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听到姜晚绑定了一个“高考偷分系统”。当晚，我做了噩梦，

梦到姜晚偷了我整整四百分，成了全省状元。而我连个专科也上不了，最后被逼到跳江***。

再次睁开眼时，我爸对我软磨硬泡，让我让分给姜晚，不让就是白眼狼。而姜婉，

因为她父亲曾经在地震中救过我的缘故，永远一副我就算把命给她也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啊~既然你们都那么想要我的高考分数，那我就考个0分给你们看。

看你们出分那天怎么收场。第一章5月的教室里，风扇嘎吱嘎吱响，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我神经高度紧绷，正在刷卷子。

忽然一道系统声音跳进我脑子里。“宿主，请问你是否启动高考偷分系统？

”高考偷分系统?我猛然抬头，对上姜晚神色阴鸷的脸。她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眼神里有得意、戏弄、还有志在必得，是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随后她立马偏开了头，

继续和林峰有说有笑，而林峰是之前和我暧昧过的人。回到家以后，

惴惴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那声音绝对不是错觉。我开始各种搜索“系统”，

知道它是一个仅存在于小说和影视剧里的东西。我和姜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但我们不是亲生姐妹，姜晚是我爸爸收养的。5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当时姜晚的爸爸把我从废墟里救出来，但是自己却被永远埋在地下。

我爸和姜晚的爸爸是好朋友，姜晚母亲早逝，所以抚养姜晚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他身上。

刚来我家时，姜晚还算乖巧，我把她当妹妹，凡事让着她。但她越来越变本加厉。

开始我只以为她是被娇纵的，后来才发现:她每次抢完我东西之后，眼中满是得意和挑衅。

她就是故意的、且以此为乐。我的亲生父亲对这一切惯来是和稀泥的态度，

这也让我对这个家愈发心寒。我心事重重，以至于睡觉睡得很不安稳，我做了个噩梦。

第二章梦里姜晚用高考偷分系统，偷了我整整400分，

让我在高考成绩出来后连个专科都上不了。我爸在家里打我、骂我，我受尽邻居的白眼，

最终被逼到跳江***。姜晚成为了全省第一的状元，拿着从我身上偷来的分数，

高高兴兴去上了青华。我爸在媒体前喜气洋洋的宣扬:姜晚虽然不是他的亲女儿，

但是胜似亲女儿，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培养，所以才会有这么拔尖的孩子。他是初中数学老师，

凭借着高考省状元父亲这个称号开了一个学霸速成班，兜售姜晚的学习笔记。

那笔记真正的主人是我。他们堂而皇之吃着我的人血馒头，过的风生水起，

而我将永远堕落在冰冷的江水里，无人问津。我从梦中惊醒时，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在“咚咚咚~”的敲门声里，没有我爸一如既往的骂骂咧咧。我心中的纳闷转瞬即逝，

因为我知道我上学快迟到了!我随便抓了块面包就要出门，我爸一把将我按住、笑得瘆人。

他开始东拉西扯，回忆小时候如何给我换尿布、如何把我辛苦拉扯大。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到底在闹哪出。“爸，我真的要迟到了。”我语气不耐。我爸神色变了变，

心虚又难为情地说。“昨天晚晚跟我说:她绑定了一个让分系统。我也觉得很荒谬，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这样你看行不行，到时候你高考正常发挥。如果让分成功，

你姐姐就能上个好学校。你的水平肯定也考不差，到时候皆大欢喜，

而且这本来也是你欠晚晚家的，你就当补偿她……”我爸语气越欢喜，我的心越冷。

怎么办?那我这三年来没日没夜的学习算什么?”我爸的脸色瞬间不耐烦起来:“你这孩子，

你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你就算今年考上大学，你明年再复读、后年再复读，

反正肯定能考上的!晚晚呢？她就这一次机会，她不是读书的料。

是她爸当初把你从废墟里救出来的，没有她们家，你现在连命都没了，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儿狼!”“爸，我从小让她的还不够多吗？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说完，我摔门而出，

留下我爸在身后一脸愣怔。第三章我昏昏沉沉到了学校，脑子里满是我爸那些伤人的话。

自从姜晚到了我家以后，我爸骂我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在，

他竟然用我的高考成绩做姜晚的垫脚石。小时候，我爸天天跟我说:你欠他们家一条命，

让晚晚什么都是应该的。从小到大，好吃的我让给姜晚，好玩的我也让给她，连看电视，

我从来也是乖乖巧巧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看她爱看的。后来到了初中，姜晚学习成绩不好。

我爸想让姜晚上重点高中，我冒着作弊被发现的风险让她偷看我卷子上的答案。那场考试，

我后背全湿透了，结果中考成绩出来后，姜晚一句感谢都没有。她只是轻巧又轻蔑的看着我，

仿佛我为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时候我就暗自下决心:我绝对不会再为了别人、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后来上了高中，

我喜欢上我们班一个长相俊逸的男孩子——林峰，我俩刚准备确认关系，

隔天他和姜晚在朋友圈官宣了。我成了人人揶揄八卦的对象，但我只当丢了个垃圾。

人心不足蛇吞象，让我没想到的是，姜晚现在的胃口竟然大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以后，

她会不会让我一命抵一命、把这条命也还给她。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兜里的手机一声震动。

我蹙眉点开，看到我爸的消息。第四章“冉冉，是爸爸早上说话颠三倒四、语气也重。

爸爸向你道歉，咱们中午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见一面怎么样?”中午，学校咖啡馆外。

我爸穿着一身polo衫，神色讨好的看着我。因为常年骑自行车上下班，他肤色很黑。

此时他咧着嘴看我，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笑，有些滑稽。“爸爸昨天晚上喝了点，早上没睡醒。

在饭桌上和你胡说八道了一堆，你别当真。高考这么重要事情怎么能让分呢？

何况哪有什么系统?你这孩子你竟然信了。你就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全都忘掉，不敢多想，

好好准备高考。等你考上青北，爸去求你妈见你一面。一定要好好考，

一定要好好考啊!”他抬手揩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副心虚的样子。我没戳穿他，

“嗯~”了一声离开了咖啡馆。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的学习了?还把我妈搬出来，

真是用心良苦。他越是有当爹的样子，我越是觉得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姜晚的偷分系统八成是真的，而且和我愿不愿意让分无关。

既然姜晚和我爸都这么想要我的分数，那我就好好考给他们看。我决定了，

我高考要考个零分，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第五章教室里，我埋头正在做竞赛的卷子，

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一直盯着我。直到头顶响起阴阳怪气的声音。

“没想到一道数学题有这么多个解法，不愧是学霸呀!”我抬头，看见姜晚轻描淡写的脸。

她眼神里有漠然、挑衅和幸灾乐祸。我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埋头继续做题。

离高考不剩多长时间了，不与傻瓜论长短，这道理我懂得。我这句话激怒了姜晚，

她站在原地恨恨的盯着我。林峰过来打圆场。他一边拽姜晚一边说。“你长这么漂亮，

和一个书呆子计较什么？”“也是，不到高考出分的最后一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姜晚愉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头看她，见她正目光含笑的望着我，我笑着回敬。

也是，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怎么落空呢？我等着看好戏。

第六章我每天进紧锣密鼓的学习，不敢松懈一分一秒。一方面是为了迷惑姜晚和我爸。

另一方面，我知道:只有真正学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偷来的东西，

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高考那天，我爸喜气洋洋把我和姜晚送到考场。他的眼睛亮闪闪的，

和他黑黢黢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很少见他这么笑，虽然他的笑只对着姜晚。

我沉着的进了考场，从容的交了一张又一张白卷。出了考场，我爸急切的问我考的怎么样？

我只说还不错，他的样子像松了一口气，看见姜晚眼神更欢喜了。考试完紧接着就是估分，

估分那天，好几个同学问我估分估了多少，我只是摇摇头不说话。我不会说出自己的分数，

我还等着高考出分那天给姜晚和我爸一个惊喜呢!姜晚春风满面，

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估分***0。我们班的同学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平时什么水平？

有的目光揶揄，有的人暗指她的脑子，说她考了个试、把自己考疯了。

他们不知道疯的不止姜晚，还有我爸。我爸自从姜晚考完试以后，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到处说自己女儿要考上青北了。别人都以为说的是我，自然欢欢喜喜的恭贺他！

只有我知道:他是以为姜晚偷分成功了，真要考***0。他拿出自己不多的家当，

看着姜婉的脸色。打算大搞一场庆功宴，提前庆祝姜晚即将考上青北。

第七章我爸在市里饭店包了包厢，专门找人做的横幅，提前恭贺女儿考上青北。

一众亲戚朋友接到电话，欢欢喜喜的来了。都夸赞我爸教女有方，说我家出了个青北生，

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当天，姜晚身穿一身亮色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

站在门口和我爸一起迎来迎往。我穿着人字拖、大T恤和短裤，坐在饭桌上大喇喇吃饭。

别人恭喜我，高兴的问:“冉冉，你估分估了多少呀？考青北这么有把握吗？你看你爸，

都提前庆祝上了。”我凉凉扫那人一眼:“哦，我爸提前恭喜的是姜晚，不是我。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毕竟都是亲戚朋友，平时我成绩如何，姜晚成绩如何，

大家多少都知道。身后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这老江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呀？

冉冉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怎么、怎么搞得好像姜晚才是亲生的?”“就是，

自从阿岚和他离婚以后，这老江是不是有点儿犯糊涂呀？你看现在、把冉冉当透明人，

多伤这孩子的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忽然福至心灵，是呢，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第八章我爸高高兴兴的办了庆功宴，收了一大笔礼钱，

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他倒是心宽的很，对别人的嘀嘀咕咕、风言风语充耳不闻。

有了启动资金，我爸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他的学霸培养班。

他到处制作小卡片发给那些家长，让他们帮忙宣扬自己的名气和能力。

说自己教出个青北的女儿，还有高考通关秘籍兜售。

一时间学生家长的恭维、亲朋好友的恭贺，让他乐的找不着北。

我不动声色的在家录了几个音，把他和学生家长的对话录了下来。

同时拿着我爸一沓一沓发的学霸速成班小卡片，反手向教育主管部门举报。

很快我爸被学校谈话，取消了评优评先资格。一时间我爸在学校里出了名，

平时他偷偷摸摸开班补习初中数学的那些生源，也都不敢和他联系。生意黄了大半儿，

我爸在家恼羞成怒。“***！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亲爹卖了?我哪儿对不起你，啊？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有谁给过我一分钱吗？你个白眼儿狼!当初让你给你姐姐让分，

你不愿意，现在看见你爸在这儿过得风生水起，你过来捅刀子。你这个冷情冷意的玩意儿，

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养了你这么个闺女。”我冷眼旁观他的愤怒，

心底的愤怒苦涩被我强行压下。“是吗？既然你这么后悔，不如，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第九章“什么？你说什么？”我爸傻了。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笑着说。

“既然拥有我这个女儿对你来说这么难以忍受，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反正我已经成年了，你也不用担心别人对你指指点点。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提出来的。

”我爸愣在那儿，目光探究的盯着我，仿佛想从我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他向来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现在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姜晚，目光里尽是犹豫不决。

我快顶不住了。我率先一步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们父女缘浅，以后有缘再见。”说完我夺门而出，眼泪也终于决了堤。

我一个人在小区里漫无目的逛，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哭。昨天晚上，

我拿到了我和我爸的亲子鉴定报告单，上面显示: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怪不得他对我越来越刻薄，毫不犹豫让我拿高考成绩当姜晚的垫脚石。

我今天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终于趁这个机会把这事儿说了。虽然心里难受，

但也是释然了很多。老江，我为姜晚做的不少，我们就此两不相欠了。

我拿着身份证靠着自己平时攒的零花钱，租了一个简陋的出租屋。

老江和姜晚见开培训班这条路走不通，扭头又投身互联网。

老江在直播间大肆宣扬自己是培养出青北生的教师，

夸耀姜晚如何天资聪颖、如何靠着自己的教学方法一步一步成为尖子生，

估分六百四即将考上青北。还拿出我的错题集、例题本，

煞有介事的兜售自己的教学经验、培养孩子的心得，一时间风头无两，吸了很多粉。

老江还挂了很多学习商品在直播间的购物车，狠狠赚了一笔。

第十章很快到了高考查分的日子，老江在家里拉着超大的红色横幅，

上面写着:“恭喜姜晚成为青北生。”他兴高采烈的把横幅打在墙上，

屋里摆满各种喜气洋洋的红色东西。我看着直播间里上蹿下跳的他，心里难掩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