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梁上结着蛛网,身下硬板床硌得骨头生疼。
这不是我那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三爷可算醒了!
"小丫鬟端着铜盆进来,"赵姨娘找您半天了。
"铜盆里的水映出张陌生面孔——蜡黄脸,吊梢眼,活像营养不良的初中生。
记忆突然涌进来,我手一抖打翻了铜盆。
贾环?
我穿成了红楼里最遭人嫌的庶子?
穿过回廊时,我故意放慢脚步。
假山后传来窸窣声,赵姨娘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蹲在晒衣架前,正往王夫人的月华裙上撒什么东西。
我屏住呼吸凑近。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布料上蠕动,竟是几十只长着人脸的怪虫。
它们啃食着丝绸,每吃一口就胀大一圈。
"好姐姐,这可是南疆的噬心蛊。
"赵姨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等那毒妇穿上这裙子......"我膝盖撞到廊柱的声音惊动了她。
毒虫突然调头朝我爬来,密密麻麻的复眼里映出我惨白的脸。
"三爷快躲开!
"晴雯不知从哪冒出来,腕间银镯"铮"地弹出七根细针。
寒光闪过,那些针竟悬在半空结成北斗阵,把毒虫钉死在青砖上。
针尾还在高频震颤,发出蜜蜂般的嗡鸣。
我踉跄着后退,踩断了枯枝。
晴雯猛回头,杏眼里闪过银线似的冷光。
她周身有淡青色雾气流动,袖口露出的手腕内侧,隐约浮现着剑形纹身。
"三爷瞧见了?
"她逼近时,我闻见铁锈味的杀气。
"我什么都没......"话没说完就被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她指尖抵着我喉结,凉得像块冰。
突然有婆子喊晴雯去伺候宝玉。
她松开手,那些银针自动飞回镯子里。
"管好你的嘴。
"她临走时往我怀里塞了个硬物,"拿着防身。
"回到偏院的路上,我摸出那东西——半块刻着符文的龟甲。
推开掉漆的房门时,贾政派来的小厮已经等在院里。
"老爷让三爷去祠堂跪着。
"祠堂的青砖比想象中更硬。
我数着香案上的灵牌,膝盖渐渐失去知觉。
门外传来王熙凤的笑声,她今天收债收到个黄花闺女。
额头磕在砖缝上时,温热的血渗进眼睛里。
血珠滴在蒲团上,突然化作金色文字浮到空中:太虚幻境录激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