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拿了秦若霜妈妈给的2000万窝囊费后我回了老家。我装修了村里的别墅，
给姥姥买了超大屏幕的电视。准备在我们村里潇洒躺平至生命最后一刻。
收到秦若霜暴跳如雷的短信时，我正在跟村口大爷下棋。我：马走日啊大爷，您又眼花了？
大爷：你的手机一直响，这把不算。1手机在石桌上嗡嗡震个不停，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捏着一枚“马”，在棋盘上方悬停，目光专注。对面，
村口的张大爷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的“炮”举棋不定，额角见了汗。“陈安，
你那手机……”张大爷忍不住开口，试图扰乱我的军心。我眼皮都没抬，
精准地把“马”落在“炮”的口里。“将军。”张大爷一愣，
手里的“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这才看见，我的“马”不知何时已经踩进了他的九宫格，
和我的“车”形成绝杀。他懊恼地一拍大腿，“你小子，心思忒毒！”我笑了笑，
俯身去捡棋子，顺手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都来自同一个名字：秦若霜。最新一条短信的内容更是充满了她一贯的风格，言简意赅，
杀气腾腾。陈安，你敢拿这笔钱？你真就这么点出息？我看着这条短信，感觉有点好笑。
钱是她妈赵文君女士硬塞给我的。一张支票，两千万，后面一串零差点晃花我的眼。
赵女士的原话是：“离开若霜，这两千万就是你的。别嫌少，这是你这几年青春的买断费，
也是你配不上的窝囊费。”我当时只是点点头，收了支票，说了声“谢谢阿姨”，
然后转身就走，一句废话都没有。想必我的干脆利落，出乎了她们母女的意料。在她们看来，
我这个靠着秦若霜才能在繁华都市立足的“软饭男”，应该会痛哭流涕，赌咒发誓，
表示自己爱的是秦若霜的人，不是她的钱。可惜，我没按剧本演。张大爷凑过来看了一眼，
啧啧称奇：“哟，哪个姑娘家火气这么大？你小子在外面招惹情债了？”“没，前女友。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准备回复。有什么好回的？钱货两讫，仁至义尽。“这把不算，
你手机响了，影响我发挥了。”张大爷耍起了赖。我乐了，把棋子一个个捡回棋盒，“行，
不算就不算，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家看看我的新电视送到了没。”“多大的？
”“一百寸的。”“嚯！那玩意儿不得挂满一整面墙？”“可不就是嘛，我姥姥就爱看戏，
屏幕不大她老嫌看不清演员的脸。”我挥挥手，告别了张大爷，
沿着村里新铺的水泥路往家走。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边的野花开了，
空气里混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真好。这种悠闲，才是我陈安真正想要的生活。
至于秦若霜和她那两千万，不过是我回归田园生活的启动资金罢了。
2我家的老宅子在村东头，是个带院子的二层小楼。我花了几十万，
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外墙刷了防水涂料，屋里走了水电，换了全套的家电。推开院门，
姥姥正坐在新买的摇椅上，眯着眼听收音机里的评书。“姥，我回来了。”“安子回来啦。
”姥姥睁开眼，冲我笑，“快，屋里头，你买的大电视送来了，两个小伙子正给你装呢。
”我走进客厅，果然，两个穿着工服的师傅正在墙上固定支架，
那块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巨大屏幕，看起来极具冲击力。姥姥跟了进来，
爱不释手地摸着屏幕边缘，“这么大的电视，以前想都不敢想。安子，这得花不少钱吧？
”“不多，您外孙现在有钱。”我扶着姥姥在沙发上坐下，“以后您就在家看，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比去镇上电影院还舒服。”师傅安装调试好，教我们怎么用遥控器。
我特地选了老人模式，字体大，操作简单。打开电视，点开姥姥最喜欢的黄梅戏。
高清的画质，细腻的音响，那舞台上演员的头饰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姥姥看得入了迷，
嘴里跟着哼哼。我心里一阵满足。这两千万，花得值。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秦若霜直接打了过来。我走到院子里，划开接听。“陈安！”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在下棋，没看见。”我语气平淡。“下棋？
”秦若霜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我妈给了你两千万让你滚蛋，
你居然还有心情下棋？”“不然呢？我应该跪下来求你别走，然后把支票撕了，
证明我对你的爱坚不可摧？”我靠在院子的老槐树上，抠着树皮。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显然，
我猜中了她预想的情节。“你……”她似乎被我噎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气势弱了许多，“我以为……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一个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什么拿钱？秦总，你我都是成年人。你母亲开出的价格，我觉得很公道。
我用几年青春，换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笔买卖，划算。
”“买卖……”秦若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陈安，在你眼里，
我们之间就只是一场买卖？”“不然呢？”我反问，“你第一天认识我妈？哦不，
你第一天认识你妈吗？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她就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个图你家钱的穷小子。现在，她用钱把我打发了，不是正合她意，
也全了我的名声吗？”我这话说得有点冲。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久到我以为她挂了电话。
“陈安，你混蛋。”她最后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然后切断了通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院子里，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客厅里，
黄梅戏的唱腔悠扬婉转。我叹了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过往种种，就和这通电话一起，
彻底结束吧。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无比惬意。每天睡到自然醒，陪姥姥吃个早饭，
然后就扛着鱼竿去村口的河边钓鱼，或者去张大爷家蹭茶喝，杀两盘象棋。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以前他们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大学毕业了还在外面瞎混，
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现在，看我把老宅翻新得那么漂亮，还给村里捐钱修路，
一个个都改口叫我“陈老板”。我不在乎这些。我用一部分钱，找了专业的投资团队做理财，
保证每年都有稳定的收益。另一部分，我考察了村里的土地和环境，准备联合村里几户人家，
搞一个生态有机农场。我大学读的是农业技术，后来跟了秦若霜，才把专业扔到了一边。
现在正好捡起来。我做的规划很详细，从土壤改良、滴灌技术到线上销售渠道，
都写得明明白白。村长拿着我那叠厚厚的计划书，激动得手都在抖。“安子，
你要是真能把这个搞起来，那你就是全村的大恩人啊！”我只是笑笑。我不是什么大恩人，
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家乡变得更好，让我和姥姥能生活得更舒坦。
秦若霜母女大概永远不会理解，比起她们那个充满算计和压力的世界，
我更爱这片土地的真实和宁静。这天下午，我正在鱼塘边打盹，鱼竿忽然猛地一沉。
我瞬间清醒，握紧鱼竿，开始收线。手感很沉，是条大家伙。我跟水下的鱼搏斗了十几分钟，
才把它拖上岸。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青鱼，活蹦乱跳。我正高兴，一抬头，却愣住了。
鱼塘对岸，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套裙，脚上一双细高跟鞋，
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和周围的田园风光格格不入。是秦若霜。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她似乎也看见了我，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田埂，朝我这边走过来。那双昂贵的鞋子上，
已经沾满了泥点。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陈安。”她在我面前站定，声音有些沙哑。我没说话，只是低头解下鱼钩，
把那条大青鱼扔进水桶里。“你倒是清闲。”她看着我脚边的水桶，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还行吧。”我拎起水桶和鱼竿，“有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秦总日理万机，
来我这穷乡僻壤，总不能是来体验生活的吧？”我擦了擦手，准备回家。她跟在我身后，
高跟鞋在泥地上走得异常艰难。“陈安，你非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我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她。“那不然呢？秦总，我们已经分手了。钱我收了，仁至义尽。
你现在又来找我，是想把钱要回去吗？那可能有点难，我花得差不多了。”“你！
”秦若霜的脸瞬间涨红，“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你妈用两千万，买断了我们的关系。”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秦若霜的眼圈红了。那双总是像冰山一样冷漠高傲的眼睛里，此刻蓄满了水汽。
她就那么站在田埂上，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一阵风吹过，
吹乱了她精心打理的头发。我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们曾经很好过。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会陪我在路边摊吃麻辣烫，会给我买新出的球鞋，
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请假照顾我。但这一切，
都在她母亲的强势干预和我们之间越来越大的身份差距中，被消磨殆尽。
她成了高高在上的秦总，而我，成了她身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附属品”。
“我……”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帮不了你。”我几乎是立刻回绝。我太了解她了。这个女人，
从不轻易低头。能让她放下身段，从几百公里外的都市追到这个小山村，事情一定小不了。
而我，不想再和她的世界有任何牵扯。“你先听我说完。”她急了，上前一步，
想抓住我的胳膊，但看到我满是泥土的袖子，又犹豫地缩回了手。这个细微的动作，
让我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一丝自嘲。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公司……出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公司的核心AI引擎‘天枢系统’，
被竞争对手植入了底层逻辑病毒。现在整个系统濒临瘫痪，
所有客户的数据都面临泄露的风险。”我眉头一挑。“天枢系统”？我当然知道。
那是我还在她身边时，帮她构建的雏形。后来我离开，由她的团队接手，
做成了她们公司最核心的竞争力产品。“你们的技术团队解决不了？”秦若霜的脸色更白了，
“解决不了。这种病毒非常诡异，它不是直接破坏数据，而是篡改算法的权重，
让系统做出错误的判断。我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都找不到病毒的源头。现在，
最大的客户已经发出最后通牒，如果48小时内不能解决，他们就要撤资，并且起诉我们。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陈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一定是你。”我沉默了。我的脑海里，
飞速闪过“天枢系统”的架构图。那是我耗费了无数心血的作品，每一个模块，每一行代码，
都像是我的孩子。我承认，我心动了。不是为了秦若霜，而是为了“天枢”。但理智告诉我，
不能答应。一旦我插手，就意味着我好不容易才挣脱的泥潭，又要重新陷进去。
赵文君那张势利的脸，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秦总，你找错人了。”我拎起水桶，
转身就走，“我现在只是个村里种地的，高科技的东西，我不懂。”“陈安！
”她在我身后喊道，“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
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我就会心软。回到家，姥姥看到我钓的大鱼，高兴得合不拢嘴。
“晚上咱们吃全鱼宴！我来做我最拿手的红烧鱼块！”我笑着点头，去厨房帮姥姥收拾鱼。
冰凉的水流过指尖，却浇不熄我心里的烦躁。秦若霜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
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复杂的代码和系统架构从脑子里赶出去。陈安，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现在是个有两千万存款的，准备躺平的，快乐的渔夫。对，渔夫。
晚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又带着几分傲慢的中年女声。“是陈安吗？我是赵文君，若霜的妈妈。
”我直接挂断，拉黑。动作一气呵成。姥姥正给我夹鱼肉，“谁啊？怎么不说话？
”“卖保险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但很快，另一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我皱了皱眉，
接起。“陈安！你敢挂我电话？”赵文君的声音像是要从听筒里钻出来，“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知道若霜去找你了。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想见死不救吗？”“赵阿姨，
”我打断她，“第一，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第二，贵公司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第三，
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我电话，不然我见一次，拉黑一次。”说完，我又挂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陪着姥姥吃完一顿丰盛的全鱼宴，又陪她看了一会儿黄梅戏。晚上躺在床上，
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天枢系统”的底层逻辑病毒……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毒，
能让秦若霜那个顶尖的技术团队都束手无策？是攻击了内核的调度算法，
还是污染了数据训练集？一个个猜想在我脑子里冒出来，然后又被我一个个否决。
我烦躁地坐起来，走到窗边。月光洒在院子里，静谧得像一幅画。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在网络世界里被封为“神”的匿名程序员，代号“归谷”。
“归谷”曾经发布过一个关于AI底层安全的概念性框架，
其中就提到过一种“意识寄生”式的病毒模型。这种病毒不攻击，不破坏，
只寄生在核心算法里，像一个影子一样，潜移默化地影响系统的每一次决策。无声无息，
却最为致命。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是这种病毒，那秦若霜的公司，离彻底崩盘，
真的不远了。而“归谷”的那个安全框架，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真正看懂了，并且，
我有能力实现它。因为，“归谷”就是我。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连秦若霜都不知道。
当年我跟她在一起，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只是因为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厌倦了那些大公司找上门来的纠缠，也厌倦了被当成工具人。可现在……我闭上眼，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脑海里，浮现出秦若霜那双通红的眼睛。“陈安，救救我。”一声叹息，
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披上衣服下楼，
打开院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秦若霜，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看起来一夜没睡。
另一个，是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却掩不住满脸焦灼的赵文君。看到我，
赵文君立刻挤出一副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小安啊，
阿姨以前……以前是对你有些误会。你别往心里去。现在公司有难，
你和若霜毕竟也……也……”她“也”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懒得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