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那晚，为了救弟弟，我被几个恶棍当场废了。
次日爸妈才找到我，他们用外套盖住我满是伤痕的身体，抱着我哭。
说我是拯救弟弟的好哥哥，大英雄。
弟弟更是跪着发誓，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报答我。
可后来，医生说我受了***，傻了。
我脱下裤子，笑呵呵学了一句：「傻了」
从那天开始，爸妈和弟弟看我的眼神变了。
他们不再对我笑，甚至不允许叫我爸爸和妈妈。
每叫一次，他们便对着我猛甩嘴巴。
我吃第二个馒头时，他们会用筷子抽我。
我掀起衣服摸肚子时，他们会恶狠狠打掉我的手，恶狠狠的咒骂。
「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个废物！傻子！蠢蛋！」
我没有房间没有床，每晚戴着铁链子睡在卫生间里。
有一天，我饿很了，跑出去翻垃圾桶。
保安用电棍砸，追着我骂疯子。
我急的哇哇大叫：「301，301」
电话被接通，我听到妈妈冷冰冰的声音：「我家只有一个儿子，没有疯子。」
01
听到妈妈话时，我呆住了。
任由保安拿着电棍不停地抽。
我平时最怕疼了，可这会儿我疼的哭不出声。
只能无声喊着「妈妈撒谎」。
我就是301的，我叫周辰，今年18岁……
我叫周辰，18岁……
我神经质般重复念着。
哭叫声激得保安火气冲天，他拿着电棍敲我的头，脚上还狠狠踹我的肚子。
边踹边骂：「哪里来的疯子，都被人废了子孙跟，还想混进来！没门！」
我疼的在地上四处打滚，皮肤***的地方被石子划破。
流出很红的血。
我却直直看向身后那栋楼的一个窗户，瘪嘴大喊：「妈妈……我疼……」
我不懂。
她明明听见了看见了，为什么反而拉紧了窗帘？
惨叫声和保安的咒骂声引来好多人。
我缩在地上不停地抖。
血和泪弄脏了地，我胡乱用手猛力擦着。
不能脏。
妈妈会生气。
弟弟会抽我手心。
爸爸会端走馒头。
有人劝停了保安，说是光天化日打死了疯子，也要吃官司。
保安吐我一口痰，直接拽着我头发扯上了垃圾车。
车门一关，车子轰隆隆响。
我像个老鼠一样在垃圾堆里慌的乱窜。
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弟弟！妈妈！爸爸！」
垃圾黏在我脸上，隔着雾蒙蒙的视线，我突然朝着某一个方向安静下来。
那群人中间，我看见了弟弟，看见了爸爸。
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明明都是笑着，却又眼泪汪汪的，双眼发红。
我扶着车慢慢蹲下来。
笨拙的和他们挥挥手。
我隐约的想到，可能是嫌弃我吃的多，长胖了，他们都不想要我了。
看着爸爸和弟弟越走越快的背影。
我缓缓背过了身。
手依旧挥着，只是带了点哽咽：「我走了……」
02
我在垃圾场呆了好几天。
饿了吃，困了睡。
爸妈找过来时，我成了一个泥人。
浑身臭哄哄的。
妈妈快步冲了上来，一句话不说，扯着我头发狠狠的打。
「你怎么还没死？怎么就饿不死你！」
路灯很亮，将妈妈脸上凶狠映得一清二楚。
我站着不动，乖乖将另一边脸也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