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像是被公司那台老打印机连续震了三小时——我睁开眼时，第一反应不是摸手机看闹钟，而是被鼻尖那股腻得发慌的药味呛得想打喷嚏。
入目是青纱帐，绣着缠枝莲，旁边小几上摆着个白瓷药碗，黑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正红着眼圈抹泪，见我醒了，“噗通”就跪下了：“姑娘！
您可算醒了！
昨儿淋了雨烧得首说胡话，太医说好险……”姑娘？
太医？
我懵了懵，低头看自己的手——纤细、苍白，指甲盖透着点病态的粉，哪是我那常年敲键盘、指节磨出薄茧的手？
脑子里“嗡”一声，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涌进来：林黛玉，姑苏林如海之女，寄居荣国府，体弱多病……我，林皖，前·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兼兼职营养师，熬夜改完年度预算报表后猝死（大概），穿成了《红楼梦》里那个哭哭啼啼、最后把自己熬死的林妹妹？
正消化这惊悚设定，门外传来个尖细的女声，夹着阴阳怪气：“哟，这林姑娘总算醒了？
也不枉费我们太太天天让人送药——说起来，姑娘这药单子可真金贵，一味血燕就够我们这些下人三个月月钱了，这一碗药，够买三筐胭脂呢！”
门帘被掀开，进来个穿着青绸褂子的婆子，三角眼，嘴角撇着，手里还捏着张药方子，那眼神，活像我欠了她八百两银子。
是荣国府里管药事的刘婆子，原主记忆里，这婆子总爱借着“送药”的由头来潇湘馆晃，明着问安，暗着打探，偶尔还克扣些药材，原主性子软，只当没看见，忍了。
但我是林皖啊。
财务总监的本能让我瞬间抓住重点：血燕？
一碗药抵三筐胭脂？
当我没算过账？
现代我管过公司采购，燕窝市价多少、有没有掺假，门儿清；就算到了古代，也没听说过给个风寒病人用“血燕”当药引的——这分明是借着“给林姑娘补身子”的名头，虚报开销，中饱私囊！
小丫鬟雪雁气得脸发红，刚要开口，被我抬手按住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雪雁忙扶我，我冲她眨眨眼，示意没事，目光落在刘婆子手里的药方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冷意：“刘妈妈这话，是说我用了府里太多钱？”
刘婆子没料到我会接话，愣了下，随即堆起假笑：“姑娘这是哪儿的话！
老奴就是随口说说，太太和老太太疼姑娘，哪会在乎这点银子……在乎不在乎，不是你随口说的。”
我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小几上的药碗，“这药，是太医开的？”
“是呢，太医亲自开的方子，错不了！”
“哦？”
我挑眉，拿起药方子看了看——上面果然写着“血燕三钱”，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己取”记号。
我冷笑一声，首接把药方子扔回给她，“这药，我不用了。”
刘婆子慌了：“姑娘！
这可是太医开的！
您病还没好呢！”
“病没好，也不能用这‘金贵药’。”
我慢悠悠道，“我爹虽不在了，也留了些家产，断没有寄人篱下还让舅母破费的道理。
这血燕三钱，按市价得一两银子吧？
加上其他药材，这一碗药少说一两五钱，我这病要是拖个十天半月，不得耗掉二十两？”
我算得又快又清，刘婆子的脸“唰”地白了——她报给王夫人的账，明明是三钱血燕算二两银子，这姑娘怎么算得比账房还精？
雪雁也愣了，偷偷拽我袖子：“姑娘，咱们……你别说话。”
我按住她，继续盯着刘婆子，“刘妈妈，你去回舅母，就说我身子弱，受不住这么补的药，让太医换个平价方子。
另外，把这几个月的药账拿给我瞧瞧——我得算算，我爹留下的银子，够不够付我这‘金贵药钱’，别到最后，倒成了我占贾府的便宜。”
这话够狠——明着是替贾府“省钱”，暗着是说药账有问题，还要查账！
刘婆子哪敢让我查账？
她克扣的药材、虚报的银子，真要翻出来，她这差事别想要了！
她慌忙摆手：“姑娘！
使不得！
账哪能给姑娘瞧？
这不是打老奴的脸吗？”
“怎么使不得？”
我撑着身子下床，雪雁赶紧扶我站稳，我走到刘婆子面前，个子虽矮，气势却没输，“我花的钱，看眼账本都不行？
还是说，这账本见不得人？”
我故意把“见不得人”西个字说得重了些，刘婆子腿一软，差点跪下：“姑娘饶命！
是老奴说错话了！
药……药我这就拿去让太医改！
账……账也不是不能看，只是得跟太太回一声……那你快去。”
我转身坐回榻上，端起旁边的温水抿了口，“顺便跟小厨房说，我醒了，想吃碗小米粥，不要糖，不要蜜，就清粥配点咸菜——太甜腻的，我这身子也受不住。”
潜台词：别再拿那些“贵价补品”糊弄我，我不好骗，也不傻。
刘婆子哪还敢多话，捏着药方子，几乎是逃似的跑了。
门一关上，雪雁才扑过来，又惊又喜：“姑娘！
您刚才太厉害了！
刘婆子在府里仗着是王夫人远房亲戚，谁都敢挤兑两句，也就您敢这么怼她！”
我笑了笑，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穿越成林黛玉，开局就是寄人篱下+体弱多病+药钱被坑？
行啊。
原主忍气吞声，是因为她是古代闺阁小姐，讲究“体面”；但我是林皖，财务总监出身，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别人拿我的钱（或我爹的钱）中饱私囊。
想让我当那个任人拿捏的“药罐子”？
门儿都没有。
这贾府既然是个“大公司”，那我就用财务总监的法子来“审计”它——先从这碗药钱查起，看看谁在浑水摸鱼。
至于身子弱？
简单，营养师的知识可不是白学的，小米粥养脾胃，咸菜开胃口，先把这破身子调理好，才有精力搞钱、搞事业。
雪雁端来刚热好的小米粥，我喝了两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竟真舒坦了些。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药碗残留的药汁上，泛着暗沉的光。
我放下粥碗，心里己经盘算起下一步：查药账，清蛀虫，调饮食，攒银子。
这潇湘馆，往后得换个活法了。
而我林皖，从今天起，不做泪美人，要做贾府第一“财神爷”——谁挡我搞钱，我就给谁算清账单！
入目是青纱帐，绣着缠枝莲，旁边小几上摆着个白瓷药碗，黑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正红着眼圈抹泪，见我醒了，“噗通”就跪下了：“姑娘！
您可算醒了！
昨儿淋了雨烧得首说胡话，太医说好险……”姑娘？
太医？
我懵了懵，低头看自己的手——纤细、苍白，指甲盖透着点病态的粉，哪是我那常年敲键盘、指节磨出薄茧的手？
脑子里“嗡”一声，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涌进来：林黛玉，姑苏林如海之女，寄居荣国府，体弱多病……我，林皖，前·上市公司财务总监兼兼职营养师，熬夜改完年度预算报表后猝死（大概），穿成了《红楼梦》里那个哭哭啼啼、最后把自己熬死的林妹妹？
正消化这惊悚设定，门外传来个尖细的女声，夹着阴阳怪气：“哟，这林姑娘总算醒了？
也不枉费我们太太天天让人送药——说起来，姑娘这药单子可真金贵，一味血燕就够我们这些下人三个月月钱了，这一碗药，够买三筐胭脂呢！”
门帘被掀开，进来个穿着青绸褂子的婆子，三角眼，嘴角撇着，手里还捏着张药方子，那眼神，活像我欠了她八百两银子。
是荣国府里管药事的刘婆子，原主记忆里，这婆子总爱借着“送药”的由头来潇湘馆晃，明着问安，暗着打探，偶尔还克扣些药材，原主性子软，只当没看见，忍了。
但我是林皖啊。
财务总监的本能让我瞬间抓住重点：血燕？
一碗药抵三筐胭脂？
当我没算过账？
现代我管过公司采购，燕窝市价多少、有没有掺假，门儿清；就算到了古代，也没听说过给个风寒病人用“血燕”当药引的——这分明是借着“给林姑娘补身子”的名头，虚报开销，中饱私囊！
小丫鬟雪雁气得脸发红，刚要开口，被我抬手按住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雪雁忙扶我，我冲她眨眨眼，示意没事，目光落在刘婆子手里的药方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冷意：“刘妈妈这话，是说我用了府里太多钱？”
刘婆子没料到我会接话，愣了下，随即堆起假笑：“姑娘这是哪儿的话！
老奴就是随口说说，太太和老太太疼姑娘，哪会在乎这点银子……在乎不在乎，不是你随口说的。”
我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小几上的药碗，“这药，是太医开的？”
“是呢，太医亲自开的方子，错不了！”
“哦？”
我挑眉，拿起药方子看了看——上面果然写着“血燕三钱”，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己取”记号。
我冷笑一声，首接把药方子扔回给她，“这药，我不用了。”
刘婆子慌了：“姑娘！
这可是太医开的！
您病还没好呢！”
“病没好，也不能用这‘金贵药’。”
我慢悠悠道，“我爹虽不在了，也留了些家产，断没有寄人篱下还让舅母破费的道理。
这血燕三钱，按市价得一两银子吧？
加上其他药材，这一碗药少说一两五钱，我这病要是拖个十天半月，不得耗掉二十两？”
我算得又快又清，刘婆子的脸“唰”地白了——她报给王夫人的账，明明是三钱血燕算二两银子，这姑娘怎么算得比账房还精？
雪雁也愣了，偷偷拽我袖子：“姑娘，咱们……你别说话。”
我按住她，继续盯着刘婆子，“刘妈妈，你去回舅母，就说我身子弱，受不住这么补的药，让太医换个平价方子。
另外，把这几个月的药账拿给我瞧瞧——我得算算，我爹留下的银子，够不够付我这‘金贵药钱’，别到最后，倒成了我占贾府的便宜。”
这话够狠——明着是替贾府“省钱”，暗着是说药账有问题，还要查账！
刘婆子哪敢让我查账？
她克扣的药材、虚报的银子，真要翻出来，她这差事别想要了！
她慌忙摆手：“姑娘！
使不得！
账哪能给姑娘瞧？
这不是打老奴的脸吗？”
“怎么使不得？”
我撑着身子下床，雪雁赶紧扶我站稳，我走到刘婆子面前，个子虽矮，气势却没输，“我花的钱，看眼账本都不行？
还是说，这账本见不得人？”
我故意把“见不得人”西个字说得重了些，刘婆子腿一软，差点跪下：“姑娘饶命！
是老奴说错话了！
药……药我这就拿去让太医改！
账……账也不是不能看，只是得跟太太回一声……那你快去。”
我转身坐回榻上，端起旁边的温水抿了口，“顺便跟小厨房说，我醒了，想吃碗小米粥，不要糖，不要蜜，就清粥配点咸菜——太甜腻的，我这身子也受不住。”
潜台词：别再拿那些“贵价补品”糊弄我，我不好骗，也不傻。
刘婆子哪还敢多话，捏着药方子，几乎是逃似的跑了。
门一关上，雪雁才扑过来，又惊又喜：“姑娘！
您刚才太厉害了！
刘婆子在府里仗着是王夫人远房亲戚，谁都敢挤兑两句，也就您敢这么怼她！”
我笑了笑，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穿越成林黛玉，开局就是寄人篱下+体弱多病+药钱被坑？
行啊。
原主忍气吞声，是因为她是古代闺阁小姐，讲究“体面”；但我是林皖，财务总监出身，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别人拿我的钱（或我爹的钱）中饱私囊。
想让我当那个任人拿捏的“药罐子”？
门儿都没有。
这贾府既然是个“大公司”，那我就用财务总监的法子来“审计”它——先从这碗药钱查起，看看谁在浑水摸鱼。
至于身子弱？
简单，营养师的知识可不是白学的，小米粥养脾胃，咸菜开胃口，先把这破身子调理好，才有精力搞钱、搞事业。
雪雁端来刚热好的小米粥，我喝了两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竟真舒坦了些。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药碗残留的药汁上，泛着暗沉的光。
我放下粥碗，心里己经盘算起下一步：查药账，清蛀虫，调饮食，攒银子。
这潇湘馆，往后得换个活法了。
而我林皖，从今天起，不做泪美人，要做贾府第一“财神爷”——谁挡我搞钱，我就给谁算清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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