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霜陨剑宗宗主座下的大弟子,秦铮。
我们宗主,叫凌苍月。
在外人眼里,她清冷、孤高,是个不好惹的主。
只有我知道,她看我们这个世界,就像在看一出写烂了的戏。
直到那天,一个叫姚云溪的姑娘找上门来。
她被一群所谓的天之骄子簇拥着,自称“天命之女”。
她说我们宗主是阻碍世界和平的“恶毒女配”,是她命里的踏脚石。
我当时想拔剑。
但宗主拦住了我。
她看着那群人,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
原来“天命”是可以被杀死的。
原来神佛满天的靠山,真的可以被一剑斩绝。
原来,我追随的,根本不是什么宗主。
是这本破书的……终结者。
我叫秦铮,霜陨剑宗的大弟子。
我守在宗门山门前,擦着我的剑。
剑是宗主给的,叫“镇魂”。
她说,这世上魑魅魍魉太多,需要镇一镇。
今天,山下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姑娘,叫姚云溪。
这个名字最近在修真界很响亮。
走到哪儿都有奇遇,掉下悬崖能捡到神功,随便买块石头都能开出上古灵宝。
大家都说她是天命之女,气运加身。
她身边围着一群男人,个个来头不小。
东海龙宫的三太子,南明火山的少主,中州丹王家的嫡孙。
这些人,平日里眼睛都长在天上。
今天,他们看姚云溪的眼神,像狗看见了骨头。
充满了谄媚,还有一种被荷尔蒙烧坏脑子的痴迷。
我站直了身子,拦住他们。
“霜陨剑宗,闲人免进。”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南明火山那位少主,叫什么李烨的,一步踏出来。
他下巴抬着,鼻孔看人。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云溪仙子在此吗?”
“我们今天来,是替天行道,找你们宗主凌苍月算账的!”
我心里有点想笑。
找我们宗主算账?
你们也配?
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我们宗主凌苍月,三百年前凭一己之力,创立霜陨剑宗。
她不拉帮,不结派,谁的面子都不给。
当年有魔道巨擘想来撒野,被她一剑钉死在山门外,尸体挂了十年,成了风干肉。
也有所谓的正道盟主,想让她“以大局为重”,被她打断了腿,丢下山崖。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来我们霜陨剑宗找不痛快。
今天,这群小崽子,借着一个女人的名头就敢来叫嚣。
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魔道巨擘还硬?
我握紧了“镇魂”,剑气已经开始泄露。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地面结起一层薄霜。
那几个二世祖脸色一白,这才感觉到压力。
但姚云溪不怕。
她身上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光环,把我的剑气挡在了外面。
她走上前来,眼神天真又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淬了毒。
“这位师兄,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凌苍月宗主,她夺了我派至宝‘九转玲珑心’,还杀了我师门上下三百口。”
“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我愣住了。
九转玲珑心?
我跟在宗主身边两百年,从没听过这玩意儿。
灭人满门?
我们宗主杀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尸体都给你摆得整整齐齐,绝不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这是栽赃。
而且是最低级,最不动脑子的栽赃。
东海龙宫的三太子昂着头,一脸正气。
“没错!云溪心地善良,不愿与你这等小人为难。”
“速速叫凌苍月出来受死!否则,今日踏平你霜陨剑宗!”
我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群小丑。
我甚至懒得跟他们解释。
因为我知道,跟傻子是讲不通道理的。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头按在地上,让他们清醒清醒。
我正准备动手,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让他们进来。”
是宗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
白衣胜雪,长发如瀑。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收剑,躬身行礼。
“是,宗主。”
我让开路,对着那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姚云溪和她的护卫队们,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
他们以为这是胜利的第一步。
他们不知道,自己刚刚踏进的,是鬼门关。
我跟在最后面,看着宗主的背影。
我看到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
那个弧度,我太熟悉了。
那不是笑。
那是野兽在捕猎前,舔舐獠牙的动作。
我知道,今天要有很多人死了。
这出烂戏,宗主看腻了。
她要亲手把它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