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进了一个黏腻、潮湿的黑暗里。膝盖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腐烂混合的恶臭。“苏荷！你发什么疯！
”头顶传来周帅暴躁的怒吼，光线从我刚刚砸开的洞口投下来，勾勒出他愤怒的轮廓。
我没理他，挣扎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角落里的一幕，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个女人，被一根粗重的铁链锁在墙角的暖气管上。她赤着脚，
身上只套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睡裙，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她瘦得脱了形，手腕和脚踝处是被铁链磨烂的血肉。听到动静，她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分明就是姜白。可又不是姜白。第一章她的脸颊深陷，嘴唇干裂，
眼神里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空洞和惊恐。“救……救我……”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楼上，周帅的女友，
那个永远精致漂亮的姜白，正依偎在他身边。那楼下的这个，是谁？“苏荷！你听见没有！
赶紧给我滚上来！”周帅的声音更不耐烦了。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冲着洞口大喊：“周帅！
你快下来！这里有人！是姜白！她被锁起来了！”洞口的光线晃动了一下，随即，
我听到了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阿帅，小荷她说什么呢？什么锁起来了？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是楼上那个姜白的声音。她探下头，
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和担忧：“小荷，你怎么掉下去了？快上来呀，别吓唬我。
”我举着手机，光束直直地打在角落里那个女人的脸上。“姜白你看！你看她是谁！
”楼上的姜白“呀”了一声，夸张地捂住嘴，躲到周帅怀里。“阿帅，
我好怕……那是什么东西……好脏……小荷她是不是疯了？”周帅的脸彻底黑了。“苏荷，
我数三声，你不上来，就永远别上来了。”“一。”“二。”地下室的女人开始疯狂挣扎，
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她对着我，又对着洞口，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疯子。
”周帅丢下两个字，洞口的光消失了。我听见他和姜白走远的脚步声，以及他安抚她的话语。
“别怕，她就是故意演戏博同情，我们走，别理她。
”“可是……可是小荷她……”“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能有什么事。”绝望瞬间将我淹没。
我看着角落里那个同样绝望的女人，她停止了挣扎，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低低的啜泣。
我不是在做梦。这里真的有个地下室。这里真的有个被囚禁的“姜白”。而我的父母，
我的男朋友，串通一气地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不知过了多久，洞口再次传来响动。
一架梯子被放了下来。我爸妈出现在洞口，他们的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快上来，
快！”我妈压低声音，催促道。我爬上梯子，回到客厅。周帅和姜白已经不见了。
我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你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听见没有！
”我爸则迅速找来工具和木板，叮叮当当地把那个洞口重新封死，
还推了个沉重的柜子压在上面。我甩开我妈的手，几乎是尖叫出声：“下面有人！
你们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救她！”“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爸打的。
“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他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摔在我面前。照片上，是笑靥如花的姜白，
和她身边一个面目狰狞、浑身漆黑的影子。“你看清楚！这才是我们招惹上的东西！
你再敢提地下室一个字，我们就和你断绝关系！”我僵在原地，低头去捡那张照片。
指尖触碰到衣角，我才发现，我的外套下摆，被挂掉了一小块布料。一块带着暗沉血迹的，
属于那件破烂睡裙的布料。第2章“跟姜白道歉。”第二天，周帅找到我，
开口就是这句命令。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我的眼神，
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为什么？”我问。“你昨晚发疯，把她吓病了，现在还在发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荷，我真没想到，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能下作到这种地步。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帅，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对吗？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装神弄鬼，自导自演，有意思吗？”我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我们初遇的画面。那年我大二，在学校图书馆做兼职，因为家里生意失败，
我不得不休学打工。周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境优渥，英俊潇洒。那天，
几个学生因为借阅问题故意刁难我，是他站出来，替我解了围。他靠在书架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他说：“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嫌丢人？”后来，他开始追我。
带我吃遍城市里我从没去过的高级餐厅，送我最新款的手机和包，
在我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会抱着我说：“别怕，有我呢。
”我以为我遇到了救赎我的神明。直到一年前，他带姜白出现在我面前。他说：“苏荷，
这是姜白，我爸世交的女儿，以后就是你妹妹。”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开始一点点崩塌。
“我在跟你说话，你又在发什么呆？”周帅不耐烦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从地下室带出来的布料，摊在他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小块粗糙的棉布，上面凝固着暗褐色的血迹。周帅皱起眉，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恶心。
“什么垃圾玩意儿？苏荷，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我昨晚在地下室看见的那个‘姜白’。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够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他一把夺过那块布，
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我看着垃圾桶，胸口堵得发慌。那是我唯一的证据。
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爸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无论我怎么敲门都不应。
我颓然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昨晚被封死的地面，现在被一个沉重的实木柜子压着，
仿佛在掩盖一个永远不能被提及的秘密。夜深了。我毫无睡意，坐在黑暗里，竖着耳朵听。
一开始，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在我以为一切真的只是我臆想的时候，一阵极其微弱的，
几乎难以察辨的刮擦声，从柜子底下传了出来。一下，又一下。像是用指甲，在木板上，
绝望地抓挠。紧接着，一个微弱到极致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的声音，
顺着地面的缝隙，钻进我的耳朵。“救……”“……我……”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柜子前，发疯似的想要把它推开。柜子太重了，我用尽全身力气，
它也只是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谁在下面？是你吗？”我趴在地上，对着缝隙大喊。
里面的声音停了。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哭腔和哀求。
“饿……”“水……”我的心被狠狠揪住。我冲进厨房，拿了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回到柜子前。“我给你拿吃的了，可是我打不开……”我急得团团转。
“缝……柜子……缝……”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提示着。我明白了，
她让我从柜子底下的缝隙塞进去。我趴在地上，将面包一点点撕碎，
从不到一指宽的缝隙里塞进去，又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把水往里倒。“够吗？你收到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狼吞虎咽的咀嚼声和吞咽声。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帅。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姜白柔弱的声音。
“小荷姐姐，你快来医院一趟吧……阿帅他……他为了给我买你最爱吃的那家夜宵，
出车祸了。”第3章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周帅正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
一条腿打着石膏，高高吊起。姜白坐床边，正小口小口地喂他喝粥，眼圈红红的，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见我，她立刻站了起来，
怯生生地喊：“小荷姐姐……”周帅闻声抬头，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我……”我看着他腿上的石膏，心里五味杂陈，“我来看看你。”“呵，
”他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姜白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
半是委屈半是懂事地说：“阿帅，你别这么说姐姐，她肯定也是担心你。对不起，姐姐，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想吃那口夜宵，阿帅也不会……”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楚可怜。好一朵盛世白莲。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行了，你没错，不用跟她道歉。
”周帅心疼地把姜白搂进怀里，柔声安慰，“是她自己心理阴暗，见不得我们好。
”他看向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苏荷，你现在满意了？看到我躺在这里，
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周帅，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他嗤笑，
“以前我觉得你只是有点小任性，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心理扭曲。”我看着他们两个人，
一个理直气壮地指责，一个梨花带雨地扮无辜，只觉得无比荒谬。就在这时，
姜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旁边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姐姐，
你别生阿帅的气了，他也是太担心我了。来，吃个苹果吧，我给你削。”她一边说，
一边拿起刀，低头认真地削着苹果皮。她的动作很慢，刀锋在果肉上划过，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盯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地下室里，
那个女人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用了。”我后退一步，声音干涩。姜白抬起头，
对我露出一个甜美又无害的笑容。“姐姐，你跟我客气什么呀。”她话音刚落，
手腕突然一抖，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同时，她“啊”地惊叫一声，
捂住了自己的手。“我的手……好烫……”我低头一看，她的手背上，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可疑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烫伤了一样。可病房里，根本没有任何热源。
周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推开我，紧张地捧起姜白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气。“怎么了？
怎么会烫到？给我看看！”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推我那一下力气有多大，
我的后腰重重地撞在了床角的铁栏杆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的眼里，只有姜白。
“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姜白疼得眼泪直流，却还不忘“善良”地看向我，
“姐姐，你别误会，不关你的事，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周帅猛地抬头，
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死死瞪着我。“苏荷！”他咬牙切齿地喊出我的名字，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对白白做了什么！”我被他吼得一愣。“我什么都没做！
”“你还敢狡辩！”他指着姜白的伤，“那这伤是怎么来的！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害她！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陌生又可笑。“周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从进来到现在，离她至少有两米远！”“够了！”他咆哮道，“我不想听你解释！
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恶毒的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看我的眼神，
仿佛我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腰部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
原来，不信任一个人，真的可以到这种罔顾事实、颠倒黑白的地步。我转身，
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身后，传来姜白柔弱的抽泣声，和周帅心疼的安抚。“白白别怕，
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一根头发。”我走出病房，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缓缓滑坐到地上。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爸的。上面只有三个字。“快逃。”第4章“快逃。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爸不会无缘无故发这样的短信。
出事了。家里一定出事了。我疯了一样往医院外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我家的地址。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求您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默默踩下了油门。我紧紧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我爸妈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
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冰冷女声。恐惧像是藤蔓，从我的脚底一路攀爬，
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十几分钟的车程，我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车子终于在小区门口停下。我甩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顾不上，
就冲向我家的那栋楼。楼下围了一些邻居，正对着我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
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听说啊，是这家的女儿疯了，拿着刀要砍人呢！”“造孽哦，
多好的一家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我的心猛地一沉，拨开人群，冲上了楼。家门大开着。
客厅里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地上全是摔碎的瓷片。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勘察现场，
而我的父母，正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架着，他们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恐和麻木。
周帅和姜白也在。姜白依偎在周帅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周帅铁青着脸，看到我，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你还敢回来！”他冲过来，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苏荷！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是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都害死才甘心！”“放开我！”我挣扎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爸妈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他怒吼，“你发疯砍伤了白白，
现在警察要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你！你爸妈为了包庇你，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过去！你满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姜白裸露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刀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而我妈的手里，正死死攥着一把沾了血的厨房菜刀。“不是我……”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我一直在医院……我根本没回来过……”“你还在撒谎！”周帅的眼睛都红了，
“白白亲口说的，就是你！你冲进厨房拿了刀就砍她！你这个疯子！”“阿帅，
你别怪姐姐了……”姜白哭着走过来，拉住周帅的胳膊，
“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姐姐生气……求求你，你跟警察叔叔说说，
让她们放了叔叔阿姨好不好？都是我的错……”她哭得肝肠寸断，
好像真的是个善良无辜的受害者。而我，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施暴者。警察走了过来，
神情严肃。“苏荷是吧？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冰冷的手铐，铐上了我的手腕。我看着我爸妈，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认命了一般。
我看着周帅，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决绝。我看着姜白，她躲在周帅身后，
向我投来一个胜利者般，阴毒而得意的眼神。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
天衣无缝的局。从我掉进地下室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掉进了她们织好的网里。“周帅，
”我忽然平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们在一起五年，
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他避开了我的视线。“信任？苏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让我怎么信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宣判。“也许，
让你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对所有人都好。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去接你。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枚闪耀的钻戒。“我和白白下个月订婚。”他看着我，眼神冰冷，
“本来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你就当是，
我们提前送给你的‘礼物’吧。”他把盒子塞进我的口袋，然后搂着姜白，转身离开。
那枚冰冷的戒指，隔着布料，硌得我心口生疼。我被警察带着往外走，
经过那个被柜子压住的角落时，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警察的钳制，
冲过去，狠狠一脚踹在那个沉重的柜子上！柜子被我踹得挪动了一寸。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再次抬脚，用尽我毕生的力气，
朝着柜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狠狠地踩了下去！“咔嚓——”是木板碎裂的声音。
一个黑漆漆的，散发着恶臭的洞口，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姜白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整个房间。她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伪装终于崩裂，取而代之的，
是极致的惊恐和怨毒。她不管不顾地推开周帅，朝我扑了过来，
尖利的指甲直直地抓向我的眼睛。“你这个贱人！你就不该发现！
”第5章姜白的指甲没能碰到我。旁边的警察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她在我面前疯狂挣扎，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半分柔弱的模样。“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杀了她！”周帅也惊呆了，他大概从没见过姜白这副样子。“白白……你……”“闭嘴！
”姜白冲他尖叫，“都是你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现场一片混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突然出现的洞口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从洞里飘散出来，
熏得人几欲作呕。“这……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警察捂着鼻子，探头往里看。“别动！
”我大喊一声。我看着面容扭曲的姜白，又看了看被吓傻的周帅和我爸妈，心底一片冰凉。
我什么都明白了。我慢慢地，举起被铐住的双手。“警察叔叔，我要报案。”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混乱的客厅里，却异常清晰。“我要报案，这里，非法囚禁了一名女性。
”所有人都愣住了。姜白的尖叫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胡说八道！”“我是不是胡说，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
为首的警察和同事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小王，你下去看看！注意安全！
”那个年轻警察点点头，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顺着洞口边缘爬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姜白粗重的喘息声。
周帅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看洞口，又看看状若疯癫的姜白，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怀疑。
突然，洞里传来了小王警察惊骇的叫声。“我的天！这里真的有个人！”一石激起千层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