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器红光第三次闪烁时,我知道完了。那玩意儿嵌在客厅吊顶水晶灯里,针孔大小,
亮得像个鬼眼。以前我只当是裴烬变态的控制欲作祟,别墅里到处是眼睛。但现在不一样了。
“程小姐。”身后,保镖的声音像块冰,手劲更大,铁钳似的箍着我胳膊,
把我往别墅玄关里拖。鞋跟刮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里面刚买的热乎奶茶泼出来,褐色的液体迅速洇开,
流向我刚拆封、准备拿去举报的最新账本复印件。完了。真完了。
裴烬就坐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能躺下三个人的真皮沙发上。他没回头,背对着我,
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和一丝不苟的发际线。灯光打在他身上,像照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空气凝成了水泥,糊在嗓子眼,吸不进,也吐不出。“账本交出来。”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甚至算得上平静,但砸在地板上,每个字都像冰珠。保镖立刻弯腰,
从狼藉的奶茶和纸袋里捞出那份湿了一半的文件,擦都没擦,恭敬地放在裴烬面前的茶几上。
他没看账本,终于侧过一点脸。下颌线绷得像刀锋,眼神扫过来,没什么情绪,
但刮得人骨头缝发冷。“第几次了,程雾?”他问,语气像在问今天天气。我喉咙发紧,
舌尖顶着上颚,尝到一股铁锈味。脑子里那玩意儿又蹦出来了,
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举报裴烬非法海外资产转移证据提交失败。积分扣除100点。
当前积分:-50。警告:积分持续为负将启动抹杀程序。操。我是三天前穿来的。
一睁眼就在这张能睡下五个人的豪华大床上,脖子上挂着条细得能勒死人的钻石项链,
标签都没摘,据说是裴烬昨晚随手扔给我的“小玩意儿”。原身也叫程雾,
一个被裴烬这疯批大佬圈养起来的“金丝雀”,漂亮,柔弱,脑袋空空,
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取悦裴烬。可我脑子里多了个东西,自称“正义举报系统”。
任务:收集裴烬的犯罪证据,举报他。奖励:积分。积分够数,就能获得自由,
外加一笔足够我挥霍三辈子的奖金。惩罚:积分负值,抹杀。开局就是地狱难度。裴烬是谁?
黑白两道通吃,手眼通天,心狠手辣。他的书房是禁区,别墅是铁桶,
我连手机型号都是他指定的,自带反监听,但所有通讯记录后台对他完全透明。
原身留下的记忆碎片里,只有对这个男人刻入骨髓的恐惧。前两次举报,我像做贼。第一次,
偷偷记下他打电话时提到的某个境外空壳公司名字,
用别墅座机我以为最安全匿名打给经侦举报热线。结果第二天,裴烬吃早餐时,
随口就把那个公司名念了出来,还问我:“你觉得这名字吉利吗?
”我手里的牛奶杯当场摔了。系统扣了我50分。第二次,我学乖了点。趁他出国,
贿赂了一个来打扫书房外走廊的、看着挺老实的保洁阿姨,
让她把我***到的几页文件照片带出去。照片拍的是裴烬书桌上摊开的合同,模糊,
但关键条款隐约可见。钱给出去了,照片杳无音信。三天后,那个保洁阿姨再没出现过。
别墅里多了两个新面孔的保镖,专门“照顾”我。系统又扣50分。这就是第三次。
我破釜沉舟,利用裴烬难得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的机会,借口补妆,
溜进了主办方财务室隔壁的休息间,用微型扫描仪系统商城赊账买的,
扫了他们放在桌上的部分转账凭证——那上面有裴烬控股公司流向可疑账户的大额资金记录。
晚宴结束,我甚至没敢回别墅,直接跑到市中心的商场,想找个快递柜匿名寄出复印件。
结果还是被堵了回来。茶几上的复印件边缘被奶茶泡软了,字迹晕开,像一张张嘲讽的脸。
裴烬终于正眼看向我。他身体微微前倾,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指交叉。那双手骨节分明,
干净修长,却不知道沾过多少脏东西。“缺钱?”他问,语气像是真的在关心,
“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他目光扫过我脖子上的项链,又落回我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货品的冰冷。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恐惧像藤蔓缠住四肢,动一下都难。
但脑子里的系统警报声尖锐得刺耳:积分-50!抹杀倒计时启动!
请宿主尽快获取正积分!抹杀……自由……钱……一股邪火猛地冲上头顶。去他妈的恐惧!
横竖都是死!我猛地抬起头,豁出去了,声音因为紧张和破罐破摔而尖利:“够好?裴烬,
你把我当什么?关在笼子里的鸟?高兴了逗两下,赏根金棍子?不高兴了就捏死?我是人!
不是你的宠物!”客厅里死寂一片。连押我进来的保镖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没人敢这么跟裴烬说话,尤其是在他明显动怒的时候。裴烬脸上的肌肉似乎绷紧了一瞬,
眼神沉得吓人,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他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压迫感十足。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规律得像丧钟。他停在我面前一步远的地方。
那股熟悉的、带着雪松和烟草味道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是原身记忆里迷恋又恐惧的味道。
他抬起手。我下意识闭眼,以为要挨耳光。冰冷的指尖却落在了我的脸颊上。不是抚摸,
更像是触碰一件易碎品,带着点探究。他的指腹有薄茧,刮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宠物?
”他低声重复,声音近在耳畔,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程雾,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醒。”他的手指下滑,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重,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控制感,迫使我抬起头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住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极其危险的东西。“既然觉得笼子不舒服,”他勾起唇角,
那笑容冰冷,没有一丝暖意,“那我换个方式养你。”他松开我的下巴,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宣告:“下个月三号,我们去领证。”轰——我脑子里像被扔了个炸弹,
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他说什么?领证?结婚?
保镖们也愣住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裴烬似乎很满意我们的反应,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早餐吃什么:“婚礼不用你操心。
安分点,裴太太。”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重,像烙印,狠狠烫在我神经上。说完,
他没再看我一眼,转身,拿起茶几上那张湿漉漉的、已经没什么价值的复印件,
随手撕成两半,扔进旁边的碎纸机里。机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宣告我第三次举报行动彻底失败。碎纸声停了。裴烬迈步,径直上楼。
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的拐角。保镖松开我,低声道:“程小姐,请回房休息。”语气客气,
但眼神是冷的。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动不了。脑子里,系统的警报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沉默,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懵了。
主线任务触发:生存模式启动。新目标:阻止与裴烬的婚姻。
成功奖励积分:10000点。失败惩罚:永久绑定‘裴太太’身份,系统脱离,
宿主自生自灭。10000点!阻止婚姻!巨大的恐惧瞬间被更庞大的诱惑压下去一丝。
10000分!不仅能抵消负分,还能远远超过!自由!天价奖金!可裴烬要结婚?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他想干什么?把我彻底绑死?用婚姻做更牢固的枷锁?
是发现了我搞小动作,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掌控我?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程小姐?
”保镖又催了一次。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用疼痛让自己冷静。现在硬顶,除了被关得更死,没有任何好处。我慢慢弯下腰,
捡起地上那个还沾着奶茶渍的空购物袋,动作僵硬。然后,在保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
拖着灌了铅似的腿,走向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裴烬刚才的眼神,那句“裴太太”,
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推开二楼卧室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里面奢华依旧,
水晶吊灯亮得晃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但这一切,此刻都像一座更精致的坟墓。
我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到地毯上。结婚?阻止?
一个念头疯狂滋生:裴烬这种人,想查什么查不到?前三次举报失败,他肯定已经怀疑我了。
今晚的“抓包”和“结婚”,就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试探,更是一个圈套!
他想看看我下一步会怎么做!想把我彻底焊死在他身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系统,
”我在脑子里喊,“分析裴烬提出结婚的真实目的。”信息不足。
初步推断:基于宿主前三次异常行为举报,目标人物裴烬可能察觉风险,
意图通过婚姻关系加强控制,提高宿主背叛成本。
婚姻关系亦可为某些资产转移或洗钱行为提供合法掩护。合法掩护?洗钱?
一个模糊的计划,在我混沌的脑子里艰难地拼凑起来。举报的路被他堵死了,至少短期内,
在别墅内部,我绝对拿不到能一击致命的证据。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那……假意顺从呢?
他想要一个安分听话的金丝雀,想要一个受控的裴太太,好,我演给他看!让他放松警惕!
麻痹他!结婚?行啊,结!只有结了婚,我这个“裴太太”,才有更多合法的身份和理由,
去接触他核心的东西!才有机会,拿到真正能锤死他的铁证!这想法太大胆,太冒险。
就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可我还有得选吗?不反抗,就是慢性死亡,
或者被他玩腻了像垃圾一样丢掉。反抗失败,就是立刻抹杀。只有假意答应结婚,
在婚礼前后这段时间里,在“裴太太”这个身份掩护下,我才有一线生机!
策略评估:高风险,高收益。
成功概率:30%基于目标人物裴烬的危险系数及掌控力。
宿主是否确认执行‘蛰伏计划’?“确认!”我咬紧牙关,心一横。30%?总比0%强!
蛰伏计划启动。核心:扮演顺从。短期目标:获取信任,接触核心信息。
警告:目标人物裴烬疑心极重,扮演需极致真实。极致真实……我用力搓了把脸,
撑着门板站起来,走向巨大的衣帽间。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神却因为那个疯狂的决定而烧起一点病态的亮光。裴烬,你想玩,我陪你玩。看谁玩死谁!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变了个人。裴烬撕掉了那份“金丝雀”契约。他不需要契约了,
他要的是结婚证。别墅里的气氛也变了。佣人们看我的眼神,
从以前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变成了敬畏和谨慎。“太太”这个称呼,
提前冠在了我头上。我像个最敬业的演员。裴烬在家的时候,我像个影子。他看书,
我就安安静***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时尚杂志以前原身的最爱。他吃饭,
我提前问清楚他的口味,吩咐厨房准备,然后安静地坐在对面,小口吃自己的。他不说话,
我绝不开口。但当他偶尔目光扫过来,我会适时地露出一个温顺的、带着点依赖的笑容。
像被精心驯养过,知道在主人看过来时要展现最美好的姿态。他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场合。
不是以前那种纯粹当花瓶的晚宴,而是更私人、更核心的圈子。比如,
他控股的一家高级私人银行的周年庆典。巨大的宴会厅,水晶灯流光溢彩。
裴烬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挽着我的手。我穿着他让人送来的礼服,珠光宝气,
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属于“裴太太”的温婉笑容,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或真或假的恭维。
“裴总好福气,太太真是温婉贤淑。”一个腆着啤酒肚的老总端着香槟过来。
裴烬只淡淡颔首,没接话,但握着我的手似乎紧了一瞬。他在观察我的反应。我微微低头,
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声音轻柔:“李总过奖了。是烬哥照顾得好。
”我用了“烬哥”这个称呼,原身记忆里,她情浓时偶尔会这么叫。
我能感觉到裴烬的目光落在我侧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审视。我维持着笑容,
手心却在冒汗。目标人物裴烬情绪波动:警惕值下降10%,观察值上升。
扮演效果:良好。系统提示。裴烬带着我,和一些真正的大人物寒暄。这些人,
名字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的头版。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再只是风花雪月,
会涉及一些宏观趋势、政策变动,甚至是一些极其隐晦的项目代号。我像个最称职的花瓶,
安静地站在裴烬身边,眼神放空,仿佛对那些高深的话题完全听不懂,
只专注于手里那杯香槟,或者偶尔帮裴烬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褶皱。但我的耳朵,
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关键词。脑子里,系统在飞速记录、分析、关联。
“……‘远航’那边,最近风头是不是有点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低声问裴烬。
裴烬晃着酒杯,语气平淡:“航线规划好了,自然无风无浪。周老放心。”他点到即止,
但那种掌控一切的笃定,让人心头发寒。远航?航线?我默默记下。宴会过半,
裴烬被几个人簇拥着去谈事情。他示意我在休息区等他。我刚坐下,
一个穿着烟灰色长裙、气质婉约的女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很美,
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的、让人心生怜惜的美。“程小姐?不,现在该叫裴太太了。
”她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笑容温和,“恭喜。”我记得她。楚遥。裴烬的……前女友?
或者是传说中的白月光?原身记忆里,对这个名字有着本能的敌意和自卑。“楚小姐。
”我回以同样得体的微笑,心里警铃大作。裴烬的旧人?她来干嘛?“裴太太不用紧张,
”楚遥似乎看穿了我的防备,笑容更温婉,“我只是替烬哥高兴。他终于安定下来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怅惘,“以前啊,他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
像根拉满的弓弦,让人看着都心疼。现在好了,有你在身边照顾他。”她这话,听着是祝福,
字字句句却在提醒我,她和裴烬的过去有多“亲密”,以及对裴烬有多“了解”。
“楚小姐说笑了,”我保持着笑容,语气谦逊,“是烬哥包容我。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
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我故意自贬,把原身可能做过的蠢事揽过来,
扮演一个迷途知返、感恩戴德的形象。楚遥掩口轻笑:“裴太太太谦虚了。
烬哥眼光一向很高。”她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
烬哥最近在忙‘晨曦计划’吧?我听说进展神速,真是了不起。还是他有魄力,
敢做这样的大手笔投资。”晨曦计划?又一个关键词!我心头一跳。这个计划,
我从未听裴烬提起过,也没在任何文件里见过!
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好奇:“晨曦计划?烬哥没跟我提过呢。是公司的新项目吗?
”我故意表现得像个完全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的花瓶太太。楚遥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像是满意,又像是更深的探究。她笑笑:“哦?可能烬哥是怕你担心吧。毕竟,
牵扯的资金量很大,风险也高。”她点到即止,站起身,“不打扰裴太太休息了。再次恭喜。
”她优雅地离开,留下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沉沉跳动。
楚遥是敌是友?她为什么突然跟我提“晨曦计划”?是试探?还是……想借我的手做点什么?
关键信息获取:‘晨曦计划’。关联信息:高风险、大额资金。
信息源:楚遥身份:裴烬前女友?关系存疑。可信度:待评估。建议宿主谨慎。
我知道要谨慎。但“晨曦计划”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个路标,我必须抓住!
裴烬回来时,我已经调整好表情,依旧是那副温顺无害的模样。他坐下,
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和酒气,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后的松弛。“累了?”他问,
破天荒地主动关心了一句。我摇摇头,身体向他那边微微倾斜,带着点依赖的姿态:“还好。
就是……刚才楚遥小姐过来聊了几句。”裴烬端起我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动作自然:“她说什么了?”语气听不出情绪。“就说恭喜我们,”我观察着他的侧脸,
小心翼翼地说,“还说……你最近在忙一个‘晨曦计划’,很辛苦。烬哥,那是什么项目啊?
都没听你提过。”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有单纯的关心和好奇,没有一丝打探的意味。
裴烬放下杯子,动作顿了一秒。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看向远处喧嚣的人群,
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硬。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开口:“一个投资项目,
没什么特别的。你不用操心。”他拒绝得很干脆,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个计划绝对不简单!而且,他不想让我知道。“哦。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波动,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失落和懂事,
“我知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就是……就是怕你太累。”裴烬没再说话。宴会结束,
他一路沉默地开车带我回别墅。气氛比来时更沉凝。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裴烬的防备,楚遥的试探,
“晨曦计划”的神秘……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收紧。蛰伏。我必须更小心地蛰伏。
裴烬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他允许我接触的,依然是他想让我看到的“安全区”。
书房依然是绝对的禁区。我能自由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卧室、衣帽间、客厅、花园。
别墅里新增了更多摄像头,那些针孔红点像无处不在的眼睛。但我没闲着。
系统成了我的最强辅助。系统,分析裴烬日常习惯。
目标人物裴烬每日清晨6:15准时起床,6:30-7:00在顶层健身房。
7:30早餐。书房处理事务时间:上午9:00-12:00,下午3:00-6:00。
夜间安保巡逻换岗时间:凌晨1:00、3:00、5:00……我像个幽灵,
在别墅里无声地游荡,观察着一切规律。
我发现裴烬有个习惯:他每天早餐会看一份特定的内部财经简报,
由他的首席助理林默亲自送来,放在他固定的位置。林默会在书房待十分钟左右汇报工作。
那份简报,林默离开时会带走。系统,能否在简报停留的十分钟内进行远程扫描?
需配置微型扫描仪及信号中继器。当前积分:-50。无法兑换。积分!
又是该死的负积分!我恨得牙痒痒。没有工具,我就像个被拔了牙的老虎。难道只能等?
等那个所谓的“裴太太”身份带来的、虚无缥缈的机会?
日子在这种压抑的平静和暗涌的焦虑中滑过。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
裴烬开始带我去见所谓的“长辈”。
一个是他口中需要“尊敬”的周老——就是晚宴上问“远航”的那位。
周老住在市郊一个守卫森严的疗养院,像个退休的太上皇。他看着我的眼神,
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小烬眼光不错。”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和裴烬去了隔壁茶室密谈。
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一切声音。另一个,是裴烬母亲。
一个住在郊区庄园、穿着香云纱旗袍、保养得宜却眼神空洞的女人。她对我还算客气,
拉着我的手说了些场面话,但那双眼睛总像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她提到裴烬的父亲,
语气复杂,带着恨和怕。“他跟他父亲……太像了。”裴夫人叹息,眼神飘远,
“小烬小时候,其实很怕黑的……”这句话像闪电劈进我混沌的脑子!怕黑?
那个像阎王一样的裴烬?一个深埋心底、可能早已被他自己遗忘的弱点?我面上不动声色,
温顺地应和着。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被系统疯狂地收集、分析、关联。
信息整合:目标人物裴烬童年可能经历创伤与父亲相关,黑暗环境。
关联人物:周老疑似利益共同体,能量巨大、楚遥动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