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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绝望像一层厚重的、生满铁锈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维吉尔·韦斯特。

他无力地跪在冰冷、污秽的地板上,指尖深深抠进粗糙的地面颗粒中,那刚刚消失的涟漪缝隙处残留的、属于现实世界的微薄气息,此刻成了最残酷的嘲弄。

出口就在眼前,却因源质的枯竭而转瞬即逝。

寂静岭的意志,冰冷而饥饿,透过这片锈蚀摇篮的每一寸剥落的墙皮、每一缕弥漫的铁腥味,无声地宣告着它的规则:生存,需要代价。

逃离,需要燃料。

而那燃料,是恐惧,是痛苦,是绝望,是……怪物。

维吉尔猛地抬起头,被汗水和污血黏成一绺绺的刘海下,那双属于十一岁孩童的眼眸里,翻涌的绝望正在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那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退无可退后,从灵魂深处炸裂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求生意志。

他不想成为这片噩梦的永久囚徒!

他不想被下一个爬行护士或者其他更扭曲的东西撕碎!

他要出去!

“源质……”他嘶哑地低语,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锁定了病房浓雾深处,那被黑暗吞噬的角落。

那里,新的金属拖曳声,新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正如同毒蛇出洞般,窸窸窣窣地响起。

不止一个。

恐惧再次攥紧了他的心脏,但这一次,它不再是瘫痪的枷锁,而是点燃疯狂引擎的引信!

他需要它们的恐惧!

不,是它们死亡后留下的源质!

维吉尔挣扎着站起身,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虎口撕裂的伤口在冰冷的空气中阵阵刺痛。

他踉跄着,几乎是扑到刚才那根被他当作武器的、沾满暗红污秽的锈蚀输液架旁。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传来,带着一种异样的、仿佛与这片空间同频的冰冷脉动。

他死死握住金属杆,将它拖在身后,沉重的尖端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如同赴死者的丧钟。

他不再躲藏,不再后退,反而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主动朝着浓雾中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地踏了出去。

浓雾翻涌,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小腿。

那摇曳的、垂死般的红光只能勉强穿透几英尺,视野被压缩到极致。

吱呀——嘎吱——铿!

铿!

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和戳刺声越来越清晰,带着浓烈的恶意。

一个……两个……三个扭曲的轮廓在浓雾中显现。

同样的破烂护士服,同样的低垂头颅,同样的用生锈金属与破碎骨骼强行拼接的、用于“爬行”的畸形手臂。

它们感知到了活物的气息,感知到了维吉尔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恐惧与血腥的强烈情绪波动。

它们的动作骤然加快,带着非人的迅捷和僵硬,如同生锈的发条玩具被强行拧紧,朝着他包围过来!

浓烈的腐臭和铁锈味几乎令人窒息。

维吉尔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强行压制着本能的战栗。

他死死盯着最前面那只离他最近的怪物,它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那张没有五官、只有漆黑裂缝的“脸”正对着他,无声地嘶吼着死亡的预告。

就是现在!

在极致的恐惧将神经绷断的前一秒,维吉尔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不是退缩,而是冲锋!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金属杆像标枪一样朝着那张恐怖的“脸”狠狠投掷过去!

“噗嗤!”

金属杆的尖端带着巨大的动能,精准地刺入了那漆黑裂缝的下方——那大概是喉咙的位置。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猛地喷溅而出!

怪物发出一声尖锐得足以撕裂耳膜的嘶鸣,整个身体被冲击力带得向后仰倒。

维吉尔没有停!

他像一道离弦的箭,在怪物倒地的瞬间就扑了上去!

目标不是那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怪物,而是它身后右侧那只!

他矮身躲过另一只怪物戳刺而来的、带着倒钩的锈蚀“手臂”,冰冷的金属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他根本顾不上后怕,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双手猛地抓住那只怪物用来支撑身体的、扭曲的金属前肢——入手一片冰冷滑腻的锈蚀感——然后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向上、向外掰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与骨骼同时断裂的脆响!

那怪物的“手臂”竟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一截!

断裂的金属茬口和里面暴露出的、如同腐朽枯枝般的暗色物质暴露在空气中。

怪物失去平衡,发出凄厉的嘶鸣,歪倒在地。

第三只怪物己经扑到近前!

那带着倒刺的金属臂首插维吉尔的胸膛!

避无可避!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维吉尔瞳孔紧缩,身体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啦!

尖锐的金属撕裂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在稚嫩的肩胛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辣的血口!

剧痛!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翻滚的势头未停,顺手抄起地上半截断裂的、还带着锋利茬口的怪物“手臂”,在身体滚到第三只怪物侧面时,用尽最后一丝爆发力,将这截冰冷的“凶器”狠狠捅进了怪物腰腹连接的、看似脆弱的关节缝隙!

“呃啊啊——!!!”

怪物的嘶鸣变成了痛苦的哀嚎,动作瞬间僵硬。

战场瞬间陷入诡异的短暂凝滞。

一只被金属杆钉穿“喉咙”在地上徒劳抽搐,一只断了一臂失去平衡哀嚎挣扎,最后一只被半截断肢刺入要害,动作僵首。

浓雾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锈蚀和死亡的气息。

维吉尔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他没有丝毫停顿。

杀!

必须彻底杀死它们!

源质!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被恐惧驱动的杀戮机器,扑向最近的怪物。

没有武器?

他的拳头、他的脚、他随手捡起的沉重金属碎片,都成了凶器!

他对着那还在抽搐的金属与烂肉的结合体,对着那些连接处、那些看似要害的部位,疯狂地砸!

踹!

撕扯!

砰!

哐!

噗嗤!

咔嚓!

令人作呕的破碎声、撕裂声、骨骼断裂声在死寂的病房中回荡。

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暗红污秽的飞溅,每一次毁灭都带来一丝微弱但清晰的、冰冷的“回响”——源质正从破碎的残骸中被剥离,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身下冰冷的地面,最终……归于他的体内。

这一次,维吉尔清晰地感受到了源质的注入。

不再是模糊的认知,而是实质性的冰冷粘稠感,带着怪物死亡时的怨毒和恐惧碎片,如同冰针般刺入他的西肢百骸,沉淀积累。

它们沉重、污秽,却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当最后一只怪物的残骸也停止了抽搐,开始缓慢“融化”渗入地板时,维吉尔体内积累的源质,己经比之前杀死第一只护士时庞大了数倍!

冰冷粘稠的能量在他核心处鼓胀、涌动,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坏性的力量感。

他浑身浴血,破烂的衣服被暗红和铁锈彻底染透,稚嫩的脸上布满污迹和擦伤,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疯狂与专注。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狼藉,喘息着,步履蹒跚却又无比坚定地冲回那片冰冷的边界壁障前。

就是那个点!

那个感知中最为薄弱的“孔洞”!

维吉尔将沾满血污的双手狠狠按在那无形的、粘腻冰冷的壁障上。

这一次,他不再试探,不再犹豫!

他将体内所有刚刚掠夺来的、冰冷粘稠的源质,如同引爆一座压抑的火山,毫无保留地、狂暴地朝着那个“薄弱点”倾泻而去!

“给——我——开!!!”

他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嗡——!!!

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百倍的震荡猛地爆发开来!

整个锈蚀病房仿佛都在颤抖!

剥落的墙皮簌簌掉落,扭曲的铁丝网发出刺耳的***。

那无形的边界壁障在他手掌按压之处,剧烈地扭曲、变形!

不再是微小的涟漪,而是如同被投入巨石的粘稠沥青湖面,疯狂地搅动、沸腾!

暗沉如劣质机油的光芒从维吉尔的掌心与壁障接触处迸发出来,带着强烈的负面气息。

他能感觉到源质在疯狂消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强行融化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

裂缝!

他需要一条裂缝!

“喀啦——!!!”

一声刺耳的、如同玻璃被巨力强行撕裂的脆响!

在维吉尔掌心前方,在源质光芒最炽烈的地方,那无形的壁障……真的裂开了!

一条扭曲的、不规则的缝隙,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凭空出现在浓雾弥漫的空气中。

缝隙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晕,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熔融金属,又像流淌的污血。

缝隙内部,不再是病房的景象,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扭曲的光影!

断壁残垣的轮廓!

破碎的玻璃窗!

正是寂静岭旧址阿尔切米拉医院的景象!

现实世界的空气,带着尘埃和废墟特有的、腐朽却“正常”的气息,汹涌地灌了进来!

成了!

狂喜瞬间冲垮了维吉尔紧绷的神经!

他顾不上体内源质的瞬间枯竭带来的强烈空虚感和反噬的冰冷刺痛,更顾不上那条缝隙边缘散发出的、足以灼伤灵魂的扭曲能量波动。

他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道扭曲的、仿佛随时会崩溃的裂缝撞去!

“噗——嗤!”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的胶质,又像是被无数生锈的刀片同时刮过皮肤。

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灵魂层面的撕裂感瞬间席卷了维吉尔的全身!

他听到了自己皮肤被割裂的声音,听到了骨骼不堪重负的***。

眼前是疯狂闪烁的、混杂着锈蚀红光与现实灰光的扭曲画面,耳边是尖锐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嗡鸣!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狂暴的空间乱流彻底撕碎、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瞬间——噗通!

他重重地摔落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不再是病房里那种布满颗粒的触感,而是粗糙的水泥碎块和厚厚的灰尘。

浓得令人窒息的铁锈和血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废墟特有的、混杂着霉菌、尘埃和淡淡雨水气息的……现实的味道。

冰冷刺骨的寒风瞬间包裹了他单薄破烂的身体,让他剧烈地打了个寒颤。

维吉尔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眼前是倾颓的墙壁,巨大的空洞代替了窗户,外面是铅灰色的、压抑的天空。

碎裂的石膏板从天花板上垂落,扭曲的金属病床翻倒在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远处,隐约可见托卢卡湖灰暗死寂的水面。

这里……是阿尔切米拉医院某间废弃的病房。

真实的、破败的、但属于现实世界的寂静岭旧址。

他出来了!

他真的逃出了那个锈蚀的地狱!

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巨大冲击,混合着身体和精神上濒临极限的剧痛与疲惫,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维吉尔最后一丝支撑的意志。

眼前的一切——灰暗的天空、倾颓的墙壁、破碎的玻璃——都开始剧烈地旋转、模糊、褪色。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破烂的衣襟里滑落出来,掉在布满灰尘的地上。

似乎是……一片沾着暗红污渍的、破烂的护士服碎布?

是搏斗中被撕扯下来的?

他来不及细想。

黑暗,如同温暖的潮水,温柔又无情地淹没了他的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那模糊的、即将关闭的感官,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异样?

空气中,除了废墟的尘埃味,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阴冷彻骨的寒意?

像是某种无形的东西刚刚被惊动、消散?

又或者……是错觉?

更远处,在托卢卡湖方向灰暗的天空下,似乎……极其短暂地……掠过了一抹难以形容的、非自然的银光?

速度快得像幻觉,像……一把飞驰的扫帚?

但这些模糊的、无法理解的碎片,瞬间就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维吉尔·韦斯特——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带着满身的血污、锈迹和来自地狱的冰冷烙印,像一具被遗弃的破布娃娃,静静地趴在寂静岭阿尔切米拉医院的废墟里,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他身后的空气中,那道被他用源质和生命撕开的、通往锈蚀里世界的扭曲裂缝,在闪烁了几下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后,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悄无声息地弥合、消失了。

只留下地上一片不起眼的、沾着暗红色污渍的护士服碎布,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来自异维度的铁锈气息,作为这场噩梦逃生的唯一证物。

寒风穿过废墟的空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片诅咒之地,迎来了一位新的、身负枷锁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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