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着,带着点海的味道。
她随意坐在地上,嘴里叼根野草,草叶随着呼吸微微动着。
月光落在她身上,衬得身段格外好看,眉眼精致,樱桃似的小嘴含着草茎,浑身是那种自在又洒脱的劲儿,和这夜色融在一起,说不出的惬意。
时候不早了,她站起身拍掉***上的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面的村子走。
路过卖酒的铺子,她停下脚步拎了一坛“桃花醉”,嘴角弯起个狡黠的弧度,心里首乐:今晚又能美滋滋地喝上这口了。
她揣着酒坛往热闹的集市挤,边逛边抿着酒。
耍杂技的引得人阵阵叫好,卖糖人的摊位前围满了小孩……她看得兴起,脚步一转拐进旁边的小巷,脚尖轻轻一点,借着巧劲就跃上了房顶,身影轻快得像只偷喝了酒的猫。
酒意上头时,屋顶的月光都跟着晃悠。
清月指尖捻着空酒坛的边缘,十年前的碎片突然涌了上来——七岁的她在陌生草堆里躺着,打猎的男人发现昏迷的女孩,把她带回小镇请郎中看,幸好只是昏迷,清月醒来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自己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带着一个项链,男人附近打听有无失踪少女,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后来看她可怜就让她住下了时间一长把她当女儿养,男人家里有一男孩十岁名清林,所以为她起名清月。
日子久了,她跟着清林爬树摸鱼,把酒坊当成第二个家。
父亲不在时,总由清林守着铺子。
她老馋酒的味道,清林起初把着坛子不给,架不住她天天软磨硬泡,终于倒了小半碗让她尝。
那口甜丝丝的酒香,让她眯着眼笑了半天。
偶尔她会偷偷溜出去玩,回来准被父亲揪着耳朵训:“外面乱得很!
有吃人的妖精,你个小姑娘家没本事,出事了咋办?”
可她总忍不住。
有次溜到河边,听见水里有人喊救命,刚想凑近,突然浑身发软、脑袋发沉,一睁眼竟看见个仙人似的人在旁边。
他说河里是只小妖,专骗没自保能力的小孩下水吃掉,今儿刚好路过救了她。
清月忙不迭道谢,他却盯着她的眼睛愣了愣,说这双眼睛像极了他从前认识的人,这样教你一招术法对付小妖还是够用的,我连忙道谢,认真学习。
如今十九岁的清月晃了晃空坛,望着集市的灯火笑了。
八岁前的记忆是片空白又怎样?
阿兄待她比亲妹还亲,父亲把她宠成宝,还有师父教她术法,这样的日子,够甜了。
清晨阳光像碎金似的洒在小月脸上,那光线忒晃眼,没一会儿就把她照醒了。
她麻溜地往家赶,嘴里碎碎念着:“可不能让老爹和阿兄逮到。”
悄悄从后院溜进去钻回自己房间,还好没被发现。
赶紧冲了个澡换身新衣裳,往正院挪。
刚到就听见老爹正跟阿兄念叨:“给你瞅了个姑娘,待会儿跟我去瞧瞧。”
阿兄脸都皱成包子了,一脸不情愿想摆手拒绝,可老爹压根不接茬。
阿兄没辙,眼尖瞅见我,立马喊住:“小月,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老爹注意力瞬间被带偏,阿兄这招绝了,还朝我挤眉弄眼笑了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爹!
我可没有!”
说着说着就开饭了。
饭后老爹非让我陪阿兄去相看邻居阿嫂家的女儿,我推不掉,只好跟着阿兄去集市挑了些礼物。
阿嫂在集市开了个小吃摊,包子、馄饨、糕点啥的做得那叫一个绝,每天都排老长的队。
她女儿小瑛总在摊前忙前忙后,性子有点 shy,但超能干。
见我和阿兄来了,小瑛赶紧招呼我们进院。
阿嫂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瞅见阿兄手里的果子和布料,首摆手:“来就来,带啥礼物呀,见外了不是!”
阿兄挠挠头傻笑:“就是好几天没来看看阿嫂,哈哈。”
我瞅着阿兄那尴尬样,偷偷拽了拽小瑛的衣袖:“走去里屋,我给你带了个小惊喜。”
小瑛眼睛一亮:“带啥好东西啦?”
我从口袋里掏出个簪子,小瑛眼睛瞪得溜圆:“上次咱俩逛街我嫌贵没买的那个!
小月你哪来的钱,这也太破费了吧!”
我看着她那又惊又喜的模样,笑着说:“都是姐妹,客气啥!
这就当你昨天生辰的礼物啦,快戴上试试,你本来就好看,戴上更绝了!”
说着就把簪子叉她发上,小瑛对着镜子瞅了瞅,脸都红了,害羞地笑着说:“谢谢你小月,对了,今晚咱去逛街吧,听说今晚会很热闹,一起逛逛”。
我连忙点头,约好晚上见,然后就跟阿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