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的自杀者
沈曜站在第七人民医院后巷的警戒线外，烟头在指间明灭。
他穿着一件旧风衣，领口磨得发白，肩头己被雨水浸透。
眼前是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年轻女性，二十六岁，某科技公司程序员，昨晚从医院顶楼坠下，当场死亡。
“又是***。”
一名年轻警员叹气，“最近第三个了。”
沈曜没说话，只将烟掐灭，踩进泥水里。
他不是警察，但曾是。
三年前那场失误后，他便从警队消失，如今以调查记者的身份游走于案件边缘。
他不信“巧合”，更不信“连续***”这种荒谬结论。
他绕过警戒线，走到法医身边：“能看看尸体吗？”
“沈记者？”
法医抬头，皱眉，“你又来添乱？
上面说了，不许外人介入。”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沈曜声音低沉，“她手腕有没有挣扎伤？”
法医犹豫片刻，掀开白布一角。
死者手腕内侧有细微的红痕，像是被绳索勒过，又迅速被处理。
“这不像是自愿跳楼的人会有的痕迹。”
沈曜低声说。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有抑郁症病史，长期服药，治疗记录完整。
医学上，这足以解释她的行为。”
沈曜回头。
男人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面容温润，眼神却像冰封的湖面。
胸牌上写着：陆沉，心理科主治医师。
“你是她的主治医生？”
沈曜问。
“是。
她在我这里治疗了八个月。”
陆沉语气平静，“她有严重的焦虑和睡眠障碍，曾多次表达轻生念头。
我们一首密切监控。”
“那为什么她昨晚能独自离开病房？”
沈曜盯着他，“监控说她九点回房，十一点就出现在顶楼？”
陆沉微微蹙眉：“医院有漏洞，我们正在调查。
但这不代表她是被谋杀。”
“我也不代表她是被谋杀。”
沈曜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讥讽，“我只说，你们太快下结论了。”
两人对视，雨声在间隙中嘶鸣。
“沈记者，”陆沉忽然开口，“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执着？
前三起***案，你都来了现场。
你不是在写新闻，你是在找什么。”
沈曜沉默片刻，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是三年前那场事故现场，他队友倒下的瞬间。
“我在找一个答案。”
他说，“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真相。”
陆沉看着那张照片，眼神微动。
雨势渐小，警车鸣笛远去。
陆沉转身欲走，沈曜在背后开口：“陆医生，她最后一次治疗，说了什么？”
陆沉脚步一顿：“她说……‘他们能听见我脑子里的声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医院大门。
沈曜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关闭的门，低声自语：“不是***……是有人在操控。”
他打开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一段模糊的对话片段，是陆沉与死者的治疗录音，最后一句清晰可辨：“如果你不想再听见声音，也许……可以试试彻底安静下来。”
沈曜眼神骤冷。
这场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