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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殊,是大夏朝开国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太傅。

我一手将那个在冷宫里吃不饱饭、被太监宫女随意欺凌的质子萧珏,扶上了天子之位。

他登基那天,站在金銮殿的最高处,万民跪拜。他遥遥望着我,

眼里的孺慕与依赖几乎要溢出来。他说:“老师,日后这大夏,便是你我二人的。

”可他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却是以“功高震主,意图谋反”为由,将太傅林氏满门抄斩。

圣旨送到我府上时,我正在后院,教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练字。

我听着前院传旨太监尖利的声音,一笔一划,沉稳地写下最后一个“安”字。

1. 钟鸣“姐姐!”我那十五岁的弟弟林安,丢了笔就想往外冲,被我一把拉住。

他眼圈通红,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平静地拂去他衣袖上沾染的墨点。“问?问了又能如何?

”“圣旨已下,君无戏言。阿安,你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

寄托在任何人的良心和情分上,尤其是帝王。”这是我教给萧珏的最后一课,现在,

我用它来教我的亲弟弟。林安愣住了,

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可是……可是他明明答应过你……”我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是啊,他答应过的。登基前夜,他遣散了所有人,只留我一人在昭阳殿。彼时他还只是太子,

穿着一身玄色滚金边的常服,褪去了白日的威仪,像一只收敛了利爪的大猫,

温顺地靠在我身边。他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摩挲着,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老师,

明天我就要登基了。那些老臣都说你功高震主,是个祸患,劝我除了你。”我的心在那一刻,

确实沉了一下。但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殿下以为呢?”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明亮得像是要把整个黑夜都点燃。他将我的手贴在他的心口,

眼神灼热而真诚:“他们懂什么?没有老师,哪有我的今天。老师,你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等我登基,我封你为摄政王,我们一起治理这天下,好不好?”他的心跳强劲有力,

透过我的掌心,一声声,仿佛在说着最动听的誓言。我抽回手,淡淡道:“陛下,君臣有别。

”他却固执地再次抓住,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臣子。”那晚的月色,

那晚的誓言,言犹在耳。可如今,换来的却是一纸冰冷的抄家圣旨。“姐姐,我们怎么办?

我们真的要等死吗?”林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我拍了拍他的头,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死?我林殊筹谋十年,可不是为了死的。”我站起身,

走到后院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三下树干。片刻后,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暗门开启。府里的死士统领单膝跪在我面前,神情肃穆:“主上。

”我将一封早已备好的信和一枚令牌交给他。“按计划行事。带阿安从密道走,去江南,

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主上,那你呢?”统领猛地抬头。我看向前院的方向,

那里已经传来了甲胄碰撞的冰冷声响。我知道,那是萧珏的禁军到了。“总要有人留下来,

演完这出戏。”我淡淡道,“火已经备好了,记住,要烧得够大,够旺,

最好把整个太傅府都烧成灰烬,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骸骨。”“主上!

”统领和林安同时惊呼出声。“这是命令。”我的声音冷了下去,“走!

”林安哭着不肯离开,被统领强行打晕,扛进了密道。暗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他最后一声模糊的“姐姐”。我整理了一下衣冠,一步步,从容地走向前院。那里,

领兵的将领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羽林卫中郎将,赵毅。他看见我,眼神复杂,挣扎了半晌,

最终还是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太傅。”我仿佛没看见他身后的兵刃和杀气,

只问:“是陛下让你来的?”赵毅垂下头,声音艰涩:“陛下有旨,林氏一族,意图谋反,

就地……格杀。”“谋反?”我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讥讽,“证据呢?

”赵毅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高高举起:“这便是证据!”我定睛一看,

那是我亲手为萧珏绘制的江山布防图,上面有我详尽的批注和战略要点。当初为了这份图,

我熬了十几个日夜,差点熬瞎了眼睛。如今,它成了我意图谋反的铁证。真是天大的讽刺。

“好,好一个‘证据’。”我点点头,不再多言。我转身,走回书房,

将这些年我与萧珏来往的所有书信、他赠予我的所有物件,全部堆在了一起。然后,

我划燃了火折子,丢了进去。火苗“轰”的一声,瞬间窜起,

吞噬了那些曾经象征着信任与情分的过往。赵毅带着人冲了进来,惊呼道:“太傅,

你做什么!”我站在熊熊烈火前,火光映照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皮肤被灼烧的痛楚。

“赵将军,回去告诉陛下。我林殊一生,只教了他两件事。”“第一,为君者,当杀伐果决,

不念旧情,不为情所困。这一点,他学得很好。”“第二……”我顿了顿,

看着那火光中化为灰烬的一支玉簪,那是他用自己第一个月的俸禄给我买的。“第二,

斩草要除根。这一点,他还须努力。”说完,我纵身一跃,

投入了那片足以焚尽一切的火海之中。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赵毅撕心裂肺的吼声,以及……远处宫殿之上传来的一声钟鸣。

那是新帝登基的丧钟。为我而鸣。2. 金蝉脱壳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

浓郁的草药味充斥着鼻腔,身上被烧伤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但都经过了妥善的处理。

一个温婉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姑娘,你醒了?”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约莫三十岁上下,眉眼间满是关切。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她连忙扶住我。“别动,

你伤得很重。大夫说,幸好你掉进火海时,房梁先一步塌了,把你砸晕过去,又压在你身上,

隔绝了大半的火焰,不然……”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我当然知道我没死。

那场大火,不过是我金蝉脱壳计划中的一环。跳入火海是真,但火海之下,

就是我早已挖好的密道入口。所谓的房梁,也是我的死士提前布置好的机关。

他们会在禁军冲进来救火之前,将我从密道带走,

再换上一具跟我身形相似、早已备好的尸体,丢进火里。大火会烧掉一切痕迹,

包括那具尸体的真实面容。世人只会知道,功高震主的女太傅林殊,畏罪自焚,尸骨无存。

“这里是哪里?”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在去江南的路上。”女子柔声回答,

“我叫秦晚,是……是你家人的故交。受你家人所托,带你去江南安顿。

”秦晚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暗棋,负责打理我在江南的所有产业,

也是我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我点点头,没再多问,闭上眼开始梳理这一切。萧珏,

他终究还是选择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我并不意外。从我把他从冷宫里捡出来的那天起,

我就在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帝王。我教他识字,教他权谋,教他隐忍,

也教他……如何利用人心,如何不择手段。他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我教给他的一切。他学得太快,太好了。好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曾以为,十年的朝夕相处,呕心沥血的扶持,就算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可我忘了,

我养的不是狗,是一条随时会反噬主人的狼。

他需要一个理由来清除我这个“功高震主”的威胁,来收回我手中庞大的权力,

来向朝堂内外证明,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太傅羽翼下才能生存的傀儡。于是,

他赐死了我。用最决绝,最冷酷的方式,斩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也好。这样,

我也能彻底放下,去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一路上,马车走得很慢,为了照顾我的伤势。

秦晚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半个月后,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脸上和手臂上,

留下了几道狰狞的疤痕,再也无法恢复如初。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的脸,我反而松了口气。

林殊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全新的,只属于我自己的“阿殊”。抵达江南时,已是初夏。

秦晚将我安置在临安城外一处极为雅致的别院里,院里种满了枇杷树,金黄的果实挂满枝头,

煞是好看。“主上,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了。”秦晚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

太傅府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没剩下。陛下……陛下追封您为‘文烈长公主’,

以公主之仪,为您立了衣冠冢。”我正在摘枇杷的手顿了一下。文烈长公主?真是可笑。

杀我的是他,为我风光大葬的也是他。帝王心术,他真是玩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杀了我,

安抚了朝中那帮忌惮我的老臣;再追封我,又安抚了那些忠于我的旧部,

还为自己博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一箭三雕,好手段。“京中还有别的消息吗?

”我淡淡地问。秦晚的脸色有些犹豫:“有……陛下在您‘死’后,开始了大清洗。

所有当初上书弹劾过您的官员,都被以各种理由,或罢官,或流放,或……满门抄斩。

当初领兵围剿太傅府的羽林卫中郎将赵毅,在为您建好衣冠冢的第二天,

便被陛下亲手射杀于玄武门前,罪名是‘办事不力’,未能救下您。

”我摘枇杷的动作彻底停住了。我怔怔地看着手心里的那颗金黄果实,一时竟分不清,

这到底是萧珏的愧疚,还是他另一种形式的***。他是在告诉我,只有他能杀我。别人,

碰一下都不行?荒唐,又可怖。“还有呢?”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还有……听说陛下自您去后,性情大变,愈发乖戾,喜怒无常。短短一个月,

已经杖毙了上百名宫人。他搬回了曾经居住的东宫,终日将自己关在您的书房里,不理朝政,

谁也不见。”秦晚担忧地看着我:“主上,你说陛下他……他是不是后悔了?”后悔?

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枇杷扔回了篮子里。“一个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后悔。

”我太了解他了。这不过是他另一种稳固皇权的手段罢了。他清洗朝臣,

是为他自己扫清障碍。他表现出对我的“思念”与“悲痛”,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一场戏,

用以掩盖他过河拆桥的薄情寡义。他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权力。为了权力,

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秦晚,以后不必再向我汇报京城的事了。”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太傅林殊,只有临安阿殊。

”既然已经逃离了那个旋涡,我又何必再回头去看。这江南风光正好,我只想为自己,

好好活一次。3. 江南好江南的日子,惬意得像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我给自己取名“苏离”,取“与过去一刀两断”之意。我在临安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局,

名叫“忘忧居”。我喜欢看书,也喜欢安静。书局的生意不温不火,刚好够我日常开销,

倒也自在。秦晚有时会来看我,给我带些她亲手做的糕点,偶尔也会说起一些生意上的事。

我的产业遍布江南,涉及丝绸、茶叶、瓷器等各个方面,这些都是我当年为了给萧珏铺路,

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如今,倒成了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我几乎已经忘了京城的风雨,

忘了那个曾经被我倾注了十年心血的少年。林安也被安顿得很好,

秦晚给他找了江南最好的先生,他读书很用功,性子也沉稳了许多。我偶尔会悄悄去看他,

但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想让他再卷入任何危险之中。林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

我希望他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三年来,

我脸上的疤痕淡了些,但依旧清晰。我平日里习惯了戴着帷帽,倒也无人注意。我以为,

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直到那天。那天临安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关了书局的门,撑着一把油纸伞,准备去买些新出的春茶。

路过城中最有名的画舫“烟雨楼”时,却见楼下围满了人,还有官兵在维持秩序,

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我向来不爱凑热闹,正准备绕道而行,

却无意中瞥见了画舫二楼凭栏处的一个身影。只一眼,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便服,却依旧掩不住那通身的贵气与……戾气。

他清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一双桃花眼,此刻却像是淬了冰的深渊,

幽暗得不见底。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是萧珏。

他怎么会来江南?我的第一反应是逃。我猛地转身,混入人群,几乎是落荒而逃。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像是要挣脱束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知道,

被他发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三年的平静,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被毫不情地戳破了。我一路疾行,回到忘忧居,立刻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什么?他一个皇帝,不好好待在金銮殿里,

跑到这千里之外的江南来做什么?是来巡视?还是……为了别的?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从我心底冒了出来。难道……他是来找我的?不,不可能。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林殊已经死了,死在了三年前那场大火里,尸骨无存。

他亲眼看着我被追封,被下葬。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还活着?一定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里,

我又回到了太傅府,回到了那片火海。萧珏站在火海对面,满脸是泪,

一遍遍地喊着:“老师,老师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然后,他笑着,

一步步走进火海,向我伸出手:“老师,你逃不掉的。黄泉路上,我陪你一起走。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天刚蒙蒙亮,我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

想去秦晚那里一趟,问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我依旧戴着帷帽,低着头,

走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快到秦晚的绸缎庄时,我却看到庄子门口,停着几辆华贵的马车,

周围还有不少便衣打扮的护卫。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我躲在街角的拐角处,

不敢靠近。没过多久,我看到秦晚亲自送了一个人出来。那个人,

赫然就是昨天我在烟雨楼上看到的萧珏。他的手里,拿着一匹月白色的锦缎,

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和料子。他似乎对秦晚说了些什么,秦晚恭敬地应着,

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直到萧珏上了马车,缓缓离去,秦晚才转身回了庄子。我站在原地,

手脚冰凉。萧珏为什么会去找秦晚?秦晚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

难道……秦晚背叛了我?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我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不可能,

秦晚跟了我十几年,她的家人都是我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她绝不可能背叛我。

那……萧珏是怎么找上她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秦晚的绸缎庄是江南最大的,

她的丝绸专供皇家。萧珏以皇帝的身份来巡视,接触到秦晚这个皇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来买一匹绸缎。对,一定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不能去找秦晚,万一萧珏的人还在暗中监视,我一出现,就什么都完了。我必须保持镇定,

不能自乱阵脚。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出过门,书局也暂时关了。我躲在小小的院子里,

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紧张半天。我以为,只要我躲起来,

风头很快就会过去。但我错了。三天后的一个黄昏,我的院门,被人敲响了。

我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晚。而她的身后,

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我的心沉了下去。我认识那个护卫,他是萧珏的贴身侍卫之一,

叫追风。我打开门,秦晚的脸色很难看,她对我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焦急和无奈。“苏姑娘,

”她艰难地开口,“陛下……想见你。”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终究,

还是躲不过吗?“我不认识什么陛下。”我冷冷地说。追风上前一步,

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苏姑娘,请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的态度,

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我知道,在绝对的皇权面前,

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我只是看着秦晚,轻声问:“为什么?”秦晚的眼圈红了,

她抓住我的手,低声急切地说:“主上,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是……是那幅画!”“画?

”我愣住了。“陛下他……他三年来,找遍了天下所有的名家画师,只为了画一幅您的画像。

可没人能画出他想要的样子。前几天,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临安有个姓苏的姑娘,画技了得,

尤其擅长画人物……所以就……”我瞬间明白了。我为了打发时间,偶尔会画些画,

放在书局里卖。我不擅长别的,唯独画人,能画得惟妙惟肖。这是我从小练就的本事。

没想到,竟因此暴露了自己。真是天意弄人。我跟着追风,上了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烟雨楼的后门。追风领着我,从后门进去,

一路上了三楼的一间雅间。推开门,我看到了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他正背对着我,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暮色。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与萧索。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眼,

一瞬间就红了。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桃花眼里,

此刻翻涌着狂喜、痛苦、悔恨、偏执……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涛骇浪,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老师……”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真的是你……”4. 痴妄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戴着帷帽的头垂得更低。“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用一种完全陌生的,

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的声调说道,“奴家姓苏,不认识什么老师。

”我的伪装天衣无缝。这三年来,我早已将临安本地的口音学得惟妙惟肖。然而,

萧珏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看进我的灵魂深处。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癫狂和自嘲。“认错?”他喃喃自语,“是啊,我也希望是朕认错了。

”“朕找了你三年,林殊。朕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把你的衣冠冢挖开了一遍又一遍,

可里面除了你常穿的那件衣服,什么都没有。”我的心猛地一缩。他竟然……挖了我的坟?

“他们都说你死了,烧成了灰。可朕不信。”他走上前,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你一定是在怪朕,对不对?所以你躲了起来,躲到这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让朕再也找不到你。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眼中的红血丝愈发明显,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公子,

你真的认错人了!请你放手!”我挣扎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恐惧。

“放手?”他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和疯狂,“朕找了你一千多个日夜,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让朕放手?”他猛地伸手,一把掀掉了我的帷帽。

我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面前。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疯狂,

在看到我脸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他瞳孔骤缩,伸出手,指尖颤抖着,

想要触碰我脸上的疤痕,却又不敢。“这……这是怎么弄的?”他的声音里,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是那场火……对不对?”我别过脸,

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这张脸,可不是你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太傅。

”“不,你就是她!”他固执地吼道,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你的眼睛,你的眉毛,

你的嘴唇……就算你化成灰,朕也认得!”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抓着我的肩膀,

将我死死地按在墙上。“对了,画!朕让你来,是让你来画像的!

”他几乎是粗暴地将我拖到一张画案前,那里已经铺好了上好的宣纸和笔墨。“画!给朕画!

”他指着自己,命令道,“画出你记忆里的样子!画出那个没有疤痕的林殊!

”我看着他几近疯魔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冷。他不是后悔,

他只是在怀念那个对他百依百顺、为他铺平一切道路的完美工具。

他接受不了那个工具的“背叛”和“消失”。他要找回的,不是我,

而是他心中那个完美的“太傅林殊”的幻影。“我不会画。”我冷漠地回答。“你会!

”他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秦晚说了,你的画技冠绝临安!你是在骗朕!

你还在恨朕!”“我说了,我不会。”我重复道,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们的对峙,

像两根绷紧的弦。终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边的脆弱和疲惫。他松开我,颓然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着。“老师……别这样对我……求你……”他的声音哽咽,

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迷路的孩子。“这三年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一闭上眼,

就是你跳进火海的样子……那火那么大,你一定很疼吧?”“我杀了赵毅,

杀了所有当初弹劾你的人,我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摆在你的衣冠冢前,

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回来?”“我知道错了,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当时只是……只是太害怕了。那些老臣都说,你的权力太大了,

会威胁到我的皇位……他们逼我,说如果我不除掉你,他们就……他们就……”他抬起头,

满脸是泪,眼中尽是悔恨和哀求。“我只是想把权力收回来,

我没想过真的要杀你……我以为,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会乖乖地交出兵权,

然后……然后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他说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我静静地听着,

心中却毫无波澜。苦衷?他的苦衷,就是用我满门的性命,来换取他皇位的稳固?

真是可笑至极。“说完了吗?”我冷冷地打断他,“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我的冷漠,

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猛地站起来,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死灰复燃的偏执和疯狂。“走?”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阴鸷得可怕,

“老师,你还想走到哪里去?”“三年前,是我错了,我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了。”“这一次,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不顾我的挣扎和反抗,“你哪里也别想去。天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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