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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岑曜去房间写作业了。
我忍着屈辱在厨房洗碗。
廖景程跟了进来。
门一关上，他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的残忍。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
“孩子很懂事，也很懂得感恩。”
“跟他爸一样……。
“你可别毁了他的前程。”
我浑身僵硬，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岑嫂，十年了。”
他走到我身后，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
“你老公死了十年，你就守了十年？”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还这么年轻，何必呢？”
我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放开？”
他笑了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戚芮，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当年岑建国不就是因为你，才乖乖替我顶罪的吗？”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在这里办了你，你儿子还会以为是我在安慰你！”
他的脸越凑越近，带着一股酒气和烟草混合的恶臭。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妈！你们在干什么！”
岑曜的怒吼声在门口响起。
我猛地推开廖景程，回头看见儿子震惊又愤怒的脸。
他看到的，是我状若疯狂地将“恩人”一把推开的画面。
廖景程立刻换上一副受伤又无奈的表情。
“岑曜，没事，你别怪你妈。”
“我只是……提到了你爸爸，你妈妈情绪有点激动。”
岑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妈！廖叔叔是我们的恩人！”
“他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你是不是疯了！”
我看着儿子，嘴唇哆嗦着，百口莫辩。
“你还不快给廖叔叔道歉！”
廖景程连忙拦住他，扮演着完美的好人。
“算了算了，岑曜，别这样跟你妈妈说话。”
他拍了拍岑曜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门关上后，岑曜彻底爆发了。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考上清华了，翅膀硬了，就不需要廖叔叔了？”
“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忘恩负负义！”
“你今天差点就把我们的恩人给气走了！”
“你是不是想诬陷他？你想毁了我吗！”
他眼里的失望和鄙夷，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
我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