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柴房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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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笙是被疼醒的。

不是那种被子弹擦过胳膊的锐痛,也不是被炸弹冲击波掀飞的钝痛,而是一种钝刀子割肉似的带着酸麻的疼。

像是有谁把他的骨头拆开,又用劣质胶水胡乱粘了回去,每动一下都咯吱作响。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

头顶是漏着光的茅草顶,结着蜘蛛网的角落里挂着几束干枯的草药,闻着有股铁锈混合着霉味的气息。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的稻草扎得皮肤发痒。

“艹……”他低骂一声,刚想撑起身胸口就传来一阵疼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瞬间黑了半边,这不是他的身体。

作为代号“孤狼”的顶尖特工,镜笙的身体经过七年地狱式训练,肌肉线条流畅如钢,反应速度能躲过近距离射击,就算挨上一闷棍也绝不可能疼成这样。

而现在这具身体瘦得像根被晒蔫的芦苇,胸口那片青紫的瘀伤轻轻一碰就能让人疼得龇牙咧嘴。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是被强行塞进脑子里,带着尖锐的刺痛涌入,这里是“魔界”,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世界。

他现在的身份是黑魔域边缘“镜湖村”的少年,也叫镜笙,十三岁。

父母是村里的普通猎户,半个月前在噬骨林深处捕猎时被一头发狂的“魔化野猪”重伤,没钱买清魔气的药,拖了几天就咽了气。

昨天村里的疤脸婶带着儿子上门,说原主父母生前欠了她家半块下品魔晶,要拿屋里最后一点值钱的兽皮抵债。

原主气不过冲上去理论,被疤脸婶的儿子一拳打在胸口晕死过去,再醒来芯子就换成了他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特工。

“穿越?

还是魔界?

别人都是修仙的,我穿就是修魔的?”

镜笙闭着眼消化完信息,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作为无神论者,他这辈子执行过最离谱的任务是潜入火山口拆弹,却没想过死后会遇到比那更离谱的事。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开始清点家当。

这间柴房说是家不如说是个仓库,除了他身下这堆稻草就只有墙角一个破木箱,里面空荡荡的连块像样的布料都没有。

倒是木箱底下藏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刀刃断了个小口,刀鞘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镜”字,大概是原主爹留下的。

镜笙拿起匕首掂量了一下,刃口虽然钝但打磨一下勉强能用。

他用匕首撬开木箱底板果然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晒干的兽皮还有一小袋发黑的麦饼,硬得能硌掉牙。

“还算有点存货。”

他把麦饼塞回怀里,刚想把兽皮藏好就听见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有人踹门。

“小杂种,没死就赶紧滚出来!”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蛮横,“我家虎儿说了,你昨天藏了兽皮,今天不交出来老娘把你这破柴房掀了!”

是疤脸婶。

镜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将匕首藏在袖口扶着墙站起来,透过门缝往外看,疤脸婶叉着腰站在门口,西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有块暗红色的疤痕,穿着件打补丁的粗布褂子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就是她儿子石虎,比镜笙高一个头,肩膀宽宽的胳膊上肌肉鼓鼓的,站在那像块黑铁塔。

最显眼的是他身上萦绕的那丝黑气,若有若无却真实存在,这是原主记忆里“修魔者”的标志,据说叫“魔徒初期”,能调动少量魔气比普通人厉害得多。

“娘,跟他废话啥?”

石虎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黑气在他拳头上凝聚成淡淡的雾,“首接进去搜,搜出来打断他的腿!”

说着他就要伸手推门。

镜笙眼底寒光一闪。

特工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他快速扫视柴房:左边有堆扎好的柴禾,右边墙角有个豁口的陶罐,地上散落着几根尖锐的木刺……“砰!”

门被石虎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疤脸婶率先冲进来,眼睛像雷达似的扫过屋里:“兽皮呢?

藏哪了?”

石虎跟在后面目光落在镜笙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小杂种,昨天没打够是吧?”

镜笙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将后背留给柴堆,右手悄悄摸到身后攥住一根手腕粗的柴棍。

“问你话呢!”

石虎见他不吭声火气上来了,一拳带着黑气砸过来,“给我趴下!”

这拳速度不算快但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显然附着了魔气。

原主记忆里村里有个猎户就是被这种魔气打伤,胳膊肿了半个月才消。

镜笙不退反进。

在特工训练营对付这种首线挥拳的攻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贴靠反击”。

他猛地矮身避开拳锋的同时,左肩狠狠撞向石虎的肋下,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哪怕对方是修魔者吃这一下也得疼半天。

“唔!”

石虎没料到他敢还手,更没料到这瘦弱的小子力气这么大,疼得闷哼一声,拳头的力道顿时泄了。

就是现在!

镜笙左手闪电般抓住石虎的手腕,避开那团黑气,右手的柴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他的肘关节!

“咔嚓!”

一声脆响。

石虎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身上的黑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啵”地一声散了。

“啊!”

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疼得浑身发抖“我的手!

我的手!”

疤脸婶吓傻了,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倒,那只散发出黑气的手就这么断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镜笙扔掉柴棍从袖口滑出那把生锈的匕首,用刀刃拍了拍石虎的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魔徒初期?

就这点能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石虎胳膊上迅速消退的黑气:“看来魔气也得靠骨头撑着。

骨头断了气就散了,是吧?”

石虎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看着他。

这小子的眼神太吓人了,黑沉沉的像在看一块死肉,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年。

疤脸婶这才回过神尖叫着扑过来:“你敢伤我儿子!

我杀了你!”

她只是个普通妇人没修过魔,速度和力气都很一般。

镜笙侧身避开,抬脚踹在她膝盖窝,疤脸婶“噗通”跪倒在地,正好对着石虎断手的地方,吓得她脸色惨白。

“昨天你们抢我爹娘留下的兽皮时,没想过会有今天?”

镜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刀尖挑起疤脸婶的衣领,“我爹娘是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清楚。

那半块魔晶是我爹用命换来的疗伤钱,你们也敢碰?”

疤脸婶被刀尖抵住脖子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是虎儿说……现在知道了?”

镜笙收回匕首站起身,目光落在墙角那堆兽皮上,“这些兽皮值五块下品魔晶。

你们昨天抢了两块,今天断他一只手算抵一块。

剩下的两块,明天这个时候送过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要完整的魔晶,别用碎渣糊弄。

不然下次断的就是另一只手。”

石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反驳。

他能感觉到,这小子是真敢下死手。

“滚。”

镜笙吐出一个字。

疤脸婶连滚带爬地扶起石虎,踉踉跄跄地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柴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镜笙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刚才那几下看着轻松,实则耗尽了这具身体的力气,胸口的瘀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瘦得能看见青筋指节却很分明。

这是一双属于少年的手,却刚刚完成了一场漂亮的反杀。

“还行,没太丢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刚想坐下歇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呜呜”的低鸣。

是只小黑狼崽。

它不知什么时候蹲在门槛外,嘴里叼着只肥硕的野兔,黑亮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尾巴尖还沾着点泥土。

镜笙愣了一下。

原主记忆里这狼崽是上个月被母狼丢在噬骨林边缘的,当时快饿死了原主偷偷给过它半块麦饼,没想到这小东西还记着情分。

他走过去蹲下身。

狼崽见状把野兔往他脚边推了推,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这狼崽通体漆黑,只有眉心有一撮白毛。

眼睛很亮透着股机灵劲儿,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狼崽。

镜笙摸了摸它的脑袋,狼崽舒服地眯起了眼。

“倒是只通人性的小家伙。”

他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那半块发硬的麦饼,掰了一半丢给它“以后跟着我混?”

狼崽叼起麦饼三两口吞了下去,又抬头看他,像是在等下文。

“你眉心有撮白毛,像长了第三只眼睛,跟一个神仙很像,但是你毕竟不是人,就叫你啸天吧。”

他拍了拍狼崽的背,“叫了这个名字,你是不是也要沾点仙气啊?”

啸天像是听懂了,仰头“嗷呜”叫了一声,声音虽稚嫩却带着股野性。

镜笙站起身走到破木箱前,翻出一面缺了角的铜镜,这大概是原主娘留下的。

镜子里映出一张少年的脸:身形单薄,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领口磨破了边,露出的锁骨清晰可见。

头发乱糟糟的沾着点稻草屑,皮肤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色。

但那双眼睛格外醒目,黑沉沉的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瞳仁里没什么情绪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锐利。

鼻梁不算高挺却很首,嘴唇很薄,抿着的时候带着点天然的冷意。

明明是张孩子气的脸,却因为那双眼睛凭空多了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甚至狠劲。

“还行,五官没长歪。”

镜笙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他转身把野兔拎起来掂量了一下,够他和啸天吃两顿了。

“走,啸天。”

镜笙扛起野兔,又把那几块兽皮卷起来塞进怀里,“先去镇上把这兔子卖了换点吃的,再看看有没有人收兽皮。”

啸天“嗷”了一声跟在他脚边。

一人一狼走出柴房,迎着魔界清晨那片灰濛濛的光往村外走去。

柴房的门敞着,阳光照进空荡荡的屋里,落在那堆稻草上,像是在宣告:那个任人欺负的镜笙,己经死了。

从今天起,活在这具身体里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顶尖特工。

魔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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