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为感谢我多年付出,风光操办了一场感恩宴。宴席***,他声泪俱下,
拿出一份文件让我签字,说是帮我理财。我低头一看,是《房产无偿赠与合同》。我笑了笑,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合同撕得粉碎。我说我不只要我的房子,
我还要我这些年贴给他们的钱。他们以为我没了他们活不了,却不知道,没了我的钱,
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1女婿周凯把那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推到我面前时,
宴会厅里的水晶吊灯正将他脸上的笑容映照得无比真诚。“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今天是我退休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女婿升职后,特意为我举办的“感恩宴”。
地点在市里最贵的酒店,宾客满堂,几乎所有亲戚都被请了过来。女儿挽着我的胳膊,
笑得甜蜜:“妈,这些年您为了我们这个小家,操碎了心。现在周凯出息了,
我们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您。”司仪在一旁用煽情的语调朗诵着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稿子,
讲述着我一个退休教师,是如何含辛茹苦,拿出毕生积蓄支持他们买房,
又是如何尽心尽力帮他们带大孩子的。周围的亲戚们纷纷点头,投来赞许和羡慕的目光。
我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欣慰。一辈子要强,最看重的就是这份体面。女儿女婿懂事,
知道感恩,我这辈子的付出,也算值了。直到周凯打开那个文件夹。他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
饱含热泪地开口:“妈,您为我们付出了所有,现在您退休了,也该享享福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不能再让您为钱财俗事操心。这份文件,是一份理财协议,您签个字,
以后您的退休金、您的房子,都由我来统一打理。我保证,给您做出最好的规划,
让您安享晚年,衣食无忧!”他说得情真意切,女儿在一旁连连点头,眼眶都红了。
“是啊妈,您一辈子没接触过这些,现在外面骗子又多,我们是怕您被人骗了。放在我们这,
最稳妥。”亲戚们交口称赞,夸他们孝顺,夸我有福气。我笑着接过文件,心里暖洋洋的。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文件顶端那一行加粗的黑体字上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房产无偿赠与合同》。世界一下安静了。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捏着那几张纸,指尖冰凉。原来,这满堂的宾客,这感天动地的说辞,这精心布置的盛宴,
都是一场鸿门宴。他们的目标,是我那套还在还贷,却写着我名字的房子。“妈,快签吧,
大家还等着您切蛋糕呢。”女儿催促着,将一支金色的签字笔塞进我手里。
周凯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眼神深处,我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紧张。我抬起头,
环视了一圈。所有人都用一种期盼的、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如果不签,
就是不识好歹,就是辜负了他们这番“孝心”。我忽然笑了。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
我拿着那份合同,站了起来。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一撕两半。再对折,再撕。
刺啦——刺啦——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把碎纸屑像天女散花一样,洒在了面前那价值不菲的生日蛋糕上。“这份大礼,太贵重了,
我收不起。”2全场死寂。女儿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地尖叫出声:“妈!您疯了吗!
”周凯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那副温文儒雅的女婿面具再也挂不住,
眼神里迸射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愤怒。“妈,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问。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的房子,
谁也别想动。”“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动您的房子了!”女儿冲过来,想拉我的手,
被我一把甩开。她跺着脚,急得快要哭出来:“那不是理财协议吗?是为了帮您打理,
怕您被骗!周凯一片好心,您怎么能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理财协议?”我冷笑一声,
从洒满纸屑的蛋糕上,捻起一块碎片,上面“无偿赠与”四个字,清晰又讽刺。
我将它弹到女儿脸上:“方菲,你当妈的人了,难道连这四个字都不认识吗?
”女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亲戚们也都看清了那几个字,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天哪,是赠与合同……”“这是要老太太的房子啊!
”“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逼宫啊……”周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拍桌子,
指着我吼道:“方文君!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这房子给谁不是给?
将来不还是留给外孙的!你现在就这么防着我们,你对得起菲菲这些年对你的孝顺吗?
”他不说“孝顺”还好。一说这两个字,我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这些年的付出,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们结婚,我掏空半辈子积蓄付了首付。女儿生孩子,
我提前退休,跑来当免费保姆,伺候月子,带大了孩子。我的退休金,
一半以上都用来补贴他们家的日常开销,给外孙报各种昂贵的兴趣班。而他们,
回报我的“孝顺”,就是在我生日这天,精心策划一场骗局,
想把我最后安身立命的房子也一并夺走。“周凯,你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我冷冷地打断他。然后我转向我的女儿,方菲。“你来说,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方菲被我看得眼神躲闪,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随即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
“妈,我们也是为您好!您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多浪费,还不如把资源整合起来。
您搬过来跟我们住,我们也能更好地照顾您。房子我们卖了,还能给孩子换个更好的学区房,
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吗?”“说得真好听。”我气得发笑,“搬过去跟你们住?住哪?
住那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吗?方菲,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那间所谓的次卧,
小得连一张一米五的床都放不下,窗户对着天井,常年不见光。我每次去暂住,
都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方菲脸上。
她恼羞成怒:“那不也是房子吗?多少人想在大城市有个住的地方还没有呢!
您怎么这么不知足!我们养着您,您还挑三拣四!”“养着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方菲,你敢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说你们家一个月买菜钱是谁出的吗?
你儿子那些兴趣班的费用,又是谁掏的吗?你那辆新买的车,又是谁给你补的差价吗?
”我每问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只能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瞪着我。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这场闹剧,
已经让我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妈!”方菲在背后尖叫,
“您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我们再认您!”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求之不得。”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把一地鸡毛和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都关在了身后。3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掉了门锁。然后,
我找出这些年给他们一家转账的所有记录,一条条截图,分门别类地保存在了加密文件夹里。
做完这一切,我才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感受那迟来的,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和悲凉。我,
方文君,一个教了一辈子书,自认看人无数的退休教师,
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白眼狼女儿。手机从我离开宴会厅开始,
就一直在疯狂震动。我没接,任由它响。直到深夜,它才终于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
是家族群里99+的未读消息。我点开,果不其然。女儿和女婿正在群里颠倒黑白,
疯狂地对我进行控诉和抹黑。方菲:“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
我妈不知道受了什么***,非说我们要抢她的房子,好心当成驴肝肺,
还当众撕了我们准备的理财协议,把我们一片孝心踩在脚底下。”周凯紧随其后:“是啊,
我们想着妈一个人,怕她被骗,想帮她管钱,结果……哎,妈年纪大了,可能有点糊涂,
我们做儿女的,也不能跟她计较。只是今天这事,确实太伤人了。”他们俩一唱一和,
立刻引来了不少亲戚的“劝解”。“文君啊,你就是脾气太犟了,孩子一片孝心,
你怎么能当众下不来台呢?”“是啊,菲菲和周凯多好的孩子,现在年轻人压力大,
还想着帮你理财,你就知足吧。”“我看你就是一个人住久了,疑心病太重,
赶紧跟孩子们道个歉,搬过去一起住吧。”看着这些和稀泥的言论,我冷笑连连。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看到女儿女婿的“体面”,
便想当然地认为,错的一定是我这个不配合的母亲。我没有在群里辩解。对牛弹琴,
毫无意义。我只是默默地将那些截图,整理成了一个长图。然后,我@了所有人,
把这张长图,发到了群里。“各位,这是我近五年来,为我女儿一家的部分‘投资’,
总计87万。我不求回报,毕竟是亲生女儿。但今天,他们用一场‘感恩宴’,
想换走我价值500万的房子。我想请问各位,这笔‘理财’,划算吗?”图片里,
每一笔转账记录都清清楚楚,日期,金额,用途买车、装修、旅游、兴趣班,一目了然。
长图发出去的瞬间,热闹的群聊,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足足五分钟,
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紧接着,群里炸了。“天!文君,
你给他们花了这么多钱?”“菲菲,你妈说的这是真的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周凯,
你还是不是人?拿着岳母的钱去养家,还惦记着人家的房子!”舆论瞬间反转。
方菲和周凯显然是懵了,半天没敢出声。我没再看群里的消息,关掉手机,准备睡觉。
门铃却在这时,被按得震天响。4我没开门。门外,传来方菲气急败坏的拍门声和哭喊声。
“妈!您开门!您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发到群里!您想毁了我是不是!”“方文君!
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这是周凯色厉内荏的咆哮。
我戴上耳塞,躺在床上,恍若未闻。他们闹了将近一个小时,大概是怕引来邻居报警,
才终于不甘心地离去。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李浩,现在是本市一家知名律所的合伙人。“方老师,
昨天在群里看到您发的消息了。真没想到……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您要是不嫌弃,
这事我帮您处理。”我心里一暖。教书育人一辈子,最欣慰的,莫过于此刻。“好孩子,
那老师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和李浩约在一家茶馆见了面。我把所有的事情,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李浩听完,气得直拍桌子:“太过分了!老师,您就是心太软,
才让他们得寸进尺!”他沉吟片刻,给了我一个建议:“老师,既然已经撕破脸了,
就别再抱有任何幻想。这87万,虽然您当时是自愿给的,但大部分都没有写明是赠与,
我们可以以‘民间借贷’的名义,向他们提***讼,要求他们归还。就算不能全部要回,
也能恶心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您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犹豫了。告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老师,”李浩看出了我的迟疑,“您想,您今天退一步,
他们明天就会进一步。等到您真的老了,动不了了,他们会怎么对您?您那套房子,
他们这次没得手,下次只会用更卑劣的手段。您不是为了钱,
是为了您的尊严和您晚年的安宁。”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我争的不是钱,是理,
是我后半辈子能活得像个人的权利。“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下定了决心。
李浩办事效率极高,当天下午,一纸律师函,就送到了周凯的公司和他自己的手上。
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周凯母亲,我亲家母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方文君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自己没本事,
看我们家周凯出息了,就想来敲竹杠是不是!那87万,是你心甘情愿贴给我儿子的,
现在还想要回去?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再敢骚扰我儿子,我就去你以前的学校闹,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退休教师,是怎么为老不尊,讹诈自己女婿的!”我没生气,
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说完了吗?”对面噎了一下。“说完我就挂了。另外,提醒你一句,
我们的通话,全程都有录音。”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并将那段充满了辱骂和威胁的录音,转发给了李浩。5亲家母的这通电话,
反而让我心里最后一点迟疑也烟消云散了。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不过是一个被利用殆尽后,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人。接下来的几天,我按照李浩的指导,
开始有条不紊地收集证据。除了转账记录,我还找到了当年给他们买车时,
周凯亲手写下的“借条”,虽然当时只是玩笑,但他确实写了,这就构成了有效的法律证据。
我还联系了几位知情的亲戚,他们都愿意为我作证,
证明那些钱的性质更偏向于“支援”而非“赠与”。而方菲和周凯那边,在收到律师函后,
彻底慌了。他们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从一开始的咒骂威胁,
变成了后来的哭诉哀求。方菲:“妈,我错了,您别告我们好不好?我们要是真成了被告,
以后在单位还怎么做人啊?周凯这次升职,多不容易,您不能毁了他啊!”周凯:“妈,
都是我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那87万,我们认,我们分期还给您,
行吗?”我一概不回。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没想到我这次是来真的。眼看开庭日期越来越近,他们终于坐不住了。一天晚上,
周凯带着方菲,还有我那六岁的外孙,堵在了我小区的门口。一见到我,
方菲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妈!求求您了!撤诉吧!”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外孙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跟着一起大哭:“外婆,你别不要妈妈,悠悠会乖的,
悠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看着从小带大的孩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但一想到他们在感恩宴上的嘴脸,我的心又硬了起来。周凯也红着眼,一改之前的嚣张,
姿态放得极低:“妈,我们知道错了。房子我们不要了,一分钱都不动您的。
只求您看在菲菲和孩子的面上,别把事情做绝。”周围已经有邻居在围观,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最是要面子的人,此刻却觉得,这张脸不要也罢。“现在知道错了?
晚了。”我冷冷地拨开方菲的手,“当初你们在感恩宴上逼我签合同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把事情做绝?”“那都是周凯的主意!是他贪心!
”方菲立刻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周凯脸色一僵,却也不敢反驳,只能附和道:“对,对,
都是我的错,妈,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真是好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
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想让我撤诉,可以。”我看着他们,缓缓开口。
两人眼中立刻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先把欠我的87万,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6他们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了。“妈,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方菲失声叫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每个月还要还房贷车贷,悠悠上学也要钱,我们手里根本没存款。
”“那是你们的事。”我油盐不进,“没钱,就卖车,卖你们身上那些名牌包,名牌表。
当初花钱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还钱的时候,就别叫苦。”周凯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或许没想到,我这个一向温和顺从的岳母,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方文君,你别太过分!”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道。“我过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跟你们比起来,我差远了。你们可是连我养老的房子都敢算计的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