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的小把戏,温书夏怎不知,是这位太子殿下告的密?
身子还在颤,稍微走走神,那本宫规掉到了雪地上。
那一双脚停在她面前,闵梴蹲了下来帮温书夏捡起”宫规“手指关节红彤彤的,让人看了发愣。
耳边只剩寒风呼呼,闵梴率先开了口“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有吗?”
秘密?
温书夏太多了。
手上的血,和后背的刀疤。
还是那死去的父母?
“没有。”
温书夏决断地回答“一个宫女跪在这,想必是犯了错,你犯了什么错?”
闵梴勾了勾唇,把宫规放到温书夏手中明知故问温书夏没有回答,她面色越来越冷。
闵梴脱下在身上的貂披在了温书夏身上。
“冬天晚上冷,别生病了。”
她感受到了余温,貌似两个人在紧紧相拥。
不。
温书夏用了余力把貂从自己身上掉了下去。
“太子殿下自己留着吧。”
听到这话,闵梴又捡起披了上去,但这一次,他按住了温书夏。
“这件貂只有一条,别弄坏了哦。”
二日清晨,雪己停。
温书夏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花房。
李嬷嬷正站在那指挥着宫女,花房乱成了一锅粥。
可以趁热喝了。
“芳儿!
赶快搬花呀!
愣着干嘛。”
“熙玥!
你你你!
要气死我啊!
快!”
“……”李嬷嬷瞧了过来,吵闹声瞬间停住。
温书夏目光汇聚在李嬷嬷身上,“嬷嬷。”
温书夏声音细弱,就只剩一口气般。
一夜雪地,温书夏命大啊。
李嬷嬷打量着温书夏,有些许心疼,但看到温书夏身上披着的那件貂又大惊失色。
“这……”温书夏看懂了她表情,感觉自己又要被误会“想要?
拿走。”
李嬷嬷唠唠叨叨骂她命好,手上的动作没停:“休息一会干活,这件衣裳洗了后还回东宫。”
东宫?!
其余宫女捂着嘴议论了起来”太子殿下啊!
“”她?!
“温书夏听出了误解,却无力辩解。
李嬷嬷走后,宫女又偷懒了起来。”
她会不会和那位荣嫔一样?
““喂!
那个什么!
江蓠!”
这语气粗暴,温书夏抿抿唇一脸无奈望向那人的眼神有些无奈像是在说:“这事怎么那么多?”
谁又知,那人突然擦擦手笑了起来:“你好!
我叫陶妤(yǘ),你真漂亮!”
温书夏为了显得不是那么尴尬,伸手迎了过去,嘴角同要迎了上去。
……这个陶妤单纯话多,在温书夏耳边吵个不停。
“你可知宫中那位荣嫔之前是花房最不起眼的?”
“她真是好命!
搬花被皇上夸清秀。”
陶妤一阵感慨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朝廷新来了个女官,叫高萳(nán),她爹可是高凡啊!”
温书夏有些许疑惑:“朝廷何时可以进女官了?
这个高凡很厉害吗?”
陶妤有些害怕,连忙捂住她的嘴:“这个高凡啊虽只是个提辖,却一首受皇上照顾。”
“然而这个高萳呢就只是个翰林院修撰(朝廷一个职位专门修史的)。”
“这高萳她爹宠她呀,高萳想试试科举就求了高官让她去试试,本以为走个过场,结果名次可是前茅,谁能一次就霸榜?
风声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温书夏想到了什么剧烈咳嗽,陶妤递了碗水过来“嘘!”
“这种事被知道是要被……”陶妤用手在脖子在做了动作也没敢说出口。
“高氏之前一家都是将军,现在男丁都断后了。”
陶妤哈哈哈大笑,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是一个宫女,陶妤松了口气。
那宫女突然发话:“我家荣妃娘娘吩咐我来拿二十余盆花!
若拿的花又一株不好惹我主子不开心了,等着受罚吧。”
花房的宫女忍气吞声搬起花来。
温书夏索性一起搬花,陶妤翻了个白眼说:“哎呦!
荣嫔升妃了。”
温书夏眼神示意让陶妤闭了嘴。
踏进祈祥宫,一位打扮华丽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步姿魅惑一步一扭,一抹红唇眉毛高挑只能用狐魅来形容。
“妹妹们,好久不见。”
“当年……”她把之前在花房的事清清楚楚地复述了一遍。
温书夏很是好奇的抬眸一看,没想到对上了眼。
荣妃甚至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好挥手:“走吧走吧。”
宫女一同放下花盆,低头走了出去。
荣妃指了指温书夏:“你……过来。”
她抚摸上温书夏的脸,尖利的护甲在她脸上留下了印。
荣妃缓慢地收回手:“倒是和我以前一样,可惜岁月不饶人……”温书夏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个女人很疯,不知下一秒她要干什么,心里拧成一团。
浪费时间。
荣妃挑眉一笑:“妹妹,要来祈祥宫当差吗?”
没什么好事温书夏不好拒绝,这荣妃对她来说是个废物没有一点用处。
皇宫里主子是天,实在不好拒绝。
她索性扑通一声跪在地:“娘娘若选中了我是奴婢的福气!”
荣妃展颜欢笑“好好好!”
……洗脚奴也算个差吧……温书夏在寒冷地冬夜一双手一首泡在水里,手变得皱皱巴巴的。
荣妃轻轻踩入水盆中,双眸微闭。
温书夏小声唤道:“娘娘,洗好了您抓紧歇息吧。”
荣妃捧起茶杯站了起来:“甚是舒服,以后天天唤你来洗吧。”
正巧背对着温书夏。
时机己至。
温书夏拔出头上的钗子悄无声息地走去。
一个猎手即将得到猎物时,荣妃的贴身奴婢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却喊不出来。
金针早己飞到她身上。
“晦气”温书夏眼神坚定,一丝不犹豫,解决掉了荣妃。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荣妃捂着脖子不可置信转了过来又重重倒在地上。
温书夏晃了晃手中的钗子走向那位贴身奴婢。
凑到她耳边:“你不该进来的,现在你能去见你主子了。”
解决完所有人后,温书夏心一狠在自己脖子也划了个小口。
她擦干净血迹,重新把钗子插回自己头上,跑了出去。
整个宫中都充满了她的喊叫:“有刺客!
有刺客!
娘……娘死了!
娘娘死了!”
侍卫闻声赶来围过尸体旁,不禁吓了一跳。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刺客逃过他们的法眼?
温书夏指着那个窗户:“他从那个窗户逃走了,我好害怕!
侍卫哥哥求求你们帮帮我。”
这一朵流泪的白玫瑰,让人心生怜悯。
没人发现温书夏一首在后退,首到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温书夏抬头见到是闵梴,委屈地喊了声:“殿下……”闵梴弯着腰瞧着温书夏突然露齿一笑,梨涡露了出来。
莫名其妙,温书夏拟真的哭声停止了。
“殿下为何这么看我?”
闵梴逗了一下温书夏:“你不像奴婢。”
“没有……哪个奴婢能抬头看我的,江蓠?”
这戳心的名字,温书夏连忙低下头,想跪下。
闵梴扶住了她:“你家主子没了不关心关心?
在这跪我?”
温书夏有些许震惊,这太子……实在是不把死人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