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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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陈默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不是消息提示的柔和微光,是带着锯齿边的白光,像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屏。

他眯着眼摸过去,指尖刚碰到屏幕,一行灰黑色的字凭空浮了上来——环境音效加载中...。

这行字悬在信号格旁边,笔画边缘发毛,像用磨损的碳笔写的。

陈默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宿醉的后遗症,可当他试着滑动屏幕,指尖竟真的触到了字的边缘,有点硌手,像贴了层磨砂膜。

窗外的声音更吵了。

不是雨打玻璃的“沙沙”声,是更脆、更硬的碰撞,“噼啪、噼啪”,密集得像有人在外面撒一把把碎冰。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底板爬上来,真实得让人心慌。

走到窗边时,防盗网上的震颤格外清晰,他凑近玻璃,鼻尖几乎贴上冰凉的表面——雨是粉色的。

不是那种柔和的樱花粉,是掺了水的红墨水色,半透明的,能看见路灯的光在里面折射。

更诡异的是雨珠里的东西:无数根黑色的细线,像被泡发的头发丝,在粉色的雨里轻轻扭动。

陈默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其中一滴即将砸在玻璃上的雨珠。

距离玻璃还有半寸时,他看清了。

那不是头发丝,是字。

一个歪歪扭扭的“哗”字,笔画像被水泡过的纸,软塌塌地粘在雨珠里。

“啪。”

雨珠撞在玻璃上,瞬间炸开,粉色的水渍漫开,那个“哗”字在水里晕成一道黑痕,慢慢淡去。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无数个“哗”字砸下来,有的挤在一起,拼成“哗啦啦”的音节,像有人躲在云层里,正用打字机疯狂敲打着拟声词。

陈默猛地后退一步,后腰撞在书桌边缘,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桌上的相框“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碎成蛛网。

他蹲下去捡,指尖被碎玻璃划破,血珠渗出来,红得很正,没有半分透明,也没有藏着字。

这张照片他摆了八年。

七岁的自己站在老槐树下,咧着嘴露出豁牙,左边空着一个人的位置——那里本该是陈曦,他的双胞胎妹妹。

照片边缘有一道整齐的裁痕,像是被人用美工刀硬生生切掉了一块,此刻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碎玻璃映出的光斑里,那道裁痕竟在微微蠕动,像一条细小的虫子。

“哗啦啦——”雨声里突然混进了别的动静。

像是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又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语。

陈默握紧掌心的碎玻璃,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他抓起玄关的伞,伞柄上贴着张白色标签,印着“(道具:雨伞)”,字迹是超市价签那种宋体,透着股说不出的机械感。

扯掉标签的瞬间,他听见对门传来咳嗽声。

是张阿姨。

退休前是小学班主任,总爱端着热汤敲他的门,说“小陈一个人住,得好好吃饭”。

此刻她家的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在楼道的水泥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张阿姨?”

陈默的声音有点发飘。

咳嗽声停了。

几秒钟后,门被拉开一道缝,张阿姨探出头来。

她穿着碎花睡衣,头发用银灰色发圈挽着,眼角的皱纹里还卡着睡意,但嘴角却翘着一个僵硬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好的角度。

“小陈啊,这么晚了还没睡?”

她说着,嘴角旁边突然浮起一个半透明的白气泡,里面用黑体字写着“(笑)”。

气泡像肥皂泡一样晃了晃,没破,就那么悬在她脸旁边,和她真实的表情完全脱节。

陈默的呼吸顿住了。

他盯着那个“(笑)”字,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漫画书——角色说话时,对话框外面总会标着“(愤怒)(开心)”。

可现在,张阿姨不是漫画里的人。

“是不是雨太大吵得睡不着?”

张阿姨又往前凑了凑,睡衣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褐色的老年斑,“我这有晒干的薰衣草,装在香包里,给你拿一个?”

她说着转身要回屋,那个“(笑)”气泡跟着她的动作飘了飘,始终悬在嘴角边,像个粘人的影子。

“不用了张阿姨,”陈默的喉咙像卡了砂纸,“我出去透透气。”

“那你早点回来啊,夜里凉。”

张阿姨点点头,那个“(笑)”气泡突然闪了一下,变成了“(温和)”。

门“咔哒”一声合上,楼道里又只剩下应急灯的绿光,像一块融化的薄荷糖。

陈默冲进雨里时,伞面被砸得“咚咚”响。

粉色的雨珠撞在伞面上,炸开的水渍里,“哗啦啦”三个字在慢慢游动。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血珠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朵深色的花,和那些粉色的雨形成刺眼的对比。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黑着灯。

平时值夜班的老王总爱在里面看抗日剧,今天却不见人影。

电动栅栏门敞开着,门柱上的电子屏本该滚动播放“欢迎回家”,此刻却亮着一行绿色的字:场景切换中...。

穿过马路时,陈默突然停住了。

街角的路牌歪了。

平时漆成绿色的“永安街”路牌,现在像被人用砂纸磨过,底色露着白,上面的字被刮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白色粉笔写的三个字——“未完待续”。

粉笔字的边缘被雨水泡得发涨,晕成一片模糊的白,像一句没说完的话。

他站在路牌底下,抬头看着那三个字。

风卷着雨丝灌进领口,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屏幕上的环境音效加载中...消失了,换成一行新的字: 暴雨(20%)。

这行字的右边,还有一个细细的进度条,灰黑色的,己经填满了五分之一。

陈默突然笑了。

他想起初中时写小说,总爱在稿纸右下角画个进度条,告诉自己“快写完了”。

可现在,他好像成了自己写的故事里的人。

“哗啦啦——”雨声里混进了别的声音。

街对面的便利店亮着灯,暖黄色的光从卷帘门的缝隙里漏出来,像一块融化的黄油。

陈默走过去,蹲在卷帘门边往里看——收银台后面没人,货架上的零食摆得整整齐齐,薯片、巧克力、速食面……每个商品标签的末尾,都多了一个小小的“;”。

像句子的标点。

他站起来,拉开便利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没响。

收银台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滚动着一行行代码似的东西,快得看不清内容,只偶尔能捕捉到几个熟悉的词:“张阿姨永安街雨”。

冰柜里的矿泉水标签上,“农夫山泉”西个字后面,也跟着一个“;”。

生产日期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掉了,改成了“今日新鲜”。

“您好,需要帮助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默的手一抖,矿泉水瓶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蓝色工服的年轻人站在货架后面,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首勾勾的,像在盯着空气里的某个点。

“没、没事。”

陈默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年轻人没再说话,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就在这时,他的脸旁边也浮起一个白气泡,里面写着“(服务用语)”。

又是气泡。

陈默的视线扫过他的工牌,名字那里印着“(店员A)”。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就往门口跑,撞到了货架,几包饼干掉下来,包装袋上的“酥脆”字样在地上滚动。

冲出便利店时,雨好像更大了。

粉色的雨珠里,“哗啦啦”三个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笔画的顿挫,像是有人用毛笔写的。

陈默沿着街道狂奔,脚下的水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影子的边缘有点模糊,像被打湿的墨迹。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首到肺里像塞了团火,才扶着一面墙停下来。

这是一面老旧的砖墙,墙面上有很多涂鸦,大多是“某某到此一游”,只有一行字特别醒目——用红色喷漆写的“这不是真的——”,感叹号的尾巴翘得很高,像一把锋利的刀。

陈默的手指抚过那行字,喷漆的质感粗糙,和记忆中一样。

他顺着墙根滑坐在地上,伞从手里滑落,粉色的雨打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带着“哗”字的触感。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的进度条变成了 暴雨(30%)。

雨还在下,街角的“未完待续”路牌在风里摇晃。

张阿姨的“(笑)”、店员的“(服务用语)”、还有这满世界的“哗啦啦——”,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困在里面。

陈默捡起伞,重新撑起来。

他抬头看向远处,城市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没画完的水墨画。

风卷着雨丝吹过,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槐花糖的甜香,很淡,却像针一样刺破了诡异的雨幕。

他顺着香味望去,雨幕里好像有个小小的影子在动。

穿着红色的裙子,扎着羊角辫,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像块碎玻璃。

“曦曦?”

陈默下意识地喊出声。

影子顿了一下,好像要回头,却被更密的雨帘吞没了。

只有无数个“哗”字在粉色的雨珠里,旋转,坠落,像一场永远不会停的、写满字的雨。

手机屏幕上,进度条又往前挪了一点。

雨珠砸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响,“哗啦啦”三个字在耳边盘旋,像有人在反复朗读这一章的标题。

陈默站起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粉色的水洼里,溅起的水花里,无数个“哗”字沾在他的裤脚,像一行行没擦干净的泪痕。

走到小区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雨幕中的城市安静得诡异,只有路灯在粉色的雨里晕开一圈圈光斑,像无数个等待被填满的句号。

一首到家里躺到床上,陈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管了,先睡觉,想那多干嘛”陈默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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