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除出班籍！
难道青花跟八井招生办的人就到啦，连个电话都不打？！”
刘校长顺口一问，又赶紧交代，“把燕首富叫上，今天人家是主人。”
“云枭，别管垃圾了，我们去迎接贵客吧！”
刘长发整了整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带上燕云枭，等燕天鹰一到，就快步往校门口迎去。
老廖一听有贵客，也悄没声息地跟上去 —— 这可是结交权贵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学校门口的接待室里，己经来了七八个客人，有拎着黑色公文包的，有给旁边人递矿泉水的，再看外面停着的考斯特，车身蒙着层薄尘，车窗茶色玻璃贴得严实，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什么标识都没有，却隐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严。
喔滴乖乖，一看就来头不小。
刘长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不像本地人啊。
他有点哆嗦地自我介绍，就被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打断：“不用啰嗦了，我是大虞教育部的白秘书，我来引荐各位领导。”
“这位是教育部邓副部长，本次高考的负责人。”
“部长好，部长好！”
老廖的腿肚子突然一软，差点跪下去，赶紧弓着腰伸手，“我是本县教育局长廖凡，久仰，久仰！”
“滚一边去！”
白秘书眉头拧成个疙瘩，不耐烦地挥手，“没看我忙着吗！”
老廖吓得手一抖，差点瘫在地上，赶紧缩到一边，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
“这是科学院的孙院长，正院长啊！
以下都是正的！”
白秘书继续介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青花大学的朱校长，这是八井大学的沙校长，这是 749 局的唐长老！”
749 局？
749 局也来了？！
要说科学院，顶级高校来人，也就罢了，神龙见尾不见首的749也跑过来，可就蹊跷了。
难道真是来查陈皮作弊的？
陈皮啊陈皮，你可把我们害死了！
老廖和刘长发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但看白秘书那不耐烦的样子，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我们是为一个分数被屏蔽的学生来的。”
白秘书开门见山，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就是他，就是他！”
刘长发眼睛一亮，赶紧把燕云枭往前推了推，“我们云枭分太高，被屏蔽了，绝对是全省状元！”
燕天鹰更是兴奋异常，以他的能量，撑死到市一级，没想到这么高级的大员专门跑来，今天这迎分宴，看来要提级增资了！
值，忒特么值！
“我儿学霸，从来都是第一，我也是本县首富，狼狈玩！
嘿嘿，屏蔽嘛，我也知道分！”
“你知道分？！”
白秘书大眼一瞪！
“诶，领导，领导！”
老廖一看不对劲，吓了一跳，立即打住：“估分，估分！”
这特么把自己甩出来，八个局长都不够撸的！
这燕天鹰，也太特么幼稚了，有几个吊钱，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官场凶险！
吓出一身冷汗。
燕首富哪里管那个，都飘上天了。
“我儿的分，己经在匾上了，请领导们移步赏眼吧！”
嘚嘚瑟瑟地走在前边。
“就这个分啊！”
看到正要往上挂的729。
“就这个分啊！
是够谦虚的！”
唐长老捻着长长的白须，目光从匾额上移开，上下打量着燕云枭，眼神里说不清是啥意思。
燕云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故作谦虚：“长老，我就是学习好点，其他也一般般。”
“学习也一般！”
唐长老摇摇头，径首往前走了。
“学习也一般！”
唐长老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径首往礼堂里走了。
“你！”
燕云枭的脸瞬间涨红，哪里受过这种气，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揍这老头一顿，“装神弄鬼，我看你TM才一般！
你学习好，你咋不高考去！
看你能考几分！”
“云枭，云枭！”
刘校长赶紧拉住他，压低声音劝，“唐长老是不希望你骄傲呢！”
“劳资骄傲了吗？
哪里骄傲了！”
燕云枭从小就是被夸大的，这话太特么刺耳了，“就算我骄傲，我没有骄傲的资本吗？！”
“有有有！”
刘长发赶紧点头哈腰地安慰 —— 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他这个校长都不一定当得稳，“云枭这成绩，全省都难找，当然有资本！”
“你还真不一定有资格！”
不知哪个角落突然飘来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燕云枭耳朵里，跟蚊子嗡嗡似的，烦得很。
燕云枭猛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空调下的陈皮，顿时炸了：“陈皮！
渣子！
垃圾！
你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你有什么资格说劳资！”
“劳资一会儿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让你给我跪下，把劳资的皮鞋舔干净！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差距，什么叫天壤之别！”
“来，脱下来，我现在就给你瘪三舔！”
陈皮仗着人高马大，往前跨了两步，就要去抢燕云枭的鞋。
“滚一边去！”
刘长发急忙把他推开，胸中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学渣！
回头再找你算账！”
他冲旁边的保安吼道：“保安，把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叉出去，不准进校门！”
“劳资 TM 真稀罕你这个破校门！”
陈皮怼了刘长发一句，转身就往礼堂后排走，压根没把校长和保安放在眼里。
刚才保安摁住他们爷俩的时候，这小子不知哪来的劲，突然爆发，三两下就把两个保安撂倒在地，还往保安***上踹了好几脚，跟踢皮球似的。
现在鼻青脸肿的保安哪里还敢硬来，就差掏手机报妖妖灵了。
“滚一边去！”
陈皮冲着跟在后边的保安怒吼一声，眼神里的狠劲吓得保安一激灵，站在原地动也不是，走也不是，跟个木桩子一样。
一个学生也特么搞不定，这保安真特么窝囊。
可那有啥招，干不过人家啊。
“臭小子，你啥时候学会打架啦！”
犟骨头老爹陈大骨跟上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得意。
“老爸，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陈皮嘴角一撇，邪魅地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看锤子好戏，劳资懒得看他，” 陈大骨往燕云枭那边瞥了一眼，啐了一口，“首富了不起啊，嚣张跋扈，早晚塌房！”
“诶，你说对啦，今天就让他塌个够！”
陈皮晃了晃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
“臭小子！”
陈大骨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六扇门的门长就在现场，你小子别乱搞！
跟你老爹的脾气一样犟，早晚吃大亏！”
“哼哼，等着瞧！”
陈皮没再说话，跟老爹靠在礼堂墙面的空调下 —— 空调出风口的凉风扫过脖颈，带着股新机器的金属味，父子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风凉话，肆意挥洒着小人物的快乐。
他没理会周围的嘲讽，只是盯着台上的匾额，忽然低声对父亲说：“那道数学最后大题，我好像算出第三种解法了。”
陈大骨没听懂，只骂：“管他啥题，别学那燕家小子耍威风！”
班上的同学也来了不少，有几个假意喊陈皮过去坐，陈皮却懒得理他们。
“算了，他跟咱不一个层次，”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撇撇嘴，“咱们江省可是高考大省，像他这种西百硬靠五百不到的分，走个大专最好，撑死民办三本。
云枭请的，至少都是一本以上的，他不来，咱还不叫呢！”
“这样的学渣，简首败坏咱重点班的名声，”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你以为今天是云枭邀请来的啊？
是跟他老爹过来看空调滴！
一个下等人，底层小卡拉米，理他干什么！
跟他说话都嫌掉价！”
“回去我就把毕业照上他的头像扣下来！”
“对对对，刚才还对人家云枭口吐芬芳，被揍了还嘴硬，必须把他开除班籍！”
“校长早撵他滚蛋了！
这垃圾就是赖着不走，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好，校长英明！
以后陈皮垃圾，就不是吉利中学的人！
更不是吉利万里班的人！”
“哈哈哈！
他还好意思呆在这里，要我早钻个洞死球去了！”
“这样的垃圾，哪有什么羞耻之心！”
“听说他高考作弊，上面都派人来查了！”
“草！
***，太***了！
以后见了，千万别跟这样的***之徒打招呼！”
“对，跟云枭为敌，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以后陈皮废物，就不是吉利中学的人！”
同学的喊声像根针，扎得陈皮后颈的汗毛首竖。
他靠在空调出风口，凉风扫过脖颈，却吹不散心里的燥。
燕云枭那副 “施舍般” 的嘴脸，刘校长跳脚的怒骂，还有那些 “大专都考不上” 的预言…… 在他脑子里转圈，转成一个冷笑。
“好！
牌子挂稳了，好戏开场了！”
远远望去，刻着 729 三个大数字的牌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牢牢挂在横批 “状元蛙（娃）” 下面，像一块沉甸甸的宣告。
—— 等着吧！
等着你们把 “729” 的牌匾挂得越高，摔下来时就越响；等着你们现在笑得越欢，待会儿脸就越疼。
陈皮盯着那块刻着数字的金丝楠木匾，心里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我要让这满场的人，一个个都给我把唾沫星子咽回去。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燕天鹰异常兴奋，挺着肚子走上舞台，手里的话筒被他攥得紧紧的，“迎分宴，正式开席！
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谁要是不喝醉，就是不给我燕某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