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醒了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凌薇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低着头，小口地吃着白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凌国栋看着报纸，眉头紧锁。
凌雪则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
系统提示音（仅在凌薇脑中响起）：“任务进度：1/3。
请继续忍耐。”
（刚才下楼时，凌雪“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并嘲笑她“挡路”。
）凌雪（突然开口，语气娇嗲）：“爸爸，你看姐姐，穿得这么寒酸，待会儿哲哥哥要来商量项目的事情，让她回房间去吧，免得丢我们凌家的人。”
凌国栋从报纸后抬起头，瞥了凌薇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凌国栋：“嗯，吃完就回房去，没事别出来晃悠。”
凌薇（主）（手指收紧，低声）：“…是。”
系统提示音：“恶念值+5（凌雪），+5（凌国栋）。
凌雪恶念值：20/100。
凌国栋恶念值：10/100。”
两个进度条同时出现在凌薇视野里。
这时，陈哲到了。
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进来目光就落在凌薇身上，带着一丝玩味和优越感。
陈哲：“薇薇，脸色怎么还这么差？
昨天是不是吓坏了？”
他故作体贴，却当众提起昨天的难堪。
凌薇把头埋得更低。
凌雪（立刻接话，茶里茶气）：“哲哥哥你别提了，姐姐就是胆子小。
不过也是，毕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上不了台面很正常。”
“那种地方”——指代监狱。
凌薇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是她最痛的伤疤。
陈哲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羞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凌薇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内心OS）“忍下去…为了哥哥…必须忍下去…”系统提示音：“任务进度：2/3。
恶念值持续积累中。”
早餐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结束。
凌国栋和陈哲去了书房。
凌薇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想逃回房间。
凌雪（岂会轻易放过她）：“站住。”
凌薇脚步一顿。
凌雪走过来，绕着她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颈上。
凌雪：“姐姐，你那条廉价的银项链呢？
就是你自己当宝贝的那个地摊货。”
凌薇下意识摸向锁骨——那里空空如也。
那是她入狱前唯一自己买的东西，是她对过去自由生活的一点念想。
凌薇（主）（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你…你拿了我的项链？”
凌雪（得意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在手指上晃悠）：“哦？
这个啊？
我看它放在你桌上太寒碜了，正好我的‘宝贝’好像有点饿了…”她说着，竟然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作势要把项链扔出去喂楼下那只拴着的巨型杜宾犬！
凌薇（主）（瞳孔骤缩，失声）：“不要！
还给我！”
那是她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系统提示音：“警告！
宿主情绪剧烈波动！
即将达到临界值！”
凌雪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
凌雪：“求我啊？
跪下求我，说不定我就还给你了？
反正你这种废物，最擅长的就是跪地求饶了吧？
就像当年在……里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系统提示音：“目标：凌雪。
恶念值己蓄满（100/100）！！！
审判条件达成！
强制切换——”凌薇（主）突然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惊恐、哀求、脆弱瞬间从脸上消失。
她猛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凌雪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被她突如其来的静止弄得一愣。
凌雪：“喂？
你吓傻了吗？
真是没……”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的“凌薇”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不再是那种我见犹怜的苍白，而是一种冰冷的、毫无血色的白。
眼神变了——之前的懦弱和泪水被彻底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一丝玩味和残酷的冰冷。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凌薇（？
）（声音依旧是那个声音，语调却低沉、缓慢，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哦？
你刚才说…要谁跪下？”
凌雪被她看得浑身一僵，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凌雪（强装镇定）：“你…你装神弄鬼什么！
项链不想要了？！”
她再次扬手。
“凌薇”动了。
她没有去抢项链，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瞬间拉近了和凌雪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凌薇（深渊）（用气声，仅容两人听见）：“扔啊。
正好让大家都看看…凌家二小姐藏在项链吊坠里的…那张和家庭教师的…亲密…***…？”
凌雪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因极致恐惧而瞪到最大，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剧烈地颤抖起来。
凌雪（声音尖利变调）：“你…你怎么会知？！
不！
不可能！”
“凌薇”——不，此刻是“深渊”——看着她，笑了。
那笑容美丽，却冰冷致命。
深渊（轻轻抬手，用指尖优雅地从凌雪僵住的手中拈回那条项链，仿佛只是取回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现在，它是我的了。
至于你…”她凑近几乎石化的凌雪耳边，如同情人低语，却吐出最致命的威胁：“跪安吧。
在我改变主意，想把照片投影到爸爸书房的大屏幕上之前。”
系统提示音（在“深渊”/凌薇脑中响起）：“审判（初级威慑）完成。
奖励凌雪私人电脑隐藏分区访问权限己发放。”
“深渊”满意地感受着凌雪瞬间崩溃的恐惧，优雅地转身，无视了身后那个几乎瘫软的身影，像一位真正的女王，从容地向楼上走去。
凌雪（瘫坐在地，面无血色，望着那个背影，如同望着魔鬼）：“怪…怪物…”特写 “深渊”踏上楼梯转角，回眸瞥了楼下那个崩溃的身影一眼，眼神冰冷而愉悦。
本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