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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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还没亮,宫墙的影子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攥着扫帚,指尖冻得发僵,

扫过青砖上的寒霜。身后传来小桃的抱怨:“这破地扫三遍了,嬷嬷还嫌不干净,

分明是故意刁难咱们这些新来的。”我回头看她,小姑娘眼眶红红的,

手里的扫帚都快握不住。这是我入宫的第三日,化名 “柳如烟”,

混在最低等的洒扫宫女里。宫墙太高,高到看不见外面的天;规矩太严,

严到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掉脑袋。我蹲下身,假装捡拾异物,

悄悄指了指她扫过的墙角:“砖缝里有碎线头,嬷嬷眼神尖,得抠出来才成。”小桃愣了愣,

赶紧蹲下来抠线头。我帮她一起弄,

指尖触到那根明黄色的丝线 —— 是皇后宫里赏赐的云锦碎料,掉在这犄角旮旯,

要是被嬷嬷发现,小桃少说也得挨十鞭子。“谢谢你啊如烟姐。” 小桃小声说,

“你比我们这些乡下出来的懂多了,连宫里的规矩都知道。”我笑了笑,

没敢多说 —— 从前在沈府,母亲教我辨云锦、识规矩时,从没想过有一天,

这些会成我在宫里保命的本事。正午歇晌时,宫女们挤在偏殿的角落里吃饭。

小桃捧着粗瓷碗,突然凑过来:“如烟姐,你听说了吗?昨天负责给裴相送茶的宫女,

就因为茶温低了点,被裴相的亲信李公公扇了一巴掌,还罚跪了一下午。”我的筷子顿了顿,

指尖瞬间冰凉。裴渊。这个名字像簪,扎得我心口发疼。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故意装作好奇:“裴相那么凶吗?我听说他是当朝首辅,权力大得很。”“何止凶!

” 旁边的玲子接过话,声音压得更低,“我听我远房表姐说,

去年有个小太监不小心撞了李公公,直接被拖去慎刑司,再也没出来过。听说那李公公,

是裴相最信任的人,天天跟着他出入书房,手里还拿着裴相府的令牌呢。”令牌?

我心里一动,悄悄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下午去浣衣局送东西,刚走到廊下,

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管事嬷嬷拿着一件绣坏的宫装,

正对着一个宫女骂:“这并蒂莲绣得歪歪扭扭,皇后娘娘明日要穿,你说怎么办?!

”那宫女吓得直哭,浑身发抖。我探头看了一眼 —— 宫装上的并蒂莲,花瓣绣得太密,

线色也选深了,确实不符合皇后的喜好。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去:“嬷嬷,

奴婢或许能试试补救。”嬷嬷回头瞪我:“你个洒扫宫女,还会绣活?别瞎逞能!

”“奴婢家里是做绣活的,” 我低头屈膝,尽量让语气显得谦卑,

“这并蒂莲只是线色深了,奴婢能用浅粉线在花瓣边缘勾一层,再把密的地方拆几簪,

看着就能顺过来。”嬷嬷半信半疑,把宫装扔给我:“给你一个时辰,要是弄不好,

你俩一起受罚!”我接过宫装,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指尖捏着绣花簪,

熟悉的触感让我想起母亲 —— 从前她教我绣并蒂莲时,总说 “线要松,色要柔,

才像真花”。一个时辰后,宫装递到嬷嬷手里。浅粉线勾过的花瓣,透着灵气,

歪扭的地方也被我拆改得工整。嬷嬷眼睛亮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后浣衣局有绣活,

就找你帮忙。”宫女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我。小桃拉着我的手:“如烟姐,你太厉害了!

以后我们跟着你,肯定没人敢欺负咱们。”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 —— 这只是第一步。

在宫里,没点本事,连靠近裴渊的机会都没有。傍晚时分,远远看见一群人走过来。

为首的是个穿深蓝色公公服的人,腰杆挺得笔直,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

小桃赶紧拉着我躲到柱子后面:“是李公公!裴相的亲信,咱们快躲远点。

”我顺着柱子的缝隙看过去。李公公手里把玩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 “裴府” 二字,

腰上还挂着一串玉坠,走路时叮当作响。李公公、令牌…… 线索一点点浮出水面。

虽然我现在只是个低等宫女,虽然宫墙高得让人绝望,但我知道,只要我再小心点,

再聪明点,总有一天,能靠近裴渊,能查出沈家被诬陷的真相。

2第二日清晨天未亮刚回到杂役房,指尖的凉意瞬间窜遍全身。

我猛地摸向发髻 —— 空的。那枚梅花绣簪不见了。簪尾刻着极小的 “沈” 字,

是当年娘亲手给我打的,簪脚弧度都是沈家独有的样式,一旦被认出,十条命都不够赔。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柳如烟!”门外突然传来管事姑姑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昨日留守宫中的顾大人丢了东西,所有今日去过西跨院的宫女,都去偏厅候着问话!

”心脏 “咯噔” 一下沉到谷底。两刻钟。顾临川果然动了,他定是已经发现了绣簪,

这是要逐个排查,把我揪出来。我攥着衣角的手不停发抖,余光瞥见墙角的炭筐,

突然有了主意。“姑姑,奴婢这就去!” 我应得干脆,趁人不注意抄起炭筐,

“正好要去柴房取炭,顺路过去。”管事姑姑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别让顾大人等急了!

”穿过抄手游廊时,西跨院方向已经围了不少侍卫,刀光在暮色里闪着寒芒。我压低帽檐,

绕到后院的窄巷 —— 这里是西跨院后院的死角,平日鲜有人来,

只有一条排水沟通向厨房。排水沟盖板沉甸甸的,我摸出娘留的银簪,***缝隙里狠狠一撬。

“吱呀” 一声轻响,污水的馊味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

从怀里掏出块旧帕子 —— 那是我日常擦脸用的,浸满了惯用的皂角香。

前天在后山捡的死老鼠还裹在油纸里,僵硬的身子透着腥气。我把帕子缠在鼠身上,

用力丢进排水沟,看着那团黑影顺着水流漂向书房后厨的方向,才敢喘口气。刚盖好盖板,

就听见前院传来惊怒的呵斥:“谁干的好事!”成了。我拎着炭筐,

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往前跑,正好撞上进院的侍卫长:“大人!出什么事了?

”“顾大人的食盒里被人丢了死老鼠!” 侍卫长满脸戾气,“你刚从哪儿来?

”“柴房取炭啊!” 我举高炭筐,眼里挤出慌乱,“方才听见这边吵,

还以为是出了贼……”话音未落,后厨方向突然乱成一团:“在排水沟里!

帕子还挂在栅栏上!”侍卫长骂了句脏话,挥手道:“都去后厨查!看看是谁的帕子!

”人群潮水般涌向后院,没人再管我这个 “取炭的宫女”。我趁机溜到书房窗下,

指尖沾了点唾沫,戳破窗纸往里看 —— 顾临川正坐在案前,手里把玩着那枚梅花绣簪,

眼神深不见底。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竟已经拿到了簪,还故意放消息引开侍卫,

是在等我自投罗网?正想退走,书房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顾临川站在门后,

青衫被晚风掀起一角,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柳姑娘,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

”我攥紧炭筐里的银簪,硬着头皮迈进门槛:“顾大人说笑了,奴婢是来送炭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绣簪,簪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枚簪,是你的?”我膝盖一软,

顺势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大人饶命!这簪是奴婢的,可奴婢真的没进过您的书房啊!

许是方才路过时不小心掉的……”顾临川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一丝冷冽的雪松味,心跳突然失了序。

他的眼神扫过我的发髻,又落在我攥紧炭筐的手上,忽然轻笑出声:“起来吧,本就没怪你。

”我愣住了,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只是这簪样式特别,” 他把绣簪放在案上,

指尖划过簪尾的 “沈” 字,“倒像是前朝沈家的手艺。”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他果然知道!我正想摸出银簪拼命,却见他起身走到书架旁,

故意撞倒了一排书:“看来是本大人认错了。你先下去吧,炭就放在门口。

”等我拎着空筐走出书房,才发现掌心的银簪已经攥出了血痕。刚拐过回廊,

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 是半张纸从炭筐的缝隙里掉了出来。弯腰去捡时,指尖顿住了。

纸上写着 “神秘势力” 四个字,墨迹陈旧,边角还沾着淡淡的墨香,

分明是顾临川的笔迹。他是故意给我的?正思忖着,身后传来脚步声。顾临川站在月光下,

手里拿着我的旧帕子,眼神温柔得让人心慌:“柳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我慌忙接过帕子,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烫得我立刻缩回手。“多谢大人。” 我低头行礼,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却忽然靠近,在我耳边低语:“那枚簪,下次可别再丢了。

沈家人的东西,该好好收好。”晚风卷着花香吹过,我的心跳得快要炸开。他知道我的身份,

却没有揭穿我,还故意给我递来线索。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回到杂役房时,

窗外已经升起了月牙。我把那半张纸藏进床板的暗格里,摸着冰凉的梅花绣簪,

忽然想起顾临川方才的眼神。里面有试探,有算计,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或许,

这枚簪,不止是身份的隐患。也是一把,能撬动顾临川秘密的钥匙殊不知,

这竟然是我跟顾临川合作的开始3等顾大人出宫时,

竟然同皇上说我的绣工特别符合他的心意,把我要到了他的府中同乘马车的路上,

面对顾临川的眼光,我捏着袖口的帕子,指节泛白。顾临川坐在对面,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

目光像淬了冰的钩子,直往我心口扎。“柳姑娘,” 他声音淡得没一丝温度,

“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也就没必要瞒着藏着,裴渊那处的罪证,我已有眉目。

但我听说沈家有一本兵符秘籍…… 你是否有一丝线索?”。“顾先生说笑了,

”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冷光,“我不过是个孤女,只求能查清当年沈家冤案,

哪懂什么兵符秘籍?”顾临川眉峰微挑,没接话,却抬手端起自己的茶盏。就是现在。

我猛地端起茶盏“失手”,茶盏脱手而出,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他袖口,

剩下的溅在他手背上。“哎呀!” 我急忙起身,假装慌乱地去掏帕子,“先生恕罪,

我…… 我不是故意的!”指尖擦过他手背时,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顾临川皱着眉,

抽回手,低头查看袖口的湿痕。那茶水裡掺了微量***,是我托宫外人弄来的,无色无味,

沾在皮肤上半个时辰就会起效。“无妨。” 他语气依旧平淡,

可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昏沉。我放缓了动作,一边用帕子轻轻擦拭他袖口,

一边状似无意地叹道:“其实我也盼着能尽快拿到裴渊罪证,只是…… 我总怕,

先生心里另有打算。毕竟,裴渊倒了,对有些人来说,沈家的东西或许更重要。

”顾临川眼皮颤了颤,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想说什么?”“我就是怕,

” 我加重了 “怕” 字,指尖悄悄攥紧帕子,“怕先生拿到罪证后,

先去寻那劳什子秘籍,把我沈家的冤屈抛在脑后。先生,你不知道,

我夜夜梦见爹娘在牢里喊冤……”话没说完,顾临川喉结滚了滚,昏沉感该是上来了。

他扶了扶额,声音有些含糊:“不是…… 我要秘籍,是为了对付神秘势力。

那势力灭了我顾家满门,只有沈家秘籍能找到他们的软肋……”果然。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先生早说啊,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 前几日我去裴府送东西,好像瞥见裴渊床底有个暗格,

说不定…… 秘籍就在那裡?”顾临川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

昏沉感都压下去几分:“当真?”“我也不敢确定,” 我故意迟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裴府守卫森严,我也没敢多瞧。”顾临川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袖口:“今夜我去裴府探查一番。你在我附上等消息,别乱跑。”他说完,

转身就走,脚步比平时急了不少。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

顾临川啊顾临川,你终究还是抵不过秘籍的诱惑。夜色来临,我换了身深色衣服,

又把发簪换成尖锐的银簪 —— 万一遇到巡逻侍卫,还能当武器用。

顾临川的书房在府中西侧,平时除了他的心腹,没人敢靠近。我借着夜色,贴着墙根走,

耳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走到书房窗下,我侧耳听了听,里面没动静。

顾临川应该已经去裴府了。我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铁丝,

这是我早准备好的 —— 之前给顾临川送茶时,特意观察过他书房的锁,是常见的铜锁,

用铁丝就能撬开。指尖灵活地转动铁丝,没一会儿,就听到 “咔嗒” 一声轻响。

我推开门,闪身进去,又轻轻把门关上。书房里一股墨香,夹杂着淡淡的檀香。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快速扫视四周 —— 书架、书桌、抽屉,

顾临川会把重要的东***在哪?目光落在书桌后的一处突起的抽屉上。这是有暗格?

我走过去,手指在暗格边缘摸索,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按下去,

暗格 “吱呀” 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一个木盒。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日记,

封皮已经有些磨损。我快速翻开,里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是顾临川的笔迹。“乾元五年,

神秘势力夜袭顾家,父母为护我,惨死刀下……”“我躲在柴房,看着火光吞噬整个宅院,

那些人嘴里喊着‘顾家不死,后患无穷’……”“沈家秘籍是唯一能对抗他们的东西,

必须找到……”一页页看下去,字字都是血仇。原来,他也是神秘势力的受害者。

我合起日记,揣进怀里。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 顾临川回来了?我心里一紧,

快速把暗格恢复原样,躲到书架后面。门被推开,顾临川走了进来,脸色难看。

“裴渊床底根本没有暗格,” 他咬牙,“柳如烟,你骗我!”我从书架后走出来,

手里拿着那本日记,晃了晃。顾临川看到日记,瞳孔骤缩,伸手就要抢:“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顾先生,你追问秘籍,却不肯说拿裴渊罪证的法子,

我若不耍点手段,怎么知道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把日记扔在桌上,

声音冷得像冰:“你顾家被灭门,可怜。可我沈家满门抄斩,难道就不可怜?

你想拿秘籍报仇,我想拿罪证洗冤,这本该是一条路。可你偏偏藏着掖着,把我当棋子耍!

”顾临川盯着日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现在,” 我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要么,你立下血誓,先帮我拿到裴渊诬陷沈家的罪证,证明沈家清白,

之后我再帮你找秘籍。要么,我就把这本日记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顾临川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沈家的冤屈!”顾临川拳头攥得咯咯响,良久,他抬起头,

眼底没了之前的防备,只剩下无奈和决绝。“好,” 他声音沙哑,“我立血誓。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鲜血滴在地上。“我顾临川在此立誓,

此生必优先帮沈氏查清冤案,证其清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我看着地上的血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4血誓的痕迹还在桌角凝着,

顾临川收了匕首,指腹反复蹭过指尖的伤口。“裴渊近日与神秘势力往来频繁,

李公公是关键。” 他抬眼看向我,语气里少了之前的防备,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宫女联保制凶险,你若需要……”“我自己能办。” 我打断他,指尖攥了攥怀里的日记,

“顾先生只需记住血誓便好。”话虽硬,可转身时,

却瞥见他悄悄将一枚小巧的铜制哨子放在了桌沿,哨身刻着极小的 “顾” 字。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径直出了书房。夜风裹着寒气扑在脸上,我摸出那枚哨子,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 这是他在变相递护身符。

但是他却给我提供了另一个有用的信息原来在我沈府的旧仆之女,

就在裴相府中当下人她便是负责清洗侍卫衣物的春桃,当年沈家出事,我偷偷帮过她母亲,

这份情,正好用在今日。我让顾临川将我带到裴府,借口出来“春桃,

” 我趁她去浆洗房的路上拦住她,塞了个银锭子过去,“李公公身边侍卫的衣料,

帮我加些东西。”春桃捏着银锭子,眼神发颤:“柳姐姐,那可是裴相的人,

万一……”“出了事我担着。” 我从袖中摸出一小包硫磺粉,“把这个混进浆水里,

只涂在李公公侍卫的衣袍上,别让人发现。”她咬了咬牙,点头应下。宫里野猫多,

尤其夜半时分,总爱在浆洗房附近打转。硫磺味对猫来说是诱引,

更是*** —— 这是我幼时在沈府养猫时就知道的。第二日夜里,我趁夜翻墙躲在廊柱后,

盯着李公公的住处。三更梆子刚敲过,果然传来侍卫的痛呼声。“混账东西!

” 一名侍卫捂着胳膊跳脚,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几只野猫在墙头上龇着牙,

眼里闪着绿光。另外两名侍卫急忙围过去,李公公从屋里出来,

皱着眉踹了侍卫一脚:“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快去太医院!

”侍卫们捂着伤口匆匆离去,李公公站在门口骂骂咧咧我深吸一口气,

拎着提前备好的伤药篮子,低着头快步走过去。“李公公,奴婢奉太医院之命,送伤药过来。

”他斜睨了我一眼,语气不耐烦:“放下吧。”我弯腰放篮子,手故意一歪,

药碗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正好泼在他腰间。“奴婢该死!

” 我立刻跪下去“磨蹭什么!” 李公公嫌恶地推了我一把,转身要进屋。就在这时,

我终于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密函一角,

上面隐约有 “玄宸阁” 三个字 —— 那是神秘势力的名号!我假装起身时没站稳,

手往他袖口一勾,密函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我慌忙去捡,指尖飞快地摸过函上的暗语,

将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记在心里 —— 幼时父亲教过我速记之法,这些符号只需看一眼,

便能刻在脑子里。“你瞎了眼吗!” 李公公怒喝着抢过密函,揣进怀里,“滚!

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打断你的腿!”我连滚带爬地离开,走到拐角处,才敢扶着墙喘气。

掌心全是汗,刚才那一下,差一点就被识破。刚要往前走,

却见阴影里站着一道身影 —— 是顾临川。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快步走过来,

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身上:“夜里风大,怎么不多穿点?”我愣了愣,

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檀香,暖得让人心头发颤。“你怎么在这?”“担心你。

” 他声音很轻,目光落在我沾了药汁的裙摆上,“得手了?”我点头,

把记下来的暗语念给他听。顾临川听完,脸色沉了下来:“这是神秘势力约定的接头暗号,

三日后在城外破庙交接。”他顿了顿,伸手替我拂去肩上的灰尘,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耳垂,滚烫的温度让我猛地躲开。顾临川的手僵在半空,

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平静:“三日后我陪你去,多加个人,多份保障。”我看着他,

心里五味杂陈。5三日后的城外接头还没到,可我心里的疑云却没散。顾临川肯陪我去破庙,

又给了我铜哨,可他从未真正说清顾家灭门的细节 —— 万一他与神秘势力是假意敌对,

我岂不是把沈家最后的希望都赌错了?指尖摩挲着那枚铜哨,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

我不能赌,必须查清他的底细。我忽然想起一事 —— 顾临川每日申时,

必会让小太监送一碗冰镇莲子羹去书房。这便是我的机会。第三日清晨,

我以 “莲子库存不足,需去采买新鲜的” 为由,向掌事姑姑告了假。刚走到城门口,

就见一个挑着菜筐的老农朝我使了个眼色 —— 那是我的线人老周。我假装看莲子,

蹲下身时,告知老周我要的东西采买完毕往回走时,老周悄悄把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塞给我。

“姑娘要的东西,按您说的做的,绝看不出破绽。”我展开一看,是张泛黄的告示,

上面印着 “通缉顾氏余孽” 的字样,画像虽有些模糊,却能看出是顾临川年轻时的模样,

落款处盖着 “玄宸阁” 的暗印 —— 这正是我要的 “证据”。回宫时,已近申时。

我攥着告示,快步往顾临川的书房走,路过门口时,故意脚下一绊,

手里的布包 “哗啦” 散开,那张告示正好飘落在书房门槛内。

我蹲下身 “慌乱” 地捡东西,眼角却盯着书房的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顾临川穿着月白长衫,手里还拿着那碗没喝完的莲子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告示。

他的指尖刚碰到纸角,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颤抖:“顾先生,

这…… 这是什么?”顾临川抬头看我,眉头瞬间皱紧,

捏着告示的手指泛了白:“你从哪弄来的?”“我…… 我出宫采买时,在城门口捡的。

” 我往前走了两步,眼神直直盯着他,“玄宸阁通缉顾氏余孽,顾先生,

你不是说顾家是被神秘势力灭门的吗?为什么他们要通缉你?

还是说…… 你本就是他们的人,之前的话全是骗我的?”这话像根簪,狠狠扎在空气里。

顾临川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握着告示的手微微发抖,他并未说话,容不得解释,

又出了一件事6侍卫跑进来说有密信“裴相明日要封宫查‘玄宸阁余党’,

张千户正带着人清点密信库!”顾临川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封宫?

他是怕我们拿到结盟证据!必须在今夜策反张千户,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跟着站起身,

指尖攥紧了裙摆:“牵机蛊怎么办?他每月靠裴渊的解药续命,未必会信我们。

”顾临川从暗格取出一张泛黄的纸,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我查了三个月才找到的蛊毒解法手稿,虽不能立刻解蛊,

却能暂缓毒性发作。至于张千户……” 他从袖中摸出一方印章,

在空白纸上盖了个鲜红的印鉴,“裴渊的私印我早仿好了,伪造一封手谕,

让他去城外别苑送密信,路上再动手。”我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样子,

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安心当晚,我换上了侍女的衣服,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跟在 “传旨太监” 身后,站在张千户府门前。锦盒里放的不是解药,

是掺了安神草的蜜丸,只求能先稳住他。张千户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挂着密信库的令牌,

脸色蜡黄 —— 牵机蛊发作时的痛苦,我早有耳闻,每到月圆夜,骨头缝里像有虫子在啃,

疼得人满地打滚。“张千户,” 传旨太监念完伪造的手谕,递了过去,

“裴相说这封密信至关重要,需您亲自送去,途中不得有误。”张千户接过手谕,

反复看了几遍,又瞥了我一眼:“这侍女是?”“回千户,” 我低头屈膝,声音放软,

“奴婢是奉命给您送本月解药的,裴相说您路上辛苦,让奴婢跟着伺候。”他果然没多疑,

接过锦盒揣进怀里,翻身上马:“走!”出了城,夜色越来越浓,

路边的树林里黑得像泼了墨。顾临川说好在这附近接应,我悄悄摸出藏在袖口的铜哨,

刚要吹,却见张千户突然勒住马:“不对劲,裴相从不许侍女跟着出京,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一紧,索性不再装了,猛地抬手将锦盒砸在地上,蜜丸滚了一地:“张千户,

别装了!你以为裴渊真会给你解药吗?他早就把你当成弃子,下月起,

牵机蛊的解药就断供了!”张千户脸色瞬间惨白,翻身下马就要捡锦盒:“你胡说!

裴相答应过我,只要我守住密信库,就会给我解蛊!”“答应?” 我从袖中取出解法手稿,

递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这是顾先生找到的牵机蛊解法,裴渊手里明明有解蛊的法子,

却故意吊着你,就是怕你反水!他封宫查余党,下一步就是要把你这个‘知情人’灭口!

”张千户抓过手稿,手指颤抖着翻看,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猛地将手稿攥成一团,

眼里迸出怒火:“好个裴渊!我为他卖命三年,他竟这么对我!”就在这时,

树林里传来马蹄声,顾临川骑着马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张千户,

若你肯带我们去密信库,拿到裴渊与玄宸阁的结盟书,我不仅能给你完整的解法,

还能保你一家平安。”张千户盯着顾临川,又看了看地上的蜜丸,突然跪了下去:“顾先生,

柳姑娘,我愿反!裴渊那狗贼,我早就受够了!”我们跟着他往密信库赶,快到门口时,

张千户突然停住脚步:“库外有‘踏雪有声’的机关,只要脚踩在青砖上,就会触发警报,

必须用我的令牌才能关了机关。”他从腰间解下令牌,往门上的凹槽一插,

只听 “咔嗒” 一声,地面的青砖微微下沉,机关竟真的关了。进了密信库,

满墙都是架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密函。张千户快步走到最里面的架子前,

取下一个黑色的盒子:“这就是结盟书,裴渊与玄宸阁的往来信件,全在里面。

”我刚要伸手去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 是裴渊的人!“不好,他们追来了!

” 顾临川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抽出剑挡在前面,“张千户,你带着结盟书从密道走,

我和柳姑娘断后!”张千户愣了愣,随即咬牙点头:“顾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城外找旧部,

明日在破庙接应你们!”他刚钻进密道,门就被撞开了,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

顾临川将我往架子后面推了推:“躲好,别出来。”我看着他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月白长衫在昏暗的密信库里,竟像一束光。我突然想起他给我的铜哨,

急忙摸出来吹了一声 —— 之前约定好的,吹哨就是让城外的线人来支援。

侍卫的刀砍了过来,顾临川侧身躲开,剑刃划过侍卫的胳膊,鲜血溅在他的长衫上。

我攥紧了拳头,突然瞥见架子上有一个铜铃 —— 那是机关的总开关!我猛地扑过去,

拽动铜铃,只见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冲在最前面的侍卫掉了下去。顾临川趁机拉着我,

往密道跑:“快走!”钻进密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侍卫们还在后面追,

可顾临川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竟让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密道里很黑,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顾临川放慢脚步,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火光映着他的脸,额头上全是汗。“你没事吧?” 我轻声问,伸手想替他擦汗,

却又缩了回来。他却笑了笑,抬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没事,倒是你,

刚才太冒险了。”火光跳跃着,映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我忽然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

只要他在身边,我就敢闯一闯。密道尽头连着城外的废柴房,推开门时,天刚蒙蒙亮。

7顾临川松开我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攥紧时的温度,他看着我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

眉头又皱了起来:“下次别这么冒失,机关那下太危险了。”我揉了揉手腕,

笑了笑:“不是有你在吗?”话刚出口,就见他耳尖微微泛红,急忙转移话题,

“张千户说去搬旧部,明日破庙接头应该没问题,可神秘势力的内应还在宫里,

要是他们提前动手暗杀……”话没说完,顾临川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是‘假死散’,半个时辰内会面色青紫、气息微弱,

跟中了幽冥香的毒一样。我们可以用它设个局,引内应出来。”我盯着那粒药丸,

心里一动:“你想让我假装中毒?”“不。”他立刻否决,语气斩钉截铁,

“幽冥香的毒簪太凶险,万一出意外怎么办?还是我来装死,你在一旁观察近侍的反应,

只要有人想通风报信,就是内应。”我还想争辩,却被他按住肩膀:“听话,

我把解药藏在舌下,半个时辰内就能醒。你只需在书房外散播流言,等内应露出马脚,

再动手不迟。”他的掌心温热,眼神坚定得让我无法拒绝。当天午后,

我端着掺了假死散的茶水,走进顾临川的书房。他坐在书桌后,

正在翻看从张千户那拿到的结盟书副本,见我进来,随手将副本收进暗格:“都安排好了?

”“嗯,” 我把茶盏递给他,指尖微微发颤,“外面的宫女我都打过招呼了,

只要听到动静,就会把‘顾先生暴毙’的消息传出去。”他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没一会儿,脸色就开始变得苍白,接着泛起青紫,身子一歪,倒在椅子上,

气息瞬间弱了下去。我心里一紧,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只有微弱的气流,跟真死了一样。

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故意打翻桌上的墨砚,尖叫起来“来人啊!顾先生出事了!

”听到动静的宫女太监涌了进来,看到倒在椅子上的顾临川,都吓得脸色惨白。我抹着眼泪,

声音哽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你们快去找太医,我守着顾先生。

”宫女太监们慌忙跑出去,我趁机把书房门虚掩着,躲在屏风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流言,“顾谋士中了邪祟,突然暴毙”“听说脸色青紫,

跟之前死的侍卫一样,是幽冥香的毒”…… 声音越来越近,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下人走了进来 —— 是负责打扫书房的小禄子。他左右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支信号箭,

箭尾还缠着红色的布条 —— 那是玄宸阁传递消息的标记!就是他!

我猛地从屏风后冲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想给谁报信?”小禄子吓了一跳,

用力想挣脱,另一只手突然摸出一支银色的毒簪,狠狠朝我扎来!我躲闪不及,

毒簪扎在我的小臂上,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就有麻痹感往上爬。“找死!” 我咬牙,

攥着他的手腕往桌上撞,墨砚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就在这时,

原本倒在椅子上的顾临川突然睁开眼,猛地起身,一把扣住小禄子的后颈,

将他按在地上:“还想跑?”小禄子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你…… 你没死?

”顾临川冷笑一声,从舌下吐出一粒白色的解药,扔给我:“先把解药吃了。

”我接过解药吞下,麻痹感渐渐消退,这才松了口气。“说!” 顾临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小禄子疼得惨叫起来,“玄宸阁的内应还有谁?你们的联络暗号是什么?”小禄子咬着牙,

不肯开口。我蹲下身,从他怀里搜出信号箭,晃了晃:“你要是不说,

我现在就把这支箭交给裴渊,告诉他你是玄宸阁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你?

”他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发抖:“我说…… 我说!

宫里的内应还有御膳房的王厨娘、侍卫营的李百户,我们的联络暗号是‘今夜月满,

城西取货’!”顾临川眼神一沉,又问:“下次暗杀计划是什么时候?目标是谁?

”“是…… 是明日破庙接头时,暗杀张千户,抢回结盟书!”小禄子声音发颤,

“我只知道这些,求你们饶了我吧!”顾临川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 ——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顾临川松开手,将小禄子捆起来,

扔到屏风后面:“先把他藏在这,等明日接头结束,再处置他。”我摸了摸小臂上的簪孔,

还有些疼。顾临川走过来,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轻轻涂在我的伤口上:“都怪我,

没算到他会带毒簪。”“没事,”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至少我们找到内应了,明日破庙也能提前防备。”8躲在城郊的破庙里,

我摸着发髻里的秘籍残页,指尖总有些发凉。顾临川坐在对面,正用布巾擦拭那把破邪匕,

匕首上的寒光映着他的侧脸,明明是刚并肩闯过生死关的人,可我看着他,

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他知道沈家是玄宸阁守秘人后,只说了句 “原来如此”,

便绝口不提自己与玄宸阁的关系。白天我试探着问:“你找秘籍,

真的只是为了对付主派叛党?”他却放下布巾,反过来盯着我:“清澜,

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用秘籍扳倒裴渊,你怎么总纠结这些?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话里带着委屈,可眼神却在闪躲。第二日清晨,顾临川要回府处理公务,

临走前替我掖了掖披风:“我尽快回来,你在这待着别乱跑,外面不安全。”我点头应着,

看着他穿上那件常穿的藏青官袍,眼底的主意渐渐定了。等他走后,我从发髻里取出残页,

小心翼翼地塞进他官袍的夹层里 —— 那是他每次都忽略检查的地方。

随后我找了个借口出了破庙,绕到顾府附近,故意跟几个买菜的宫女闲聊:“你们听说了吗?

顾谋士好像藏了沈家的秘籍,昨晚我路过他府,看到他在书房里翻一本带血纹的书呢!

”流言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半个府中。傍晚时分,

我远远看到裴渊的侍卫气势汹汹地往顾府去,心里知道,时候到了。

我提着一个装着草药的篮子,慢悠悠地走到顾府门口,刚巧碰到侍卫们要往里闯。

顾临川从府里出来,皱着眉呵斥:“你们凭什么闯我府邸?”“凭什么?

” 领头的侍卫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令牌,“裴相接到消息,说你私藏沈家秘籍,

特命我们来搜查!”我立刻上前,装作慌张的样子:“顾先生,这可不能乱说啊!

您怎么会藏秘籍呢?要不就让他们搜搜,也好还您清白。”顾临川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疑惑,可话已说到这份上,只能点头:“好,你们搜,但若是搜不出来,

我定要去裴相那讨个说法!”侍卫们蜂拥而入,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我跟在顾临川身边,

趁他不注意,悄悄用指尖勾了勾他官袍的夹层 —— 残页的边角露了出来。“大人!

找到了!” 一个侍卫突然大喊,从顾临川的官袍里摸出了那页残纸,“这上面还有血纹,

肯定是沈家秘籍!”顾临川脸色瞬间变了,猛地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清澜,你……”“顾先生,这…… 这怎么会在你身上?

” 我故意往后退了一步,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之前只在密室里见过这残页,

怎么会跑到你官袍里?”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手按在刀柄上:“顾临川,人赃并获,

跟我们走一趟吧!”顾临川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往府里的假山跑。侍卫们在后面追,

他跑得极快,直到躲进假山的石洞里,才松开我的手,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声音发哑,眼底满是受伤,“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也有些发紧,可还是咬了咬牙:“一起的?那你告诉我,

你到底是谁?你找秘籍,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左臂上藏的是什么,为什么从来不肯露出来?

”一连串的追问让他愣住了,良久,他苦笑一声,慢慢卷起左臂的袖子。

月光从石洞的缝隙照进来,映在他胳膊上 —— 那是一个黑色的族徽,纹路像盘旋的玄鸟,

正是残页上记载的 “玄影族” 标记!“我是玄影族的后人,” 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颤抖,“玄影族是玄宸阁的分支,也就是你说的‘守族派’,我们世代守护秘钥,

反对主派篡位。二十年前,主派突然偷袭我们族地,我爹娘为了护我,被乱刀砍死,

我躲在枯井里才活下来。”他抬手摸了摸族徽,眼神里满是痛苦:“我找秘籍,

是因为秘籍里有主派的老巢地图,只有拿到它,才能彻底铲除他们,为族人报仇。

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我是玄宸阁的人后,会像防敌人一样防我。”我看着那枚族徽,

又看了看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疑云瞬间散了。原来他跟我一样,都是被主派毁了家的人,

都是在为族人复仇。“对不起,” 我轻声说,伸手想去碰他的族徽,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用这种方式逼你。”他却抓住我的手,按在族徽上,

掌心的温度传来:“不怪你,是我藏得太久了。清澜,以后我不会再瞒你,我们一起报仇,

一起守护秘钥,好不好?”石洞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他拉着我往石洞深处躲,

我攥着他的手,心里忽然无比踏实 ——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条路上的人。

月光透过缝隙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那枚玄影族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像一颗终于找到同伴的星。9从假山石洞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顾临川牵着我的手,

指尖还带着刚才按在族徽上的温度,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回到城郊破庙。刚推开门,

一阵冷风卷着一张纸飞了进来,落在我脚边。我弯腰捡起,借着烛光一看,

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 是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信封上印着玄宸阁主派的黑鸦标记。

顾临川凑过来,看到标记时脸色骤变:“谁送来的?”我没说话,拆开密信,

里面的内容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沈清澜亲启:顾临川早与我主派勾结,

助你夺秘籍只为借你之手拿到秘钥,待事成之日,便会取你性命。附证为凭,勿谓言之不预。

”信纸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画像 —— 少年模样的顾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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