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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那个站在我墓碑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顾晏尘。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没有一丝悲伤。

我就飘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接起一个又一个电话,语气平静地处理着公司上亿的合同。

仿佛今天不是他女友的葬礼,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商业应酬。1我的葬礼,办得很风光。

顾晏尘从不吝啬金钱,尤其是在这种需要彰显门面的事情上。来吊唁的人挤满了整个灵堂,

个个面色沉重,嘴里说着惋惜的话。可我知道,他们中没几个是真心的。大多数人,

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在顾晏尘面前混个脸熟。我飘在半空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的黑白遗照挂在正中央,照片上的我笑得灿烂,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可笑。生前,

我无数次渴望他的陪伴。我生病时,他为了一个项目,在国外一待就是半个月。我生日时,

他为了安抚他那位红颜知己江柔,把我一个人丢在订好的餐厅里。我甚至,

在他车里发现不属于我的口红印时,他还嫌我无理取闹。现在我死了,他终于有时间了。

可惜,我不需要了。顾晏尘站在人群中,像一座孤傲的冰山,

任何人的哀悼都无法靠近他三尺之内。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我的遗照上停留超过三秒。

我看着他,心底一片麻木。看吧,林殊,这就是你爱了十年的男人。你的死,于他而言,

不过是少了一个麻烦。一个总在他忙碌时打电话,在他疲惫时索要拥抱,

在他和江柔“正常交往”时胡搅蛮缠的麻烦。司仪的声音庄重而沉闷,

细数着我短暂而“幸福”的一生。幸福?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的灵魂在空中打了个旋,

落在了顾晏尘的身边。我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冷漠到什么地步。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了一眼,是江柔发来的信息。晏尘,别太难过了,你要保重身体。我炖了汤,

在外面等你。顾晏尘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一个字。好。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作为灵魂都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疼痛。看啊,

他甚至不愿在我的葬礼上多待一秒。江柔的汤,比我的死亡更重要。宾客渐渐散去。

顾晏尘也转身,准备离开。他没有回头,没有再看我的照片一眼,

没有对我冰冷的墓碑说一句告别。我跟在他的身后,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做一个沉默的追随者。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灵园的风很冷,

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江柔果然等在外面,她穿着一袭白裙,画着精致的楚楚可怜的妆,

一看到顾晏尘,眼圈立刻就红了。“晏尘……”她走上前,想要去拉他的手臂。

顾晏尘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江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林殊姐姐她……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江柔低下头,用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她是不是误会我们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总麻烦你,

她也不会……”“不关你的事。”顾晏尘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我飘在旁边,冷笑。

多经典的绿茶语录。她总是有本事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再顺便给我泼上一盆脏水。

什么叫我想不开?我的死,明明是一场意外。一场刹车失灵导致的,坠崖事故。可现在,

在江柔的嘴里,却成了我因嫉妒而***。我等着顾晏尘反驳。哪怕只有一句。

一句“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没有。顾晏尘只是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江柔也跟着上了副驾驶。那是,曾经属于我的位置。车子发动,绝尘而去。自始至终,

他都没有为我说一句话。我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灵园,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灵魂的寒冷。

也罢。这样也好。死心了,就该走了。我闭上眼,准备接受灵魂最终的消散。可就在这时,

那辆已经开远的车,竟然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紧接着,车门被猛地推开。

顾晏尘连滚带爬地从车上冲了下来,他甚至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江柔惊慌地叫着他的名字,追了过来。但他没有理会。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疯了一样往回跑。跑回我的墓碑前。他看着那块冰冷的石头,看着上面我的名字,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林殊……”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然后,

在江柔震惊的目光中,在我也始料未及的注视下。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

连眉头都很少皱一下的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伸出手,颤抖着,

想要触摸墓碑上的照片,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对不起……”“林殊……对不起……”豆大的泪珠,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

砸在干燥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哭了。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的名字,重复着那句迟到了太久的“对不起”。最后,

他把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你回来……”“林殊,我求你,你别走……”“你回来好不好……”2我愣住了。

彻彻底底地愣住了。我飘在半空中,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的顾晏尘,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在演哪一出?鳄鱼的眼泪吗?可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和崩溃,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十年了。我认识他十年,

爱了他十年。我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样子,也见过他疲惫不堪的样子。

唯独没见过他现在这样,狼狈,脆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刺猬,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江柔也傻眼了。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顾晏尘。“晏尘,你……你别这样,

人死不能复生,林殊姐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她试图去扶他。“滚!

”顾晏尘猛地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那眼神里的狠厉和厌恶,

让江柔吓得后退了一步。“我让你滚!”他咆哮着,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江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咬着唇,不甘地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整个世界,

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顾晏尘压抑的哭声和风吹过的声音。我缓缓地,缓缓地落下来,

停在他的面前。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块冰冷的墓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滴泪,

能看到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哭?我活着的时候,

你对我吝啬每一个拥抱,吝啬每一句温言软语。我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流了那么多眼泪,

你都视而不见。现在我死了,你却在这里哭给我看?不觉得太晚了吗,顾晏尘。我的心里,

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有无尽的荒谬和讽刺。他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渐晚,月亮升起。

他的哭声才渐渐停下,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他像是脱力了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背靠着我的墓碑。从口袋里,他摸出了一包烟。他知道我不喜欢烟味,

所以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几乎没在我面前抽过。可现在,他点燃了一支,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忽明忽暗。“林殊。”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是挺***的。”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我总以为,你永远都会在。”“我总以为,不管我怎么忙,怎么忽略你,只要我回头,

你一定会在原地等我。”“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的手指夹着烟,

烟灰掉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他却浑然不觉。“我那天,就不该跟你吵架。

”他指的是我死前的那天晚上。我在他车里发现了江柔的口红,一支***版的,

我知道江柔一直想要。我拿着口红去质问他。

他却只是不耐烦地皱着眉:“江柔不小心掉在车上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顾晏尘,你的车副驾驶,除了我,

什么时候有过别的女人?她不小心掉的?她怎么那么会不小心?”“林殊,

我说了我跟她没什么,我最近很累,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也是最后一次。现在想来,那场争吵,幼稚又可笑。

可当时的我,却觉得那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该吼你。”顾晏尘的声音更咽了,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哭着跑出去。

如果我给你打个电话……”“如果你没有开那辆刹车被动了手脚的车……”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的灵魂猛地一震。什么?刹车被动了手脚?我的死,不是意外?我死死地盯着顾晏尘,

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他将烟头摁灭在地上,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阴鸷和冰冷。

“我查了。”他低声说,像是在对我保证,“林殊,你放心。”“不管是冲着我来的,

还是冲着你来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我看着他,心里翻江倒海。原来,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

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他在我死后,没有第一时间沉浸在悲伤里,

而是去查了我死亡的真相。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冰封的心上,

砸出了一道裂缝。可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查出真相,就算为我报了仇,我也活不过来了。

顾晏尘,我们之间,终究是结束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无坚不摧的顾总。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

和满身的疲惫,泄露了他此刻的脆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的墓碑。“我走了。

”“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一步一步,走得沉重而坚定。我没有跟上去。

我只是留在原地,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我以为今晚的一切就此结束时,我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天旋地转。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我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这是……要彻底消散了吗?

也好。尘归尘,土归土。我闭上了眼睛,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可下一秒,

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猛地冲进了我的鼻腔。3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吊在半空中的输液袋。药水顺着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落入我的身体。

我……没死?我动了动手指,一种久违的,带着酸麻的触感传来。我缓缓地转过头,

看到了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面平稳跳动的曲线,和滴滴作响的声音,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我还活着。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坠崖了吗?我不是看着他们办了我的葬礼吗?

我不是……已经变成灵魂了吗?一连串的疑问,像炸弹一样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循声望去,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闺蜜,孟佳。

她看起来憔M悴了很多,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但看到我醒来,

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巨大的惊喜。“林殊!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她扑过来,

紧紧地抱住我,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被她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身体传来的真实触感,

却让我感到无比心安。“佳佳……”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我……这是在哪儿?

”“在医院啊,傻瓜。”孟佳放开我,帮我擦了擦眼角的泪,“你出车祸,

昏迷了快一个月了。”一个月?我记得,我的葬礼是在昨天……不对。时间对不上。

“我的葬礼……”我艰难地问出口。孟佳的脸色变了变,她犹豫了一下,

才低声说:“那是我找人办的。”“什么?”我彻底懵了。“殊殊,你听我说。

”孟佳握住我的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出事之后,我总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

刹车怎么会失灵?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害你。”“为了保护你,也为了引蛇出洞,

我买通了医生,对外宣布你抢救无效死亡。然后把你偷偷转移到了这家私人医院。

”“那场葬礼,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棺材里是空的。”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死,也没有变成灵魂。

我在葬礼上看到的一切,听到的那些话,都只是……一场梦?一个在我深度昏迷时,

因为执念而产生的,无比真实的梦?“那顾晏尘……”我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名字。

提到顾晏尘,孟佳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孟佳叹了口气,“殊殊,

你昏迷的这些天,他像疯了一样。”“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查你车祸的真相。

我安排在灵园的人告诉我,他昨天在你的‘墓’前,跪了一晚上。

”“他甚至……为了逼出幕后黑手,不惜拿自己的公司做赌注。”孟佳的话,

和我在“梦”里看到的情景,渐渐重合。原来,那不是梦。我的灵魂,真的出窍了。我真的,

看到了我死后,顾晏尘那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我的心,乱了。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球,

剪不断,理还乱。“他知道我还活着吗?”我问。孟佳摇了摇头:“我没告诉他。

我怕……我怕你不想见他。”是啊。我不想见他。就算他后悔了,就算他为我做了再多,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之间破碎的信任,和那十年被消磨殆尽的爱,还能回来吗?我累了。

真的累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养好身体,然后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佳佳,

别告诉他。”我看着孟佳,眼神坚定,“就让我,彻底‘死’了吧。”孟佳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心疼。她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里安心养伤。

孟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们绝口不提顾晏尘这个名字,

仿佛他已经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天下午,孟佳公司有急事,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无聊,

就想去楼下的花园里走走。我换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尽量不引人注意。

这家私人医院环境很好,花园里种满了各色鲜花,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找了个长椅坐下,晒着午后的太阳,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是顾晏尘。他比我在“梦”里看到的,还要憔悴。

短短几天,他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身上还穿着那套黑色的西装,只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走着,像一个迷了路的幽魂。我的心,猛地一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发现了?我下意识地把帽子压得更低,生怕被他认出来。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他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旁,停了下来。他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

那是……海带排骨汤。我最喜欢喝的。以前我总缠着他,让他给我做。他每次都嫌烦,

但最后还是会不情不愿地走进厨房。他做的汤,味道其实很一般,但我每次都喝得一滴不剩。

此刻,他看着那碗汤,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悲伤。他举起保温桶,似乎想把汤倒掉。

但举到一半,他又停住了。他低下头,对着那碗汤,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离得太远,

我听不清。但我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最后,他还是盖上了盖子,转身,

落寞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我最喜欢喝的汤?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

难道……他每天都做好了汤,却不知道该送给谁。只能像这样,提着它,到处游荡。最后,

再亲手把它倒掉。日复一日。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来怀念我。这个念头,

让我浑身一颤。我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可笑的想法赶出脑海。林殊,别再自作多情了。

他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我站起身,准备回病房。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的手腕,

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那个我以为已经走远了的男人,不知何时,

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林殊。”他的声音,沙哑,颤抖,

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我的身体,瞬间僵硬。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背对着他,一动也不敢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怎么会认出我?我明明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林殊……”他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里的颤抖愈发明显。攥着我手腕的手,

也因为激动而收得更紧,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我转过身,抬起头,用一种陌生而疏离的眼神看着他。“先生,

你认错人了。”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它听起来和以前不一样。顾晏尘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要穿透我的口罩,看清我的脸。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

到我的眉毛,再到我额前露出的几缕碎发。他看得那么仔细,那么专注,

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不。”他摇了摇头,声音笃定,“我不会认错。

”“你的眼睛,你的身高,你的身形……”“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他的话,

让我心头一震。化成灰也认得?顾晏尘,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了解了?我冷笑一声,

用力地想把手抽回来。“先生,请你放手!不然我叫保安了!”我的挣扎,

似乎让他更加确定。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林殊,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他眼里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那是一种在沙漠里濒死的人,忽然看到绿洲的眼神。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加大了挣扎的力道,“你再不放手,

我真的不客气了!”“不放!”他固执地吼道,像个耍赖的孩子,“我死也不会再放手了!

”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我们之间的拉扯,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我感觉又羞又急,眼圈都红了。“顾晏尘,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忍不住,

用回了自己本来的声音。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听到我熟悉的声音,

顾晏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抓着我的手,力道瞬间松懈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趁着这个空档,我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跑。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我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林殊!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没有回头,拼命地往病房楼跑去。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但我不敢停。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后追着。他的脚步声,

像催命的鼓点,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终于,我跑进了住院部大楼。我冲向电梯,

疯狂地按着关门键。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刹那。一只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强行插了进来。电梯门感应到阻碍,又缓缓地打开了。顾晏尘站在门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额头上全是汗。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后怕,和浓得化不开的哀求。

“别走……”他一步一步地走进电 ઉ梯,声音嘶哑,“林殊,别再离开我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退到角落,和他保持着距离,浑身戒备地看着他。

“顾晏尘,我已经‘死’了。”我冷冷地说,“你现在看到的,

不过是一个长得像她的陌生人。”“不,你不是。”他摇着头,一步步向我逼近,

“你是我的林殊,你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他伸出手,想要来碰我的脸。我猛地一偏头,

躲开了。“别碰我!”我的抗拒,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殊殊……”他放低了姿态,近乎卑微地看着我,

“我知道错了。”“我***,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

”“只要你别不认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

“顾晏尘,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在我‘死’的那一刻,

就结束了。”“不,没有结束!”他激动地反驳,“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没有结束!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

”“我以为我真的失去你了!我每天都活在悔恨和痛苦里!”“我……”“你活该!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让你继续心安理得地陪着你的江柔,偶尔才想起我这个活着的麻烦吗?”“顾晏尘,

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就能抹掉你过去对我所有的伤害吗?”“你以为你在我坟前哭几声,我就会感动得原谅你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林殊,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他的脸色,一寸寸地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

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我的楼层。门一开,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眼都不想。可我刚跑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我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没忍住,回过了头。顾晏尘,倒在了地上。他蜷缩着身体,

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胃部,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却疼得发不出声音。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的胃病,又犯了。

5.顾晏尘有很严重的胃病。是早年创业时,饮食不规律落下的病根。发作起来,

能疼得他死去活来。以前每次他胃病犯了,都是我守在他身边,给他喂药,给他揉肚子,

陪他熬过最难受的时候。可现在……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心里一片挣扎。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转身就走,不要管他。是他活该。是他自己不爱惜身体。

可是……我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开。十年了。照顾他,

已经成了我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哪怕我已经决定要放弃他,可看到他这么痛苦,

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喂,你怎么了?”最终,我还是走了回去。我在他面前蹲下,

语气尽量显得冷漠。顾晏尘抬起头,看到我回来,苍白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

比哭还难看。“殊殊……你还是……关心我的……”他断断续续地说,每说一个字,

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心里一堵,没好气地说:“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怕你死在我病房门口,晦气!”说完,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叫医生。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还在不停地发抖。“别……”他摇了摇头,

“老毛病了……别叫医生……”“那你疼死算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说,

但还是从他西装口袋里,摸出了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药瓶。我倒出两粒药,

又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张嘴。”我命令道。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张开了嘴。

我把药喂进去,又把水杯递到他唇边。他看着我,眼神里有贪恋,有悔恨,

有失而复得的庆幸。他就着我的手,小口小口地把水喝完。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药也吃了,你可以走了。”他没有动。只是坐在地上,仰着头,

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殊殊,我们谈谈,好吗?”“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就五分钟。”他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卑微,“不,三分钟。

给我三分钟,好不好?”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曾几何时,

这个男人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为了求我跟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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