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攻略暴君，我反手给他下毒。“要么杀了我，要么立我为后。

”他冷笑着将我打入冷宫。三年后我军功赫赫，率兵踏破皇城。

龙椅上他却含笑递来凤印：“朕等了你一千个日夜，皇后何时继位？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宫墙飞翘的檐角，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来。

沈芷被两个内侍毫不客气地推进殿内，沉重的宫门在身后“哐当”合拢，

扬起一片细小的尘埃。她踉跄一步，稳住身形，抬眼打量这所谓的“冷宫”。

蛛网在梁间结成了阵，窗棂纸破败不堪，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

照出满地凌乱的杂物和一股陈腐的阴湿气。很好，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宿主生命体征稳定，

环境扫描：大周朝皇宫，冷宫。终极任务：攻略暴君周玄，使其挚爱值达到100%。

当前挚爱值：-50。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失败将被抹杀。脑海里，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沈芷扯了扯嘴角，一抹近乎凌厉的弧度。抹杀？她低头，

摊开手掌，这双手指节纤细，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苍白。穿越前，她在实验室里熬了三天三夜，

最后倒下去时，眼前只有试管碎裂的刺目白光。死亡？她早就体验过了。“攻略？

”她轻声自语，声音在空寂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用温情脉脉去融化一块万年玄冰？

还是用楚楚可怜去打动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她嗤笑一声，“系统，你找错人了。

”她沈芷，从来不信什么水滴石穿，只信绝对的控制，和一击必中的手段。接下来的几天，

沈芷安静得像个影子。她仔细清理出一小块能落脚的地方，

用殿外废弃小花园里找到的几样毒性微弱的植物根茎，混合着雨水，

在自己带进来的唯一一支银簪上，淬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毒。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她在等。等一个机会，等那个暴君出现。许是她被打入冷宫时那句“要么杀了我，

要么立我为后”太过惊世骇俗，又或许是那暴君想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第七日，

黄昏，残阳如血，将破败的庭院染上一层凄艳的红。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宫人跪倒一片，

鸦雀无声。周玄来了。他穿着玄色常服，身形高大挺拔，逆着光站在殿门口，

面容隐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落在沈芷身上。“看来，冷宫的日子，还没让你学会安分。”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

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沈芷站起身，没有行礼，甚至没有抬头直视他。

她只是平静地掸了掸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前一步！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她手中银簪的尖端，精准地擦过周玄抬起格挡的手背。

一丝极细微的刺痛，周玄手腕一翻，铁钳般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芷疼得脸色一白，却笑了。抬眸，直直对上他那双骤然缩紧的瞳孔。

“陛下，”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您感觉如何？”周玄甩开她的手，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只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但他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麻痹感，

正顺着血管，缓慢地向上蔓延。他脸色瞬间沉下，周身气压陡降，殿内温度仿佛骤降冰点。

“你找死？”“是啊，”沈芷揉着红肿的手腕，语气甚至带着点轻松，

“反正完不成任务也是死。能给陛下陪葬，似乎也不亏。”警告！宿主行为极度危险！

目标人物杀意飙升！挚爱值-80！系统的警报尖锐地响起。沈芷置若罔闻。

她看着周玄眼中翻涌的暴戾，看着他因为那细微毒素而略微僵硬的手指，

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这个男人，极度自负，也极度憎恨不受控制的人和事。讨好与顺从，

在他面前毫无意义。“解药。”周玄逼近一步，阴影彻底将沈芷笼罩，

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凌迟。“没有现成的。”沈芷迎着他的视线，不退不让，“需要现配。

而且，药材只有我知道在哪里找。”她顿了顿，在周玄彻底爆发前，

慢条斯理地补充：“当然，陛下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不过，这毒虽不立刻致命，

但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右臂经脉会逐渐萎缩，日后拉弓引箭，怕是会有些妨碍。”她知道，

周玄武功极高，尤善骑射。周玄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情绪剧烈翻腾，

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内的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许久，

久到沈芷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掉冰渣：“沈芷，你很好。

”他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划开一道凌厉的弧线。“即日起，搬回揽月轩。朕倒要看看，

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拂袖而去，带着一身骇人的寒气。沈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

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弛。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衫。挚爱值-85。宿主，

系统强烈建议更换策略……“闭嘴。”沈芷在脑中冷斥，“负一百是极限了吧？你看，

他也没杀我。”她搬回了揽月轩，一个比冷宫好了不少，但仍算偏僻的宫苑。

名义上不再是冷宫罪妃，实则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周玄派了太医来“诊治”，

实为查验毒性，太医药石无灵，只能开出些缓解***方子。三日期限将至，

沈芷才不紧不慢地交出了“解药”——一碗味道刺鼻的墨绿色药汁。自然是能解毒的，

只不过里面多加了几味无关痛痒、却能让服用者短时间内气血翻涌、心烦意乱的辅料。

周玄服下后，手臂麻痹渐消，却连着两日寝食难安，脾气愈发暴躁，

处置了好几个触霉头的宫人。他没有再追究沈芷下毒之事，但也没有再见她。只是偶尔，

会有一些稀奇古怪、带着明显试探甚至恶意的事情落到她头上。

有时是赏赐一碟被动了手脚的糕点，

有时是命她在御花园险峻的假山旁采集根本不存在的“灵草”，甚至有一次，

在她途经的宫道上， “意外”窜出一条饥饿的獒犬。沈芷每次都“侥幸”化解。

毒糕喂了老鼠，假山她绕道而行，獒犬被她用特制的药粉驱退。她像个无声的幽灵，

在这吃人的后宫里，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和从系统那里兑换的、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艰难地存活。偶尔，在宫宴上，她能远远看到周玄。他高踞龙椅，接受群臣朝拜，

唇角或许带着笑，眼神却永远是冷的，像覆盖着万年不化的积雪。

他身边的美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得宠时风光无限，失宠时便悄无声息地消失。沈芷看着，

心中毫无波澜。她甚至利用一次宫宴，巧妙地将一位试图用香料构陷她的宠妃的阴谋，

反弹到了另一位跋扈的昭仪身上，引得两人当庭撕扯，周玄冷眼旁观，

最后将两人一同打入冷宫。事后，他召见了沈芷。依旧是在那间空旷的御书房，他坐在案后，

指尖敲打着扶手。“沈才人，好手段。”沈芷垂眸：“陛下谬赞，妾身只是自保。”“自保？

”周玄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你这自保的方式，倒是别致。”他挥挥手，

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退下吧。安分些，朕暂时，还不想杀你。”沈芷行礼退出，

转身的刹那，眼神冰冷。她不需要他的“不想杀”，她要的，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日子在无声的厮杀中流淌。一年，两年。沈芷利用一切机会，

图纸片段、效果更强的金疮药配方、一些看似无用的机关消息原理——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

传递给宫外一个因父兄获罪、而被她偶然施恩救下的、对周玄心怀怨恨的小宫女家族。

她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在深宫里，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自己的网。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宫变。

那是她被送入这方牢笼的第三年春天。深夜，喊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半个皇宫。

叛军不知如何突破了宫防，直逼帝王寝殿。混乱中，沈芷所在的揽月轩也受到了冲击。

两名叛军士兵狞笑着踹开她的房门，刀锋直劈而下。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闯入，剑光如匹练划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了沈芷一身。

周玄站在那里，龙袍上沾染着血迹，发丝微乱，呼吸有些急促，

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亮，像燃烧着两簇幽火。他身后只跟着寥寥几名浑身是伤的亲卫。

“跟朕走。”他一把抓住沈芷的手腕，力道依旧大得惊人，不容置疑。沈芷被他拖着，

在喊杀与火光中穿行。他的手掌滚烫，紧紧箍着她，仿佛她是什么至关重要的物件。

他们躲入一处废弃的偏殿密室，空间狭小，只能容纳几人，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血腥味。

外面是叛军搜寻的呼喝声，近在咫尺。周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口微微起伏。

他侧头看向沈芷，密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外面透进来的、摇曳的火光，映得他面容明灭不定。

“怕吗？”他忽然问，声音有些沙哑。沈芷摇头。她确实不怕，心跳甚至很平稳。

比起被抹杀，眼前的危险反而显得真实而可控。周玄低低地笑了，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带着一丝奇异的喟叹：“沈芷，朕有时候真想知道，你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抬手，

冰凉的指尖拂过她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缱绻。

“若是此番能活下来……”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翻涌着沈芷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猛地撞击！“在这里！

”叛军发现了他们。周玄眼神一厉，握紧了手中的剑，将沈芷往身后更深处推了推，

准备做最后的搏杀。就在这生死一线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不同的喊杀声，更整齐，

更训练有素，伴随着叛军惊慌的惨叫。一道清亮沉稳的女声穿透混乱：“清君侧，护驾！

逆贼受死！”密室的门被从外面大力撞开，火把的光芒涌了进来。为首一人，银甲红缨，

身姿挺拔，手中长剑滴血，

正是如今已凭借赫赫军功晋升为三品云麾将军的楚月——当年那个小宫女的姐姐，

沈芷暗中资助的楚家女儿。楚月看到周玄，立刻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陛下受惊了！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周玄身后的沈芷，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周玄看着突然出现的援军，

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恢复平静。他走出密室，看着迅速被控制的局面，沉默片刻，

才缓缓道：“楚将军，来得正好。”他没有回头看沈芷。但沈芷知道，他起疑了。

楚月出现得太及时，太巧合。而以周玄的多疑，绝不会相信这只是巧合。宫变平息后，

周玄以雷霆手段清洗了朝堂，牵连者众。楚月因护驾有功，重赏。而沈芷，在事态平稳后，

被周玄召至御书房。这一次，他屏退了左右。他走到沈芷面前，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告诉朕，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楚月，是你的人？”沈芷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清冽，无惧无喜。周玄盯着她的眼睛，

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或算计。但他失败了。那双眼睛，像最深沉的夜，

看不透底。许久，他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沈芷，你想要什么？”他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沈芷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