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后一个电话雨水像冰冷的子弹，密集地敲打着车窗。林薇坐在驾驶座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雨刮器以最大的频率左右摇摆，
勉强在模糊的雨幕中开辟出一片狭小的清晰。电台里，
主持人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播报着路况信息，她伸手“啪”一声关掉，
车内瞬间只剩下暴雨的喧嚣和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三天了。姐姐林蕊，
已经失联整整三天。她们是双胞胎，从小一起长大，像两株纠缠的藤蔓，
分享着彼此所有的秘密和心事。虽然长大后，林蕊选择了相对自由的艺术创作，
而她成了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调查记者，两人生活方式迥异，
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应从未断过。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三天前的深夜。
林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背景音里有隐约的音乐声，
像是某个高档场所。“薇薇……”林蕊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林薇立刻坐直了身体，
职业敏感让她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什么东西？你在哪里？安全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复杂，牵扯到……一些人。”林蕊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恐惧，“薇薇，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别胡说！”林薇厉声打断她，
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不！你别来！
”林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恐，“他们……他们可能也在盯着你。我们是双胞胎，
太像了……听着，我把我查到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私人的物品，
放在了我们小时候那个秘密的地方，老地方，记得吗？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你去拿，
小心点，别被人跟踪……”“林蕊！你到底在说什么？谁在盯着我们？”林薇的心跳得飞快。
“记住，薇薇，不要相信表面……尤其是……尤其是身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
像是有人靠近，林蕊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再打过去，
已是关机。从那以后，林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林薇报了警，
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去寻找，但都一无所获。姐姐最后那句没头没尾的警告，
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要相信表面，尤其是身边。”身边？指的是谁？同事？朋友？
还是……警察？她不敢深想。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屏幕上跳动着“李队”两个字——负责林蕊失踪案的刑警队长李明。林薇深吸一口气，
接通电话，按了免提：“李队，有消息了吗？”电话那头，李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林记者，你……最好来局里一趟。
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林薇的心脏骤然停止了一拍，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雨水疯狂地敲打着车顶，像无数只手在催促。
“……在哪里？”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西郊，废弃的恒丰纺织厂附近。”李明顿了顿，
补充道，“尸体……损毁比较严重，需要进行DNA比对才能确认身份。
你……做好心理准备。”心理准备？怎么做？那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林薇猛地踩下油门，汽车在湿滑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水痕，
朝着市局的方向疾驰而去。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她一定要知道真相。无论那个真相有多么残酷。2 无声的证物市局法医病理室外的走廊，
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味。林薇坐在长椅上，手指冰凉。李明站在她旁边，
眉头紧锁，时不时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李队，有什么发现，直说吧。”林薇抬起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李明叹了口气，
在她身边坐下：“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是抛尸地点。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四十八到七十二小时之间，符合林蕊失踪的时间线。死者颈部有勒痕，
是致命伤。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尸体面部……遭受过破坏，
无法辨认。”林薇的胃部一阵翻搅。面部破坏？是为了隐藏身份？
还是……某种仪式性的泄愤？“还有别的吗？”她强迫自己冷静，用记者的思维去分析。
“我们在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个这个。
”李明从证物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被泥水浸透的东西——那是一支口红，香奈儿的经典款。
林薇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支口红，她认识。是她上个季度送给林蕊的生日礼物，
丝绒哑光质地，色号是林蕊最喜欢的“复古正红”。林蕊收到时开心得像个孩子，
说这颜色像她们小时候偷抹妈妈口红时的那种张扬。“是……我姐姐的。
”林薇的声音带着哽咽，但她强行压了下去，“我送她的。
”李明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也会提取上面的生物样本进行检测。
另外……”他又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造型别致的银色尾戒，
“这个，是在尸体紧握的手心里发现的，可能是死者挣扎时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林薇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枚尾戒。很简单的款式，一个抽象的羽翼形状。
她从未见林蕊戴过类似的饰品。这很可能是凶手的东西！就在这时，法医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法医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李队，
初步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法医的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沉闷，
“确认死者……与林薇记者提供的林蕊生物样本，匹配度高达99.99%。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冰冷的科学数据宣判了事实的瞬间，林薇还是感觉眼前一黑，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和颜色。她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姐姐……真的死了。
那个和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孔，会笑着叫她“薇薇”，会和她分享所有小秘密的姐姐，
变成了一具冰冷、受损、无法辨认的尸体。“林记者，节哀。”李明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侦破此案，给你一个交代。”林薇缓缓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被她死死忍住。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李队，”她的声音异常冷静，
冷静得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那枚尾戒，我能拍张照吗？作为家属，
我想知道任何可能与凶手有关的线索。”李明犹豫了一下，看着林薇苍白但坚定的脸，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请不要外传，以免影响侦查。”林薇拿出手机，
对着证物袋里的尾戒，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那银色的羽翼，
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看着照片，心脏猛地一缩。这枚尾戒……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是在姐姐身上，也不是在陌生人身上。是在一个她非常熟悉，
甚至可以说是“身边”的人身上。
炸响——“不要相信表面……尤其是身边……”3 秘密的烙印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林薇反锁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绝望的流淌。失去至亲的剧痛如同海啸，将她彻底淹没。
她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过了不知多久，眼泪流干了，
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她和林蕊十几岁时的合影，两人穿着一样的裙子，笑得没心没肺，
阳光洒在她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分不清彼此。一模一样……林薇猛地站起身，
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但依旧美丽的面孔。这张脸，和林蕊一模一样。
她们是彼此的半身，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可现在，另一半消失了，被残忍地夺走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镜面，仿佛能透过镜子，触摸到那个已经逝去的灵魂。
“姐……”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最后……想告诉我什么？
”老地方。秘密的东西。林蕊在电话里提到的“老地方”，
是她们童年时在家乡老屋后山的一个树洞。那是只属于她们姐妹俩的秘密基地，
用来藏匿彼此认为最珍贵的“宝藏”——几颗漂亮的玻璃弹珠，写满心事的纸条，
第一次收到的情书……后来老屋拆迁，后山也改建了公园，那个树洞早已不复存在。
但“老地方”这个代号，却一直留在她们之间，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城市里，
她们有一个新的“老地方”——林蕊画室附近的一个24小时自助仓储柜。
她们租用了其中一个最小的柜子，钥匙各持一把，
用来存放一些不想被父母或者其他人看到的小物件，偶尔也会互相留纸条或者小礼物。
林蕊说的，一定是那里！林薇立刻抓起车钥匙和外套。外面天色已暗，雨还在下，
但比白天小了一些。她必须立刻去那里，找到姐姐留下的东西。姐姐用生命换来的线索，
绝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尤其是……那个尾戒的主人！
她驱车来到位于城东艺术区附近的那个自助仓储中心。夜晚的这里格外安静，
只有路灯在雨水中泛着昏黄的光晕。林薇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
才快步走进大厅，找到属于她们的那个编号为B-17的储物柜。她用钥匙打开柜门。
里面东西不多：一个厚厚的、用牛皮纸包着的笔记本，一叠用橡皮筋捆好的照片，
还有一个……小小的、丝绒材质的首饰盒。林薇的心跳加速。她将东西迅速取出，
塞进自己的随身大包里，然后关上柜门，若无其事地离开。回到车上，锁好车门，
她才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颤抖着打开了那个笔记本。第一页，
用熟悉的娟秀字迹写着：“‘天使之翼’项目调查笔记——林蕊”。“天使之翼”？
林薇皱起眉头，她从未听姐姐提起过这个项目。她继续翻看。
笔记里详细记录了林蕊近几个月来，暗中调查一个名为“天使之翼”的慈善基金会的过程。
这个基金会表面由本市的商业巨擘——周氏集团资助，致力于帮助贫困儿童和残障人士，
名声极好。但林蕊的笔记却揭露了它光鲜外表下的污秽。
里面夹杂着一些偷拍的照片和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
暗示“天使之翼”可能涉及利用慈善名义洗钱，甚至……进行非法的器官移植交易！
笔记中提到了一些代号和隐秘的聚会，参与者似乎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薇越看越心惊。姐姐竟然在独自调查如此危险的庞然大物！她放下笔记，拿起那叠照片。
大部分是“天使之翼”活动的公开照片，但翻到下面几张时，她的手顿住了。
那是一张在某个私人会所外偷拍的照片，画面有些模糊，但能辨认出几个男人的侧影。
其中一个人正低头点烟，他夹着烟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尾戒，羽翼的造型，
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林薇的呼吸几乎停止。她死死盯住照片上那个戴着尾戒的男人。
尽管只是一个侧影，但她认得他！周氏集团的副总裁，周凛。
一个年轻、英俊、在媒体面前永远风度翩翩、热衷慈善的商业精英。
也是……她所在的新闻周刊，上个月才做过封面专访的人物！那次专访，
甚至还是她亲自做的！她记得很清楚，采访时周凛手上就戴着这枚别致的尾戒。
当时她还觉得这枚戒指很衬他那种看似低调实则矜贵的气质。怎么会是他？！
姐姐在调查周氏的基金会，而关键证物指向了周凛。
姐姐最后警告她“不要相信身边”……难道周凛……或者他代表的力量，
已经渗透到了她身边？林薇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打开那个丝绒首饰盒，
里面没有首饰，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她展开纸条，上面是林蕊潦草而急促的字迹，
仿佛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写就：“薇薇，如果我出事，一定是周。他们知道我在查了。
‘天使之翼’是幌子，他们在用孩子的生命做交易！证据在‘镜像世界’，
密码是我们的生日。小心！他们无处不在！尤其是……小心赵！”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周？
指的是周凛，还是整个周氏？“镜像世界”？这听起来像某个网络存储或者加密空间的名字。
密码是她们的生日。而最后那句未写完的警告——“小心赵！”赵？
她身边姓赵的人……林薇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熟悉的脸——赵建国，李明的得力助手，
负责林蕊案具体侦办事宜的刑警！一个总是笑眯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刑警。
每次她去警局，都是赵警官接待她，安抚她，看起来尽职尽责。会是他吗？
姐姐是想写“小心赵警官”？信任的基石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警方内部可能有对方的人，
那么一切官方渠道的调查都可能被监控，甚至被误导。她只能靠自己了。
4 面具之下林薇将车开到一条远离市中心的、灯光昏暗的小巷里，熄了火。她需要冷静，
需要思考。姐姐留下的线索指向了两个明确的方向：周氏集团，以及可能被渗透的警方内部，
具体指向了赵警官。她不能贸然去找周凛对质，那无异于自投罗网。警方那边，
除了李明队长，她现在谁也不敢完全相信，包括那个看起来和蔼的赵警官。她拿出手机，
连接上一个不记名的公共Wi-Fi，然后开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镜像世界”。
跳出来的结果大多是一些科幻小说或者游戏相关的链接。
她尝试加上“网盘”、“加密存储”等关键词，终于在一个技术论坛的角落里，
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提及——“镜像世界：一个高度匿名的分布式加密存储服务，
访问需要特定密钥和动态密码。”林薇按照论坛上提供的模糊指引，几经周折，
终于在一个深网入口找到了“镜像世界”的登录界面。界面极其简洁，只有一个输入框。
她深吸一口气，输入了她们姐妹的生日组合作为密码。屏幕闪烁了一下，
跳转到一个文件列表界面。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文件名是——“困兽”。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载了文件，并用同样的密码成功解压。
里面是大量的扫描文件、录音片段和整理好的文档。证据！这就是姐姐用生命换来的，
关于“天使之翼”和背后周氏集团罪行的铁证！里面有详细的资金往来记录，
数个空壳公司；有被篡改的医疗记录和器官匹配数据；有几段模糊但能听出关键信息的录音，
语讨论着“货源”、“配型”和“运输”；甚至还有几张打了马赛克但依然触目惊心的照片，
似乎是某些医疗场所的内部，环境阴森，设备简陋……林薇看得浑身发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不仅仅是洗钱，
这简直是一场披着慈善外衣的、对最脆弱群体生命的掠夺！姐姐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些，
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而周凛，这个在外界看来完美无瑕的年轻才俊，
竟然是这桩肮脏生意的核心人物之一！在一段录音里，他的声音虽然经过处理，
但那种特有的、带着一丝冷感的语调，林薇在采访时听过无数次，绝不会认错！她关掉文件，
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愤怒、悲伤、恐惧，还有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窒息。她拿出手机，翻到上次采访周凛时存的他的私人号码。
那个号码的主人，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彬彬有礼的企业家，
而是一个冷酷的、手上可能沾满鲜血的罪犯，还是杀害她姐姐的嫌疑犯！她该怎么做？
把这些证据直接交给李明队长？但如果赵警官真的有问题，证据很可能在半路就被截留，
甚至她本人也会立刻陷入危险。自己匿名公布到网上？
且不说这些证据来源是否合法、能否被采信，周氏集团势力庞大，
很可能在她公布之前就动用手段将消息压下，并更快地找到她。她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
敌人强大且隐藏在暗处，而她孤立无援。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周凛。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林薇盯着那个名字，仿佛盯着一条毒蛇。铃声固执地响着，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接，还是不接？接了，说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不接，会不会反而引起他的怀疑？
深吸了好几口气，林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按下了接听键。“周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沙哑，符合一个刚失去亲人的家属状态。电话那头，
传来周凛那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惋惜：“林记者，
我刚听到消息……关于你姐姐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和悲痛。请节哀顺变。
”他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如果不是刚刚看过那些铁证，林薇几乎要被他骗过去了。
“谢谢周总关心。”林薇努力维持着平静。“我们上个月的合作很愉快，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专业。”周凛继续说道，“听说警方那边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如果需要什么帮助，请一定不要客气。周氏集团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资源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林薇心里冷笑，嘴上却只能敷衍：“谢谢，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警方还在调查，我相信他们会找到凶手的。”“当然，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周凛的语气坦然无比，随即话锋微妙一转，“对了，林记者，
我记得你姐姐……好像是一位自由艺术家？她最近有没有参与什么特别的项目，
或者……得罪过什么人？”林薇的心猛地一提。他在试探！他想知道林蕊到底查到了多少，
有没有把证据交给别人，尤其是她这个做记者的妹妹！
“我姐姐她……一直专注于自己的艺术，很少过问外界的事情。”林薇谨慎地选择着措辞，
“至于得罪人……我不太清楚。她性格比较直，但应该不至于结下这种深仇大恨。”“哦，
这样啊……”周凛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那可能是我多虑了。只是觉得，
发生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惜了。林记者，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想起什么线索，
或者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我。”“好的，谢谢周总。”挂断电话，
林薇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和周凛的每一句对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肯定在怀疑她了。也许，他打这个电话本身，就是一种警告。她必须尽快行动。
5 危险的共舞接下来的两天，林薇表面上配合着警方的调查，
暗地里则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追踪线索。她以整理姐姐遗物、寻找可能线索为由，
再次进入了林蕊的画室。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她仔细检查了姐姐的电脑已经被警方检查过，一无所获、书架、甚至每一幅画的背面，
试图找到更多关于“天使之翼”或者“周”的蛛丝马迹。在一幅尚未完成的大型油画背后，
她发现了一个用图钉固定着的、极其微小的黑色物体——窃听器！林薇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姐姐的画室果然被监控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没有动那个窃听器，而是继续假装翻找，
同时用手机备忘录飞快地打下她发现的线索，不动声色。她尝试跟踪赵警官。
发现他在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看起来消费水平很高的私人茶舍。
她在对面街角的咖啡厅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才看到赵警官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一起走出来，
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分开。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但那个身形……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很像周凛的助理！这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赵警官，
确实有问题。她感觉自己像在走钢丝，周围全是迷雾，而迷雾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在紧紧地盯着她。这天晚上，她接到李明的电话，
说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提取到了一些新的微量物证，需要她再去局里一趟，
看看能否提供一些参考意见。林薇心中起疑，但李明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她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前往。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试探一下李明对赵警官的态度。她开车前往市局。
夜晚的警局比白天安静许多，只有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李明在他的办公室里，
桌上放着一些证物袋。赵警官并不在。“林记者，你来了。”李明招呼她坐下，
神色有些疲惫，“我们在抛尸现场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了几根不同种类的纤维，
还有一点……特殊的泥土成分。你看看，对你姐姐平时接触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印象？
”林薇心不在焉地看了看那些纤维和泥土照片，摇了摇头：“我不太确定。”她犹豫了一下，
决定冒险试探：“李队，赵警官呢？这个案子他不是一直跟进的吗？
”李明揉了揉眉心：“老赵家里有点急事，请假回老家几天。唉，
这案子节骨眼上……”请假回老家？林薇心里冷笑。是去和幕后的人接头，还是去避风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文职警员探进头来：“李队，
技术科那边关于林蕊小姐手机信号的最后定位分析报告出来了。”“快拿过来。
”李明精神一振。警员送进来一份文件。李明快速翻阅着，眉头越皱越紧。
林薇的心也提了起来：“有什么发现吗？”李明将报告递给她看，指着其中一页：“很奇怪，
根据基站信号追踪，你姐姐手机在关机前的最后位置，并不是在西郊抛尸地附近，
而是在……城北的蓝湾公寓区那一带。”蓝湾公寓？林薇愣住了。那是本市有名的高档公寓，
林蕊怎么会去那里？而且，抛尸地在西郊，与城北的蓝湾公寓几乎横跨了整个城市。“而且，
”李明指着另一行数据，“在信号消失前，
她的手机曾短暂连接过蓝湾公寓区内一个私人Wi-Fi网络。
这个Wi-Fi的名称是……‘Aether’。”Aether？以太？
这个名字……林薇的脑子飞快地转动。她猛地想起，在上次采访周凛时，
偶然听到他和助理提起过，他在蓝湾公寓有一套顶层复式，
似乎就叫做“Aether Paradise”以太天堂！
当时她只当是富豪给房产起个雅致的名字，并未在意。姐姐手机关机前的最后位置，
在周凛的私人公寓附近！还连接了他的私人Wi-Fi！这说明了什么？姐姐在失踪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