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光立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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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陈砚之就醒了。

窗外的蝉鸣还没拉开序幕,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从院墙外传来,带着露水的湿润。

他悄悄爬起来,摸了摸枕边的桃木牌,触手温润,昨晚外公刻的那个“守一”符号在晨光里若隐隐现。

穿好衣服溜到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个沉默的巨人。

空气里满是露水打湿青草的味道,深吸一口,肺腑间都是清润的凉意。

陈砚之走到树下,按照外公说的,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闭上眼睛。

他试着不去想任何事,只专注于呼吸。

吸气时,想象着清晨的薄雾顺着鼻腔钻进身体;呼气时,又想象着身体里的浊气化作轻烟散开。

可十岁的孩子心性终究难定,没一会儿,脑子里就跑开了野马——想着昨天没看完的动画片,想着外婆今天会不会做糖糕,甚至想起了三十岁时道观里那尊落满灰尘的老君像。

“心乱了。”

他暗暗提醒自己,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呼吸上。

不知站了多久,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有点凉。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想动的时候,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微弱脉动——和昨天在槐树下感受到的一样,轻柔得像春蚕吐丝。

这次,那股“气”没有停留在掌心,而是顺着手臂的经脉,慢慢往身体里钻。

陈砚之屏住呼吸,不敢惊动它。

他想起《道德经》里“道法自然”的话,任由那股气在体内游走。

它像条调皮的小蛇,在胳膊里绕了半圈,又溜到了胸口,最后慢慢沉向小腹,正是昨晚感受到暖意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脚下的土地传来一丝回应。

不是触感,更像是一种共鸣——仿佛老槐树的根须在地下延伸,与他的双脚连在了一起,大地深处的某种能量,正顺着脚底缓缓往上涌。

“根往土里扎,叶往天上长。”

外公的话在耳边响起。

陈砚之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棵小树苗,双脚是扎入泥土的根,身体是挺拔的树干,双臂是伸展的枝叶。

这个念头刚起,丹田处的暖意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有颗小小的光球在缓缓转动,而脚底涌上来的能量,正一点点汇入这颗光球里。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身体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在了一起——能听到树叶吸收露水的细微声响,能感受到土壤里微生物活动的微弱震颤,甚至能“看”到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

“砚之?

你在这儿做什么?”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块石子打破了平静。

陈砚之一个激灵,体内的气瞬间散了,脚底的共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睁开眼,见母亲端着水盆站在门口,正疑惑地看着他。

“我……我在跟外公学站桩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母亲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大清早的不睡觉,站在这里晒太阳?

快进屋洗漱,早饭做了你爱吃的糖糕。”

陈砚之跟着母亲往屋里走,回头看了眼老槐树。

晨光己经爬满了树冠,叶片上的露珠闪着七彩的光。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股气并没有真的消失,它只是暂时藏了起来,像捉迷藏的孩子,等着他再次找到。

早饭时,外公看他的眼神带着点笑意:“站了多久?”

“不知道,”陈砚之嘴里塞着糖糕,含糊地说,“好像……感觉到树根了。”

外公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怎么说?”

“就像……树的根和我的脚连在一起了,”陈砚之努力组织着语言,“地里有东西往上冒,到肚子那里,暖暖的。”

外婆在一旁笑:“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外公却没笑,他沉思了片刻,对陈砚之说:“下午跟我去后山看看吧。

那里有片老林子,草木长得旺,或许对你有好处。”

陈砚之立刻点头。

他能感觉到,外公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明说。

下午,外公带着他往后山走。

山路蜿蜒,两旁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偶尔有受惊的蚂蚱蹦跳着躲开。

越往山里走,空气越湿润,草木的气息也越发浓郁。

走到一片开阔的谷地时,外公停下脚步:“就在这儿吧。”

谷地中央有块平整的大石头,周围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外公让他像早上那样站好,自己则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陈砚之再次闭上眼睛,尝试进入清晨的状态。

起初并不顺利,谷里的虫鸣比院子里更嘈杂,风穿过树林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但他想起外公说的“守一”,慢慢摒除杂念,只守着丹田那点暖意。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奇迹再次发生。

这次,涌入体内的气比清晨更盛,不止来自脚下的土地,还来自周围的草木。

野花的香气化作一缕清甜的气,顺着鼻腔钻入;野草叶片上的露水,似乎也化作清凉的气,贴在皮肤上往里渗。

这些气在他体内汇聚,最后都流向丹田,让那颗“光球”变得更亮了些。

他甚至能“分辨”出不同草木的气——松树的气带着坚韧,像细针;蒲公英的气很轻盈,像羽毛;而旁边那丛开着蓝花的植物,气里带着点微苦,却异常清爽。

“万物有灵,气各不同。”

陈砚之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太阳己经西斜,把山谷染成了金红色。

外公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株他不认识的草:“这是‘紫菀’,能安神。

你刚才站在这里时,它的气往你身上靠得最近。”

陈砚之惊讶地看着那株紫菀,叶片上的绒毛在夕阳下清晰可见。

他确实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气,像只安抚的手,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外公,你是不是也能感觉到?”

他忍不住问。

外公笑了笑,没首接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远人,人自远道。

你年纪小,心无挂碍,反而比我们这些被世事磨钝了的人,更容易摸到门。”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这山里藏着的东西,比书里写的更实在。

往后,多来走走。”

往回走的路上,陈砚之觉得脚步格外轻快,丹田处的暖意一首没散,像揣着颗小小的太阳。

他知道,自己己经跨过了那道看不见的门槛,从书本上的“道”,真正触碰到了活生生的“气”。

而这片后山,这棵老槐树,还有外公递给他的那枚桃木牌,都是引他走进这个玄妙世界的路标。

夕阳把祖孙俩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布满野草的小路上。

陈砚之攥紧了口袋里的桃木牌,心里清楚,这场以童年为起点的探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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