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弟弟，是全村的希望。爸妈出去打工，寄钱只为供他考大学。我不得不辍学打工，

一边给他挣学费，一边准备成人高考。一不留神，

弟弟拿我的准考证学电影里面人物卷起当香烟点燃。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烧掉了一个角。

我瞬间红了眼睛，弟弟却吊儿郎当地吐了吐舌头：“切，

一个破考试……”我心烦至极：“你快还给我！”弟弟猛地把准考证一扔，

他对着刚进门的爸妈嚎了一嗓子：“爸！妈！姐不让我读书！”下一秒，

一个巴掌带着风扇在我脸上。我眼前一黑。1.脸上***辣地疼，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

我妈冲过来，一把夺走我手里的准考证，塞进我弟弟苏耀手里。“多大点事！

你弟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当姐姐的，至于跟他红眼吗？”“你看你把他吓的！

”苏耀躲在我妈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我爸背着手，站在门口，

脸色铁青地看着我。“苏玉，给你弟道歉。”我捂着红肿的脸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对错，都是我的错，哪怕弟弟烧掉我唯一的机会。“爸，

是他烧了我的复习资料！”见我反驳，我爸更是暴怒，“一堆破纸而已！

你弟马上就要考大学，你考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人考试，不是给他添乱是什么？

”“你打工挣的钱，就该老老实实供你弟！一天到晚想些没用的，翅膀硬了想飞了？

”我妈把苏耀护在怀里，柔声哄着：“耀耀不怕，你姐就是不懂事，妈说说她。

”她转过头对我命令道：“苏玉，跪下。”我僵在原地。“跪下！给你弟道歉，说你错了，

以后再也不跟他抢东西了！”苏耀从我妈怀里钻出来，跑到我面前，学着我爸的样子，

趾高气昂。“跪下，给我道歉！”厨房里炖的鸡汤香味飘出来，那是专门给苏耀补身体的。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眼睛胀痛。我爸见我没动，走过来，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我的头狠狠磕在水泥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响。我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你错了。

”苏耀在我面前蹲下，把烧焦的准考证扔在我脸上。“姐，你说啊。”我咬着牙，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我……错了。”2.夜里，我偷偷爬起来，想用胶水把准考证粘好。

手刚碰到那张纸，房门就被推开。我妈站在门口吼道：“大半夜不睡觉，又想干什么？

”她走进来，一把抢过那张残破的纸，三两下撕得粉碎。“没了这个，你就安分了。

”“老老实实打工，供你弟弟上大学，才是你的正经事。”“女娃娃读这么多书没屁用。

最后嫁都嫁不掉！“我妈打着哈欠，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第二天，

我继续到镇上的饭店里打工。我的工作主要是洗碗工，每天十个小时。回家路上，

我路过一家书店，看到了那套我渴望已久的成人高考复习资料。全套下来，三百块。

我攥着今天刚发的一千八百块工资，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刚进门，

苏耀就冲了过来对我质问道：“姐，发工资了？我的新游戏机呢？”我把口袋捂紧：“没钱。

”他上来就抢，“放屁！我闻到钱的味道了！”我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

手里还拿着锅铲。“苏玉！你又欺负弟弟！”“他要买游戏机，你把钱给他！你一个女孩子，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死死护住口袋，“这是我买书的钱！”苏耀看了一眼，

嗤笑一声：“还买这种破书，你真以为你能考上？”他伸手就要来抢我的钱袋。

我一把推开他。苏耀立刻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妈！姐打我！她为了几本破书打我！

”我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举起锅铲。“反了你了！”锅铲重重地落在我背上，

我痛得闷哼一声。她将那套书浇上煤油，扔进灶膛，

火光映着她扭曲的脸：“女娃子读这么多书没屁用，不如烧了给你弟炖鸡汤！

”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我的希望。我妈又抢走我的钱袋，那是我洗了一个月盘子换来的血汗钱。

她数出八百块，塞给苏耀。“去，买你的游戏机，别跟你姐一般见识。”苏耀立刻不哭了，

拿着我刚挣来的工资，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跑了出去。没过多久，

他就捧回了镇上最贵的那款游戏机。我妈把剩下的钱揣进自己兜里，指着我的鼻子。

“今晚不准吃饭，给我去柴房里好好反省！”柴房又黑又小，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

听着外面苏耀打游戏传来的兴奋叫喊声和我爸妈的笑声。我头痛欲裂。3.冬天来得很快，

我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风直往衣服里面钻。在饭店后厨洗碗，冷水一冲，

手就冻得通红。苏耀却穿上了最新款的名牌羽绒服，一千二百块，是我上个月的工资买的。

他穿着新衣服，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姐，你看，暖和！”我没理他，埋头干活。

饭店的同事看我可怜，小声对我说：“小玉，让你家里给你买件新衣服啊，

这么冻着要生病的。”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晚上回家，我鼓起勇气，对我妈说：“妈，

我冷，能不能……给我买件厚点的衣服？”我妈正在给苏耀削苹果，头也没抬。

“家里哪有闲钱？你弟弟马上要高考，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不是自己打工挣钱吗？

想买自己买。”我攥紧了手。我的工资，每个月发下来，当天就要全部上交。

我爸在一旁帮腔：“就是，一个女孩子家，那么臭美干什么？有得穿就行了。

”“你看看你弟弟，他要考大学，是咱们家的未来，身体不能冻着。”苏耀接过苹果，

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姐，你要是羡慕，我的旧衣服给你穿啊。

”他说的是他初中时候穿小了的校服棉袄。我看着他们，心一点点变冷，最后麻木了。

第二天，我路过镇上的服装店，看到一件处理的棉服，很厚实，打完折只要八十块。

我动了心思。晚上，我趁着他们都睡着，偷偷从我妈藏钱的饼干盒里，拿了一百块。

我的手抖得厉害，心里又怕又觉得屈辱。这是我挣的钱，可我却像个小偷。

我把那件新棉服穿在身上的时候，感觉整个冬天都暖和了。可这份温暖，只持续了不到一天。

我妈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口袋里找零的二十块钱。家里掀起了轩然***。“苏玉！

你敢偷家里的钱！”我爸的皮带抽在我的背上，“我们辛辛苦苦供你吃穿，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苏耀在一旁添油加醋：“爸，妈，

我就说她不对劲，肯定是把钱拿去偷偷花了！”我妈冲过来，扒下我身上的新棉服，

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这么好的衣服，也是你配穿的？”“从今天起，

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扣掉一半，什么时候把偷的钱还清了，什么时候再说！”我趴在地上，

感觉不到疼。4.苏耀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考得很好，

家里要为他上大学和将来在城里买房做准备。钱成了最大的问题。没过几天，

我妈领回来一个满脸横肉带着屠宰场血腥味的男人。她笑得谄媚，“苏玉，

这是隔壁村的王屠夫，你王叔。王哥，你看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丫头，人很勤快。

”王屠夫用露骨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不错，***大，

能生养。”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当晚，

我妈就跟我摊牌了：“王屠夫家肯出二十八万八的彩礼，这笔钱刚好够你弟弟上大学的学费，

还能给他将来在城里买房凑个首付。你嫁过去，我们家所有的难题就都解决了。”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嫁。”我爸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解下皮带，二话不说就朝我抽过来。

“反了你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嫁个人怎么了？你敢不听话！

”皮带一下下落在身上，我被打得缩在墙角，死死咬着牙，就是不松口。“我死也不嫁！

”我爸被我的反抗彻底激怒，他双眼通红，一把扔掉皮带，抄起一旁的木凳，高高举起，

朝我的头砸下来。“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吓得闭上了眼，

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这时，她尖叫着拦住我爸：“你疯了！打死她，

那二十八万八彩礼我们找谁要去？！早知道你这么不省心，当初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

”我爸的动作僵住了，随即一把拉开她，吼道：“你胡说什么！”他转向我，

脸色更加难看：“你妈气糊涂了，说的胡话，你别当真！”他们把我关进柴房，锁上了门。

我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我妈那句尖利的嘶吼。

“……当初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打死她，那二十八万八彩礼我们找谁要去？

！”原来，我不是亲生的。付费点5.婚期定在了三天后。这天晚上，

家里摆了一桌酒菜，算是提前“庆祝”。王屠夫派人送来了一半彩礼，十四万四千块的现金，

用一个红布包着，就摆在桌子中央。我爸和我妈喝得满脸红光，一个劲地给苏耀夹菜。

苏耀也喝了不少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包钱，又时不时地瞟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我没上桌，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啃着馒头。饭局结束后，我爸妈醉醺醺地回房了。

我收拾完碗筷，正准备回我的柴房，苏耀却堵在了门口。他咧嘴一笑，“姐，

明天你就要嫁给王屠夫了。他给了二十八万八，你可真值钱啊。”我没说话，只想绕开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怎么，不服气？我告诉你，我马上就是大学生了，要去大城市了。

”“而你呢？我听村里人说，王屠夫都五十多了，他儿子都比你大。你嫁过去，

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走：“反正迟早都是要给男人的，

你可是我‘姐’，与其便宜那个老东西，不如先让弟弟我……尝尝鲜？”我猛地甩开他，

“滚开！”被我挣脱，苏耀脸上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地低吼：“你敢跟我横？

你个丫头片子反了天了！”说着，他整个人扑了过来，双手要来抱我。我没有丝毫犹豫，

抓起墙角立着的烧火棍，抡圆了朝他的头砸了下去！苏耀惨叫一声，捂着头踉跄着退后两步。

鲜血立刻从他指缝里涌了出来，染红了他半边脸。他愣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尖利的哭嚎：“爸！妈！快来人啊！苏玉疯了！她要杀了我！

”我爸妈几乎是立刻就从堂屋冲了进来。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捂着头满脸是血的宝贝儿子和我手里还攥着的木棍。他们的眼睛瞬间红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是他先……”我妈扑上来就抓我的头发：“你这个畜生！你敢打你弟弟！

”我爸的反应更快，他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抢过我手里的烧火棍，

像疯了一样朝我身上没头没脑地抽打。“反了天了！你这个赔钱货！还敢伤我儿子！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白眼狼！”木棍一下下落在我的身上，剧痛让我几乎晕厥。

但我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眼睛里喷着火，死死地盯着他们。他们打累了，才停下手。

我爸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进柴房，用一根更粗的铁链从外面将门死死缠住，

最后还上了一把大锁。我爸在门外咆哮着：“明天天一亮，就把你捆起来，

直接送到王屠夫家！彩礼我们一分都不会退！就算你是个残废，也得给我嫁过去！

”我妈恶毒的声音紧随其后：“打死她都便宜了！要是耀耀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彻底死了。6.门外的咒骂声渐渐消停，

取而代之的是哄着苏耀去镇上医院包扎的慌乱脚步声。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

我强撑着身体，从柴房的角落的窗户挤了出去。我没有立刻跑，而是悄悄绕回堂屋。

屋里没人，拿起桌子上的十四万四千块钱，揣进兜里。又走进我爸妈的房间，

找到了那个我曾经偷过钱的饼干盒。里面是他们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也是我每个月上交的工资。我一分不剩全部拿走。自从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以后，

我就默默的收集关于我身世的信息。我搭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又从县城坐上了去海城的长途汽车。第二天，我凭着记忆里“海城大学”这四个字，

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所大学的门口。看着那块刻着校名的石碑，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去了学校的档案室，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是来寻亲的，

父母是学校早年的教职工，但因为意外失散了。管理档案的老师很同情我，但表示年代久远，

人事变动大，查起来很困难。我不死心，一连几天都守在档案室门口。

也许是我的执着打动了那位老师。她告诉我：“小姑娘，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或许我可以问问学校里的老教授，他们可能还记得。”我愣住了。

我不知道我亲生父母的名字。我唯一的线索，就是“教授”和那场“意外”。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教授路过，听到了我的话。他停下脚步，

打量着我。“你说，你的父母是十八年前在本校出意外的教授？”我猛地点头。

他扶了扶眼镜，仔细看着我的脸，“你……你长得很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给我倒了杯水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玉。”他叹了口气，

“他们给你改了名字。你的亲生父母，是顾惟言和秦兰，都是我们学校物理系的杰出教授。

”“十八年前，他们去参加一场学术交流会，回来的路上，

大巴车出了事故……两个人当场就没了。”老教授的眼眶红了。“他们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