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传来导演的怒吼:"苏晴急性肠炎送医了!
三分钟内找不到替补,这组全部淘汰!
"林小满贴着更衣室渗水的墙壁,耳后传来隔壁苏晴休息室的响动。
三小时前她还听见对方经纪人打电话预定庆功宴香槟,现在那间房只剩下急救车远去的嗡鸣。
指甲划过演出服腰间的鱼骨撑,她突然想起入营时苏晴笑着递来的创可贴——带着玫瑰香气的医用胶布,此刻正黏在自己渗血的脚踝。
指甲掐进掌心,劣质蕾丝演出服上的水钻硌得锁骨生疼。
林小满摸到门把手的瞬间,化妆镜里闪过经纪人王姐阴沉的脸:"想清楚了,上去就是给苏晴当人肉背景板。
"演播厅的冷光像刀刃劈开黑暗。
林小满眯眼看着评委席上那道修长身影,顾沉舟正在转笔,鎏金袖扣在镜头下划出冷冽的弧光。
这位二十二岁登顶流量的神话,此刻连睫毛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倨傲。
"临时换人?
"总导演擦着汗赔笑,"这练习生资料都没入系统......"顾沉舟的钢笔尖在评分表上洇出墨渍,林小满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有道环形疤痕,像被什么机械装置长期勒出的印记。
当导演提到"资料未录入"时,评委席最右侧的投资人突然剧烈咳嗽,镶金假牙在喉间闪烁,吐出的痰液里浮着半片带节目LOGO的芯片。
"让她唱。
"顾沉舟突然开口。
林小满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眸子里,那里面有某种尖锐的东西在涌动,像是要剖开她廉价眼影下藏着的什么。
耳返里传来编导的倒计时。
林小满握住话筒的瞬间,指尖触到金属凹痕——那是她用刻刀在防吞字标记旁偷偷刻的北斗七星。
追光灯轰然坠落,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穿透喧嚣:"他们给提线木偶镀金身/却在午夜剪断透明绳/胭脂抹在腐烂的年轮/掌声埋葬未亡人......"耳返里电流声混着遥远的婴儿啼哭,林小满吸气时嗅到话筒握柄处的铁腥味。
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躲在剧院幕布后,看着母亲被升降台切断的右腿在血泊中抽搐,镶钻舞鞋还在做着最后的32圈挥鞭转。
此刻追光灯烤灼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