以分开。”她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说。“离婚吧。”空气凝固了。
她盯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然后，她笑了，带着泪。“好啊，顾言，你长本事了？
”“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了！”“明天就去民政局！”她冲进卧室，用力甩上了门。
我站在厨房里，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心里空荡荡的。第二天，雨停了。我们去民政局，
签了离婚协议。手续办得很快。出来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林晚站在台阶上，没看我。
“顾言，希望你别怪我。”她说。“人往高处走。”我没说话。王海的车就停在路边，
按了下喇叭。林晚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太阳晒得我有点发晕。七年感情，最后只剩下手里这张轻飘飘的纸。
我骑着电瓶车，回到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出租屋。收拾我寥寥无几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件旧衣服。我把钥匙放在桌上。关门的时候，
心里竟然有一丝轻松。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海外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而苍老的声音。“请问，是顾言少爷吗？”少爷？我皱了皱眉，
打错了吧。“你打错了。”我说，准备挂电话。“请等一下！”那个声音有些急切。
“您的父亲，是顾长风先生吗？”顾长风。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
那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一个在我很小时就抛弃了我和母亲，
据说去了国外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恨他。可我做不到。
“是又怎么样？”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少爷，我是顾家的管家，姓陈。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激动。“顾老先生……上个月去世了。”我沉默着。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模糊而冰冷的符号。
“根据先生的遗嘱，您是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陈管家的声音继续传来。
“顾氏家族的万亿产业，正等待您回来接手。”万亿产业？我差点笑出声。
这是什么新型诈骗套路吗？“你们搞错了。”我说。“我没什么父亲，也没什么产业要继承。
”“我只是个送外卖的。”说完，我挂了电话。推着电瓶车，走在嘈杂的街道上。阳光晃眼。
这个世界，真他妈荒谬。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我直接按掉。它又顽固地响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了。“少爷，请您相信，这不是玩笑。”陈管家的语气无比严肃。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您身上流着顾家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先生生前……一直很挂念您。”“挂念？”我冷笑。“他挂念了我二十多年，
现在才想起来？”陈管家叹了口气。“家族内部情况复杂，先生有他的难处。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请您告诉我您的地址，
我立刻安排专机接您回国……回祖宅。”我看着眼前车水马龙，
看着路边为几块钱讨价还价的人们。看着我自己沾满泥点的裤腿。万亿产业？顾家？
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我是不是就不用再淋雨送餐？
是不是就不用再看人脸色？是不是……就能让那个嫌弃我没出息的女人，后悔莫及？
一个危险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少爷？”陈管家在电话那头小心地呼唤。
我报出了我所在的街道名字。“我等你两个小时。”我说。
“如果两小时内我没看到所谓的‘专机’，以后就别再打来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找了个路边的台阶坐下。点着一支廉价的烟。看着烟雾在阳光下袅袅升起。
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流依旧。行人匆匆。
没有人多看我这个落魄的外卖员一眼。就在我几乎确定那是个骗局，准备起身离开时。
天空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周围的人都抬起头，发出惊呼。一架直升机，正缓缓降低高度。
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吹得我睁不开眼。
舱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快步走了下来。
他径直来到我面前，无视我一身狼狈。深深地鞠了一躬。“少爷。”他抬起头，
眼神锐利而恭敬。“老仆陈明，来接您回家。”我看着他，看着那架价值不菲的直升机。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和手机摄像头。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雨后的阳光，
刺得我眼睛发酸。家？哪个家？那个我送外卖都进不去小区大门的“家”吗？我跟着陈管家，
走向直升机。脚步有些虚浮。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第二章 陌生的世界直升机内部宽敞得超乎想象。真皮座椅柔软得能让人陷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昂贵的木香。和陈管家一起的，还有两个穿着干练的年轻人。
他们沉默而高效地帮我系好安全带，递上温热的毛巾和一杯……我叫不出名字的饮品。
口感醇厚，带着坚果的香气。和我平时喝的速溶咖啡天差地别。陈管家坐在我对面，
腰板挺直。“少爷，我们先飞往国际机场，那里有家族的专机等候。”“目的地是瑞士，
顾家的主要产业和祖宅都在那里。”“在飞行途中，我会向您简要介绍家族的情况。
”我靠在窗边，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那些熟悉的街道，变成了一条条细线。
我曾经在其中拼命穿梭，为了几块钱的配送费。现在，它们在我脚下，像一幅微缩地图。
不真实感越来越强。“顾氏集团，由您的曾祖父创立，至今已超过百年。
”陈管家的声音平稳地响起。
“主营业务涵盖高端制造业、金融投资、新能源、生物科技等多个领域。
”“集团业务遍布全球，总资产估值超过一点五万亿……美元。”一点五万亿。美元。
这几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我送一辈子外卖，也挣不到这个数字的零头。
“我的……父亲。”我艰难地开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陈管家沉默了片刻，
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先生是个很复杂的人。”“他极具商业天赋，但也非常……孤独。
”“他晚年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您和您母亲的照片。”“他后悔当年迫于家族压力，
离开了你们。”迫于家族压力？我心里冷笑。不过是借口罢了。“那我母亲呢？
他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母亲是积劳成疾，病死的。临终前，
医院催款的单子像雪片一样。那时我在上高中，无能为力。那个男人，他在哪里？
陈管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先生知道后，非常悲痛。”“他暗中资助您完成了学业，
只是不让您知道。”“他一直在关注您的成长。”关注？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方式吗？
我扭过头，看着窗外的云海。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专机是一架波音公务机。
内部装饰极尽奢华。穿着制服的空乘人员举止优雅，服务周到。但我浑身不自在。
这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误入宫殿的乞丐。飞行了十几个小时。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沉默。
陈管家给了我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顾氏集团的详细资料。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
我看得头晕眼花。这真的是我要接手的“产业”？我感到一阵恐慌。
我连一个小餐馆都没管过，如何管理一个万亿帝国？在瑞士的一个私人机场降落。
车队早已等候多时。清一色的黑色豪车，标志是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
车队穿过风景如画的郊外，驶入一片巨大的私人领地。铁艺大门缓缓打开，
眼前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喷泉和望不到边的森林。最终，
车子在一栋依山傍湖的庞大古堡前停下。石头外墙爬满了常春藤，透着历史的厚重感。
穿着笔挺制服的仆人们站成两排，躬身迎接。“欢迎少爷回家。”声音整齐划一。我走下车，
踩在光滑的石板上。空气清冷，带着草木和湖水的味道。这里安静得可怕。
和我熟悉的那个喧闹、充满烟火气的世界，截然不同。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是家族的律师，安德森。“顾言先生，
您好。”他的中文很流利，但带着口音。“我们将尽快办理遗产继承的相关法律手续。
”“在此之前，按照遗嘱，您需要接受一系列的……学习和培训。”“学习？”我皱眉。
“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安德森推了推眼镜。
“包括商业管理、金融知识、社交礼仪、多国语言、艺术鉴赏、马术、击剑等等。
”我听得头皮发麻。这比送外卖难多了。“如果……我不想学呢？”我问。
安德森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那么，根据遗嘱附加条款，您将自动放弃继承权。
”“遗产会被捐赠给基金会。”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个男人，即使死了，
也要用这种方式控制我。我跟着安德森走进古堡。内部更是极尽奢华。高大的穹顶，
价值连城的油画，古董家具。每一步都让我觉得格格不入。我被带到一间巨大的卧室。
落地窗外是美丽的湖光山色。但我只觉得空旷，冰冷。仆人为我放好洗澡水，
准备好换洗衣物。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我怀念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虽然破旧，但有温度。
虽然林晚后来总是抱怨，但最初的那几年，我们也曾在那间小屋里有过温暖的时光。现在，
一切都没了。我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接下来的一周，
我被各种课程填满。来自顶尖商学院的教授给我讲解财务报表。
礼仪老师纠正我的站姿、坐姿、用餐姿势。语言老师开始教我简单的法语和德语。
我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我学得很吃力。那些复杂的金融衍生品，
那些繁琐的贵族礼仪，让我头晕目眩。我常常在深夜，一个人走到湖边。看着漆黑的湖水，
心里一片茫然。我得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但我觉得，我好像把自己弄丢了。
陈管家偶尔会来看我，向我汇报一些集团动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适。一天傍晚，
他陪我散步。“少爷，不必急于求成。”他说。“先生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不想成为他。”我生硬地说。陈管家笑了笑。“但您流着他的血。
”“商业上的敏锐和决断，您会慢慢显现出来的。”决断？
我连今天该先学财务报表还是先练击剑都决定不了。三个月后，我勉强能看懂基本的财报，
能用法语进行简单对话，骑马也不会被摔下来了。安德森律师通知我，手续基本办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