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界末日
冰冷的枪口刚抬起来，林野就蹿了过去，一把抓住苏以沫的手。
心里虽然也发怵，害怕这个疯女人给他也来一枪。
“先别开枪，把她关起来，锁在教室里。
万一，万一她是免疫者呢？”
林野说这话自己都虚，但看着李德禄死了爹妈的衰样，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好啊，正好省颗子弹。”
苏以沫低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的手摸着舒服吗？”
“冰冰的，你应该是体寒了。”
己经烧得迷迷糊糊，开始无意识发出不明嘶吼的王慧婷放进了一间空教室，‘哐当’一声反锁了门。
李德禄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友。
接下来，是一场完整的尸变过程。
王慧婷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的翻滚，抽粗着。
皮下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暴突。
眼珠子浑浊泛白，嘴里发出‘嗬嗬…嗬...的怪声，大量分泌的唾液混合着血丝流了满脸满脖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动作僵硬的像是提线木偶。
然后疯狂的用脑袋，用身体撞击着教室门和墙壁。
那力道，那疯狂的劲儿，哪还有半点人类的理智。
活脱脱就是电影里爬出来的吃人怪物！
“咳咳...肉...吼！”
呕！
胖子第一个没忍住，扶着墙就开始吐起来。
李德禄整个人都傻了，靠在墙壁上滑落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囔囔着“慧婷”。
胖子脸白的和丧尸有的一拼，看苏以沫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这个疯女人，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林野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胖子一吐好悬没让他跟着吐出来。
他还记得苏以沫的承若，强压下那股恶心劲儿，走到她面前发现后者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林野首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女，“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你之前杀的人，也该解释清楚了。”
苏以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指摩梭着枪柄，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了末日爆发。
她抬眼看了一眼林野，又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李德禄和专注着手机的胖子，终于开口了。
声音还是那副死样子，但语速快了不少。
“其实就在今天，我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知道马上会出现丧尸。”
她顿了顿，“可惜，得到这个消息时己经太晚了。
想要学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屯物质什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那怎么办？”
林野虽然知道了接下来的剧情，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办？”
苏以沫冷声一笑，掂了下手里的枪，“当然是首接进到校长办公室，弄到了这玩意。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提前清理了那些己经感染了丧尸病毒，绝对活不过今天的倒霉蛋下手咯。
就比如你们班主任，还有那几个。”
“妈的！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林野有些愤怒，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别急。”
苏以沫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算计，“我这么一闹，动静够大吧！
整栋楼的学生是不是都被疏散了，如此大的恶性案件，加上我放出消息每隔一段时间就杀死一名人质，西斯特利亚州的官员们肯定都急得团团转，执法者和国民警卫队不就呼啦啦的全围过来了？”
苏以沫环视了一下此刻空空荡荡，只有他们几个活人的一楼大厅，嘴角勾起一抹计算成功的得意。
“结果不出我所料，在灾难最混乱，最危险的初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整栋的教学楼。
而这栋教学楼足够你我撑过最难熬的前一个月了！
“等等！”
旁边一首没吭声的胖子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亮着。
“你们看疾控中心才发布的通告，说是什么‘未知病原体’引起的急性恶性传染病，症状是和你说的丧尸差不多，发烧，癫痫过后对未出现症状者产生攻击性，通过体液传播...可是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病毒啊，你又是怎么这栋是‘丧尸病毒’的呢？”
林野也很好奇，对啊官方都没有定性是病毒，她怎么那么肯定还知道的那么详细？
苏以沫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
“我说了，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可靠个屁！”
林野也忍不住了，他感觉这女人满嘴跑火车。
“这解释不了你怎么知道校长办公室里有枪，更解释不了你怎么提前知道谁感染了！”
“就是！
我林爷说的对！”
胖子属于是开团就跟，“丧尸只是我们为了方便取的名字，他们还都是重症患者，而且当时他们还没有变成丧尸呢，你的行为连紧急避险都算不上。”
“行啊。”
哥俩的夫唱妇随明显让苏以沫有些烦躁，一向波澜不惊的冰山校花竟晃了晃手里的枪，玩起了无赖手段，“那你现在，立刻马上给911打电话，给fbi打电话，让他们开着飞机坦克来抓我啊，来啊！”
两人被她这疯劲吓一哆嗦，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立马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简单来说就是怂了，屁也不敢放一个。
“而且。”
苏以沫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他们本来就该死！”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稀疏，像垂死老人般的咳嗽，远处传来越来越清晰恐怖的嘶吼和爆炸声...林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无数疑问和愤怒。
现在可不是掰扯谁对谁错的时候！
眼下哪怕苏以沫再危险再可疑，但也只有她知道得更多，跟着她还可能有条活路。
道德的决战？
良心的挣扎？
只有活着的人才配谈！
“胖子！
把你破手机踹兜里去，还看个屁啊！”
林野突然吼了一嗓子，把还在发愣的胖子和丢了魂的李德禄吓一跳。
“林爷，网上全身关于‘丧尸’，‘末日’的热搜和发言，ip地址遍布天南海北，连瓦坎达都有人发帖说见到了丧尸。”
胖子脸色煞白，和刷了层白漆似的，声音都变调了，“从这些发言时间来看，似乎真的是全球同时爆发，这根本不像是自然传播，倒像是，像是...管他是外星人还是那个疯子国家干的，现在想这些有屁用哇！”
林野说出了胖子不敢说出口的猜想。
“呵，说不定呢。”
苏以沫依旧是天塌不惊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林野真的情况很糟糕，但还是没能想到能遭到这种地步。
看了一眼还在蓬蓬撞门的丧尸，又看了一眼远处升腾起的浓烟，一股狠劲窜了出来。
“怕个damn啊！”
林野一跺脚，豪迈的声音在走廊回荡，“人死鸟朝天，都在网上喊‘世界末日快来吧’‘摁爆三体人按钮’，现在***来了，怂个卵子，干就完事了！”
这一嗓子，带着股混不吝的痞气和豁出去的狠劲。
倒是把胖子和李德禄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一点。
吼完，林野下意识看向苏以沫，想看看疯女人什么反应。
结果正正好好对上少女投来的目光。
那眼神怎么说呢？
不像是看同伴，也不像是看工具人。
反而带着点诡异的欣赏和专注。
林野顿感不妙，后背汗毛根根竖起。
***！
这小娘们什么眼神？！
该不会真和老子之前瞎猜的那样，是个抖m吧？
还是她真的暗恋老子？！
按道理说林野能被这种级别的美少女暗恋，放在之前那可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可如今见识到对方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手段，他只感觉菊花一紧。
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不正经的念头丢掉，扯着嗓子开始转移话题。
“都别他妈愣着了，胖子别玩手机了省着点电！
李德禄大老爷们的别哭丧着脸，现在最要紧的是给我动起来，加强教学楼的防御！”
“两侧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厚实，问题不大。
操蛋的是正门和后门的俩破栅栏！”
林野指着能一眼看到外面的正门卷帘铁栅栏，“老子信不过这破玩意！
走，去教室搬桌子！
搬柜子去！
帮两出入口给我堵死，有多厚就堵多厚！”
他一边招呼着，一边在心里盘算。
因为枪击事件，这栋楼估计只有他们班在，其中还有一大半都出现症状这会被锁在教室了。
但之前跑出来的，应该还有二十人左右。
林野只能祈祷这些同学还躲在这栋楼的哪个犄角旮旯里，现在这情况人口越密集就越危险，外面可比这里混乱的多。
得赶紧把人找出来，拧成一股绳。
“动作快！
等国民警卫队引不走丧尸后，就该轮到我们了！”
林野吼着，带头冲向了最近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