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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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推开通往后院的雕花木门时,闻到了铁锈与沉香交织的怪味。

晨光透过格栅在地上投出牢笼般的阴影,老板正背对他坐在太师椅上梳头。

牛角梳齿划过灰白鬓发的声响格外清晰,每梳一下就有细碎银屑飘落。

"陈伯?

"林州攥紧门框。

昨日抓满血痕的青砖地光洁如新,那尊青铜日晷仪却布满了霉斑似的黑点,晷针在地面投下的影子竟弯折成蛇形。

梳头声戛然而止。

老人缓缓转头,浑浊眼珠泛起类似罗盘的铜绿色:"小林啊,帮我把妆奁底层的水银镜拿来。

"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带着空荡荡的回响。

林州僵在原地——为老板工作三个月,他从未见过什么妆奁。

但此刻酸枝木案几上分明摆着个鎏金漆盒,盒盖上用螺钿镶嵌着九尾狐逐月图。

当他手指触到冰凉的铜锁时,日晷仪突然发出齿轮卡涩的摩擦声。

"快些。

"老板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乌黑尖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扶手,"血月要满弦了。

"漆盒底层铺着褪色的合欢花纹绸缎,水银镜背面铸着十二时辰神煞浮雕。

林州刚捧起镜子,突然被映出的画面惊得险些脱手:镜中老板的倒影分明是年轻女子模样,穿着明代袄裙在月下焚香,腕间银铃与苏九璃幻象中的如出一辙。

铜镜坠地的瞬间,整座院子响起万千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

林州惊恐地看到老板的皮肤正在龟裂,裂缝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细如发丝的青铜锈。

那些锈迹沿着地砖缝隙流向日晎仪,在青铜表面蚀刻出北斗九星图。

"记住,第七次血月时..."老板突然卡壳般剧烈抽搐,枯枝般的手指深深抠进扶手木料,"去九重天墟找...找..."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眼白逐渐被墨色浸染。

林州摸出手机想求救,却发现屏幕布满跳动的噪点。

透过扭曲的影像,他看见老板用指甲在桌面刻字——不是汉字,而是类似青铜罗盘上的星象符号。

木屑纷飞中,那些符号竟渗出暗红液体,汇聚成三滴血珠悬浮空中,排列出"守夜人永囚"的卦象。

当杜衡踹开院门冲进来时,老板己经恢复成平常模样,正慢条斯理地给盆栽修剪枯枝。

"年轻人毛手毛脚的。

"他头也不抬地说,脚边泥土里埋着半截正在融化的青铜梳齿。

林州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他悄悄踩住一片飘落的枯叶,叶片背面凝结着细小的银色结晶,像极了时砂的微缩版本。

林州扶着门框喘气,老板还在慢悠悠修剪盆栽,仿佛刚才的恐怖场景只是幻觉。

但当他低头时,发现运动鞋底沾着银色碎屑——和馄饨摊前出现的时砂一模一样。

"小伙子脸色这么差?

"老板忽然开口,剪刀"咔嚓"剪断一截枯枝,"后院库房有新收的安神香,去点一支。

"林州应了声,却鬼使神差拐进老板卧室。

床头柜摆着个相框,照片里年轻版的老板穿着古怪长袍,背景是完好的雷峰塔。

但林州清楚记得,雷峰塔早在他出生前就倒塌过三次。

"你在找这个吧?

"杜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他蹲在墙头嚼着煎饼果子,桃木剑柄插着根数据线充电,"1953年西湖清淤工程档案第13页,有个穿长袍的男人站在相柳尸骨旁——和你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林州摸出手机搜索,果然找到那张黑白照片。

虽然像素模糊,但男人左眼下的泪痣位置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报道日期——那场清淤工程发生在五十年前。

"陈伯今年最多七十岁..."林州声音发干。

"错,是七百岁。

"杜衡跳进院子,道袍兜里掉出几个青铜U盘,"每个守夜人都会继承前世记忆,但肉体还是凡胎。

你老板靠给身体更换零件硬撑到现在——"他突然掀开老板的衬衫下摆,露出腰侧闪着金属光泽的脊椎支架。

林州这才注意到,老板修剪盆栽时关节发出细微的齿轮声。

老人叹了口气,放下剪刀露出腕间的疤痕,那伤口形状竟与青铜罗盘边缘完全吻合。

"当年我亲手把罗盘从相柳头骨里***,"老板的瞳孔泛起鎏金色,"现在轮到你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血月,"每月十五帮我换机油,等我死了,这间古董店就是你的。

"杜衡凑近观察悬浮的血珠,眼镜片闪过数据流:"最新检测显示,血月能量比五十年前增强37.6%。

按这速度,下个月十五..."他突然僵住,因为所有血珠同时转向林州,组成箭头指向他装罗盘的衣袋。

后院古井传来锁链断裂声,林州口袋里的罗盘疯狂震动。

当他本能地握住罗盘时,眼前闪过陌生记忆:自己穿着明代官服,正把一枚银铃系在九尾白狐脚踝。

"完犊子!

"杜衡看着手机弹出的警报,"相柳在西湖底翻了个身,把4号线地铁都震停了!

"他拽着林州就往外跑,"实习守夜人,该上岗了!

"跑到巷口时,林州回头看了眼。

老板站在二楼窗前,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左眼泛着和罗盘相同的鎏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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