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间压抑日常凌晨三点半,手机闹钟跟个催命鬼似的在枕头底下震动,
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伸手摸了半天,才把那破玩意儿按灭。眼睛还没睁开,
脑子里先蹦出井下那股子煤尘味儿——混着汗臭、机器油味儿,
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潮湿霉味。一想到这儿,我就浑身打不起劲儿。“又该上夜班了?
”我媳妇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声音里满是疲惫。她跟我一样,常年被倒班熬得没精神。
我上夜班她睡不踏实,总怕我在井下出点儿啥事儿。“嗯。”我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疼。这煤矿工的活儿,
就不是人干的——白天黑夜颠倒,井下一待就是***个小时。弯腰弓背地操作机器,
回来倒头就睡,连跟媳妇孩子好好说句话的功夫都少。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我对着镜子瞅了瞅——俩黑眼圈跟熊猫似的,脸色蜡黄,眼角的皱纹都比同龄人深好几道。
这才三十多岁,看着跟五十岁的老头似的。我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馒头就往外走。
门口的鞋架上还摆着我闺女昨天画的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注意安全”。我心里一暖,
又一酸,攥了攥拳头:为了这娘俩,再苦也得扛着。到了矿上,先得去会议室开安全课。
说是安全课,其实就是念文件,那讲师的声音跟和尚念经似的,慢悠悠的,
听得人眼皮子直打架。我旁边的老王头,头一点一点的,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
我赶紧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他猛地惊醒,慌忙坐直了身子,还不忘瞪我一眼,
小声嘀咕:“你小子,吓死我了,要是被安全员看见,又得扣钱。”我嘿嘿一笑,没说话,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讲台底下瞟。果不其然,副队长老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后一排,
手里把玩着手机,时不时跟旁边的跟班儿说两句笑话,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这老邱,
仗着跟矿长沾点儿远房亲戚,硬生生熬走了原来的副队长,自己上位当了副队长。
说是副队长,其实屁活儿不干,天天就知道晃悠。查这个的岗,挑那个的错,
在矿工面前耀武扬威,见了领导立马跟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的,那嘴脸,看得人恶心。
“张三!”突然,讲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我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到!
”“刚才我讲的安全操作规程第三条是什么?”讲师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不满。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光顾着看老邱了,哪儿听进去了?我支支吾吾半天,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都憋红了。就在这时,老邱慢悠悠地站起来!
假模假样地说:“李老师,张三这小子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安全这事儿可不能马虎,回头我单独给他补补课。”说着,还冲我挤了挤眼,
那眼神里的得意劲儿,跟猫抓着老鼠似的。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作。这老邱,
就是故意的——上次他儿子结婚,全矿的人都去随了礼,就我没去,不是我小气,是真没钱,
家里刚给闺女交了学费,媳妇还等着钱买药呢。打那以后,老邱就跟我杠上了,
三天两头找我麻烦。安全课一结束,我就赶紧往井下跑。换上矿工服,戴上安全帽,
背着沉重的矿灯和自救器,坐上通勤车就下了井。井下黑乎乎的,只有矿灯的光在前面晃,
耳边全是机器的轰鸣声,震得耳朵嗡嗡响。我跟老王头一组,负责开采工作面的煤炭。
“小心点儿,昨天这儿的顶板有点儿松动。”老王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提醒。我点点头,
拿起铁锹开始干活。刚挖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老邱正叼着烟,
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张三,你这铁锹怎么拿的?姿势不对,容易伤着腰,
不知道吗?”我心里纳闷,我都这么拿铁锹好几年了,也没见伤着腰,
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邱队长,我一直这么干的,没出过事儿啊。”我小声辩解。
“没出过事儿就对了?”老邱眼睛一瞪,“要是出了事儿,你担得起责任吗?
矿上的安全规定白学了?今天这绩效,扣五十分!”我一听就急了:“邱队长,
这也太冤枉了吧?就因为拿铁锹的姿势,扣五十分?”五十分绩效,就是五十块钱,
那可是我闺女三天的伙食费啊!“冤枉?我看你是不服气啊!”老邱冷笑一声,“怎么着?
还想跟我顶嘴?信不信我让你这个月都拿不到全勤奖?”老王头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
小声说:“算了算了,别跟他争了,不值当。”我咬了咬牙,把话咽了回去。
看着老邱得意洋洋地走了,我心里的火气跟浇了油似的,越烧越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媳妇在厨房忙活,
闺女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回来了?快洗手吃饭,我给你炖了排骨。”媳妇笑着迎过来,
伸手想帮我拿包,我赶紧躲开:“别碰,身上全是煤尘,脏。”洗完澡,坐在饭桌前,
看着碗里的排骨,我却没什么胃口。媳妇看我脸色不对,小声问:“是不是今天又受气了?
”我点了点头,把老邱扣我绩效的事儿说了一遍。媳妇叹了口气,没说话,
只是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多吃点,别跟他一般见识,身体要紧。”我看着媳妇憔悴的脸,
还有闺女认真写作业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我真没用,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
还总让他们跟着我受委屈。要是有一天,我能翻身,一定要让老邱这种人付出代价!
二、夜班突变:从矿工到阎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老邱变本加厉地针对我。
今天说我安全帽没戴紧,扣二十分;明天说我交接班记录写得不清楚,再扣三十分。
我跟其他矿工聊起这事儿,他们也都唉声叹气,说老邱不光针对我,对其他人也一样,
只要不给他送礼,请他吃饭,就没好果子吃。“这老邱,早晚得遭报应!”老王头啐了一口,
愤愤地说。我也跟着点头,心里却没底——老邱有关系,矿长都护着他,我们这些小矿工,
能有什么办法?这天晚上,又是夜班。我跟老王头下到井下,刚走到开采工作面,
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坏了,肯定是老邱来了。”老王头小声说,
赶紧加快了手里的活儿。我心里也咯噔一下,祈祷着老邱今天别找我的麻烦。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老邱径直走到我面前,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包子,
你这机器保养得不行啊,你看这螺丝都松了,要是出了故障,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赶紧蹲下来看了看,那螺丝明明好好的,根本没松。“邱队长,这螺丝没松啊,
我早上检查过的。”“没松?你眼神有问题吧?”老邱蹲下来,用手拧了拧螺丝,
其实根本没用力。却故意说:“你看,这不是松了吗?还敢跟我撒谎?今天这绩效,
扣一百分!”一百分!那就是一百块钱!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跟老邱理论:“邱队长,
你这是故意找茬!这螺丝根本没松,你凭什么扣我绩效?”“哟呵,你还敢跟我顶嘴?
”老邱也站了起来,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说是松了就是松了!
你要是不服气,就别干了!有的是人想来矿上干活!”“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一阵发闷,眼前开始发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跟擂鼓似的,跳得飞快,
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怎么着?想装病?”老邱还在旁边冷嘲热讽,“我告诉你,
别跟我来这套,没用!”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老邱越来越模糊,耳边的机器轰鸣声也渐渐远去。我身子一软,眼前一黑,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上面挂着一盏昏暗的灯,灯光是暗红色的,看着有点儿吓人。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这是哪儿啊?”我心里纳闷,
难道是矿上的医务室?可医务室的天花板不是这样的啊。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矿工服,而是一件黑色的长袍,料子滑溜溜的,还挺舒服。
就在这时,我听见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两个穿着黑色盔甲,
长着牛头和马头的人走了过来,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参见阎罗王!”“阎罗王?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叫包子,是个煤矿工人,
不是什么阎罗王。”牛头抬起头,脸上满是恭敬:“回大王,没认错人。您在凡间不幸猝死,
因您生前虽平凡,却从未作恶,还曾多次帮助工友,功德簿上有记录,
所以天帝特命您接任第十殿阎罗王,掌管地府刑罚。”我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猝死?我死了?那我媳妇和闺女怎么办?还有老邱那个***,我还没找他报仇呢!
“我……我真的死了?”我声音都在发抖。马头点了点头:“是的,大王。
您在井下突发心脏病,已经没了气息。不过您现在是阎罗王了,掌管地府,
可比在凡间风光多了。”我愣了半天,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死了就死了吧,
在凡间受够了老邱的气,说不定在地府还能活出个人样来。我深吸一口气,
问道:“那这里就是地府?”“是的,大王。这里是您的阎罗殿。”牛头和马头站起身,
指了指周围。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大殿宽敞得很,两边站满了穿着官服的小鬼,
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我。大殿中间有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本厚厚的书,
旁边还有一支笔。就在这时,大殿外面传来一阵哭喊声,接着,
两个小鬼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那不是老邱吗?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矿上的副队长制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惊恐,走路都在发抖。
“邱……邱队长?”我故意拖长了声音,老邱抬头一看,看见我坐在大殿中间的宝座上,
穿着黑色官服,周围全是小鬼,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结结巴巴地说:“包……包子?你……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冷笑一声,拍了拍桌子:“老邱,别装糊涂了。这里是地府,我现在是阎罗王。
你在凡间作恶多端,现在该算算账了!”老邱一听,脸都白了,连忙磕头:“阎罗王大人,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饶了你?
”我想起他在凡间对我的种种刁难,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在矿上,
仗着自己是副队长,欺压矿工,克扣绩效,收受贿赂,阿谀奉承,你做的那些破事儿,
以为我不知道吗?”老邱还想辩解:“我……我没有……那些都是误会……”“误会?
”我拿起桌子上的功德簿,翻到老邱的那一页:“你儿子结婚,收了矿工们的礼金,
加起来有十三万多,这也是误会?你因为张三没给你送礼,就多次扣他的绩效,这也是误会?
还有,你跟矿长谎报井下安全情况,导致上个月发生了一起小事故,差点伤了人,
这也是误会?”我每说一句,老邱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他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小鬼们也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我看着老邱那副狼狈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在凡间,我被他欺负得抬不起头,现在,我是阎罗王,他就是我手下的鬼魂,
我想怎么罚他就怎么罚他!“老邱,你在凡间作恶多端,罪证确凿。”我合上功德簿,
语气严肃地说,“根据地府律法,你这种行为,应当罚入畜生道,转世为猪,
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老邱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爬过来想抓我的裤腿,
却被旁边的牛头一脚踹开:“大胆鬼魂,竟敢对阎罗王大人无礼!”“不要啊!阎罗王大人,
我不要当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邱一边哭一边喊,声音凄厉得很。
可我一点儿都不心软,对牛头和马面说:“把他带下去,交给转轮王,让他赶紧投胎!
”牛头和马图应了一声,架起老邱就往外走。老邱还在不停地哭喊,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了大殿外面。看着老邱被带走,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伸了个懒腰,
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这阎罗王的活儿,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三、地府初掌权:严惩老邱老邱被带走后,大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坐在宝座上,
看着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小鬼们,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原来掌权的感觉这么好,
以前在矿上,我是被人欺负的主儿。现在,我是说一不二的阎罗王,谁都得听我的。“大王!
”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鬼走了出来,躬身说道:“这是今天待判的鬼魂名单,请您过目。
”说着,他递过来一本厚厚的册子。我接过册子,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他们生前的所作所为。我随便翻了几页,就看到一个贪官,
生前***了好几千万,还害死了好几个人;还有一个骗子,专门骗老人的养老钱,
害得好几个老人家破人亡。“这些人,都该严惩!”我把册子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地说。
以前在凡间,我就最恨这种作恶多端的人,现在当了阎罗王,可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大王英明!”下面的小鬼们齐声说道。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
彻查地府所有待判鬼魂。凡是生前作恶多端、虚伪狡诈、欺压百姓的,一律罚入畜生道,
情节严重的,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是!”小鬼们齐声应道,
转身就去执行命令了。大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
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偶尔有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远处的奈何桥和望乡台。
我看着这陌生的地府景象,心里感慨万千。要是早知道死后能当阎罗王,
我在凡间也不用那么憋屈了。就在这时,牛头和马图回来了。“大王,
老邱已经交给转轮王了,他马上就要投胎成猪了。”马图汇报道。“好!”我点了点头,
“你们做得很好。对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负责我的安全和日常事务,怎么样?
”牛头和马图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跪地谢恩:“谢大王提拔!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为大王效力!”我笑了笑,让他们起来。有了牛头马图这两个得力助手,
我在地里府的工作也能顺利不少。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阎罗殿里审判鬼魂。
那些作恶多端的鬼魂,见了我就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都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按照地府律法,该罚的罚,该打的打,绝不姑息。地府里的小鬼们见我执法严明,
都对我敬佩不已。这天,我正在审判一个恶霸,这恶霸生前在村里无恶不作,强男霸女,
还打死了好几个人。他跪在地上,还想狡辩,说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冤枉?”我冷笑一声,
拿起桌子上的惊堂木一拍:“你在村里抢了王老汉的女儿,还把王老汉打成重伤,
最后不治身亡,这也是冤枉?你去年还抢了李寡妇的家产,把她赶出家门,害得她冻饿而死,
这也是冤枉?”我越说越气,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那恶霸被我吓得浑身发抖,
再也不敢狡辩,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根本不配转世为人!
”我把惊堂木往案上重重一磕,木头上雕刻的阎罗纹都震得发颤:“牛头,马面!
把这恶徒拖去十八层地狱,先受‘烙铁炼狱’之刑,让他好好尝尝被他害死的人,
当年有多疼!”牛头立马拎着铁链子上前,那铁链子上还挂着倒刺,
一缠上恶霸的手腕就渗出黑色的血珠。恶霸顿时哭得涕泗横流,嘴里喊着“饶命”,
被拖出去时脚后跟在金砖地上磨出两道黑印子,声音越飘越远,
最后只剩下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我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天审案子审得我头都疼——不是累的,是气的!原来凡间藏了这么多坏种,
有的当官的贪了钱还把锅甩给下属!有的老板欠着工人工资还卷款跑路!
还有的婆婆磋磨儿媳差点把人逼死……越看越觉得,当初在矿上被老邱穿小鞋那点事儿,
反倒成了“小巫见大巫”。正想着,我在凡间当矿工时的矿长进来了,
端着一杯黑乎乎的茶进来了,杯沿还沾着两片不知道叫啥的叶子。他因为搞***,
做假账被查,一时想不开,喝了一瓶烈酒醉倒在雪地里一晚上,就来了这儿报到!“大王,
您歇会儿,喝口‘忘忧茶’解解气。”他把茶杯递过来,
声音比在凡间跟我说话时恭敬多了——毕竟现在我是他顶头上司,
不是那个能被老邱随便拿捏的煤矿工了。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味儿有点像凡间的苦丁茶,
却没那么涩,咽下去后胸口那股子憋闷劲儿倒是散了不少。“对了,”我放下茶杯,
突然想起件事,“之前罚去畜生道的老邱,现在咋样了?投胎成猪了没?
”一旁的马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又绷住脸:“回大王,转轮王那边早传信儿了。
老邱投了个农户家的猪仔,刚落地就被农户家的大黄狗追着咬,现在天天缩在猪栏最角落,
抢食都抢不过别的小猪,瘦得跟只猴子似的。”我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差点把刚喝下去的茶喷出来:“该!让他在凡间天天抢我们矿工的绩效,现在到了畜生道,
连口猪食都抢不着,这叫报应!”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灰布官服的小鬼探着脑袋往里瞅,手里还攥着个布包,脸涨得通红。
我挑眉:“有事进来说,别跟做贼似的,地府没那么多规矩绊着。
”那小鬼这才哆哆嗦嗦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把布包举过头顶:“阎、阎罗王大人,
小的是负责整理‘阳间记录簿’的小鬼,这、这是您要的最近一个月的记录簿,您过目。
”我让马面把布包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泛黄的册子,每本封面上都写着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