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是省考古研究所的一名普通研究员。那天接到任务时,
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上个月出土的陶片。主任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小林,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去槐树村。"主任说着,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
"那边发现了一座古墓,需要我们去勘察。"我翻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座青砖砌成的墓门,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隐约能看出是某种符咒。
墓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像,但照片太模糊,看不清具体模样。"这墓有点奇怪。
"主任点了点照片,"当地村民说,最近总能在半夜听到墓里传出哭声。
"我笑了笑:"主任,您也信这个?""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主任摇摇头,
"你到了那边就知道了,那个村子......有点邪门。"第二天一早,
我和另外两名同事——老张和小王,坐上了开往槐树村的车。老张是所里的老资理,
经验丰富;小王则是新来的实习生,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将近四个小时,
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司机指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说:"前面车开不进去了,
你们得步行。"我们背着装备,沿着小路走了约莫半小时,终于看到了槐树村的轮廓。
村子坐落在两座山之间的谷地,远远望去,像被群山环抱的摇篮。但不知为什么,
这个本该宁静祥和的画面,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村口立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
树干粗得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树上挂满了红布条,在风中轻轻摇曳,
发出"簌簌"的响声。我走近细看,发现每根布条上都写着字,但已经褪色得看不清了。
"这是祈福用的。"老张说,"不过这么多布条,倒是少见。"我们走进村子,
发现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明明是正午时分,整个村子却安静得可怕,
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有人吗?"小王喊了一声。枪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突然,一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探出头来。
"你们是......"老妇人眯着眼睛打量我们。"我们是省考古所的,来勘察古墓。
"我出示了证件。老妇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快步走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刺骨,力道大得惊人。"不能去!"她压低声音说,
"那个墓......那个墓会吃人!"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
老妇人已经松开了手,转身快步走回屋里,"砰"地关上了门。"这老太太神神叨叨的。
"小王不以为然地说。老张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劲,这个村子太安静了。
"我们按照文件上的地址,找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见到我们时,
眼神闪烁不定。"那个墓啊......"村长搓着手,"就在村后头的山脚下。
不过最近不太平,你们最好......""不太平?"我追问道。村长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摇摇头:"你们自己去看吧,不过记住,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在村长的指引下,
我们来到了古墓所在的位置。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砖室墓,墓门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高大。
两尊石像立在墓门两侧,我这才看清它们的模样——那是两个披着长袍的人像,
面部表情扭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雕刻手法......"老张凑近细看,
"不像是常见的风格。"我注意到墓门上的符咒,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纹路,
像是无数条蛇纠缠在一起,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准备开墓吧。"我说。
就在我们准备工具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是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你们不能进去。"男人说,声音沙哑,
"那个墓......会带来灾祸。""我们是考古队的,有正规手续。"我解释道。
男人却突然激动起来:"你们不懂!那个墓......那个墓里关着东西!""什么东西?
"小王问。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墓门,眼神中充满恐惧。突然,他转身就跑,
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这人怎么回事?"小王嘀咕道。我没有说话,
但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老张已经开始清理墓门周围的泥土,
我只好压下心中的疑虑,加入工作。墓门比想象中要容易打开。
当我们撬开最后一块封门石时,一股阴冷的风从墓道中吹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戴上口罩。"老张提醒道,"这种封闭多年的古墓,里面可能有有害气体。
"我们打开头灯,沿着墓道慢慢前进。墓道两侧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但因为年代久远,
已经模糊不清。我只能隐约看出一些扭曲的人形,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突然,
小王惊叫一声:"你们看!"顺着他的灯光,我看到墓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
墓室中央摆着一具石棺,棺盖上雕刻着和墓门上一模一样的符咒。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墓室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白骨。从骨骼的形状来看,都是人类的遗骸。
"这......"老张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不对劲。这些骨头太新鲜了。"我蹲下身,
仔细查看最近的一具骸骨。确实,骨头上还残留着些许软组织,显然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年。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回头一看,墓道的石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别慌。"我强作镇定,"可能是机关。"我们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老张拿出对讲机,却发现没有任何信号。"先看看石棺吧。"我说,"也许能找到线索。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棺。棺盖上的符咒在头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仿佛在流动一般。老张拿出相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似乎看到符咒真的动了一下。
"你们看这里。"小王指着石棺的一角,"有字。"我们凑近细看,
那是一行刻在石棺上的小字:"擅入者,永世不得超生。"就在这时,
我听到石棺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挠棺材板。"别动!"老张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们听......"墓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然后,我们清楚地听到,
石棺里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快想办法出去!
"老张的声音都变了调。我们疯狂地在墓室里寻找出口,但四面都是光滑的石壁,
连一条缝隙都没有。石棺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不止是叹息,还有指甲刮擦的声音。突然,
我的头灯闪了几下,熄灭了。紧接着是小王的,最后是老张的。墓室陷入完全的黑暗。
在黑暗中,我听到石棺盖缓缓移动的声音......黑暗中,石棺盖移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别慌!"老张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分头找出口!"就在这时,我的头灯突然又亮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
我看到石棺盖已经移开了一条缝隙,一只苍白的手正从里面伸出来。"快!"我大喊一声,
冲向墓室角落。那里有一块凸起的石板,我用力按下去,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这边!
"我招呼道。我们三人挤进缝隙,身后的墙壁随即合拢。这是一条狭窄的暗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我们沿着暗道走了约莫十分钟,终于看到前方透出一丝光亮。
走出暗道,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墓室。这个墓室的墙壁上画满了完整的壁画,
色彩鲜艳得仿佛昨天才画上去。"这不可能......"老张喃喃自语,
"这些壁画至少有几百年历史了,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好?"我走近细看,
壁画上描绘的是一场盛大的仪式。画中的人们穿着奇异的服饰,围绕着一个祭坛。
祭坛上躺着一个少女,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流进祭坛的凹槽中。
"这是......献祭仪式?"小王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继续往下看,
发现壁画上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正是我们在墓门上看到的符咒。
这些符咒似乎是从少女的血液中浮现出来的。突然,
我注意到壁画的一个细节:祭坛周围站着七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铃铛。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村口老槐树上的红布条,每根布条上都系着一个小铃铛。"你们看这里。
"我指着壁画的一角,"这些人的服饰......"老张凑近细看,
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槐树村的传统服饰!"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墓室深处传来一阵***。
那声音清脆悦耳,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我们得离开这里。"老张说,
"这些壁画......它们太邪门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发现墓室尽头有一扇石门。
石门上刻着一行字:"以血为祭,以魂为引,永生之门,永不开启。""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问。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是之前在墓外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你们不该来的。"男人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个女孩......她还在等着我们。""什么女孩?"我警惕地问。男人没有回答,
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轻轻摇动。***响起的那一刻,我感觉眼前一黑,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抽走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似乎是槐树村的祠堂,但比现在要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