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还凄凉哀求：“表姐，如果有来世，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那日，我吓到高热，崔灵鸢却始终淡淡的，好似祝南晟的死，没能掀起她心中波澜。
在把事情交给下人处理后便照常与我交换婚书，准备婚宴。
可我心中明白。
祝南晟的死，会成为我们一生的隔阂。
2
因为心中忧虑，我病了两日。
是崔灵鸢偷偷翻墙带着蜜饯来找我，宽慰我不要内疚。
她说，这一切和我无关。
于是，我放下心，将那件事抛之脑后。
全心全意的期待着我们的未来。
可有人毁了我的婚宴。
当日，祝南晟的小厮敲锣打鼓的送上一份贺礼。
箱子里，是祝南晟从十四岁到十七岁的少年爱慕。
成堆的崔灵鸢画像，数不清的情书，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叹。
祝南晟深情。
对上我惨白的脸色，崔灵鸢冷冰冰的让人把丫鬟拖下去，吩咐人将箱子烧毁。
她没有一丝动容的态度，让所有人对我道歉，纷纷祝愿我们未来夫妻同心，白首偕老。
自此，祝南晟成了过去，我们再不提及的往事。
直到，崔灵鸢为女儿取名念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念笙，念笙，念着祝南晟。
我气红了眼，抬脚就去找崔灵鸢质问，却发现了原本被她吩咐烧掉的那箱遗物和满墙的男子画像。
女人从不许我踏进的秘房，成了她思念祝晟的地方。
意识到这些后，我直接发了疯，冲出府门想直接去店面等崔灵鸢回来。
却见她伫立在当年祝南晟自尽的湖边，恍惚般问丫鬟：“若是我那时没有拒绝，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虽清冷，却也非圣贤，她怎么可能不愧疚有人因她而死呢？
我冷静下来，却听丫鬟问：“小姐是对表少爷动心了吗？毕竟，他对您的爱，比姑爷还要热烈。”
我紧紧盯着女人，却露出苦涩的笑。
她没否认，便是默认。
所有人都感叹祝南晟爱她如命，衬托我如渺小蝼蚁，可有谁知，面对崔灵鸢，我几乎将整颗真心掏出。
因为她，我失去了父亲，失去将军府的底牌。
可她呢？爱上了别人，甚至用我们的女儿去纪念。
理智在那一刻崩溃，我冲上去捏住女人的手腕，巴掌却迟迟落不下来。
她没有动，只静静的望着我，道了一句：“抱歉。”
极致的冷静和亲眼看到的悲伤对比，让我成了一个笑话。
自那起，我大抵就疯了，没了从前的温和，见到崔灵鸢的第一句就是恶心。
女人被知道心事，也没再像从前一样去安慰我，更是直接搬离了我们的院子。
后来，我忍不住服软，却撞见她对着书房里祝南晟的画像自渎，心也支离破碎。
我撕掉一张画，她便画十张，不反驳，却又处处拿刀往我心上扎。
因为不甘心，我质问了二十年，也恨了她二十年。
好友来看我，满眼都是不解：“阿夜，明明你夫人贤良淑德，你为什么总给她没脸？”
他们说我是妒夫，就连女儿也不理解，同她母亲站在一处皱眉。
“父亲，别闹了。”
“你不累吗？”
许是女儿脸上的烦躁太明显，我满腔的话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最后，我转身回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四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