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999生日庆典·幽蓝火焰
脚踩在地上,是热热的马路。
空气里有糖和鞭炮的味道——是1999年8月8日,海城的热闹大街。
我低头看手心,有一条发光的绿线在闪:00:00 钥匙碎片 1/8下面有一行小字:“找齐八块,才能回家。”
一抬头,看到大红布上写着:“庆祝地铁开通和顾迟小朋友满月!”
我愣住了:?
满月?
我不是十九岁吗?
路边放着歌,小孩拿着闪光棒跑。
每个人对我笑,嘴角都咧到耳朵边。
我有点害怕。
街中间有个三层大蛋糕,上面有个小熊。
蜡烛是蓝色的,火苗很高。
蛋糕下面有时间在倒着走:23:59:4723:59:46又倒计时了。
我走过去,一个小娃娃抱住我的腿:“哥哥,吹蜡烛!
吹了能实现愿望!”
我蹲下问:“谁过生日呀?”
娃娃笑,牙上有奶油:“你呀,还有我妈,还有我妈的妈。”
说完,他变成蓝火,飞回蛋糕上。
我傻了。
蛋糕边有张旧照片: 妈妈抱着小小的我,后面是地铁站。
照片下面写着: “迟宝满月,愿平安。”
我伸手拿,照片颜色没了,变成白纸。
白纸上出现字: “愿望没了,因为妈妈没做到。”
没做到?
妈妈对谁没做到?
有人拍我肩。
是林羡,穿旧衣服,脸白白的。
她给我第三张纸: “你妈当年许愿,把你的命给了地铁。”
我呆了。
林羡带我进小巷,墙上有找人的纸。
最显眼是妈妈的: “顾清岚,1999年8月8日不见了。”
不见了?
妈妈不是五岁时走的吗?
林羡拿出旧录音机,按下播放。
沙沙声后,妈妈的声音: “迟宝,听到这个,你回到了1999年。”
“别怪妈妈,妈妈想救你。”
“地铁要一份‘礼物’。”
“我把自己给它,换你平安。”
“它骗人,它还要你。”
录音停了。
我喉咙堵住了。
林羡拍我:“想救妈妈,就撕掉那张纸。”
小巷尽头有钟楼,钟坏了,指针倒走。
门口有叔叔,像张运维,但年轻。
他对我笑:“小迟,妈妈让我等你。”
我握拳:“纸呢?”
叔叔抬手,钟楼门开了。
里面黑,有灯照着一张旧纸:地铁约定甲方:地铁 乙方:顾清岚写:妈妈当“守护者”,换孩子平安。
签字:1999年8月8日 00:00我生气了。
我冲过去拿纸。
要撕时,叔叔抬手,钟楼变透明了。
外面街上的人抬头笑: “撕了纸,我们都消失。”
我哼了一声:“谁信?”
突然,大家的脸碎了,像玻璃掉下来。
血喷出,地红了。
时间跳到00:00:10。
林羡喊:“快撕!
拿第二块碎片!”
我咬牙,“嘶啦”撕了纸。
轰——钟楼炸了。
火中飘来蓝车票。
上写: 00:00 钥匙碎片 2/8车票后面妈妈的字: “迟宝别怕,妈妈在终点等。”
我抓紧车票,想哭。
林羡拉我跑:“快回车!”
跑到街口,车从地下出来,门开。
车里人变成邻居,对我挥手: “小迟再见!”
我上车,林羡没动。
她笑:“我留下打扫。”
说完变蓝火,飞向钟楼。
门关,时间重设: 第3圈完,第4圈准备……我回车里,两块碎片拼起,绿光更亮。
广播变妈妈声,温柔累: “迟宝,还有六块,见妈妈。”
看车窗,玻璃里妈妈站身后笑。
突然玻璃碎了,没了。
——下一站,1999年8月8日00:00,妈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