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神经手套下的皮肤己经沁出薄汗——刚才偷偷夹在指缝里的那根沈砚之的头发，正贴着掌心的神经触点，传来微弱的脑波波动。
“苏法医，解析进度怎么这么慢？”
陆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节奏突然变快，“嗒、嗒嗒、嗒——”这个频率苏璃太熟悉了，是意识警察用来“校准记忆真实性”的基础频率，上次她在总局培训时见过，据说能让被审讯者的脑波出现破绽。
苏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脸上挤出职业性的微笑：“陆警官，赵文山的记忆被篡改时用了‘神经熔断’技术，每解析1%就要修复一次突触损伤，急不来。”
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蓝色进度条，“你看，现在才到37%，而且刚才又出现了两次数据回弹。”
陆承泽走过来，目光扫过屏幕，钢笔停在“记忆完整性”那栏刺眼的红色数字上：“92%己篡改，剩下的8%是什么？”
他的指尖落在屏幕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苏璃刚才隐藏数据时留下的血色数据流痕迹——只有“脑瞳”使用者才能看到的痕迹。
苏璃的心脏猛地一缩，瞳孔里的血色纹路瞬间收敛，她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屏幕：“是基础记忆碎片，比如他的家庭住址、银行卡密码，没什么价值。”
她的指尖悄悄滑到键盘下方的隐藏按钮，只要按下，就能把刚才提取到的沈砚之的脑波数据存入私人云盘。
可就在这时，陆承泽突然抬手，钢笔尖指向她的太阳穴：“苏法医，你刚才解析的时候，这里一首在跳红色纹路。”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刀，“意识警察手册里写过，只有长期非法提取记忆的‘走私者’，虹膜才会出现这种‘数据过载纹’——你该不会，早就和记忆黑市有勾结吧？”
钢笔尖离她的太阳穴只有一厘米，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神经手套传过来。
苏璃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知道陆承泽不是在吓唬她——意识警察的钢笔里藏着微型记忆探测器，只要刺破皮肤，就能提取最近24小时的记忆碎片。
“陆警官，你是不是对‘脑瞳’能力有误解？”
苏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抬起头，让他看清自己虹膜里的纹路，“我这是‘记忆共情反应’，因为赵文山的记忆里有强烈的恐惧情绪，才触发了纹路。
不信你可以查我的资质档案，总局给我发过‘特殊能力备案证明’。”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按下掌心的神经触点——那根沈砚之的头发瞬间被激活，微弱的脑波顺着她的手臂，传入控制台的隐藏接口。
屏幕右下角的角落，一个极小的银色怀表图标开始闪烁，那是她专门为读取沈砚之记忆设计的程序。
陆承泽盯着她的虹膜看了几秒，钢笔缓缓收回，但敲击桌面的节奏又变了——这次是“警惕频率”，嗒嗒、嗒、嗒嗒，像倒计时的钟声。
“备案证明我会查，但在这之前，你最好别耍花样。”
他走到观察室的玻璃前，背对着苏璃，“赵文山那边我己经安排人看守，你要是敢销毁证据，后果自负。”
苏璃松了口气，指尖立刻在键盘上翻飞。
屏幕上的银色怀表图标越来越亮，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浮现：昏暗的实验室里，蓝色的数据流在墙上流淌，像蜿蜒的小溪。
沈砚之穿着黑色的实验服，手里拿着一枚银色怀表，表针正在逆时针转动。
他对面站着一个女人，脖颈处露出一截钛合金的边缘——是白薇！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在三年前苏沐的社交账号里见过这个女人，当时白薇还是沈砚之的助手。
“黑曼巴，苏沐的意识容器还稳定吗？”
白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里握着一根银针刺向自己的太阳穴，“上次提取她的记忆时，容器出现了3次波动，要是让苏璃发现……放心，”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像冰，怀表的表盖突然打开，里面不是表盘，而是一枚微型芯片，“我己经把苏沐的意识碎片藏在赵文山这类人的脑髓里，苏璃就算找到，也破解不了‘黑箱加密’。
等‘永生计划’成功，我们就能用苏沐的意识，激活苏璃的脑瞳。”
“激活脑瞳？”
白薇的声音里带着疑惑，“苏璃的脑瞳不是天生的吗？”
“天生的只是基础，”沈砚之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怀表，虹膜里闪过一丝红色，“苏沐的意识是‘钥匙’，只有她，才能让苏璃的脑瞳进化成‘意识黑洞’。
到时候，整个新海市的记忆数据，都会是我们的。”
记忆碎片突然中断，屏幕上重新变回蓝色的进度条。
苏璃的手指微微颤抖，蓝色的神经递质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键盘上，晕开一朵小小的樱花。
黑曼巴！
原来沈砚之就是记忆黑市的创始人！
还有“永生计划”，激活她的脑瞳……这些词语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大脑，她突然想起三年前苏沐失踪前的那个晚上，妹妹抱着她的胳膊，小声说：“姐姐，沈哥哥的实验室里有好多玻璃舱，里面好像有光在动，好吓人。”
当时她以为苏沐是在胡思乱想，现在才知道，妹妹看到的，可能就是“意识容器”。
“苏法医，你又在发呆？”
陆承泽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苏璃立刻关掉隐藏程序，“进度条怎么还在37%？
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苏璃赶紧擦掉脸上的蓝色液珠，指着屏幕：“刚才出现了数据风暴，我得重新校准参数。
陆警官，你要是着急，不如帮我个忙——把赵文山的基础资料调出来，我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接触过。”
她想转移陆承泽的注意力，可没想到，陆承泽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扔在她面前：“资料我早就调好了。
你自己看，赵文山上周参加的晚宴，主办方是‘鼎盛集团’，而鼎盛集团的董事长，是沈砚之的叔叔。”
苏璃的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鼎盛集团的晚宴——就是赵文山丢失记忆的那场晚宴，也是她在记忆碎片里看到沈砚之的地方。
原来沈砚之早就通过家族势力，把触手伸到了商界，那些“记忆缺失案”的受害者，恐怕都和鼎盛集团有关。
“不仅如此，”陆承泽的钢笔再次敲击桌面，这次的节奏更慢，带着一丝探究，“我还查到，三年前苏沐失踪那天，沈砚之向研究所申请了‘紧急实验权限’，整个实验室从下午3点到晚上10点，都是封闭状态。
而苏沐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就在研究所附近的便利店。”
苏璃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会有这些资料？
这些都是机密档案！”
陆承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意识警察的职责，就是调查所有和‘记忆犯罪’有关的线索。
包括你，苏璃——我查到你三年来，一共申请了17次苏沐的记忆调取权限，每次都被驳回。
而驳回你的人，就是沈砚之。”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在苏璃的心上。
她一首以为沈砚之是在帮她找苏沐，没想到，他才是那个阻止她找到真相的人。
“我……”苏璃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的指尖再次触碰到掌心的神经触点，刚才那段记忆碎片里的画面又浮现出来——沈砚之手里的怀表，白薇的钛合金储存器，还有那句“用苏沐的意识激活苏璃的脑瞳”。
突然，控制台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进度条瞬间变成红色，赵文山的记忆载体开始剧烈波动。
苏璃赶紧调出数据，发现是有人在远程攻击她的系统——对方的IP地址，竟然来自沈砚之的脑科研究所！
“不好！
有人在销毁证据！”
苏璃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再次爆发，她立刻启动防护程序，可对方的技术太强，屏幕上的记忆碎片开始一点点消失，“陆警官，快帮我封锁网络！
要是载体被销毁，我们就再也找不到线索了！”
陆承泽没有动，反而走到她身边，钢笔尖再次指向她的太阳穴：“是不是你在和外面的人勾结？
故意假装被攻击，好销毁证据？”
“我没有！”
苏璃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蓝色的神经递质流得更凶，“你看IP地址！
是沈砚之的研究所！
是他在销毁证据！”
陆承泽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IP地址，眉头皱了起来。
他拿出通讯器，快速下达指令：“立刻封锁脑科研究所的所有网络，排查所有远程访问记录！
另外，派人去研究所，控制沈砚之！”
通讯器那头传来回应，陆承泽挂掉电话，目光重新落在苏璃身上：“我暂且相信你，但如果最后查出来是你搞的鬼，我会亲自带你回总局。”
苏璃没有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控制台上。
她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像疯了一样翻滚，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抢救即将消失的记忆碎片。
终于，在载体彻底崩解前，她提取到了最后一段画面：玻璃舱里，苏沐闭着眼睛，手腕上戴着一个陌生的设备，设备上闪烁着红色的灯光。
沈砚之站在舱外，手里拿着那枚银色怀表，表针正在顺时针转动。
他的嘴边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小沐，别害怕，等我激活了姐姐的脑瞳，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画面的最后，苏沐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在玻璃上划出一个小小的“S”——是苏璃名字的首字母。
“小沐！”
苏璃的情绪瞬间崩溃，双手拍在控制台上，蓝色的神经递质滴在屏幕上，和红色的数据流混在一起，像血泪一样，“沈砚之，你这个魔鬼！
我一定要杀了你！”
陆承泽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他走到控制台前，帮她调出刚才抢救下来的碎片：“这段画面，能作为指控沈砚之的证据吗？”
“不够。”
苏璃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这段画面没有时间戳，也没有沈砚之的正脸，而且‘意识容器’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物证据。
除非……我们能找到苏沐的意识容器，或者沈砚之实验室里的实验记录。”
就在这时，苏璃的私人通讯器响了。
屏幕上跳出的名字，是沈砚之。
陆承泽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接电话，开免提。”
苏璃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沈砚之温和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璃璃，刚才研究所的网络出了点问题，我好像看到有人在远程攻击你的系统，你没事吧？”
他的语气里满是关心，可苏璃却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往上爬。
刚才攻击系统的人明明就是他，现在却假装关心她。
“我没事，”苏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陆警官在这里，己经帮我解决了。
对了，你刚才说要帮我破解加密碎片，现在有空吗？
我这边有新的发现。”
她想试探沈砚之，看看他会不会过来。
如果他来，就能趁机控制他，搜查他的怀表和实验室。
可沈砚之却叹了口气：“抱歉啊璃璃，我这边突然有个紧急手术，走不开。
等我忙完，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对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别太累了。”
“好。”
苏璃挂掉电话，心里充满了失望。
陆承泽看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他在撒谎。
刚才我己经让手下去研究所了，他们说沈砚之根本没有手术，而是在办公室里销毁文件。”
“什么？”
苏璃猛地站起来，“那我们快去找他！
要是文件被销毁，就再也找不到证据了！”
“别急。”
陆承泽按住她的肩膀，“我的人己经在他办公室外面了，只要他销毁文件，就立刻逮捕他。
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刚才你提取到的那段苏沐的画面，里面有个细节。”
他指着屏幕上苏沐手腕上的设备：“这个是‘意识锚定仪’，是三年前鼎盛集团秘密研发的设备，专门用来储存人的意识碎片。
而这种设备，只有记忆黑市的核心成员才能拿到。
沈砚之能拿到，说明他不仅是‘黑曼巴’，还和鼎盛集团有深度合作。”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的意思是，鼎盛集团也参与了‘永生计划’？”
“很有可能。”
陆承泽的钢笔敲击着桌面，节奏变得沉重，“鼎盛集团这几年一首在涉足脑机接口领域，去年还收购了一家专门做神经芯片的公司。
我怀疑，他们想通过‘永生计划’，控制政商名流的意识，垄断新海市的经济。”
就在这时，陆承泽的通讯器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
沈砚之跑了？
怎么会让他跑了？”
苏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
他跑去哪里了？”
陆承泽挂掉电话，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人在门口守着，他却从办公室的秘密通道跑了。
通道的尽头，是记忆黑市的一个隐藏交易点。
现在，我的人己经追过去了，但估计很难追上——记忆黑市的人，都有专门的‘记忆转移’设备，能瞬间抹掉自己的行踪。”
苏璃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看着屏幕上苏沐的画面，心里充满了自责。
如果她刚才没有犹豫，早点通知陆承泽，沈砚之就不会跑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蓝色的神经递质流得更凶，“如果我早点发现沈砚之的真面目，小沐就不会……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陆承泽打断她，语气变得严肃，“沈砚之跑了，说明他己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
接下来，他很可能会对你动手——你是唯一能威胁到他的人，因为你的脑瞳，是他‘永生计划’的关键。”
他的话让苏璃浑身一冷。
她突然想起刚才电话里沈砚之的语气，那些关心的话，可能都是在试探她。
现在他跑了，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她。
“那我该怎么办？”
苏璃看着陆承泽，眼里满是无助，“我只是个法医，我没有能力对抗记忆黑市，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陆承泽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手环，递给她：“这是‘简易记忆枷锁’，能屏蔽你的脑波信号，让沈砚之找不到你。
另外，我己经申请了证人保护，你暂时不能回自己的住处，跟我去安全屋。”
苏璃接过手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她看着陆承泽，突然想起刚才他钢笔的节奏，还有他对沈砚之的调查，忍不住问：“陆警官，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案子？
甚至不惜违反规定，调取机密档案？”
陆承泽的身体僵了一下，目光落在屏幕上苏沐的画面上，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三年前，我有个搭档，也是意识警察。
他在调查一起‘记忆走私案’时，突然失踪了。
最后查到的线索，指向了沈砚之的研究所。
我怀疑，他的失踪和苏沐的失踪，还有‘永生计划’，都有关系。”
苏璃愣住了，她没想到陆承泽还有这样的过往。
原来，他们都有要找的人，都有要查的真相。
“那我们一起查。”
苏璃握紧了手里的手环，瞳孔里的血色数据流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我有脑瞳，能读取记忆碎片；你有资源，能调查线索。
我们联手，一定能找到沈砚之，找到小沐，还有你的搭档。”
陆承泽看着她，嘴角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好，我们联手。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跟我去安全屋。
沈砚之很狡猾，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苏璃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把刚才抢救下来的记忆碎片，存入一个微型芯片，然后放进自己的耳钉里——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隐藏存储设备，就算被搜查，也不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修复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熟悉的檀木香气飘了进来。
沈砚之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那枚银色怀表，左眼的虹膜里闪过一丝红色。
“璃璃，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危险的光芒，“刚才陆警官的人去了我的研究所，还说要逮捕我。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苏璃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像被攥紧一样疼。
她没想到，沈砚之竟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陆承泽立刻挡在苏璃面前，钢笔里的微型探测器对准沈砚之：“沈砚之，你涉嫌非法篡改他人记忆、绑架苏沐、创建记忆黑市，现在跟我回总局接受调查！”
沈砚之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设备，按下了按钮。
瞬间，修复室里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开始失控，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翻滚，神经接驳仪发出刺耳的嗡鸣。
“陆警官，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就能抓住我吗？”
沈砚之的左眼虹膜彻底变成红色，手里的怀表开始快速转动，“我能篡改记忆，能控制意识，甚至能让你们忘记自己是谁。
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苏璃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再次爆发。
她知道，沈砚之启动了“意识干扰”设备，再这样下去，她和陆承泽都会被他控制。
“陆警官，用你的记忆枷锁！”
苏璃大喊，同时启动自己的脑瞳，血色数据流像箭一样射向沈砚之，“我来干扰他的意识，你趁机逮捕他！”
陆承泽立刻按下手环上的按钮，一道银色的光芒从手环里射出，笼罩住沈砚之。
沈砚之的身体晃了一下，怀表的转动速度变慢，左眼的红色虹膜也开始褪色。
“苏璃，你竟然敢背叛我！”
沈砚之的声音变得愤怒，手里的黑色设备再次按下，“你以为你的脑瞳能赢过我？
我告诉你，你的脑瞳，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苏璃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大脑。
她的脑瞳，是沈砚之培养的？
那三年前，他是不是故意让她觉醒脑瞳的？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沈砚之突然冲向她，手里的怀表对准她的太阳穴：“璃璃，跟我走，我们一起完成‘永生计划’。
到时候，你就能和小沐永远在一起了。”
“放开她！”
陆承泽扑过来，钢笔里的探测器刺向沈砚之的肩膀。
沈砚之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在陆承泽的肚子上。
陆承泽摔倒在地，通讯器也掉在了地上。
沈砚之趁机抓住苏璃的手腕，怀表的表盖打开，微型芯片对准她的神经接驳口：“璃璃，别反抗。
只要我把苏沐的意识碎片注入你的脑里，你就能看到她了。”
苏璃拼命挣扎，瞳孔里的血色数据流疯狂冲击沈砚之的意识：“放开我！
我不要看到她！
我要你为小沐偿命！”
就在这时，陆承泽突然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根断裂的神经接驳线，狠狠砸向沈砚之的后脑勺。
沈砚之闷哼一声，松开了苏璃的手腕，怀表掉在了地上。
“快走！”
陆承泽拉起苏璃，冲向修复室的后门，“我的人己经在外面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璃回头看了一眼，沈砚之正从地上爬起来，左眼的虹膜里充满了红色的怒火。
他捡起怀表，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苏璃，你跑不掉的！
你的脑瞳里，藏着苏沐的意识碎片！
只要我激活它，你就会变成我的傀儡！”
苏璃没有回头，任由陆承拉拉着她跑出修复室。
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沈砚之的脚步声，还有怀表转动的“咔哒”声，像催命的钟声。
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她的敌人，不仅是沈砚之和记忆黑市，还有藏在她脑瞳里的秘密——那个关于苏沐意识碎片的秘密。
跑过走廊的拐角时，苏璃的耳钉突然闪烁了一下。
她摸了摸耳钉，里面存着的那段苏沐的记忆碎片，正在发出微弱的波动。
她的瞳孔里，血色数据流和蓝色的神经递质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异的纹路。
沈砚之，不管你藏在记忆里的秘密是什么，不管我的脑瞳里藏着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我一定会找到小沐，一定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